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原文中本該被一杯毒酒賜死的惡毒女配。
劇情結束那天,我正扯著女主的袖子,忙著可汗大點兵。
「我想要你手下那個副將,對,八塊腹肌的那個。」
「暗衛也行,就腿⻓腰細的那個,我饞他好久了。」
我大點特點,通通笑納。
彈幕瘋狂吶喊:【姐,別點了,後面有個陰濕男鬼快要醋死了。】
【但凡你回頭看看呢?】
【這姐們一時發了狠,都忘記自己成親有個夫君了。】
平日裡清冷禁慾的程鏡白在夜間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將我抵在妝檯前。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夫人不妨試試為夫這柄舊劍可還趁手?」
1
「你要和離?」
我話音剛落,兩道質疑聲同時響起。
阿姐質疑我能理解。
畢竟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個窩囊的老實人。
程鏡白嫌我成天嘰嘰喳喳,惹人心煩。
我二話不說就捲舖蓋搬去別院居住,絕不在他面前晃悠。
程母送進府的貴妾,我也捏著鼻子喝了茶應下了。
阿姐說,估計程鏡白小妾懷孕,我二話不說就去伺候月子了。
我拍桌而起:「這種屈辱的事我怎麼可能會接受?」
阿姐斜眼睨我:「那如果錢給得夠多呢?」
嗯......
我扭捏了一下。
「如果錢給到位,讓我去伺候月子也不是不行。」
我要和離對阿姐來說,不亞於在 21 世紀看見特朗普穿著 jk 跳宅舞。
可對程鏡白來說,我提和離不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我坦然點了點頭,程鏡白面色陰沉了幾分。
「我不同意。」
我是一個倒霉的穿書者。
高考結束還沒來得及享受生活,就被醉酒司機當成減速帶碾了過去。
莫名其妙穿成一本古早言情中的惡毒炮灰女配柳枝意。
原主因為愛慕男主各種作天作地,天天跟在男主後面晃悠,堪稱頂級舔狗。
讓身為正牌夫君的程鏡白快綠成千年大王八了。
我穿過來的時候原主正在給女主下藥。
我腦一抽直接低頭一個頂級過肺,兩眼一閉就是躺。
我努力避開各種作死劇情,為了躲開推女主下水的劇情差點把自己泡囊。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終於,女主看不下去了。
「柳枝意可沒有這麼蠢。」
她將匕首抵在我臉上,漫不經心道:「說,你到底是誰?」
原文中的女主是個心狠手辣的黑蓮花。
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我毫不懷疑她會弄死我。
我抹著眼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籮筐倒了出來,連我小時候敲掉隔壁小胖子門牙的事都說了出來。
女主不愧是女主,在我亂得跟老太太棉線褲一樣冗長又混亂的敘述下,她精準捕捉到重點。
「意思是你知道所有劇情?」
她若有所思望著我。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走完劇情你就能回去?」
雖然不清楚,但好歹死馬當活馬醫了。
別人穿書要麼金手指,要麼系統。
我爛命一條就是干。
我緊抱女主大腿,她指哪我打哪。
她要是慈禧我就是李蓮英。
順利苟到大結局後,我並沒有成功穿回去,反而眼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彈幕。
【男女主的雙強劇情結束了,終於到我喜歡的先婚後愛頻道了。】
【面冷心熱的清冷太傅和熱情開朗的快樂小狗什麼的,最好磕了。】
【和男主那種會哄不停的不一樣,程鏡白這種小古板一看就不會哄,但只要聽見哭聲就會慌亂停下來。】
?
彈幕的黃色發言看得我目瞪狗呆。
家裡鬧饑荒了。
我和程鏡白都磕得起來?
我是男主的舔狗,程鏡白是女主的舔狗......
我們的 CP 名該不會叫舔狗對對碰吧!
程鏡白喜不喜歡我,我並不在乎,也沒興趣跟他玩什麼先婚後愛。
我姐是手握兵權的將軍,姐夫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如果我想,皇帝我都能......
皇帝不行。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小皇帝才七歲。
總之,傻子才選程鏡白這個瓢,我當然是要弱水三千。
2
我想不明白程鏡白為什麼不同意和離。
當初,柳枝意本想設計讓女主名節盡毀,結果陰差陽錯下變成自己和程鏡白躺一張床上。
新婚夜,程鏡白說得很清楚。
「柳姑娘既已經嫁我,就該安分守己,莫要做讓我為難之事,作為賠償,田產鋪子,嫡妻尊榮我都可以給你。」
我當時看到這的時候還感慨,深情男二不愧是深情男二。
為了避免作妖的惡毒女配不去打擾女主幸Ţŭₜ福,居然能付出這麼多。
我不是柳枝意,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些事去跟程鏡白吵。
有錢有權,不用生孩子,老公還不回家。
上哪找這麼好的事?
我悄悄覷了一眼身側面色陰沉的程鏡白,他看向阿姐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怕我對攝政王賊心不死,毀了阿姐安穩的幸福。
我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雖然我深愛攝政王,但你放心,我這人是個很傳統的人,嫁給你的時候不會紅杏出牆讓你做綠毛王八,和離後我也不會去打擾人家的幸福。」
「我只會在心裡默默懷念他。」
我話音剛落,周圍一片死寂。
啃著果子在一旁看熱鬧的攝政王當即瞪大眼睛,手裡的蘋果骨碌碌滾到我腳下。
他破防了。
「柳枝意,你怎麼能平白污人清白?」
「我是你姐夫。」
他雙手合十,一臉乞求看著我,像是徹底沒招了。
「八塊腹肌的副將和腿長腰細的暗衛是吧!」
「給你給你都給你,我腿短腰粗除了一顆愛你姐的心別的什麼都沒有,你別惦記我了。」
程鏡白出聲提醒:「殿下,微臣還在呢?」
攝政王恨鐵不成鋼看著程鏡白。
「身為男人你就這點肚量,你要知道這些男人都是客棧,只有你是家。」
程鏡白冷笑:「那作為報答,Ţű̂⁼微臣也給王妃送幾個年輕力壯的少年。」
攝政王瞬間變了一副嘴臉。
「那不行。」
我:「......」
阿姐嫌丟臉直接捂臉離開。
我無法理解,原主為什麼會為了這麼一個除了臉只剩抽象的男人癲狂成這樣?
他渾身上下哪有半點配得上我聰慧美麗的姐姐。
3
男主動作很快,沒幾天就把人打包給我送了過來。
剛出門,看見程府門口兩道靚麗的風景線嘴角差點咧到太陽穴。
【女配:副將 or 暗衛?】
【男主:or】
【男主這人ṱŭ̀⁺太仁義了,一次送兩,感謝姐姐姐夫的饋贈。】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跪求一個女主同款姐姐。】
【為什麼我姐姐是男的還小我幾歲?】
【那特麼是弟弟。】
實不相瞞,我饞李副將的胸肌好久了。
當初去演武場找我阿姐,李副將極具衝擊力的胸肌給了我極大的震撼。
感覺埋他胸肌里窒息都算安樂死。
他富有且慷慨,甚至願意讓我摸一下。
可惜,我還沒來得及摸就被程鏡白拽走了。
李副將的胸肌就像釣魚佬放跑的魚,在記憶的美化下越來越大。
看見我來,坐在台階上的李副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既然二小姐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回軍營了。」
我:「?」
「那你幹嗎?」
「領雞蛋嗎?」
他憨批撓頭:「不知道啊!」
「王爺讓我來我就來了。」
我:「......」
在李副將離開前,我懷著莫名的希冀又提出了那個願望。
而他依舊富有且慷慨地拍了拍胸脯。
「摸吧!」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然後,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攥住我手腕。
程鏡白的臉比演武場那條大黑狗還要黑幾分,意識到不對的李副將腳底抹油溜了。
靠著石獅子看戲的暗衛沒一會也離開了。
現場只剩下一個臉比鍋底還黑的程鏡白。
【有沒有人管一下程鏡白,他好像有點死了。】
【笑死了,男主為了討好小姨子一點也不管好兄弟的死活。】
【男配白瞎了這張臉,他要是有男主一半騷還有副將暗衛什麼事。】
程鏡白雖然性子悶了點,但臉是真的沒話說。
姿容瀲灩,郎艷獨絕。
不用配菜,光看著他的臉我都能吃三大碗飯。
但你要說,讓程鏡白跟男主一樣戴著珍珠腰鏈主動去勾引女主,他第二天就得叫囂著有辱斯文,自掛東南枝。
想到這我莫名哧哧笑了起來。
而程鏡白的臉也是不出意外地更黑了。
程家三朝元老,世代簪纓。
程鏡白又作為太傅,前途一片光明,貿然和離確實會影響他在官場上的名聲。
但阿姐不在乎。
她只讓我認真想一下。
若真想和離,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幫我。
我依舊每天雷打不動去演武場蹲李副將。
幾天下來腹肌沒摸到,倒是傳來李副將升官,不日將去禹州上任的消息。
離開那天,李副將拍著我的肩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多謝二小姐,若不是程太傅舉薦,在下的志向恐怕難以實現。」
程鏡白?
他有病吧!
身後傳來程鏡白淡漠的聲音:「枝意同本官成親已久,李將軍再稱呼內子二小姐似有不妥。」
【程大人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在瘋狂吶喊:我老婆我老婆。】
【為了轉移老婆視線,硬生生給情敵升官的醋罈子一枚。】
我望著馬蹄揚起的灰塵,悵然若失。
終究還是沒有摸到心心念念的腹肌。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我惡狠狠盯著始作俑者。
「你是不是有病?」
程鏡白眉頭輕蹙,嗓音憊懶而沙啞。
「柳枝意,你成親了。」
我:「所以呢?」
「你碰都不讓碰,還不許我看別的人了?」
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正常,我過門沒多久,程母就送了兩個貴妾上門讓我認下。
他程鏡白如花美眷在側,我連看別人一眼都成了罪過。
我憤怒了。
「你怎麼這麼自私?」
氣氛凝滯了幾秒,程鏡白垂眸看我,面上恍然大悟。
「原來,你要和離真的是因為我不讓你碰?」
等等。
你這個真的是什麼意思?
4
這幾天程鏡白非常不對勁。
他這幾天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有些太高了。
高就高吧!
他還欲蓋彌彰說句巧遇。
阿姐挑了挑眉,隨手拿過一支寶石簪子往我頭上插。
「若我沒記錯,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遇到了。」
阿姐看著頂著一頭違章建築盯著鏡子傻笑的我欲言又止。
「啞巴喜歡上木頭,自求多福吧!」
阿姐送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我剛進屋就看見程鏡白窩在榻上看書。
墨發傾斜而下,襯托得領口漫出的大片肌膚更加雪白。
看見我來,他擱下書本抬頭瞧我。
「來了。」
我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隨口問道:「你穿這麼少幹嗎?」
程鏡白沉默良久。
「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