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世安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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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晉王簫懷瑾身邊有條叫流年的瘋狗。

他對簫懷瑾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被他咬上的人,不死不休。

後來,簫懷瑾順利登基為帝,賜了我一杯毒酒。

「這麼多年你跟著朕辛苦了,也該好好歇歇了。」

我平靜喝下。

十二歲欠他的那條命,也該還回去了。

不想,我竟然重生到了十二歲這年。

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認錯了救命恩人。

1

簫懷瑾登基這年,大赦天下,論功行賞,唯獨沒有提及我,將我獨自留了下來。

人人都以為,我會被委以重任,成為那一人之下之人。

只有我知道,不會。

「過來,脫了。」

簫懷瑾漫不經心衝著我招手。

半晌。

我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他滿臉魘足斟了一杯酒,遞到我的唇邊。

「流年,這些年多虧了你,朕才登上了這個位置。」

「往後,你也該好好歇歇了。朕會為你尋一個好去處,常去看你。」

我乖順應道:「多謝陛下。」

而後,順從地喝下他手中的酒。

烈酒封喉。

我咳出一口血,看到簫懷瑾錯愕的神情。

他沒在酒里下毒,毒是我自己下的。

他只是想廢了我的功夫,將我一輩子關起來成為他的禁臠。

可我不願意了。

走馬觀花看我這一生。

幼年喪親,當了乞丐。

十二歲那年快被打死時,簫懷瑾救了我,成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後來,我拼盡全力追隨他,成了他手中最厲害的刀,最聽話的狗,以及最好用的性奴。

我早就活夠了。

這條命,我還給他。

記憶的最後,我又看到了十二歲那年,少年那乾淨澄澈的眼眸。

一眼,誤終生。

可若有來世,我只願再不遇見簫懷瑾。

太累。

2

我沒想到,我似乎真的重生了。

我愣愣看著自己瘦弱的身軀,和身上的破布衣衫。

似乎,回到了還是乞丐的時候。

此時,我正被人用力狠踹著辱罵。

「膽子倒是不小,敢偷老子家的包子。」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小崽子!」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踹了好幾腳。

身上疼得快要散架了。

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我真的重生到了十年前遇到簫懷瑾這一天。

幾乎是瞬間,我依靠本能,躲開了店家再次踹過來的一腳。

同一時刻,一道熟悉的制止聲響起。

「住手!」

簫懷瑾出現了。

我看向不遠處的少年。

他穿著一件月白色衣衫,戴一頂斗笠遮面。

風一吹,揚起斗笠上的輕紗,露出那張稚嫩精緻的容顏,以及那雙乾淨澄澈到似乎不該長在他這樣的人臉上的眼睛。

他質問店家:「這人究竟犯了何事,讓你下如此狠手?」

店家興許看出簫懷瑾非富即貴,語調諂媚:「貴人您有所不知,他偷了小店的包子。您是不知道,小店這包子可是貴著呢……」

不等店家說完,簫懷瑾便打斷了他,吩咐身邊侍衛:「阿飛,給他錢。」

店家拿了銀子歡歡喜喜離開。

簫懷瑾伸手想要扶我。

我避開了:「多管閒事。」

前世恩情我已經還清了。

這一次,我不想再和簫懷瑾有任何交際。

3

簫懷瑾身側的侍衛阿飛不樂意了:「哎,我說你這小乞丐也沒良心了吧,我家公子可是救了你的命。」

我面無表情起身:「我沒讓他救。」

阿飛生氣了:「你這小乞丐還真是不識好歹……」

簫懷瑾制止:「好了阿飛,少說兩句。」

阿飛憤憤不平瞪著我。

簫懷瑾又遞給我一個裝錢的荷包,溫聲說道:「這些錢您拿著,應該足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

「不需要。」

我冷聲拒絕。

他卻執意將荷包塞進我懷中。

我一把將他推開:「別擋我路!」

簫懷瑾沒站穩摔在了地上,腰間玉佩也跟著掉了出來。

我掃了一眼,愣住了。

玉佩上刻著的名字不是簫懷瑾的「瑾」字,而是一個「安」字。

前世,簫懷瑾曾告訴過我。

這玉佩是每個皇子身份的象徵,獨一無二。

難道,他不是簫懷瑾!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就瘋狂生長。

我看向面前的少年,他正溫聲勸著阿飛不要為難我。

而簫懷瑾此人卻一向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我抓住少年手腕:「你是誰,為什麼跟簫懷瑾長得一模一樣!」

4

阿飛瞬間警惕拔劍,殺氣騰騰抵在了我的脖頸處:「放開我家公子,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我充耳未聞,固執抓著少年的衣袖。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總得知道是誰救了我,我好報答。」

阿飛眉眼一冷,欲殺了我。

被少年制止。

他溫聲說道:「我救你,不需要報答。」

「可我需要。」

前世跟在簫懷瑾身邊,我見過所有的皇子。

但從未見到過這個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就好像,面前之人從未存在過一樣。

「我家公子都說了不需要,鬆開!」

阿飛推我的時候用了點內力,將我一下震開摔在地上,再次將劍抵在我的脖頸上:「公子,這人絕不能留著。」

不等少年說話,他已經開始揮劍。

勢必要殺了我。

但沒想到,少年竟護在了我面前:「我相信他不會亂說的。」

阿飛著急:「公子,他會害了你的。」

少年聲音染上幾分厲色:「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阿飛只能放下劍狠狠瞪了我一眼,催著少年坐上馬車離開。

我總覺得,若是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於是,我跟在了馬車後面。

5

阿飛很快察覺,出了城門後,他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我跟不上,被遠遠落在後面。

一路打聽,整整用了兩日的時間,才到了他們居住的寺廟中。

見到我時,少年有些驚訝。

他攔下再次想殺我的阿飛,問我是來找他的嗎。

我點頭,聲音嘶啞乾裂:「報恩。」

少年倒了杯茶,遞到我面前,笑得溫和:「那你打算如何報恩?」

我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我殺人很厲害,可以幫你殺任何你想殺的人。」

前世簫懷瑾曾說過:

這世上的人分兩種。

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我要殺之人,也就是死人。

哪怕如今我沒有絲毫內力,但多的是殺人的手段。

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到合適的時機,殺任何想殺之人。

少年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

他笑了笑:「可我沒有想殺的人。你還會別的嗎?」

我茫然搖搖頭。

除了殺人,我什麼都不會。

「但我可以學,我很聰明,什麼都能學好。」

不管是殺人還是伺候人,我都是最好的。

少年撐著腦袋想了想:「那你可以留下來當我的玩伴嗎?」

雖然不知道玩伴是什麼。

但我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會拼盡全力去學,絕不會讓他對我失望。

就這樣,我留了下來。

6

我本來以為,我什麼都能學好。

但事實證明,我好像高估了自己。

我寫的字歪歪扭扭像狗爬。

放的紙鳶不是斷線,就是飛不起來。

幾乎是瞬間。

我想起前世每次我做的不好,都會被吊起來打到昏厥。

我以為,這次也一樣。

我等著少年的懲罰。

可他沒有。

他會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教我。

他允許我做得不好,允許我犯錯,允許我做一切前世只要我想一下就會被判死刑的任何行為。

原來,當玩伴竟然這麼好。

我想當他一輩子的玩伴。

可這天,少年突然咳血不止。

阿飛急得要命,匆匆向宮中傳了信件求救。

我才知道了少年全部的身世。

他叫簫世安,和簫懷瑾是皇后產下的一對雙生子。

因歷代朝堂認為雙生子是不祥之兆,會影響國運,一經發現便會被處死。

皇后為了保全二人性命隱瞞了此事,最終選擇把身體康健的簫懷瑾留在身邊,將先天心脈不足的簫世安送出宮外。

雖然這些年,皇后一直惦記著簫世安,一直暗中差人送來珍貴藥材養著,可簫世安的身體還是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如今,徹底要撐不住了。

他一張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像是在說著臨終遺言:「流年,這段時間謝謝你陪著我,我真的很開心。桌上匣子裡有不少銀錢,你拿著快些走吧,別被人看見了,也別說認識我。」

「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我丟下這句話,轉身匆匆離開。

我記得前世皇上重病,太醫院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最終是簫懷瑾請來了一位名叫華明的神醫將他治好的。

而我,剛好知道這人的住處。

7

我找上華明,答應幫他以身試藥,換得他來救簫世安。

回來時。

正看到阿飛在給簫世安喂藥。

他傳進宮中的消息不知何故,一直沒有迴音,也沒有任何人前來給簫世安醫治。

他便只能拿一些珍貴藥材,勉強吊著簫世安的性命。

華明突然上前一把將藥碗打翻。

阿飛臉色一變,當即對華明出手。

我連忙擋下,解釋:「他是我帶回來的神醫,能救簫世安的命。」

阿飛怒氣沖沖:「什麼狗屁神醫,我看就是你帶來的同夥,想害死公子!」

他一直沒有打消對我的懷疑。

華明冷哼一聲:「你要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儘管喂他喝!」

阿飛一愣:「你什麼意思!」

華明沒搭理他,走向床邊。

阿飛想攔,被我擋下。

華明給簫世安診脈之後,臉色凝重:「果真是中毒。」

阿飛臉色巨變:「不可能,這藥是我親自為公子熬的,怎麼可能有毒!」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想汙衊我……唔唔唔……」

阿飛話沒說完,就被華明用銀針封住穴口,不能言。

「你這小娃娃說話忒不中聽,這嘴巴暫時還是別要了。」

「這小公子本就先天心脈不足,又被人蓄意下毒三年之久,就是想讓人誤以為他死於病重。」

我立刻看向阿飛。

能不知不覺給簫世安下毒三年之久,只能是他的身邊人。

阿飛瘋狂搖頭否認,急得滿臉通紅。

最終,華明在給簫世安服下解毒藥丸之後,才收回了扎在阿飛穴位上的銀針。

阿飛匆忙辯解:「公子待我極好,我怎麼可能害他。」

他看上去不像撒謊。

可除了他,還有誰!

猛然間,我想到了被華明打翻的藥碗。

華明已經證實了藥里有毒。

若不是煎藥的人有問題,那就是藥材本身有問題。

我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阿飛臉色有些難看,匆匆拿了藥材過來。

經華明檢驗之後,果真在藥材上發現了和簫世安中的同一種毒。

「這藥材都是誰送來的?」

阿飛臉色愈發難看得厲害:「最開始一直是皇后娘娘派人送的,直到三年前,便由二皇子親自送來的。」

二皇子就是簫懷瑾。

7

我早該想到的。

按照簫懷瑾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讓簫世安一直活著威脅他。

或許,這也是前世的我,從未見到簫世安的原因。

他早就被簫懷瑾給害死了。

「二皇兄不會害我的。」

不知何時,簫世安已經醒了過來。

他眼底明明滿是痛苦,整個人脆弱到似乎一碰即碎,卻仍固執地說著簫懷瑾對他的那些好。

他會擔心他的身體,會給他帶一堆珍貴的藥材,會叮囑他按時吃藥,會……

可說著說著,簫世安眼淚掉了下來。

他的二皇兄關心的從來都不是他什麼時候能康復。

而是他什麼時候死。

心口一疼。

我毫不猶豫:「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這段時間除了做簫世安的玩伴,我也一直有在練功。

雖說如今的實力只勉強到前世的兩三成,要殺簫懷瑾這樣謹慎之人很難。

但也不是全無可能。

「不必了。」

簫世安拒絕了。

他終究還是念及兄弟之情。

可我知道,簫懷瑾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若得知簫世安沒死,他一定會再動手的。

果然當晚,他的人扮作匪徒殺了進來。

8

簫懷瑾篤定了這次一定要了簫世安的命。

他派了十多個殺手前來。

可他沒算到我在。

前世跟在簫懷瑾身邊多年,我太過了解這些人殺人的手段和招式。

最終,我和阿飛殺光了所有人,護住了簫世安。

但他們人實在太多。

我又不如前世功力那般好。

阿飛身受重傷,我也被刺傷胳膊。

阿飛面色慘白:「這些盜匪怎麼會突然想起來搶這裡?」

「不是盜匪,簫懷瑾的人。」

我從盜匪身上找到了獨屬於簫懷瑾暗衛的令牌。

熊熊燃燒的火光中。

簫世安那雙澄澈的眼眸仿佛一瞬間徹底失了光亮,他一言不發,只死死捏著那枚令牌,任由掌心被其鋒利的邊緣割破,沉默到讓人心疼。

可我只能提醒他「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得儘快離開。」

一旦簫懷瑾知道人沒死。

他會立刻再派人前來,直到殺了簫世安。

我剛攙扶阿飛,被他一把推開:「我現在這樣只會拖累你們,你帶著公子快點走,我留下斷後。」

「一起走。」簫世安拉起阿飛。

「公子……」

「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最終阿飛只能妥協。

簡單包紮之後,我駕車帶著簫世安和阿飛匆匆離開。

沒多久,追兵便來了。

簫懷瑾的速度,一向很快。

9

跑不掉了。

我將馬車停下,揭開車套看向阿飛:「我去引開追兵,你帶著簫世安躲起來。」

「不行。」

簫世安立馬反對:「他要殺的人是我,我可以……」

他話沒說完,就被阿飛打暈了過去。

阿飛將簫世安推到了我的懷中,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我傷得太重,跟著公子只會拖累他,我去引開他們最合適。」

「流年,我把公子託付給你,帶他走,活下去。」

說著,他吐出一大口血,搖搖欲墜。

「你引不開他們的。」

他傷勢太重了,只怕跑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平白送命。

「看不起我?」

阿飛滿臉不服氣,抬手強行封住了幾處穴位,紊亂的氣息瞬間平和了下來,甚至還隱隱有幾分暴漲的趨勢。

我立刻看出來。

他在強行提升內力,即便最後僥倖活下來,也只會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我本來就是個土匪頭子,當年被人算計差點死了,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也活不到今天。」

「流年,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替我照顧好公子,告訴他,阿飛從不後悔跟著公子。」

他揚唇一笑縱身上馬,明知飛蛾撲火,卻一往無前,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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