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霸凌完整後續

2025-09-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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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的那天,雙胞胎妹妹自殺了。

手機里只留下最後一條簡訊:「救救我。」

她在學校被排擠、被霸凌,無處可逃。一個月後,我頂著和妹妹如出一轍的臉入學。

霸凌者興奮了。

我也很興奮。

因為我是天生的人格障礙。

我和人性的唯一紐帶,只有妹妹。

1.

從醫院出來時,天還陰著。

我背著行李回到家,房子裡卻一片死氣沉沉。

我的妹妹住院了。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像個精緻脆弱的瓷偶。

一周前她從學校頂樓一躍而下。

如果不是恰巧被車棚緩衝了下,現在迎接我的將會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校方對此三緘其口,話里話外卻暗指我妹妹在學校男女關係複雜,風評也不好。

養父母拿著十萬塊封口費,在退學申請書上籤了字。

對於我的到來,養父母並不歡迎。

我這十八年來多數時間都在醫院度過,和他們並沒有感情。

但他們卻不敢說什麼,態度甚至有些諂媚。

我知道,他們怕我。

他們漠視我溫和善良的妹妹,卻害怕我這個需要常年住院的病人。

再一次被允許探病時,妹妹已經被換到了普通病房。

嘈雜的三人間裡,妹妹孤零零地躺在靠窗的位置。

她瘦得厲害,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我提了果籃放在她的床邊,像其他來探病的家屬一樣。

我知道她吃不到,也不理解為什麼其他人要這樣做。

我只是在模仿。

盡力使妹妹看上去有一個正常的家人。

2.

護工來給妹妹清潔時我沒有離開。

四肢粗壯的女人任意擺弄著她的身體,就像在擺弄一個壞了發條的娃娃。

女人脫下了妹妹的病號服,寬鬆的條紋布料下,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疤痕。

我推開女人,用手指在疤痕上一一摸過。

燙傷。

刺傷。

銳器割傷。

這些傷痕經年累月,層層疊疊。

我熟悉這些痕跡,但它們只應該存在於我的身上。

我需要用疼痛克制自己的衝動。

但妹妹與我不同。

她是個像小動物一樣的女孩子。

膽小卻善良。

她畏懼疼痛,以至於連我身上添的新傷都能讓她掉眼淚。

那這些痕跡又是怎麼來的呢?

「真是造孽喲,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被人糟蹋成了這樣。」

我看向護工:「這會是她自己弄傷的嗎?」

護工瞪大了眼:「小妹,你會往自己身上下這麼重的手嗎?」

我會。

但我並沒有回答。

護工抿抿嘴:「你是她姐姐吧?這傷一看就不正常啊,你看這手指肚,裡面硬的地方都是傷口好了以後的結痂,還有這腿上,一看就是用刀劃的啊……」

我摸上妹妹的手指,本來纖細的手指有幾根已經變了形。

我又掀開被子,直接拉下了妹妹的病服褲子。

「哎呀,你這妮兒!」

護工過來拉我,卻被我握住手腕擋下了。

妹妹的腿上,除了燙傷外,還有用刀割出的侮辱性文字。

回到家,養父母已經做好了飯。

他們特意留好了靠東的位置,還將碗筷擺放整齊。

「子棲,你媽媽今天做個你愛吃的梅子排骨。」

養父堆著假笑,緊張地招呼我。

我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兩個人。

「我不喜歡。」我放下包,平靜地重複,「我不喜歡梅子排骨。」

女人「騰」地站起來:「媽媽……媽媽去給你做別的!」

我微微歪頭,看著夫妻二人攥緊衣角的手。

「你們在害怕?」我走近一步,「是害怕我嗎?」

養父也站了起來,他握住筷子,手臂隱隱發抖。

我抬眼看向他:「為什麼?」

「我和妹妹,有什麼區別嗎?」

4.

妹妹的房間還貼著高中獲得的獎狀,桌子很乾凈,抽屜里只有一個本子和幾隻碳素筆。

我翻開本子,裡面卻掏空放了一隻手機。

一個很破很舊的手機,甚至還帶著過時的鍵盤。

我按下密碼,看到了妹妹跳樓前發送的最後一條信息:

「救救我吧!」

收件人——世界上最愛的姐姐。

我蒙住臉,無聲地笑了起來。

我的妹妹,已經窮途末路。

她在放棄生命的最後一刻,選擇將求救消息發給了那個註定無法來解救她的人。

除了信息,手機里還有一段錄音。

在妹妹痛苦且絕望的哭喊和求饒中,夾雜著施暴者譏諷的叫罵和笑聲。

我將音頻反覆重播,直到電源完全耗盡。

然後我伸了個懶腰,走到客廳。

「給我辦理一下入學手續。」我看向一臉震驚的養父,「越快越好。」

5.

半個月後,我重新踏入了闊別多年的學校。

辦理完手續,班主任將我帶進教室中。

他將我安排在了教室中央唯一的空位上。

我從桌椅的縫隙間穿過,聽著竊竊私語的聲音愈演愈烈,直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從後排響起。

男生半眯著眼,目光如爬行動物一般,上下舔舐著我的身體。

「歡迎啊,新、同、學!」

我路過自己的座位,徑直朝著男生走過去。

「樊思齊。」

我默念出書本上的名字,說道:「我記得你。」

男生笑容曖昧起來:「我也記得你,放學要不要一起走?」

耳邊轟然炸響了帶著諷刺和揶揄的笑聲。

我回到座位,木質的桌面上帶著侮辱性質的刻痕依稀可見。

我將背包放進書箱,卻被人從後拍了拍肩膀。

身旁站著的女孩有張很漂亮的臉,她溫柔地與我攀談:

「你長得好像我們之前的同學。」

「你認識……徐子姌嗎?」

我側耳聽著她的聲音,忽然問:「你叫什麼?」

女孩兒臉色微變,卻還帶著笑容回答:「我叫宋愛琳。」

樊思齊。

宋愛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也同樣笑了起來:「宋同學你好,你很漂亮!」

宋愛琳微挑了下眉,神情中有些不屑,卻還是佯裝害羞地別過頭:「謝謝新同學!」

我笑意更深。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就應該被放進展示櫃里。

6.

放學時,樊思齊主動邀請我一起回家。

我沒有拒絕。

他家人都在國外,通常是司機接送。

男生特意留了後排的座位給我,而我站在車外,只強調了一遍自己坐不慣汽車。

樊思齊靠在車窗邊,用一種嘲弄又玩味的眼神看向我:

「徐子棲,這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冷淡地回應:「你可以下車。」

「你以為你是誰?還不是一路貨色……」他嗤笑著按上車窗,汽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我和樊思齊一起回了家的謠言鋪天蓋地。

我從書桌抽屜里掏出了一隻接近腐爛的麻雀。

同時,背後也傳來了厭惡又帶著興奮的聲音:

「哎呀,是誰把死鳥放進徐同學書桌里的啊?」

是宋愛琳的小跟班。

她捂著嘴,和旁邊的女生對視了一眼,同情地看著我:

「好噁心啊,徐同學……」

說完,嘴角卻不經意地咧開了。

於是放學後,我尾隨人走進巷子,將死鳥塞進了她的嘴裡。

「嘗起來是不是更噁心?付同學。」

小跟班的尖叫被麻雀屍體堵在了喉嚨里。

我看著她驚恐的眼神,笑得格外真誠:

「明天還想吃什麼,就看你自己了。」

7.

小跟班請了假,我的書桌里也沒再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宋愛琳主動找我攀談,旁敲側擊詢問我的家庭情況。

身體不好,父母雙亡,沒有朋友。

我將她想聽的幾個重點一一雜糅在對話中。

果不其然,女孩子的眼神再度變得輕蔑。

她維持著友善體貼的人設,主動說要和我交朋友。

我笑了笑:「好啊,我最喜歡交朋友了。」

放學時,宋愛琳將我帶到了所謂的秘密基地。

那是離學校不遠的廢舊倉庫,裡面堆放著幾個破木箱和一團褪色的舊被褥。

一進門,我就被一個男生從後面控制住了。

宋愛琳環抱著手臂,沒有講話,而是先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口腔的軟肉被牙齒劃出了血。

我咽下腥熱的液體,抬頭看向她:「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哈?」女孩兒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你為什麼會這麼天真?」

她掐住我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著眼: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和你妹妹一樣仗著這張臉勾三搭四!」

我奇怪:「所以你是在妒忌嗎?」

「你還在說什麼?」她忽然拔高了聲音。

我冷靜地說出了一個名字:「樊思齊。」

她忽然惱羞成怒,一腳踹上我的肚子。

突如其來的絞痛讓我的額角溢出了冷汗,但血管里流動的液體反而開始開始躁動。

這時,另一個女孩兒也加入了進來。

她衣著精緻,面目冷淡,只高高在上地端詳了我一眼:

「我最喜歡的狗死了,現在輪到你當狗了。」

被強行壓倒在地學狗叫的時候,我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這樣做,不算犯錯誤嗎?」

宋愛琳笑得前仰後合,她蹲下身揪起我的劉海:「那你去告訴老師吧,看他們會不會管。」

我仰頭看著他們,喃喃:「不算犯錯誤,不會受到懲罰……」

陌生的女孩兒微微笑了笑:「趁早打消那些念頭,乖乖給我當狗不好嗎?」

她彎腰拍拍我的臉頰:「現在,叫一個給主人聽聽。」

我沒理會女孩兒的話,只繼續追問:

「你們當初也是這樣對待我妹妹的嗎?」

女孩兒勾起嘴角:「調教一條好狗可沒那麼簡單,看來你也想都嘗試一遍。」

她站直身體,目光變得冷漠:「不乖的狗狗是要受到懲罰的。」

男生從後面抵住我的脊背,宋愛琳走過來,用膠帶纏住了我的口鼻。

「她不反抗哎,會不會出事?」

控制住我的男生有些害怕了。

宋愛琳有點兒猶豫,反而是陌生女孩兒最為淡定:

「怕什麼?只要她不死在這裡,我們就什麼事也沒有。」

宋愛琳附和:「對,就像她那個沒出息的妹妹一樣。」

窒息感愈加強烈,血液中叫囂著躁動,我的指尖逐漸開始發麻。

原來,就連這種行為都不會受到懲罰啊……

8.

當天,我很晚才回了家。

養父母出去打牌還沒有回來,我從行李箱裡翻出一把銹跡斑駁的鑰匙,猶豫了下便出了門。

轉天上學遲到了,班主任把我喊出教室談話。

說我能來這裡上學已經是破例,高三正是衝刺的重要階段,讓我不要再搞特殊化。

於是我扯開領口,給他看鎖骨處被煙頭搞出的燙傷。

「這種算特殊化嗎?」

他在走廊里談話的本意是想讓我在眾人面前難堪。

沒想到被我反其道而行。

他明顯慌了,拉上我的衣服就說校方一定會處理。

然而處理的結果就是再次聲明不允許校內吸煙。

因為我的「告密」行為,那個女孩兒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同年級的趙芮,能歌善舞,家境富裕,老師眼裡「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

也是將抽盡的煙頭輾在我鎖喉上的人。

9.

我被人反鎖在了廁所的隔間裡。

午休前最後一節是體育課,而距離下課還有很長時間。

封閉狹小的空間不停刺激著我跳動的神經。

還不到時候……

再等等……

我瘋狂喘息著,咬著下唇遏制自己的衝動。

為了緩解這種感覺,我開始瘋狂砸起面前的隔間門。

外面的笑聲證明了有人在驗收她的成果。

我類似恐懼的舉動讓她們非常滿意。

我喉嚨發緊,汗水滴到了眼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一個陌生的男孩兒撐在門框低頭看我。

「別害怕。」他拉住我的胳膊借力讓我站起來,「我正巧在外面聽到動靜……你怎麼被困在裡面了?」

他聲線輕緩溫和,皮膚很白,還有雙澄澈漂亮的眼睛。

見我不回答,他也沒再追問。

我跟著男生邁下台階,然後歪頭看向外面——

空空如也的廁所里倒著一根拖把杆,大約就是用來困住我的道具。

出來後,我回到教室坐下。

每個人的座位都空著,只有我的是滿的。

桌面上舊的刻痕還沒下去,新的印記已經出現。

我用手指沿著那些紋路一路摩挲下去,凹槽的崎嶇不平劃破了顫抖的指尖。

血液流出,刺痛堆積成起伏的鈍痛,挑鬥著已經興奮起來的神經。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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