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林聲聲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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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長寧公主,肅清侯老太君。

五十歲壽宴時貪杯,多喝了一杯玫瑰香露。

醒來被人扒光衣服首飾,毒啞嗓子,劃花臉,換上粗布麻衣。

放置在郊外的莊子上。

每日只有一碟鹹菜,一碗清水,三個饅頭,吊著命。

我想逃,卻被人打斷了腿。

可我仍然不灰心,日日自救。

終於一名雲遊僧治好了我。

磕磕絆絆返回上京,卻發現長寧公主、肅清侯老太君好端端地在府中頤養天年。

我被當成乞丐活活打死在府門前。

再次醒來,我重生了,重生到五十歲壽宴上。

1

「老太君,您不舒服嗎?」

我抱著頭,被亂棍打死的痛楚充斥著我的四肢百骸。

乍一聽到青枝的聲音。

我以為出現了幻覺。

怎麼回事。

我睜開眼望著四周,又努力眨了眨,我竟然回到了五十歲壽宴的這一天。

遏制住內心的激動,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席面上言笑晏晏的人。

這一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該輪到你了。

眼下是正午,距離上一世我被人迷暈綁到郊外莊子上還余 5 個時辰。

那些時日的情景像刀子刻在我的心上,我不願忘記,任由我的心一遍又一遍被戳得鮮血淋漓。

我被人囚禁在郊外的茅草屋,已是冬日,可我只單身穿著一套粗布麻衣,茅草屋四面漏風,北風呼嘯著,我覺得骨頭縫裡都是涼颼颼的,我凍得上下牙齒直打顫,只好整日像狗一樣蜷縮在稻草中取暖。每日的飯菜一碗清水,三個饅頭、一碟鹹菜,餓得我頭髮暈,胃發酸,又冷又餓的我想趁看守我的士兵不注意逃跑。

方圓百里,都是曠野,我跑了幾里地,被看守的三個士兵發現,他們便把我雙手捆住拴在馬匹後面,馬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被馬拉著跑,剛開始還能跑動,後來我一點力氣也沒有,被馬拖著,鮮血不住地從我身上湧出,身上連塊好肉也沒有,骨頭都快散架了,折磨夠了我,他們又把我鎖在茅草屋。

高熱寒冷饑渴把我折磨得奄奄一息,門口的侍衛還是不放過我,他們脫了我的衣服,整日在床上凌辱我。

我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整個人形銷骨立,像個骨頭架子,一日有一個雲遊僧過來討水喝,看見屋子內的情形,他一劍殺死了凌辱我的三個士兵。

又開了藥方,治我的嗓子和臉,可惜時間太久了,疤痕消不去,我也只能勉強開口說話,而我的身子因被折磨多日,早已時日無多,我求雲遊僧帶我回肅清侯府。

可不想我趕到肅清侯府時,只見一個容貌如我的女子正被我的夫君周越攬在懷裡準備回府。

那一刻,我神志全無,再無理性。

我瘋狂地在肅清侯府前大聲喊著我才是真正的長寧公主、肅清侯老太君。

卻被周圍的人當成瘋子,家丁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在我的身上,我被活活打死。

我,尊貴的齊朝嫡公主,肅清侯府老太君,最後的歲月活得連狗都不如。

我一遍又一遍地跳進忘川,忍著千刀萬剮之疼,祈求上蒼讓我手刃仇人。

不想上蒼竟真的給了我機會。

思及上一世的悽慘,我越發謹慎,不敢多吃一點食物,多飲一杯酒。眼風掃過青枝手中的酒,我輕輕抬了一下胳膊,酒水灑了我一袖子。

「你個混不吝的,是覺得老祖宗今日不夠喜嗎,還將這葡萄釀灑在本宮身上?」

青枝慌得立馬跪下來,道:「老太君,奴婢不是有意的,遇水則喜,是上天讓老太君今日喜上加喜。」

青枝不愧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一句話說得圓滿又漂亮。

我笑著扶起她,對著宴席眾人道:「老身失陪下。」

雙手將周越往前推了一下,「夫君,您招待下諸位親朋,本宮換身衣裳就來。」

回到碧霞院,走進我的屋子,囑咐青枝不要讓人打擾我。

我掩上屋門,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盯著屋子,這才快步走向梳妝檯,摸出其中的暗格,用隨身攜帶的鑰匙,默念密語打開匣子,這個匣子是父皇請能工巧匠為我打造的,強力打開它,只會匣毀物亡。

裡面是神羽衛的令牌。

神羽衛是父皇親自挑選邊疆孤兒為我創設的隱衛,只聽令於我,共三百人,武力上一人可抵百人,智謀上一人可比朝中數臣,沒想到它的令牌如此小,這是兩世為人,我第一次見到它。通體是金色的,材質是黃金,配一根黃金鍊子,如同女子的項鍊,我把它戴到脖子上,用衣領壓了壓,確保沒人能看到。

這才喚青枝和茉心為我梳妝。

「老太君,這是小廚房為您熬制的青提玫瑰酥酪,奴婢看您神色懨懨,又在前頭席面上沒吃多少東西,您嘗嘗這個,暖一暖胃。」

青枝捧著琉璃碗,言辭懇切地說道。

一股迷藥氣息竄入我的鼻腔,很淡,如果不是上一世我跟著雲遊僧認識了一些藥物的特性,恐怕我也聞不出。

我抬眼看著青枝,她低垂著眉,一如往日為我斟茶送水。

「不必了,想是冬日嚴冷,沒有胃口。」

我擺擺手,示意她們梳妝。

青枝將酥酪放置在桌子上,她的面上毫無其他表情,仍是含著笑意,只是鏡子清晰地將她眼中的恨意倒映在我眼前。

我按捺著發抖的手,想不到背叛我的竟有她。

2

青枝是孤兒。

永樂十年,我去慈幼堂看望孤兒時,遇到了她,那時的她只有兩歲,整個人又瘦又小,頭髮枯黃,連髮髻也扎不住,巴掌大的小臉一絲多餘的肉都沒有,顯得兩隻眼睛越發大,整個人怯懦地躲在柱子後。

堂主苦笑著告訴我:「她家因水患,一路逃難到上京投靠親戚,卻不料,路途太遠,又沒有吃的,父母妹妹都死了,被我們發現時,她也是出氣多進氣少,能活下來,也是自己的造化大。」

我憐她孤苦,看她乖巧,帶回公主府,將她帶到身邊養護,耗費了公主府無數的天材地寶,才將她的身子養得和常人無異。

又著人教導她君子六藝,治國理家之道,及笄時是她跪在地上親口說要侍奉我終生,我這才留她在身邊。

如今已是嘉佑三十八年,她已在我身邊四十年,我早已將她看成自己的親人,卻不想她竟是我插向自己的一把刀。

一旁的茉心手拿墨綠狐皮大氅,輕聲詢問我:「老祖宗,這件可行?」

我撫摸著這件大氅,皮毛順滑,光澤柔和,是父皇還在世時親手獵到的狐皮,為我做的這件大氅,父皇說我的聲聲最怕冷了,這下有這件大氅,朕保管你整個冬天都暖和和的。

可父皇不知道的是,他最愛的聲聲早已被北風吹得遍體鱗傷。

死前再也未見到這件大氅。

念及此,我將大氅放回原位,挑了一件灰白色的貂絨大氅,披在身上,領著一眾人趕往了前院。

午宴已經結束了,周越越過人群站到我身後。

「夫人,都等您呢,待會兒您是聽西廂記還是長恨歌?」

「鍘美案。」

周越的眼角輕微地抽動了一下,這是他不開心的表現。

「夫人,這大喜的日子,聽這個不吉利。」

「侯爺,你這麼不禁逗啊,那就還聽西廂記吧。」

我故意打趣他,囚禁我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動靜,他作為侯府主君不可能一無所知,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可惜眼下敵在暗,我在明,形勢未能掌握在手中,不能打草驚蛇。

我端坐在中央,聽著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詞,讓茉心喚來了張媽媽。

她是父皇給我的人,眼下能信任的只有她,我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幾句,她領命而去。

一旁的周越雙眼注視著我,嘴角含著笑意。

「夫人,難得今日閒下來,就不要再操心府內諸事了。」

他欠身過來,輕柔地在我耳邊說著,眼神卻飄向青枝。

我的餘光瞥見青枝極輕地沖他搖了搖頭。

他們果然勾搭在了一起。

「無妨,侯爺,是一些小事。」

我捏了捏他的手,寬慰他道。

下午六時一刻,天即將黑下來時,肅清侯府倏地炸起一片煙花,噼里啪啦,五顏六色,整個院子的人都興奮地看著,其中有一簇躥升得格外高,最後在萬米高空如同夏日的打雷聲轟隆作響,化作耀眼的閃電,消散在空中。

這是聯絡神羽衛的信號彈,我特意挑在此刻發出,最見效果。

信號已發,不管身在何處,正做何事的神羽衛都要趕往主人身邊,不得耽誤。

這是父皇彌留之際,留給我的,那時的他眼神都要渙散了,可還是握著我的手。

「聲聲,守護好自己,守護好齊朝,這是朕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可我呢,死在亂棍之下,再也未能睜眼看看父皇親手打下的江山。

可惜了他的一片苦心。

瞧著周越眼中的警惕之意,我莞爾一笑,道:「知你喜歡煙花,這才命張媽媽燃放,這段日子你辛苦了。」

聽著我解釋的話,他眸中的緊張、焦躁、警惕之意去了一些。

我也不再理他,靜靜地欣賞無邊的煙火。

三刻鐘不到,張媽媽帶著三個人來到前院,兩男一女,都身穿尋常服飾,其中的女子我認識,是沈嵐。

她沖我眨了眨眼,便和其餘兩人一樣默默站在不遠處。

我內心終於安定下來了,神羽衛終於來了。

3

我抬眼看向晚宴上的周越,他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掃了這三人一眼,目光審視地打量著他們。

今日是壽辰,皇帝賜我殊榮,要求與民同樂,侯府大擺流水席,肅清侯府來幾個生人是正常的事。

他竟如此警覺。

可見早就存了防備之心與害我之心。

這讓我的心揪起來。

周越風流倜儻,眉目如畫,是上京城中無數春閨女子的夢中人,不過配我他還差一點,他是侯府庶子,而我是齊國尊貴的公主,父皇的掌上明珠。即便父皇駕崩,皇兄即位,我的地位大不如前,可他和我依然隔著天塹。

嘉佑元年,皇覺寺漫天大雪,我因祈福被困山中,前朝餘孽得此訊息,沿著山後崖壁爬上山,企圖擄走我,逼皇兄割讓邊疆一城與他們。

在皇兄欲要放棄我時,是周越身騎白馬,踏雪而至,將我從敵人手中解救出來。

又懇求皇兄賜婚於我二人。

我們於嘉佑三年成婚,婚後的日子我們相敬如賓,他不納妾室,不收通房,一心一意待我。

我曾一度覺得是周越救贖了成年後的我。

只可惜北戎進犯,他常年駐紮邊疆。

夫妻不得見,皇兄也很少召見我,父皇駕崩後,母后也很快撒手人寰,我雖貴為公主,卻形單影隻,越發想讓我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在我三十歲時,生了慶兒,枯燥的日子終於有了寄託。

可嘉佑二十一年,上京暴發瘟疫,我的慶兒病死在我的懷中,我聲聲泣血,眼淚哭干,想要隨他而去,是周越不顧聖令與危險,闖入房中抱著我,陪著我,在我耳邊一遍遍說著:「聲聲,你還有我。」

我才撐過那段歲月。

這樣的周越與後來的周越真的是一個人嗎?

眼淚滑過耳邊,上輩子的絕望像鐵鏈一樣緊攥著我的心。

晚宴未結束時,我藉口身體不適回到碧霞院。

我看著青枝和茉心毫無察覺地被沈嵐一個手刀砍暈在地。

沈嵐,神羽隊女隊長,上京最富有的皇商之一,我與她有幾面之緣,她身姿頎長,為人機敏,讓人印象深刻。

「公主,屬下來遲。」

沈嵐跪在地上,聽我吩咐。

「無妨,今夜就麻煩神羽衛了。」

我頷首,交代接下來的事項。

將青枝穿上我的衣飾,又將其裝扮,使其在燭火中更像我,這才將她側身蒙頭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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