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林聲聲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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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青枝和茉心的房間破壞掉,裝作有人謀財害命的樣子。

沈嵐一一照做,並未多言。

讓沈嵐背著茉心,我轉動床頭,左三下右三下又倒回兩下,出現一個密道。

沈嵐有些吃驚,仍未發一言。

我們一起走進肅清侯府的密道。

漆黑的地道中,只有沈嵐點著火把的地方才有一絲光亮,一路上她絮絮叨叨地告知我神羽衛的布置。

今晚侯府神羽衛共出現五位,沈嵐陪著我,其中兩人一人守在前門,一人守著後院,三人待在侯府,弄清是何種情況,剩餘的神羽衛在城門五十里外聚集。

一夜奔波,我們才走出了密道,陽光灑在身上時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她拿出懷中的指南針,仔細辨認了一番,指著一個方向,我們又走了大約五里地。

來到了一處風景頗好的院子。

那院子與我兒時在皇宮中的院子別無二致。

「公主,這是楓露山莊,是先皇為您打造的,先皇囑託屬下說您輕易不會啟動神羽衛,一旦啟動定是遇到有生命危險的事,讓屬下帶您到此避禍。」

我潸然淚下,父皇遠比我想像得更強大,也遠比我想像得更愛我。

茉心早已醒了,得知事情經過,恨不得手撕了青枝和周越。

我詢問茉心,青枝因何背叛我,她同我一樣,毫無頭緒。

這幾日,我待在山莊中,沈嵐和茉心為我準備了各式佳肴,我大口吃著,似乎這樣才能忘記上輩子被困在茅草屋食不果腹的日子。

4

三日後,神風來復命。

他是神羽衛男隊長,不同於沈嵐的年輕,沈嵐只有三十九歲,他則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烏黑的頭髮中夾雜著不少白髮,但身姿甚是挺拔,毫無老態。

「屬下神風,參見公主。」

他一開口,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人是父親的最忠誠的守衛,王喜,他的相貌也和王喜頗像。

我愣怔地看著他,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所想。

「公主,屬下正是王喜的兒子,神風,特此保護您。」

是他,我的小團哥哥,淚水湧出,我一直以為小團哥哥逝世了,不想他竟然成為守衛我的神羽衛。

也不知上一世他若是知道了我的遭遇,會有多麼心痛。

我的小團哥哥,從來不捨得我受到一絲傷害。

「先皇病重時,有人殺害了我的父親,是先皇派人救治了我,命令我進入神羽衛,終身守護您。」

他的語氣哽咽,似是想到那年發生的事情。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團哥哥,那就讓本宮為你復仇吧。」

他的身體抖了一下。

堅定的光芒出現在他眼中。

我扶他起來,讓他告訴我肅清侯府之事。

當夜我離開侯府,半個時辰左右,我的夫君周越便領著一名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走到我的房間,那女子無論是相貌、身材、氣度還是聲音都與我無二。

他們將床上的「我」也就是青枝放到事先備好的麻袋裡,叫小廝趁夜放到了一輛馬車上,半路上,那小廝拿出藥水喂青枝喝下,又拿刀隔著麻袋狠狠劃在她臉上,這才上路,而馬車終點就是我上輩子待過的茅草屋。

真的是周越,可此刻的我早已波瀾不驚。

至於青枝的罪行,想必一刀了結了她倒讓她痛快了,就讓她在茅草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神風,你可調查出與我一般的人是誰?」

5

是葉瑜晚。

「葉瑜晚。」我在腦海中思索著這個名字,卻並沒有任何發現。

神風見我對此疑慮,又開口道,公主,她也是周瑜晚。

周瑜晚,怎麼會是她。

她是周越的妹妹,早在我與周越大婚前就已經去世了,她怎麼會再次出現,扮成我的樣子。

我心中疑惑更深,事情像一張網一樣層層將我網住。

「她是前朝公主。」

我的心中仿佛有一根線斷斷續續要連上,卻又摸不著頭緒。

「公主,您想不到很正常,當時的您只有一歲。先皇平定天下後,為掃清前朝餘孽,曾大肆捕殺魏朝人,卻不料讓葉瑜晚逃脫了。」

「她當時應該是個奶娃娃,最多也和我同歲,怎能逃脫。」

「是周母救了她,魏朝末年,天下大亂,魏皇后逃跑途中偶然救了正在逃命的周母母子,後來魏朝滅亡,魏皇后讓周母以自己的生命起誓保護好葉瑜晚,葉瑜晚這才被當成周越的妹妹,養在了肅清侯府。」

「後來有前朝餘孽聯繫上葉瑜晚,她妄想光復魏朝,故意接近當時的太子,您的皇兄,而周越自知道葉瑜晚不是他的親妹妹,便對她生了愛慕之心,二人都想娶了葉瑜晚,最終葉瑜晚選擇了太子,並且還懷孕了,周母見此魂飛魄散,竟一病不起,只是後來她並未入住東宮,再次出現時是在周越身邊,化身他的副手,名叫葉晚,她的兒子葉復如今三十六歲,與她和周越一起生活在北疆,不過周遭將士只當葉復是領養的。」

原來我們的情誼都是假的,原來我只是你們的擋箭牌。

念及此,我忽地想到當年周越於大雪封山救我時,恐怕也是精心設計的一場局,慶兒的死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上京是暴發了瘟疫,可瘟疫的範圍是在郊外,慶兒足不出戶,怎麼那麼趕巧感染了瘟疫,只一夜就沒了。

我的慶兒,是為娘識人不清,害了你。

我雙眼含淚,再也忍不住發出嗚咽之聲。

沈嵐和神風擔憂地看著我,我喝了一口茶水,示意神風繼續,此刻的錐心之痛並不能打擊到我,我等著手刃仇人那一日。

「屬下仔細觀察了葉瑜晚好幾日,她之所以能扮成您,是戴了一副人皮面具,面具戴上,她與您有七分相似,餘下的則是裝扮,至於聲音、身材和氣度想必是苦練了好久。」

「真是難為他們的一番苦心了。」

可見從很早之前他們就有了取而代之之心。

「葉復像周越還是像皇兄林元英?」

「眉目有些神似林元英。」

哦,我挑眉一笑。

神風閱人無數,我怎會不知道這神似就是肯定的意思。

我忽然覺得遊戲好玩了。

我又著人細細調查了葉瑜晚、周越、林元英之間的愛恨糾葛,事情已過去很多年,又涉及皇室貴族,很多線索早已湮滅,好在還有神羽衛,神風親自出馬,我才終於知曉當年所有細節。

6

舒服的日子總是飛快地溜走。

在楓露山莊,神風找到了雲遊僧,在他和茉心的藥膳食補下,我氣色好了很多,困擾多年的失眠也不藥而愈。

銀白的雪紛紛揚揚落滿大地,火紅的燈籠點綴在夜色中,一切都布置妥當了。

三百名神羽衛等候在楓露山莊外,他們的身後是二十萬的精兵,數千輛車的糧草,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我一聲令下,直搗上京。

除夕,皇宮家宴,正是守備最為鬆懈的時候。

神風率領一隊人馬從皇宮正門進攻,沈嵐與我則從後門偷襲,另有兩隊人馬左右輔助,整個皇宮盡在大軍的包圍中。

上京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兵了,邊境的戰役三五天一次,可是上京永遠是紙醉金迷,歌舞昇平,我們的軍隊,兩個時辰不到就攻下了城門,之後便是一路勢如破竹。

血色瀰漫在整個皇宮,它像吃人的凶獸,把無辜的、狠毒的、狡猾的靈魂都吞噬其中。

我一身銀白色鎧甲站在宮殿時,林元英、周越、葉瑜晚被捆著身子,扔在了我腳下。

他們狼狽地弓著身子,像狗一樣匍匐在我的身邊。

我扯掉他們嘴中的破布,舉著劍狠狠地砍在他們身上,刀劍砍在他們血肉的身上是如此美妙,伴隨著無比悽慘的叫聲,我的心中終於湧起無邊的暢意。

隔著兩輩子,我終於第一次見到了葉瑜晚。

她的人皮面具被扯掉,露出自己的一張臉。

頭髮凌亂,臉上被刀劍劃傷,可一點不折損她的美貌,反而增添幾分殘破之美,端的是傾國傾城貌。她和我一樣已經五十歲了,在歲月的蹉跎下,我早已不復當年的美貌,可她依然雍容華貴,像開得極盛即將凋落的牡丹,美好得讓人眷戀,怪不得能讓皇兄和周越念念不忘。即使作為女人,我也被她的美貌驚呆,她就在那裡,那麼閃耀,那麼動人,吸引著你的目光不住地看向她。

周越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缺了一隻臂膀的他還倔強地企圖用身體擋住她,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天真地以為我是因為妒忌,我哂笑。

此刻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皇兄,時隔多日不見,你竟變弱了這麼多。」

「是嗎,聲聲,朕沒想到神羽衛竟是真的,真的在你手中,如果不是神羽衛,朕怎會慘敗,神羽衛掌握天下機要,有些又食朝廷俸祿,它的叛變殺得朕措手不及。」

「皇兄,這不叫叛變,這叫回歸正統。」

他的臉色一變,問道:「你什麼意思?朕才是天下的正統。」

「皇兄,都到這個時候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父皇唯一的孩子只有本宮,而你不過是父皇抱養的,竟然不顧父皇要求你善待本宮的旨意,妄圖殺害本宮,如果不是本宮發現得早,此刻淪為階下囚的便是本宮。」

我的皇兄林元英並不是父皇親生的兒子,當年我的哥哥早產,生下後未出兩個時辰便去世了,是父皇擔憂母親身子受不住,從宗室內抱養了一個男嬰,養在宮中,後來有了我,父皇便讓我跟著皇兄林元英一塊學習君子之道。

他曾慈愛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嘆息我不是男子,又希望我能如前朝的李後一樣以女子之身榮登大寶。

父皇去世的時候,我十二歲,皇兄十六歲,宗室以林元英是男子為由擁立林元英為帝,我成了永遠的長寧公主。

封號待遇一如從前,但再不復從前的繁華。

皇兄也不再與我親近,我一個人在寂寞的公主府度過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

可我從來都是把他當作親哥哥看待,備受冷待的日子,我也只當君王多疑,從不曾疑心於他,也從不曾想過他對我有殺心。

我們的幼年時光是如此美好,整個皇宮只有我和他兩個孩子,他從夫子那歸來,第一個要看的,要抱的就是我,而我被奶媽抱著,見著他便齜牙咧嘴地笑,等再大一些,便跟在他的屁股後,哥哥哥哥不停地叫著。御花園裡的螞蟻、蜜蜂、蝴蝶沒少遭我倆的毒手,進了學堂,背不下來的詩,是他熬夜一點點陪我啃下來,寫不好的字是他握著我的手一點點描繪好。他說他會永遠地站在我的背後,讓我做整個齊朝最為清閒富貴的小公主。

父皇駕崩後的第一個元宵佳節,上京城中,滿是濃烈的煙花,精美的燈籠,我一個人在寂寥的公主府,仰頭看著無邊的天河,在盛放的煙花中,恍恍惚惚想到了去年,父皇還在世時。

天色還未入晚,皇兄便提著華美巨大的兔兒燈來找我,他興奮地拉著我的手,讓我看他做了三天三夜的燈籠,他的笑容被燈光映照著,真摯無比。那一晚我們穿梭在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巷子裡,迷醉在五光十色的煙火中,玩到天色發白才回到了皇宮。

再往後父皇離世,我與他照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兔兒燈還在肅清侯府好好地珍藏著,我的皇兄卻在我的記憶中越退越散,散到我以為後來的人和前面的人只是兩個容顏一樣的人。

「聲聲,朕知道這些年是朕虧待了你,可你想一想,如果是你,是你坐在朕的位置上,卻得知自己不是父皇親生的,父皇最鍾愛的公主……」他看了我一眼,繼續道,「她手握可號令天下的神羽衛,你又能如何去做呢?」

「皇兄,父皇已把皇位傳給你,親生不親生的,還重要嗎?」

「有神羽衛在的一日,朕永遠也不會心安。」

「所以,本宮必須要死,對嗎?」

「聲聲,朕得知自己不是親生時,朕只想冷待你,從未想過殺你,可得知你有神羽衛,朕寢食難安,坐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不得已,如果朕不曾當過皇帝,不曾嘗過權力的滋味,朕,總會心軟的。」

「我固然有神羽衛,可擁有天下的是你,你本該視而不見,可你不甘心,你容不得自己的皇位有失,哪怕你知道,我根本不會背叛你,你也不敢賭,高處不勝寒,皇兄,你早已被自己的貪婪吞噬了。」

他的面目被我戳破,眉目有些紅。

「聲聲。」他站起來,如幼時喊著我。

「你不是早已把本宮丟棄了嗎,丟給了周越,連著肅清侯府的位置也被你奪去,給了你最愛的葉瑜晚了嗎,為何還如此叫本宮。」

聽到他滿含柔情的聲音,我覺得噁心無比,再也忍不住拿劍指著他的喉嚨,「皇兄,咱們之間再無情分可言,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他的眼皮顫動,道:「聲聲,這些年,朕知道是朕做錯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的箭,朕常想如果朕大度一些,會怎樣?」

他自顧自說著:「可朕做不了假設,皇位只能屬於朕一個人,朕慶幸朕的對手是你,你天真又愚蠢,竟然相信皇家有情誼,這些年你被朕玩弄於股掌間,朕看著你,真的捨不得殺你,你是朕最美好的初心,殺了你,朕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

「那你就放任本宮生死不如地生活在郊外,被人欺凌嗎?」

「怎會,朕命周越將你嬌養在莊子的,你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朕怎麼讓你這個時候受傷。」

「哦,那就是周越了。」

7

我也曾懷疑過周越接近我的目的,可那天太冷,漫天的雪花中,是周越身騎白馬,將我從滿是鮮血的皇覺寺救起。

我的肋骨斷了,一支羽箭穿過了我的胸膛,如果不是茉心和青枝護著我,可能我就死在了這次偷襲中。

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恍然間我覺得自己是被父皇抱在懷中。

我的神思一點點迴轉,身體也一點點回暖,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我只看到他漆黑的雙眸倒映著滿是血泊的自己。

我如溺水的魚兒,渴望著溫暖,渴望著如父皇一般的愛意。

及笄後,我便下嫁了他。

在無數漫長的日子裡,我等著他,一如當年在公主府等著皇兄一樣。

庭前桃花的花瓣落了又落,可我連他一封書信也等不到,肅清侯府四角的天和我一樣都被鎖在上京,遺忘在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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