全員惡人完整後續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今天我輔導了一名特殊的患者。

一位遭遇了強姦脅迫勒索的十三歲女童。

她說「姐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聽完故事的我，近乎崩潰，當晚便從頂樓一躍而下。

1

我接到了一份特殊的委託，委託人指名道姓要求我來負責，還說除了我，她誰也不見。

警察找到我時，我剛剛做完遺產繼承。

聽完警察的陳述，我有些震驚。

這個案子我知道，想來現在全國也沒幾個人不知道的。

13 歲女童意外懷孕，真相卻同時指向三人。

鄰居、繼父、校霸每一個人都自帶熱度，事情一出便迅速登上了頭條。

雖然案子現在破了，但熱度依舊不減，反而愈演愈烈。

未成年安全，女性安全，男性壓迫等詞條層出不窮。

我應下了這個委託，身為剛畢業的大學生，我需要知名度來打響我的名頭。

父親的確給我留下了殷實的家底，突如其來的橫財更是讓我衣食無憂，但我也想證明自己。

所以這個委託對我來說，很及時。

2

剛進病房，我便意識到這個委託，有些超出我的掌控了。

病房很乾凈，潔白的床單沒有一絲褶皺。

小女孩靜靜的坐在床上，出神的看著我。

因為專業的原因，我會格外注意一個人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不是一句空話，一個人的經歷品行習慣，都可以從中得知一二。

小女孩的眼神很複雜，眼神中帶著探究和嫉妒，還有幾分瘋狂。

這複雜的情緒與乾淨整潔的病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姐姐你好，我叫賀錦兮」

賀錦兮沖我莞爾一笑，眼神中的情緒一掃而空。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的名字居然跟我一樣。

「好巧啊，我叫陸錦兮，看來咱倆很有緣分呢」

賀錦兮聽到這話，笑的更加開心了。

「是的呢，非常有緣分呢」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玩偶遞給她，趁著她翻看的功夫，思考該從哪裡入手。

我事先準備的計劃，完全排不上用場，但我也真的很想治好她，至少幫幫她。

「姐姐，你也喜歡蠟筆小新嗎」

「喜歡的，我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收到了一個一人高的蠟筆小新玩偶，我當時開心了好久呢」

我沒有騙她，我的確有一個蠟筆小新玩偶，現在都收藏在家。

賀錦兮抱緊懷中的玩偶，笑道「姐姐，我跟你講個關於蠟筆小新的故事吧」

我點點頭「好呀，我很高興能聽到你的故事呢」

3

賀錦兮的故事(1)——

打我記事起，爸爸每天都要在衛生間洗很長很長時間的澡。

我那時候每天只會做兩件事，吃飯和等待。

飯是鄰居阿姨送來的，每天吃完飯後，我便會趴在窗台上，等著回家的爸爸。

有時候我也會看到媽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媽媽，她會笑著挽住陌生男人的手，不用的男人，同樣的笑。

但那樣的媽媽，我只在窗台上見過。

媽媽在家時，從來不打扮也不笑，她也很少回家，只在初一十五時回來，要求我跟她住上一晚。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那時候，我都會睡得格外沉。

有一次我醒來時，我到了醫院，爸爸第一次跟媽媽發了好大的火，還說要跟媽媽離婚。

但媽媽只說了一句話，爸爸便沉默了。

陸姐姐，你知道媽媽說了什麼嗎？

4

我搖頭，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她，擁有那樣的媽媽，真是苦了她了。

而且按著她媽媽的行為，能讓她爸爸沉默許久的話，想來也只有那一種可能了。

水性楊花的媽媽，老實巴交又工作忙碌的爸爸，這樣的生活，大抵是她悲慘命運的導火索吧。

賀錦兮扯了扯嘴角「姐姐，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吧」

我猶豫「挺好的，不過我從小身體不好，一直到我九歲的時候，才慢慢有了好轉，不過我媽媽也在我初中的時候去世了」

「想想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賀錦兮有了興趣「姐姐，你對你媽媽去世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對吧」

我皺眉，但還是開口「是啊，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起來我之所以學心理，也跟這有些關係，我一直想找到缺失的記憶」

「姐姐，你真的想找到你缺失的記憶嗎？」

賀錦兮目光中帶著審視與期待，我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忍不住點頭。

那段缺失的記憶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倒刺，我也問過爸爸，可是他直到去世也沒有告訴我。

只是含糊其辭的說，那時候媽媽病的很重，開始一直瞞著我，等瞞不住的時候，媽媽已經病的不省人事了，身體消瘦的嚇人。

當時年幼的我無法接受這一幕，所以身體自己觸發了保護機制，導致我忘了這段記憶。

賀錦兮舉起手中的蠟筆小新「姐姐，我可以幫你找到這段記憶哦，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5

賀錦兮的故事——(2)

我只記得爸爸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推出病房。

第二天來的時候，爸爸帶了我最愛吃的小籠包，他原本蠟黃的手指更加蠟黃，眼底的黑眼圈黑的嚇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爸爸再也不會管媽媽，媽媽也依舊我行我素，只在特定的日子回家。

我當時在想，日子這樣也挺好的，我有爸爸就足夠了。

雖然爸爸身上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但我從來不嫌棄，我覺得這就是爸爸的味道。

變故發生在我上小學的那天。

第一天放學時，爸爸特意來接我回家，還帶了一個大大的玩偶，跟我一樣高呢。

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周圍人羨慕的目光，我到現在都記得。

當晚我是摟著玩偶睡的，睡前爸爸還給我講了灰姑娘的故事聽。

我夢到了爸爸講的故事，在夢裡我變成了灰姑娘，不過我沒有靠仙女，更沒有靠王子，我憑藉自己的力量，打敗了惡毒的繼母，打敗了罪惡的父親，兩個姐姐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好像還有個人。

是誰呢？我不記得了。

我醒來的時候，懷中的玩偶不見了。

我下床去找，找遍了家裡每個角落都找不到。

爸爸不在家，我只能趴在窗台上，等著爸爸回來，我想要我的玩偶，那是我第一個玩偶，我真的很喜歡。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鄰居阿姨送飯來了。

爸爸說過，無論怎樣都要吃飽飯，這樣才能力量保護好自己。

我要聽爸爸的話，我要保護爸爸。

我跑去開門，門外卻站著媽媽，她手裡提著飯菜，笑容燦爛走了進來，還摸了摸我的頭。

那是第一次媽媽對我笑，那樣的笑容往常我只在窗台上見過。

媽媽也是第一次喂我吃飯，還給我買了新衣服，我好喜歡這樣的媽媽。

難不成是玩偶幫我實現了願望嗎？

不對啊，我明明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的，怎麼會這樣呢？

晚上爸爸回來了，他看見其樂融融的母女，也笑了，我還給他看了媽媽給我新買的裙子，新書包，媽媽還給我梳了好看的辮子，爸爸學了好久都不會，媽媽第一次就會了。

吃完飯，我們還一起去公園散步，玩了滑滑梯，蹺蹺板，把我之前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睡覺前，媽媽給我講了故事，依舊是灰姑娘的時候，雖然我聽過了，但那是媽媽第一次給我講故事。

講完故事後，媽媽跟我說，灰姑娘很可憐，如果她有一個弟弟，哪怕媽媽不在了，也會有人保護她的。

可我不這麼覺得，我會自己保護自己的。

爸爸，在一旁默默的笑著，什麼都沒說。

那天之後，爸爸似乎更忙了，我老是見不到他，但媽媽一直陪著我，動物園，遊樂場，水上樂園，我通通玩了一遍。

我好開心，雖然爸爸跟我說過，要好好讀書，但想來這幾天不去，也是沒什麼的。

爸爸媽媽一起送我去上學，路上我跟爸爸講了這幾天我玩了好多好多項目，我最喜歡那個旋轉木馬了。

還有橘子味的糖果，我也特別愛吃。

爸爸默默聽著，還答應我放學了再帶我去一次，媽媽也在一旁附和。

我太開心了，上次是媽媽陪我去的，這次爸爸媽媽一起陪我去，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了。

進學校前，我最後望了一眼爸爸。

爸爸沖我揮手，媽媽卻是在一旁催促。

放學時，我第一個衝出教室，卻沒看見爸爸媽媽。

我等了好久好久，等到一個人都沒有了，爸爸也依舊沒來。

我回到家，家裡也沒人，我和往常一樣趴在窗台上等著爸爸。

我看到了媽媽，她挽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見過好多好多次。

媽媽臉上掛著與這幾天一樣的笑，可我卻怎麼也喜歡不上來。

媽媽帶著那個男人回家了，這是她第一次帶人回家，她們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以前媽媽最討厭那種味道了，每次回家只要聞到一點，便要發好大的火。

我拉住媽媽的手，問她爸爸去哪了。

媽媽狠狠甩開我手，我頭撞在地上，好痛，可我顧不上痛。

媽媽說爸爸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不信，我不信，明明爸爸早上答應我的，放學了要陪我玩旋轉木馬。

爸爸從來不會騙人，媽媽一定是在騙我。

我衝上前撕扯媽媽，哭喊著「我不信，你騙人把爸爸還給我，還給我」

媽媽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不耐煩「他就死了，你愛信不信，別來煩我」

說完，拉著男人走進屋裡。

我不知道那晚是怎麼過來的，我只記得天亮了，該去上學了，爸爸說過要好好學習。

我背著印著美女與野獸的書包，踏著露水慢慢挪動，我不喜歡這個書包，因為班上人說過，上面的野獸好醜，平時都沒人要的，也最便宜。

如同此刻的我，一樣沒人要。

「姐姐，你說是不是很巧呢，你失去母親的時候，我剛好也失去父親」

6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爸爸的死跟我媽媽有關？」

「這怎麼可能？」

我有些不明所以，更有些氣憤。

賀錦兮依舊笑著「姐姐，不要生嘛，故事還沒講完呢，才剛剛開始而已」

「你真的對你失去的記憶不好奇嗎？」

賀錦兮的聲音，猶如魔音一般在我耳邊迴蕩。

我的思緒收到干擾，腦海中的畫面不斷閃過，那時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痛苦的捂住腦袋，恍惚間，在支離破碎的記憶中，我見到了賀錦兮，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笑。

她……她怎麼可能出現在我的記憶里，我不可能認識她，更不可能在那時候認識她。

時間根本對不上，難道我媽媽的死，真的跟她爸爸有關？

賀錦兮起身環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語「姐姐，接下來的故事，你要好好聽哦，這可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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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錦兮的故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