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目擊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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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李悅的目光,他發現了我。

他「嘖」了一聲:「喲,還有觀眾啊。」

我是想逃的。

但我已經嚇得雙腿不聽使喚了。

我甚至一度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沈澤像拖死豬般將我拖進了屋裡,動手前,他甚至貼心地提醒我。

「敢發出聲音,你就死定了。」

進門後,他將滴著血的刀來回在我的臉上滑動,最後落在了脖頸上。

「想死嗎?」

粘膩的觸感讓我全身汗毛直豎。

我愣了一下。

「想死嗎?」

「不,不..想。」

我用力地搖頭。

「行。」說完,沈澤將地上沾滿血的破布扔到了我手上。

「堵住嘴巴,敢叫出聲,我就殺了你。」

我手忙腳亂地塞了進去。

幾分鐘後,李悅一家全都死了。

他晃動了下脖子,緩緩走向我。

「不想死,那就幫我做件事吧。」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他先是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之後便開始讓我重複看到的殺人經過,還有對他樣貌的描述。

說錯一句話,就會挨一巴掌。

那天晚上,我整整被打了三十五下。

我去報警的時候,雙頰腫得不敢張嘴說話。

但我很開心。

因為我不用死了。

7.

「祭拜他父母?!」

孫警官陡然升高的音量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心虛地為自己辯解。

「我沒辦法的,我不這麼做他會殺了我的!」

孫警官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那兩個人有名字嗎?」

我點點頭:「有的,我都……」

孫警官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憤怒。

「那你知不知道,通過沈澤以及沈澤讓你提供身份證號查到的信息為——他是孤兒!!」

我心臟「咯噔」一下。

頓時無力地癱在了凳子上。

也就是說沈澤以及他所謂的身份證號可能是假的。

如果我能早點告訴警察他父母的姓名,或許早就抓到他了。

我完了。

我要坐牢了。

可為什麼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七年,整整七年,你就沒有一次想過告訴我嗎!」

「我想過啊!可我不敢!」

「他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啊,他連嬰兒都不放過,如果被他知道我沒有遵守承諾,他會殺了我的!」

我聲音顫抖,大聲地發泄。

「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你們嗎,我也想啊!我曾經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不管你們找我多少次,問我多少次關於沈澤的事情,我都如實告知,每次我能想到任何一點細節我都會主動告訴你們。」

「可你們呢,你們依然找不到他,他越神秘我越害怕。」

「我知道你此刻很憤怒,甚至覺得我很自私,但平心而論,如果你是我,你會做得比我更好嗎?!」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永遠抓不到的殺人犯,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這七年來,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既因為自己沒有救下李悅而愧疚,也時刻擔心沈澤上門,一到晚上我就會把客廳擺滿倒立的酒瓶,我家裡里外外需要上五道鎖。」

「為了贖罪,我報道了無數不公的事情。」

「你只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你根本不懂我的絕望。」

孫警官大約沒想到我會說這麼多。

他愣了幾秒,旋即認命般地嘆了口氣。

「我答應他的要求,由你來採訪,陳述下當年的事情。」

離開警局前,孫警官跟我說。

「我之所以不惜讓全世界人知道那起案件也要問出原因,不僅僅是為了在我的政績上添一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給李悅一家一個交待。」

「對,即便不問為什麼,憑藉比對上的 DNA 也可以判沈澤的死刑。」

「但對李悅不公平,他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並且他說,讓世人評判讓我覺得這起案件還有隱情。」

8.

其實我根本不想參與這件事。

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祈禱沈澤被抓。

可如今他被抓了,我卻又陷入了另外一個漩渦。

我需要採訪沈澤,需要不斷地跟他接觸。

我一點都不想這樣,但我沒有拒絕的資格,我需要戴罪立功。

就像孫警官說的,我不能讓李悅死得不明不白。

對沈澤的採訪定在了三天後,時間是他選的。

他說那一天對他意義特殊。

我很清楚地知道是為什麼。

那一天是他父母死亡的日子,他要求我每天都要給他們上香,可這一天需要燒很多很多的紙錢。

燒紙錢的時候還要默念他們的名字,確保這些紙錢可以送到他們手中。

他說他父母生前並沒有享過多少福,現在死了,要讓他們在下面有花不完的錢,住豪宅,開汽車,過他們想過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跟沈澤約定的日子。

由於不能錄像,我只帶了錄音筆。

他的狀態看起來比三天前好多了。

他率先開口:「方女士,我還有個妹妹你知道嗎?」

最大的秘密已經被孫警官知道了,我沒什麼可怕的,說起話來便隨意了很多。

「少說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搞得好像我們多熟悉一樣。」

他仿佛沒聽到我的譏諷,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我妹妹沒有你命好,她十四歲就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難產。」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是記者應該很清楚,難產跟十四歲這兩個詞條放在一起有多炸裂,可以上熱搜是吧。」

出於職業習慣,我下意識地問道。

「是被猥褻嗎還是……」

9.

可他很明顯不想繼續跟我談論這個問題。

「給你講下我爸爸跟他好朋友的故事吧。」

沈澤說,他爸年輕的時候曾帶著村民創業,農村嘛,最多就是種點果樹啊,或者農作物。

沈父聯繫到了專門的買家,讓全村男女老少跟著他乾了起來。

他們計劃得非常好。

但世事無常,豐收的前幾天颱風來了,即將成熟的果子就這樣被拍到了地里。

大半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村民好多都是貸款的,果子賣不出去,錢就還不上。

他們去銀行諮詢,經理說可以抵押老房子,等有錢了慢慢還。

更巧合的事情來了,我們村子突然被開發商看中了。

但房子已經是銀行的了,就算拆遷,村民們也拿不到錢。

村民們開始懷疑是我爸聯合開發商設的圈套。

「不知道誰先帶頭的,他們開始晝夜不分地去我家鬧。」

「蘇小姐,你住過農村的那種房子嗎?」

我搖搖頭。

「那種房子就算你把大門鎖了,隨便豎個梯子就能進去,他們進去砸我的家,看到值錢的就拿。」

「不管我爸怎麼解釋,他們都認定從始至終是我爸設計好的。」

「他們將我爸打成重傷,派人在外面守著,不讓我爸去醫院看病。」

「當晚,我家就發生火災了,門全都從外面上了鎖,不管我爸媽怎麼呼救,一個去救火的都沒有。」

「他們是被活生生燒死的。」

「你呢,你在哪裡?」我沒忍住問道。

「上學,等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成為廢墟了。」

單純就他講的這個故事來看,我也會懷疑是不是他父親跟開發商聯合好的。

最重要的是。

「你爸爸的朋友呢?」

「這不是你爸爸跟他朋友的故事嗎?」

他仰頭看向天花板,眼角的淚珠順著往下掉。

「帶著村民種果樹,還有讓村民貸款的法子就是我爸朋友出的。」

我頓時恍然大悟,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在我的腦海。

「所以你爸爸的朋友就是李悅的父親?!」

10.

因為李悅的父親害死了他父母,所以他才會殺了他們全家。

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我的心臟開始猛烈地跳動,但同時我也覺得可怕。

「就因為這樣,你就殺死了他全家,連五個月大的嬰兒都不肯放過?!」

他瞥了我一眼,譏諷地開口。

「覺得我很殘忍?」

「那他逼死我爸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殘忍!」

我們的談話最終不歡而散。

按照約定,我需要將談話內容如實發出來。

沈澤說他外面有人,如果我不發,那就會要了我的命。

說這話時,他衝著攝像頭的位置詭異地笑了笑。

我心下一驚,難道警局裡面有他的內應?

走出會議室,我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孫警官。

剛才的對話他都已經聽到了。

我急忙問道。

「警局裡面是不是有內應啊,否則這麼多年怎麼會查不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就說了我不想摻和,你非不聽。」

「他都已經認罪了,槍斃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問原因,我……」

「行了!」孫警官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放心吧,他就是嚇唬你的,他沒說實話。」

我一愣:「什麼意思?」

「等等吧,他說的這個故事不對勁。」

至於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孫警官隔天就給了我答案。

他是在我刷牙的時候敲門的。

打開門就看到雙眼烏青、鬍子拉碴的他,提著小籠包站在那裡。

「一晚沒睡?」

「我需要你現在去找沈澤。」

11.

我倆幾乎同時開口。

我不解:「為什麼?」

沈澤定的採訪時間是五天以後,為什麼要提前?更何況文章還沒發,他不會見我的。

「你沒看新聞嗎?有人用匿名的方式將那個故事發出來了。」

我急忙打開手機。

果然,沈澤的事情已經高掛熱搜。

「不是,這個變態確定李家知道當年拆遷的事情嗎?萬一人家不知情,豈不是白死了?」

「樓上的好天真,怎麼可能不知道?一看就官商勾結。」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可以找當事人啊,為什麼要對其它人下手!」

「快看啊,聖母婊出來了。」

「作為記者,你應該聽說過沈天林吧。」

我邊扒拉手機邊點頭。

十三年前,本市有所剛交付不久的幼兒園在颱風天坍塌,有九個兒童當場身亡,五個因為重傷患了終身殘疾,十七個輕傷。

事後有關部門調查發現,幼兒園在建造的時候偷工減料,這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負責建造幼兒園的就是沈天林。

在被逮捕前,他跳樓身亡。

我心下一驚。

沈天林,沈澤,颱風天。

難不成......

孫警官猜出了我的猜測,點點頭。

「沒錯,沈澤就是沈天林的兒子。」

「不是種果樹,而是幼兒園坍塌,他的父母不是被人燒死的,而是自殺。」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孫警官。

「可這跟李悅的父親李壯有什麼關係呢?」

當年這件事轟動了全省,上級派了調查組徹查,抓了兩個涉事的官員,這一切都跟李家沒有任何關係啊。

「所以我需要你現在就去找他。」

我猶豫了。

於公,這對我來說是個超級大的新聞;於私,我跟李悅算是朋友。。

但……這事情已經不單單是滅門案這麼簡單了。

如果這一切真的跟李家有關,那當年為什麼沒有查出來?這後面隱藏的勢力不容小覷。

我不想摻和這種事情,我只想平靜地活著。

但,我沒得選。

為那些枉死的孩子,也為李悅全家,更為了……正義。

11.

沈澤對於我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

用「一切都在我計劃內」的目光打量著我。

這次換我主動出擊。

「你之所以搞這一出就是為了將當年的幼兒園坍塌的真相公之於眾吧。」

我一直以為他之所以選擇跟我說,是因為我的職業。

我可以利用我的職業,把這件事讓更多的人知道。

可現在我知道了,他針對我設的圈套在七年前。

「一個殺人如麻的變態放過了看見他臉的人」這個詞條,給恐怖的滅門案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喲,挺快的嘛,是你查到的還是警察?應該是警察吧。」

「昨天你很明顯被騙到了,嘖嘖,還知名記者,就這水準?」

我無視他的譏諷。

「你深知背後的大佬很難撬動,所以決定用輿論逼他下台。」

「所以背後那個人是誰?我願意為你報道,哪怕搭上我的前途。」

我這次是認真的,不是為了套話。

單純的是想還原真相。

「嘖。」他笑得不屑,「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麼偉大。」

「我單純就是為了報仇,我爸媽死了,整個家支離破碎,他們憑什麼活得這麼好。」

看沈澤打太極,我只好故意激怒他。

「僅僅是為了你爸媽嗎?還有你妹妹吧。」

「七年前我就覺得李悅媽媽懷孕這件事很奇怪,肚子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你之所以殺死那個五個月大的嬰兒,不僅僅是為了滅門,更因為那個嬰兒是你妹妹生的吧,你妹妹被李壯侵犯生下了這個孩子,但卻因為難產而死,我說的沒錯吧!」

我目光犀利,盯著他的雙眸不放。

這是我採訪的技巧,如果我說對了,對方就會眼神亂瞥,心虛。

但沈澤沒有,當然我也沒指望我能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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