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長空完整後續

2025-09-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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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期望,徹底碾碎。

「好!好!遂你們的願!」

抓起案上沉甸甸的鳳印,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周硯臨。

「砰!」

他慘叫一聲,捂住額頭,鮮血從指縫中淌出,難以置信:

「李曌!你瘋了?」

「反了!反了!李曌!你……」

周硯臨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

所有宮人撲通跪地,抖如篩糠。

我指著宮門,聲音響徹殿宇:

「周硯臨,皇帝,可不止你一個。」

5

我守著悠悠,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天一夜。

她終於退燒,小臉恢復血色。

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這小傢伙眉眼像極了周硯臨,倔強的性子卻像極了我。

女兒,別怕。

母后絕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委屈。

雲裳紅著眼眶,心疼道:

「娘娘,您不該如此動氣傷了陛下……若是恨,也該恨那毒婦,都是她的錯……今日是您的生辰,陛下卻陪她去了西山郊遊。往後您和公主的境地可如何是好。」

我細細掖好被角。

轉身,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

輕輕開口:

「我不是恨錯了人。」

「是愛錯了人。」

雲裳怔住。

我收回目光: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嗎?」

雲裳立刻點頭,壓低聲音:

「回娘娘,一應俱全。盤纏、路引、換洗衣物都已打包妥當。按照您的吩咐,我們的人也在宮外候著了,隨時可以接應。」

「好。」

「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

身後響動,一捧梅花摔散在地。

周硯臨額上纏著繃帶,臉色鐵青地倚在門口:

「李曌!你要走?」

6

「陛下忘了嗎?」

我微微側首,避開他灼人的視線。

「按照慣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南巡。」

「朕……」

他語塞。

「近日政務繁忙……」

「臣妾明白。」

我接過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陛下乃一國之君,自當以國事為重。臣妾不敢叨擾,故已自行打點妥當,屆時攜悠悠南下即可。」

「禮部與沿途州府的章程,也都按舊例安排好了,無需陛下費心。」

「胡鬧!路途遙遠,舟車勞頓,你與悠悠兩人……朕如何能放心!咳咳……」

他緩了口氣,或許是為了化解今日的干戈:

「近日……朕是疏忽了你們母女,是朕的不是。」

「待朕將急務處置妥當,陪你們一起去。我們說好的,每年都要一起去看江南春色,今年也不能例外。」

「再給朕一點時間,好嗎?」

他虛弱地強撐著,眼眸中透著幾分哀求。

曾經,總能讓我心軟妥協。

我沉默片刻,終是緩緩開口:

「陛下,您的傷要緊。南巡之事,容後再議吧。」

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7

出發那日,天蒙蒙亮,儀仗準備妥當。

周硯臨心神不定,跟在我身後。

剛登上龍馭,一騎快馬狂奔而來:

「報!陛下!迪麗娜娘娘有喜了!太醫剛診出喜脈!」

周硯臨難掩驚喜,眼神閃爍:

「皇后,你看這……娜娜有了身孕,朕實在放心不下……南巡之事,可否推遲幾日?」

我站在馬車上,回望這座睏了我十年的皇城。

「恭喜陛下,南巡舊例,不好耽擱。臣妾先行一步,陛下……您自行安排。」

我沒有期待,便不存在失望。

龍馭起行,儀仗逶迤而出。

周硯臨站在原地,似乎想說什麼,最終被道賀的臣子圍住。

車駕出了京都,我立刻下令加快速度。

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8

幾日過去,周硯臨從「再度為人父」的狂喜中稍稍平靜,想起我離去時過分決然,心下莫名一慌。

擺駕鳳儀宮,殿內空曠,只剩幾個毫不知情的新人。

書案上端放著一封「和離書」。

信中,我再無指責和怨言,簡明扼要:

【情盡義絕,夫妻緣盡。自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望陛下善待子民,好自為之。】

「瘋了……她真是瘋了!」

周硯臨氣得將和離書撕得稀碎。

「她以為她是誰?離了皇宮,離了朕,她什麼都不是!」

消息接踵而至。

以工部尚書、戶部侍郎為首的十餘名務實派干臣,同日遞交辭呈,不知所蹤。

南方八百里加急軍報:皇后鳳駕並未按預定路線巡訪,而是直下江南,於金陵宣布:

「江南、嶺南、閩越等十二州擁戴皇后李曌為正統,建國號『南衛』,定都金陵,年號永熙。」

周硯臨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他這才明白,我不是鬧脾氣,不是爭風吃醋。

我是真的要與他分庭抗禮,奪他的江山!

「李曌!」

歇斯底里的咆哮聲響徹殿宇。

而此刻,我已站在金陵城頭,俯瞰我的江山。

9

民生維艱,百端待舉。

但我李曌,何曾怕過重頭再來?

這次是為我自己,為女兒,為天下所有不甘被輕賤的女子。

我站在臨時朝堂上,對著追隨我南下的臣工,擲地有聲。

「要想富,先修路!」

「多種稻,少生娃!」

「捲起來!家人們!」

臣工們:「???」

我輕咳一聲,面不改色:

「諸卿!三年!朕要這長江以南,遍地糧倉!路通八方!」

基建和種田模式,全面啟動。

開荒墾田,興修水利,開辦學宮,倡導工商。

春去秋來,寒暑更迭。

卷出個新天地!

南衛氣象一新,民心安定,生機勃勃。

周硯臨每月派人送來禮物和信件,言辭從憤怒到威脅,從不解到誘哄。

「玩夠了就回來,朕可以既往不咎。」

「悠悠想父皇了吧?皇宮才是她的家。」

「曌曌,別鬧了,我們才是一家人。」

我收下投奔的臣子,將信件隨手丟進火爐。

10

兩年時間,彈指而過。

南衛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國庫日漸充盈,軍隊不斷壯大。

我在行宮裡批閱奏報,內容清一色乾貨:

《曲轅犁優化 2.0 版試用報告及推廣方案》

《湘江水系梯級水壩建設可行性分析(附預算)》

《學宮第一屆技術大賽成果匯總》

……

瀰漫著卷生卷死的奮鬥氣息。

我再未收到周硯臨的來信。

偶爾,會有來自北方的零星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一點漣漪。

消息 1:為博新後迪麗娜一笑,北帝耗巨資修建「摘星樓」,要求「伸手可摘星辰」,工匠們集體撓頭,進度感人。

評:人傻,錢多。

消息 2:因修建摘星樓,賦稅猛增三成,加之徭役繁重,北地已有小規模民變,雖被趙信將軍帶兵鎮壓,但怨聲載道。

評:藥丸前兆。趙信可惜了。

消息 3:新後體恤民情,建議陛下開放與西域諸國的自由貿易,減免關稅,促進交流。

評: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憋好屁。加速藥丸。

我放下簡報,走到窗邊。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周硯臨、迪麗娜,僅是茶餘飯後一點無關痛癢的談資罷了。

直到一隻羽毛凌亂的信鴿撞進了書房。

11

信是周硯臨寫的,字跡潦草,撲面而來的彈幕感:

【曌曌!SOS!十萬火急!頂不住了!】

【迪麗娜那毒婦!卷了國庫!跑了!】

【西域那幫孫子!不講武德!說好的自由貿易呢?突然翻臉!幾十萬聯軍!打過來了!】

【趙信重傷!老將軍氣得吐血!朝中無人!全是廢物!】

【朕……不,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眼瞎!我腦殘!我被豬油蒙了心!】

【看在夫妻一場……不對!看在黎民百姓!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

【救命!救命!救命!】

最後是一個被液體洇開的哭臉。

我甚至能想像出他寫這封求救信時,是如何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痛罵自己眼瞎,一邊又帶著點「曌曌肯定捨不得我死」的僥倖心理。

我捏著信紙,久久無言。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群臣紛紛諫言。

「陛下!此乃天țűₖ賜良機!北帝昏庸,自取滅亡!我等正好坐山觀虎鬥,待其兩敗俱傷,便可揮師北上,一統天下!」

「我南衛初立,自身尚需穩固,豈能冒險與西域鐵騎硬碰硬?」

窗外,南衛祥和安寧的萬家燈火,與北地的烽火狼煙、國破家亡形成強烈反差。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救?

還是不救?

呵。

前夫哥。

你也有今天?

12

我捏了捏眉心:

「唇亡齒寒!西域聯軍狼子野心,若吞併北地,下一個目標必是我南衛。且北地百姓無辜,豈能見死不救?」

站起身,玄色袍袖帶起一股風:

「傳令!點兵!」

「精銳戰隊 101,全體出動!糧草按戰時緊急預案最高級別裝車!」

「記住,我們的刀鋒,對準的是西域聯軍,護衛的是中原百姓。」

「至於北帝……」

我頓了頓,聲音冷硬。

「若是順手……就撈出來。」

「若不能,便讓他與其社稷,共存亡吧。」

軍令如山。

先銳兵馬直入北方。

13

戰事比想像的慘烈,但也比預想的順利。

南衛軍隊軍紀嚴明,裝備精良,又以護衛家園為信念,士氣高昂。

西域聯軍雖兇猛,但各懷鬼胎,讓我們有機可乘。

裡應外合之下,西域聯軍節節敗退。

最終,在一場決戰中,飛鴻將軍設計,將西域主力引入山谷,火攻加之,大敗敵軍。

我一身玄甲,在精銳簇擁下,走進宮殿。

周硯臨渾身是血,縮在柱子後面瑟瑟發抖,看著城外沖天的火光,聽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嚇得魂飛魄散。

四目相對。

他涕淚橫流,連滾帶爬朝我撲來。

「曌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一腳將他踢開,居高臨下:

「周硯臨。你該跪下,叫朕『陛下』。」

「朕出兵,是為了萬千黎民免受鐵蹄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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