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沒有假千金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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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千金,江野是真少爺。

流落在外的十年,我們相依為命,約定一旦誰被找回,一定要帶走對方。

可當他被找回時,卻緩緩推開我:「假少爺也來了,車子坐不下了,我下次再來接你。」

我知道,他不會來接我了。

後來,他在與假少爺的爭鬥中敗下陣來,心灰意冷回來找我。

「養魚種樹也不失為一種人生,我願與你這樣過一輩子。」

我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的親子鑑定單。

「這次,輪到我回家了。」

「我家,沒有假千金哦。」

1

村長跑來告訴我江野回來了時,我正擼著袖子摘百香果,一頭的熱汗。

怔了怔後,我擦著汗笑道:「那你們好生招待江大老闆,咱們的百香果正愁找不到銷路呢。」

江野離開已經三年了。

三年間從不回來看我,也沒有按照約定回來接我。

我從最初的撕心裂肺到沉默失落,再到如今的淡然一笑,也是出息了。

出息了就著眼現實了。

江野可是豪門大少爺,買我的百香果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顧月,你不去嗎?說不定江野是回來接你的。」

村長為我感到高興。

我捏著手中清香四溢的百香果搖搖頭:「不去了,趕時間收成,再不摘就熟過頭了。」

村長詫異不已,但似乎又瞭然了,嘆口氣跑下山去。

我跟眾多村民繼續埋頭苦幹,爭分奪秒。

熱得頭暈眼花之際,一抬頭,一道消瘦的身影站在面前。

我頓了一下,朝他問好:「江老闆,你瘦了。」

2

江野瘦了。

記得三年前他離開時,是個挺拔朝氣的少年,頂著一張跟鄉野格格不入的俊臉,走到哪裡都有寡婦招惹。

而今,他消瘦、沉默、暮氣沉沉。

唯一不變的是那張妖孽般的臉蛋。

如今重逢,我第一眼仍舊是看他的臉。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地凝視著我,眼眶泛紅,嘴唇囁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急需一個擁抱。

我莫名邁前了一步,又止住了。

我不想抱他。

曾經的十年,我擁抱過他很多次。

他是個要強的人,從小便是犟種,處處不落下風。

他與流浪漢爭搶半個漢堡,被打得頭破血流,硬是奪回來給我吃,然後痛得無聲落淚,由我抱了一宿。

他為養母與村人衝突,舉著鐮刀瘋狂怒吼,筋疲力盡倒我懷裡,由我抱了一宿。

他想家,夜半對著天空出神,也是我抱了一宿。

這個野心勃勃的少年,從未脫離過我的懷抱。

可是,三年前,他毫不猶豫地走了。

3

那一天,是我和江野正式帶領村民種植百香果的日子。

我在山上幻想豐收,大賺特賺。

而江野突然下山,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家人。

等我激動地跑下去,他已經與家人傾訴完相思,正收拾少得可憐的行李。

我緊緊抱住他,喜極而泣:「江野,太好了,你終於跟家人重逢了!」

他的身體頓了頓,一時間沒有言語。

我有些詫異,擦著眼淚看他:「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他其實很高興,只是那喜悅的眸子下,隱藏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高興。」

他回答兩個字,看向村外的山,「你不忙嗎?村民們不懂種植知識,你要時刻指導。」

「再忙也得來見你啊,你被家人找回了!」

我並沒有察覺到江野的言外之意,反而自顧自話:「太好了,我們有錢了,還能幫助村民發展,完美!」

江野又沉默了。

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江野見到家人是高興的。

但見到我,並不高興。

我抿抿嘴,故意錘他兩下:「你啞巴啦,不會想拋棄我吧?」

這話用玩笑的口吻問出來。

可江野的口吻卻很認真,他遲疑著,目光閃爍著:「我父母收養了一個養子,他也來了,所以……」

他停頓了一下,眼眸看向別處,「所以,車子坐不下了,我下次再來接你。」

4

我的腦袋仿佛一下子炸開了。

車子坐不下了?

我剛才遠遠看見了那輛車子,它又大又長,比王老漢家的卡車還要寬敞,怎麼會坐不下呢?

我並非一個蠢人,立刻明白了江野的意思。

只是十年感情,難以割捨。

我實在無法相信,也不願相信。

所以在淚水湧出來的前一刻,我仍舊開著玩笑:「車裡坐不下,我可以坐後備箱啊,要不車頂也行,哈哈。」

強裝的笑聲,像鴨子臨死前尖銳的哀鳴。

江野重重地呼了口氣,背對著我:「顧月,現實里的豪門比小說里的更誇張,更看重門當戶對。

「我從小便訂了娃娃親,是要與人聯姻的,這由不得我做主。」

他每說一個字,我的淚腺便崩潰一分。

待他轉頭看我,我已淚流滿面。

而他依舊冷靜,語氣中充滿了野心:「我是豪門繼承人,家裡還有個很受寵的養子,我若帶你回去,肯定會拖累自己。

「我容不得一點閃失,我不願被親生父母認定是感情用事的廢物,所以,你必須留下!」

我已哭得撕心裂肺,無力反駁任何一個字。

江野目光閃動,還是抱住我,聲音柔和起來:「乖,等我回來接你。」

5

江野終究還是回來了。

就活生生地站在百香果樹之間,站在我的面前。

可我只是客氣地問候,稱呼一聲江大老闆。

江野濕潤的眸子眨了眨,囁嚅的嘴唇抿緊了,目光中閃過疑慮,似乎不明白我為何這麼淡然。

其實,我應該激動地撲入他懷裡的。

或者像很多年前一樣開玩笑:「喲喲喲,又哭鼻子了,來,媽媽抱。」

而他會氣沖沖地瞪我:「看我不打得你叫爸爸!」

那玩得很花了。

現在,花不起來了。

還是我打破僵局:「江老闆,你看我們村的百香果熟了,今年銷路不好,你能幫幫忙嗎?」

江野沒有看百香果,他的目光始終在我身上。

終於,他開口,聲音嘶啞:「顧月,你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

「開心啊,我不知道多開心,我們這滿山的百香果,就靠您了!」

我熱情地握住他的手,發自內心的熱情。

因為我是真怕今年的果子爛地里。

江野不語,只是捏緊了我的手掌。

他養尊處優,早已養得十指蔥白,手如玉筍,反觀我的手,老繭密布,粗糙黝黑。

「顧月,你受苦了。」江野輕輕撫摸我的手背,眼眶再度泛紅。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地抽回了手。

「江老闆,請自重,我們還是談談百香果吧。」

他愣在當場。

我主動遞上名片:「江老闆,我們杏花村的百香果遠近聞名,種植歷史可以追溯到改革開放前,保證粒粒飽滿,顆顆爆汁……」

其實,種植歷史也就三年,還連續虧了三年。

江野盯著我的名片說不出話來。

我指著上面的號碼:「江老闆可以隨時聯繫我,你要多少,我們就供多少!」

說罷,我喝了口水,往山腰走去。

繼續摘!

6

太陽下山後我才回家。

村長給我送來了一盆燉雞,還悄咪咪地給我彙報江野的動向。

「江野在山上看了你很久,跟傻了一樣,一直被太陽曬,後來我請他下山談百香果的事。

「他不談,反而全村子亂逛,玉米地、竹林、魚塘,全走了個遍,臉都被蚊子咬腫了。」

玉米地、竹林、魚塘……

那是我和江野幼時最喜歡去的地方。

偷玉米、掰竹筍、摸黃鱔……

可我是大人了,最討厭那些地方,又熱又悶,還被蚊蟲咬。

「他腦子有毛病。」

我點評了一句,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有人加我好友。

是江野。

7

江野其實有我的聯繫方式,但在兩年前就把我拉黑了。

那時,我已經孤獨地等待了一整年,仍舊等不到江野。

我知道他拋棄了我,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可一個懵懂的少女,哪能輕易放下十年的感情?

我行屍走肉,不斷地打電話、打視頻,渴望見到江野。

他起初與我保持著聯繫,總是安撫我,讓我不要急,他會來接我的。

可慢慢的,他愈發不耐煩。

當我打去視頻,而他正好在忙時,他便會毫不留情地呵斥我。

「你煩不煩?我在公司學習,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我卑微地道歉,掛斷了電話。

強忍著「戒斷反應」帶來的痛苦,在一次次失眠中流乾了眼淚。

後來,我在山上摔斷了一條腿,孤零零躺在床上時,還是忍不住給江野打去電話。

我說腿斷了,不知道能不能好。

他很悶地呼了口氣:「腿斷了就去醫院,找我有什麼用?」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笑聲也傳來:「她是誰啊?不會也是你情人吧?」

江野身邊有個女人。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沒由來地大哭。

江野煩躁無比:「一個傻子罷了,煩人得很!」

他直接掛了電話,並且將我拉黑了。

我記得,那個盛夏的夜,冷得我全身都在抖。

因此,江野此刻加我微信,我許久沒有通過。

村長在一旁張望:「加他啊,百香果就指望他了。」

我深以為然,利索通過,主動發去問候。

「江老闆,買百香果嗎?」

8

江野並沒有答覆買不買百香果。

他約我去村頭的青石板見面。

我說天黑了,外面蚊蟲多,要不明天聊。

他發來語音,聲音一如既往的嘶啞:「就現在吧,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這話讓我的思緒像落葉一樣亂了起來。

因為這句話我對江野說過很多次了。

每一次的通話中,我都紅著眼睛告訴他,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可是,他沒有一次回應。

現在,我得回應他:「好的老闆,我帶幾個百香果樣品去給你看看。」

我抓著百香果,趕到了青石板。

這其實是一條繞村而過的小溪一角。

上面搭起一塊巨大的青石,供人行走,便成了村裡小孩最愛玩的聖地。

江野獨自坐在青石板上,神色落寞,精神頹然。

我小跑過去,保持著客氣:「江老闆,久等了,請你嘗嘗我們的百香果。」

我將百香果遞過去。

江野沒有接,他側頭看我,苦澀一笑:「顧月,你知道我的目的,為什麼一直用百香果來搪塞我?」

「我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江野的目的呢?

江野久久不語,清瘦的臉龐上依稀可見當年的倔強。

我明白他在倔強什麼。

他在等我抱他。

男兒有淚不輕彈,江野從來不願哭泣,再苦再累他都憋著。

可只要我一抱他,他就哭得不能自已。

他很想徹徹底底地痛哭一場。

可是,我真的不願抱他。

我很不情願地嘆了口氣:「把我們村的百香果全買了,我抱你。」

9

江野一僵,繼而怒火中燒。

他猛然起身,像是尊嚴被踩踏的獅子。

「顧月,你在羞辱我嗎?我都回來找你了,你這樣對我?我是不是連你的百香果都比不上?」

當然。

百香果我種了三年,付出了多少心血?

誰都比不上!

我很乾脆地點頭。

江野捏緊了手指,那股與生俱來的倔強讓他看起來隨時會暴走。

最終,他鬆開了手指,緩緩坐下,對著溪流自語:「其實,我要訂婚了。」

我挑眉:「恭喜。」

「我在江家並不受寵,流落在外的十年,讓我的父母將目光集中在了假少爺身上。

「哪怕我多努力,哪怕我多自律,哪怕我多耀眼,可父母只會稱讚我,並不真心愛我。」

江野停頓了一下,看著溪水怔怔出神。

半晌才繼續道:「而今集團權力中心變更,父母逼我成婚,實際上是讓我遠離權力中心,給假少爺鋪路,你說可笑不可笑?」

他扭頭看我,萬般苦澀,「你瞧,我回家了,反而步步維艱,不得片刻自由。」

我默默聽著。

適逢烏雲遮天,最後一抹月光也被吞噬了。

周遭一片黑暗,江野突兀地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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