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正義號列車完整後續

2025-09-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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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群挑眉:「有幸目睹了於小姐一擲千金的壯舉。」

我腦子裡閃過昨天的混亂情景。

我無比震驚:「查我票的人是你?」

蔣群唇畔掛了一絲弧度:「偽裝屬於我們的專業訓練,沒認出來?」

我有點生氣。

「你明明有機會告訴我,你是安全的,可你卻什麼都沒說。」

蔣群愣了愣。

我也沒到,自己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矯情的話,好像我和他有多深的羈絆。

但其實,我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

「對不起,以後注意。」

他突然這麼正經,我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擺擺手:「算了,安全第一,沒事就行。」

我們一起去到餐車,等待新一輪的夜間回放。

吃飯時,蔣群視線總是瞟向我的手。

我心虛地捂住戒指,害怕蔣群問起戒指的來歷:「這個戒指沒有什麼特殊含義,我就是戴著玩……」

蔣群挑了下眉:「你想說你單身?」

「對對對。」

蔣群把他盤子裡的奶酪布丁,放進了我的餐盤裡,語氣如常地丟出一枚重磅炸彈——

「我也單身。」

我看著眼前的布丁,愣住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沉默降低了周圍氣壓。

一直等到早餐時間結束,小電視的螢幕始終沒有亮起來。

蔣群邊喝咖啡邊看報紙,自動跳過了剛剛的插曲:「看來昨晚沒有死人。」

我乾笑了一下:「殺手可能也放假。」

蔣群很給面子地彎了彎唇角,他不像是能被這種笑話逗樂的人。

我心虛地低下頭:「這趟列車,像是故意為罪惡滋生營造出的肥沃土壤。」

「如果所有人都安分守己,不起歹念,興許就不會再有人死掉。」

回車廂路上,蔣群一直沉默不語,我忍不住向蔣群發出求助。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7 號車廂?」

蔣群:「理由。」

我把擔心吳忠青的事情告訴了他。

「那個姓吳的告訴你,他是 7 號車廂的人?」

「對。」

蔣群停住腳步,從兜里摸出一包煙。

他兩個手指捏著火柴盒,用掌心把火柴抵在搓條上,小拇指輕輕一彈,沒等我看清,火就燃了起來。

「不用去看了,我去過 7 號車廂,沒有活口。」

「可是,昨晚殺手沒有殺人……」

蔣群熟練地吞雲吐霧。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來就不是活人。」

我心頭一緊。

蔣群掏出他那個塗塗畫畫的筆記本。

「可以斷定,我們之所以被卷進這個副本,是因為 13 年前的那三起案件。」

「我今天第一次看餐車上的報紙,報紙上的刊印日期,是 13 年前。」

「我們很可能回到了當時某趟列車上,難說其他的乘客,到底和我們一樣是真實的人,還是為了情景真實性而存在的 NPC。」

我摸著手上的戒指,下意識地反駁:「這樣的推論,是不是太草率了?」

蔣群從筆記本,拿出了一張令我瞳孔地震的東西。

一張泛黃的舊車票。

列車班次和發車日期,和我手裡的那張,一模一樣。

「其實 13 年前,我就在其中一趟出事的火車上。」

14

「於問桐,於問桐!」

我睜開眼,蔣群一臉擔心地看著我。

「我怎麼了……」

「你突然就昏了過去。」

我緩了很久,直到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蔣群一直安靜地守在我身邊。

我下定決心一般:「蔣群,你一定能下車。」

好人應該有好報。

蔣群回過頭,一錯不錯地看著我。

「是我們。」

列車上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平靜期。

一連七天,殺手沒再有過行動。

我和蔣群結伴,每天按時吃飯、睡覺,偶爾還去鄰近車廂轉悠。

幾天的相處下來,我已經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就連小學時我逃課出學校被野狗咬,哭著回學校找老師給我媽打電話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我說的那個好吃的燒烤,名叫海記,不知道現在還開不開門,男老闆是個胖子,他家烤腰花一絕。」

「舊城城北只有一個陵園,公交去比打車更方便。」

蔣群皺眉:「你介紹家鄉景點,都是邀請人去逛陵園嗎?」

我訕訕地笑了下。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萬一你想去呢。」

萬一,你突發奇想,想要去祭奠一個半路結識的朋友。

直到晚餐時間,餐車裡突然響起了廣播提示——

【列車將於凌晨 12:30 到站,請各位乘客配合檢票,預祝您旅途愉快。】

餐車瞬間沸騰。

「終於可以下車了!」

「得救了!」

廣播提醒:【請各位乘客回到您的對應車廂座位,等待檢票。】

車廂里的乘客躁動起來,爭前恐後地湧向兩側通道門,為了錯開擁堵,我和蔣群坐在原位上沒有動。

蔣群眯起眼,看著頭頂上方顯示雪花信號的小電視。

「哪裡不對勁。」

我回以沉默。

等到車廂門處的乘客變得稀疏,我和蔣群才站起身。

就在我們即將離開的時候,小電視突然有了畫面。

昨晚殺手行動了。

短暫的回訪結束後,蔣群眉頭緊鎖:「距離到站還有一段時間,不能掉以輕心。」

我和蔣群回到車廂,他和我一樣,全部行李只有一個背包。

寂靜車廂里,我和他的臉上,全然沒有即將逃出生天的喜悅。

突然,蔣群伸手把我攬在了身後,我轉過頭,兩個穿著列車員制服的檢票員朝我們走來。

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人居然是之前在餐車裡被列車員擰斷脖子的傢伙。

只是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了黑色瞳孔。

「請回到自己車票對應的位置,等待檢票。」

我乖乖地爬到了上鋪,蔣群則回到了他的鋪位。

列車員對這一結果仍不滿意,沉聲警告:「請回到自己車票對應的位置!」

顯然,有人位置不對。

蔣群起身:「看來這趟列車,是為了我特意準備的。」

他掏出了夾在本子裡的泛黃車票。

「於問桐,等我來找你。」

我猜,他要回到 13 年前的位置上。

蔣群的身影不見之後,列車員仍未離去。

他又一次警告,只是聲音懶散了許多——

「回到你的位置去。」

我爬下床,走向了和蔣群相反的方向。

7 號車廂里,珍姐正拿著小矬子修指甲,吳忠青也好端端地坐窗邊,看見我來,臉上揚起樸實的笑容。

我來到 22 號床位前,掏出那張泛黃的車票,交給了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列車員。

列車員咧開血盆大口,微笑著摘帽示意。

「歡迎回來。」

14

珍姐感嘆:「這一次你還沒死,意識居然提前覺醒了。」

「我就說你這次有希望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和雅琳以後也能有個指望。」

雅琳,是死在廁所里的女人的名字。

我們三個在列車上慘遭殺害的女人,被困在這趟車上,整整十三年。

周而復始,迎來送往,我們一遍又一遍重複經歷自己遇害前的悲劇,懷著新鮮的仇恨感迎來死亡。

死後的我們變成殺手,裁決那些在列車規則之下,泯滅人性滋生惡念的乘客。

時至今日,我一共經歷了 389 次死亡。

伸張過 389 次正義,遭遇了 389 次報復。

以往,我從沒遇到過蔣群這樣的同伴,我總是默默地一個人在餐車啃乾麵包,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車票,直到珍姐或是雅琳覺醒後,調戲似的來接濟我。

多虧了蔣群,我沒餓過一頓肚子。

我是真的想請他吃燒烤,陪他回舊城逛一逛。

這麼多年沒有音信,我爸媽給我在城北陵園安了家,我不知道他們在墓碑下埋了什麼,但每次他們去給我燒紙,我都能感受到。

希望等蔣群下車之後,他還能記得我,去陵園看看我。

我伸出手上的戒指,在珍姐面前晃了晃。

「難道不是你給我了這個戒指,所以我才覺醒了嗎?」

珍姐擺手:「不是我的,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戴這東西。」

「啊?」

怎麼和我預想的不一樣,這戒指到底怎麼回事?

戴上戒指的那晚,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找回了自己丟失的記憶。

13 年前的暑假伊始,我踏上了這列開往舊城的火車。

那時的火車票尚未啟用實名制,我的車票上只有一個臥鋪號。

行程途中,我無意間看到了小偷行竊的舉動。

被偷東西的人,名叫吳忠青,拎著編織袋大包,看打扮是個技術工人,就住在我下鋪。

「大哥,有人偷你東西,你快來!」

我高聲呼喊,聲音驚動了整個車廂,不少乘客跑到走廊里來看,小偷兇惡地瞪著我。

「想死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東西了!」

「我看見你從別人的包里拿東西了,有本事,你把口袋的東西掏出來。」

吳忠青聞言就要動手去摸小偷的口袋,結果卻什麼都沒翻到。

「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冤枉好人!」

那小偷指著我的鼻子痛罵,囂張跋扈的氣焰令人心梗,吵鬧聲引來了列車員,一番交涉後,我苦於沒有證據,小偷不僅不心虛,還威脅恐嚇了我一番。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

吳忠青把包死死抱在懷裡,不停地和我道謝:「大妹子,謝謝你,我這裡面是半年的工錢,是要給我老媽治病的。」

我心有餘悸,忍不住提醒:「以後坐火車別帶那麼多現金,不安全。」

當天夜裡,吳忠青緊張兮兮地抱著包,整夜沒睡,生怕有人偷東西。

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漢,一路上都在擔驚受怕。

不好容易捱到了下車,列車員來換票時,卻說我的車票水印有問題,很可能是假票。

我把自己的訂票記錄給他看,列車員說他做不了主,要我等列車長處理。

我被帶到了列車員休息的車廂。

可等待我的,不是列車長,而是拿著刀的小偷。

再醒來,我就已經成為了這個副本世界的 NPC。

我看向吳忠青:「吳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吳忠青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按照以往,我應該是在幫助吳忠青抓小偷之後,被小偷指認在其行竊過程與其對視,然後被怪物列車員殺害。

難道是因為我提前覺醒,所以劇情發生了變化?

我起身向喧鬧聲不斷的臨近車廂走去。

珍姐問:「你幹什麼去?」

「去找死。」

15

一路穿過不同車廂,哀號咒罵聲連綿起伏。

很多人遭遇了小偷的毒手,無法出示和自己信息相符的車票。

混亂之中,正是小偷們伺機而動的絕佳時機。

此時,他們的目標不再是即將失去意義的車票,而是現實財物。

「姐妹,剛剛那個人,把你包拉開了。」

我站在車廂走廊中部,指著剛剛和我對視過的小偷,平靜地指認。

「我親眼看見了。」

嘈雜的車廂突然變得安靜。

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或奚落,或嘲笑,或鎮靜。

「瘋了吧,馬上要下車了,她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這種人就喜歡逞英雄。」

我的話音剛落,立即有列車員朝我走來,一左一右將我牽制住。

他們把我押到小偷面前,問:「你承認自己的偷竊行為嗎?」

小偷仗著列車規則對其的保護,從容不迫地回答道:「沒錯,我是偷了她的手機。」

被困在車上的時間太久,手機已經脫離了人們的視線。

「她剛剛,有沒有和你對視?」

我的生死,就這樣輕易地交到了一個陌生行竊者的手裡。

他冷冷一笑,我毫無波瀾,準備好迎接肉體上的疼痛。

只要他點頭,列車員就會把利刃貫穿我的胸口。

過去的 389 次,無一例外,我都以同樣的方式迎來死亡,再以殺手的身份甦醒。

「沒有。」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列車員也覺得不可思議,又重新確認了兩邊,語氣施加了些許的威嚴。

「我再問一次,剛剛,你在行竊的過程,有沒有和這個檢舉你的人對視!」

小偷簡潔明了:「沒有。」

我被列車員鬆開,第一次,我檢舉了小偷,人卻安然無恙。

小偷歸還了手機,在列車員離開後,

「為什麼?」

我人還是懵的。

「因為我的良心還沒壞透,不想害死一個好人。」

他撥開圍觀的人群,逕自離開。

也許他以為,走廊里的人很多,多到足以遮擋我的視野。

可他不知道,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車廂里的許多人,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我看到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盒火柴。

車體突然劇烈搖晃,被怨念虛構出的世界,因為我的精神波動而遭受重創。

「蔣群。」

蔣群的背影一頓,原本岣嶁猥瑣的身型變得挺拔,就連肩寬都舒展開來。

「怎麼,這次認出來了?」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車廂還在震顫,他卻步調穩健。

「於問桐,跟我走嗎?」

「我帶你下車。」

16

廣播聲再次響起:【各位乘客請注意,列車即將到站,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準備下車。】

到站時間提前了。

車體的振幅陡然增大,蔣群察覺情況不對,跑上前拉住我,想要朝車門的方向奔,我力氣大得驚人,揮開了他的手。

「你認識我?」

「十三年,我和你在同一輛列車上。」

十三年樣貌未變,傻子也該知道我不是活人。

「既然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活人,為什麼還要靠近我。」

「我很崇拜你。」

蔣群說得一本正經,我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崇拜個屁,你……」

撞擊似的顛簸險些讓我倒地,蔣群語氣焦急:「先離開這裡。」

我視線模糊,把手交到了他手裡。

臭小子,這麼拽的人,手心卻溫暖得令人想哭。

明明距離車門只有七八米遠,可過道卻在無限延長,我們不停奔跑,車廂門也在不斷後退。

蔣群問:「有沒有破解辦法?」

「我怎麼可能知道,以前這時候,我已經翹辮子了。」

準確地說,是變成了怨氣十足的殺手,等待著黑夜來臨後的復仇。

身後的過道開始收縮變窄,稍慢一步,人就會被鐵皮擠成餡餅。

「不行……我跑不動。」

蔣群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別認慫行不行,難道你就不想結束這一切嗎?」

「於問桐,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很想找你。」

「找到失蹤的你的下落,是我報考警校的最初動力,我從小就想成為和你一樣勇敢的人,和邪惡黑暗鬥爭。」

「十三年前,我只是個旁觀者,沒能幫你做什麼,這一次,我想救你。」

「給個機會。」

我努力控制情緒,卻還是泣不成聲。

原來,我當年莽撞檢舉小偷的舉動,竟然改變了一個少年的人生目標。

正義並非只為我招來了殺身之禍。

還留下了良善的種子。

仔細想來,從一開始,蔣群就是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

「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救我。

讓我從仇恨和自我懷疑的泥潭裡解脫,在我昏聵無光的世界裡點燃火束。

車廂終於停止了變形,蔣群抱著我衝到了下車口。

車外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沒人阻攔,也沒有異動。

十三年來,我第一次看到,通往現實世界的門展現在我眼前。

「先放我下來。」

我心裡知道,踏出車門後的我,也許投入輪迴,也許徹底消失。

但總之,不用再重複經歷死亡的恐懼和仇恨。

這就是珍姐、雅琳還有我,最嚮往的解脫。

蔣群依言將我放下,我用手背胡亂擦拭臉頰。

「等你到了舊城,記得去吃海記的燒烤。」

「還有,去陵園看我時記得燒紙,要是我沒有魂飛魄散,說不定能聽見。」

蔣群眼眶有些紅,目光溫柔,朝我攤開手。

「現在,能不能把戒指還給我?我留作紀念。」

「這是你的戒指?」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觸發我意外覺醒的關鍵道具,居然屬於蔣群。

「為什麼它幫我提前恢復了記憶?以往在被殺之前, 我會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要逃亡的普通乘客。」

蔣群:「也許是因為我認識你, 知道你的過往, 這枚戒指沾染了我的意識,激活了你的記憶。」

好像,也說得過去。

蔣群見我沒有動作,以為我捨不得摘下來。

「你要是喜歡, 我可以買個同款, 燒給你。」

我噗嗤笑了出來。

我把戒指放回他的掌心, 蔣群對著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路走好。」

我沒忍住,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謝謝。」

除了謝謝,我不能再把多餘的情感說出口。

按人世間的規矩算,我這都奔四的人了, 總不能腆著一張老臉, 跟小弟弟玩人鬼情未了。

蔣群用力回抱了我一下。

「一起走吧?」

蔣群:「我想看著你走,就當是, 完成了一個一直以來的願望。」

當然, 他為了救我煞費苦心,這點小小的願望我還是要幫他實現的。

我深吸一口氣,踏入白光。

迎接最終的死亡, 迎來自由的曙光。

番外——蔣群視角

我送走了於問桐。

雖然我並不想那麼做, 但我還是騙了她。

她那麼善良, 假如她知道真相,恐怕不能釋然地離開。

我不能去吃她推薦的燒烤,也沒辦法去陵園為她掃墓。

她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悲壯地說我一定能下車的時候,樣子著實可愛。

可惜,我也是沒辦法下車的那類人。

就在這趟列車出發之前, 我為了幫助車站警方抓捕逃犯,不幸中彈。

睜眼醒來, 我已經以列車員的身份, 坐在了這趟充滿罪惡的車上。

零點以後,我需要回到列車員的休息室。

列車員檢票的時候, 我偶爾也需要值班上崗, 我趁於問桐不注意悄悄溜走, 可即便她會時不時地找不到我, 她也從來沒問過我原因。

也許是害怕聽到令她失望的答案。

為了讓她先一步下車,我想了很多版本的謊言。

只是沒想到,經歷過幾百次醜惡人性的傷害後, 她還是這麼容易相信人。

我從其他列車員的嘴裡,了解了她們三個人的故事。

三百多次的死亡重演。

於問桐, 你該有多難熬。

我摘掉偽裝自己是怪物的隱形眼鏡, 向乘務室走去, 珍姐迎面走來。

「我可真是羨慕問桐, 你幫她放下了怨念,誰又能來拯救我呢?」

「多謝你的配合,其實只要你願意, 你也可以自己想通。」

珍姐輕蔑地笑了笑:「說得容易,那你自己又是為什麼下不了車?」

我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

「因為我的執念,是要讓這列承載著罪惡的列車, 徹底消失。」

廣播聲響起:

【本次列車即將出發,請各位乘客出示您的車票,配合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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