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酷愛維護公平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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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裡是我公司。

我爸我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而許衡——我看向很久不見的他。

大概是心境的問題,現在的許衡之前小帥哥的模樣都不見了,眉目之間全是鬱鬱不平和戾氣。

戾氣也正常。

畢竟,蒼天不公,家裡講公平嘛。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來。

許平生病了,為什麼不讓許平聯繫我跟我說?來公司鬧做什麼?是想道德綁架我?

許平的病嚴重到什麼地步?她的腎出了問題是多大的問題?

許衡,他到底是在關心許平還是借題發揮?想要通過許平撬開我的「鐵石心腸」,從而讓我繼續受親情的捆綁?

不得而知。

可我要是真的被他們拿捏,那我就和當初被我爸爸「連坐」,不僅沒有能力反抗,還傻乎乎覺得我爸做得對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了。

「爸媽,你們想鬧可以。」

「但是你們想清楚。到醫院我可以看看許平的情況,或許還給她出個醫療費。可是在公司,這是我的地盤。」

「你們真的想鬧,我大可以叫保安把你們轟出去。」

「我就給你們這一次機會,醫院,去不去?」

我叫來小倩,讓她去找保安。

小倩好奇的眼神往我爸媽身上瞟了瞟,卻沒敢問,轉頭便準備走。

「許矩你!」我爸又想發脾氣。

可被我媽攔住了:

「好,我們帶你到醫院去。」

11

車上,我藉口出來得匆忙有事情要處理,讓許衡開車。

我坐副駕駛,二老坐后座。

許衡第一次開豪車,興奮得直搓手,也不是剛剛一臉為許平擔憂的樣子。

我其實不奇怪他的這種表現。小時候,我爸媽說要重男輕女的時候,也是他舉雙手贊成。

所以,許平這次生病,其實還有蹊蹺。

前五分鐘,我都在給下屬發消息,跟他們溝通今天下午和晚上的工作安排。

為防意外,又跟小倩商量著挪動了明天和合作商的見面。

過了一會兒,我也不語音了,而是「噠噠」地在鍵盤上敲字。

「怎麼不語音了?」許衡問我,「跟誰在聊天?」

「商業機密。」我說。

然後輕輕按發送,從和三叔的聊天介面里退了出去。

還有二舅,大舅,小姨……

到醫院的以後,我又一個人發了一個定位。

直到見到許平。

許平的臉色很蒼白,見到我出現,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怎麼來了?」她問我,「你說不過他們?你的能耐,還能乖乖聽他們的話?」

「我只是聽你生病了。」我說,「我想來看看你。」

而我的話剛剛說完,許衡便打斷了我:「許矩你別囉嗦了,許平也見了,她的腎出了問題,現在該你給她換腎了!你捐不捐?」

我笑了。

換腎是配型都不用做直接換的是吧?

憑他許衡的一句話,就能決定我捐不捐了?

「她是你的親妹妹!」我媽媽也落淚了,「許衡!你現在過得那麼如意,你不能不管你妹妹啊。」

「你說許衡是男孩子,媽媽偏心他,所以你不肯和他公平,不肯拉扯他。但是許平是女孩子,是你的親妹妹!你難道年紀輕輕就讓她去死?」

這道德綁架的。

我懷疑要是手術不用配型的話,他們會現在恨不得把我抬進手術室里去。

「許矩,還有醫藥費,你得給你妹妹把醫藥費出了。」

「我給你們留的醫療錢一共就三十萬,你們每個人十萬。她十萬的額度用完了,剩下的錢得你負擔起來。」

我幾乎氣笑了,當即就準備嘴炮輸出。

我輸出完還要去找醫生,問清楚許平的病情。

該換藥該轉院該申請腎源都是急事兒!哪有時間跟他們逼逼賴賴?

可有個人的嘴炮輸出比我更早。

許平一把拔掉針頭,站起來拎起輸液袋就砸到了許衡的身上:

「許衡你放什麼狗屁?!」

「我要死了!你跟我談公平!」

「你們全家,就給我花十萬塊錢,不肯給我多花一分?」

「你逼許矩算什麼本事?」

「她為什麼要配型?她憑什麼要配型?」

「咱們家不是已經有一個跟我配上的嗎?」

「你別以為你們瞞得好!你一撅腚老娘就知道你拉的什麼稀!」

「你自詡公平,你說你爸媽沒有本事逼著許矩幫扶你!」

「你講公平是吧?怎麼輪到你,你就不講血脈親情了?你怎麼就眼睜睜看著我去死?」

12

其實,許平才是我們三個人里看得最清的一個。

有人說,家裡的老二,上面有大的,下面有小的,往往是最敏感的一個。

我看向許平。

就見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把旁邊的輸液架往爸媽身上扔去——

「幹什麼幹什麼?」醫生護士紛紛趕了過來,見許平情緒激動,就把她往床上按,「你們幹嗎的?來刺激病人的?出去出去!」

護士把我們往門外趕。

「爸媽!你們說啊!輪到你們親兒子,你們怎麼不讓他捐腎了?」

「你這個時候怎麼不講公平了?寧願找一個許矩讓她來配型,也要拖上三個月,不讓你們早就配型成功的親兒子試一試?」

「這就是公平嗎?」

「你們騙了我二十四年的公平!」

「你們哄我這個哄我那個!」

「可你們的心裡還是你們的兒子!你們騙得我好苦!」

許平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

爸爸咳嗽了一聲:「許矩,現在有空的話,我們直接去查一查。」

「還查什麼?」我問我爸,「不是查到了嗎?讓許衡去捐腎啊。」

「他不一樣,他是個男人。」

「哦?」我問,「男人?捐一個腎是耽誤他抽煙喝酒還是打遊戲?」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說,「只是,你不用重體力勞動,如果可以的話,你捐腎是最好的。」

「媽媽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過得差不多。」

因為每個人都要過得差不多,所以一開始圖我的錢,現在就要圖我的腎是不是?

「我不可能捐的。」醫院病房樓大門外,我正色和我媽媽說,「許平可以等腎源,也可以選擇讓許衡捐腎。」

「至於我,我自己的錢你們拿不走,我的腎也一樣。」

「你怎麼這麼自私?」許衡滿臉怒氣。

「我自私?」我「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無私你去捐啊!我給你臉了跟我大呼小叫的?」

「媽,咱們做個假設啊。」我問我媽,「我鐵定了心不捐,萬一許平等不到腎源,我又願意給許平出捐腎的錢,你們決定怎麼辦?」

「畢竟,咱們有錢出錢,有腎出腎,也算是一種公平。」

13

二舅到的時候,我們還在醫院門口對峙。

其他親戚都沒有過來。

畢竟,他們也知道我家最近發生的糊塗事。

儘管我跟他們說讓他們來醫院分錢,我爸媽要跟他們配平,他們也沒有過來摻和。

但我二舅不一樣,我二舅欠了百萬賭債。

所以,他屁顛屁顛地過來了,因為我跟他說,我爸媽的存款百萬。

而且他們一向崇尚配平,讓我們姐弟之間互相拉一把。

我能拉一把弟弟妹妹,同樣是血緣至親,我爸媽憑什麼不能拉一把二舅?

二舅上來就賣了我。

「姐,姐夫。」他激動到滿臉通紅,「許矩說你們手頭有百來萬,能幫幫我?」

「哎呀,還聽說你們忙著給許平找腎源?」

「找我啊!我是許平的親舅舅,說不定我能配上呢!」

我媽瞬間就恨恨地看向了我的方向。

「看我做什麼?」我問他們,「來配平啊。」

「公平要以身作則。」

「我和弟弟妹妹是親姐弟,媽你和二舅就不是親姐弟了?」

「現在就跟我二舅配平唄,我二舅過得多不容易!」

「不只是我二舅。」

「咱們中華兒女還一家親呢。」

「咱們也來配平配平。」

「放心,許平的病我管了,明天我就把你們的存款扒拉扒拉捐獻災區。」

「而你們……你們負責去找找全國比較富的家庭,劫富濟貧。」

我爸氣得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我:「你這個白眼狼!死丫頭!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扔馬桶里,淹死你!」

我看著他的樣子只想笑。

我不怕把他氣出好歹來。

畢竟我們就在醫院門口呢。

可下一秒,我忽然聽到了馬達的轟鳴聲——

我下意識地把兩個老人往旁邊一推,自己也往旁邊躲去。

「砰——」

我的那輛車,直直地撞在了醫院的牆上。

我想起來了。

今天過來的時候是許衡開的車,車鑰匙還在他的手裡。

14

許衡的腦子受了傷。

醫院收治了他,也報了警。

我爸媽圍在我身邊讓我想辦法:「你跟警察澄清是誤會啊!你去好好說!」

「沒辦法。」我坐在許平的床頭,給她剝橘子,「已經報了警,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了。」

不得不說,許衡在家裡待傻了。

待到神志不清,又蠢又毒。

剛剛警察問他犯罪經過,他被一嚇,全盤交代了:

「我妹妹急需配型,但她卻鐵石心腸!」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是救人心急!我想著到時候她的腎能用,我爸也能給我簽諒解書。」

他說他是從網上看到的這種操作方式。

恐怕不僅如此。

我沒有丈夫,沒有其他親人、

我的錢財,我的房子,還不都落在他手裡?

我知道他恨我,我也知道他心態失衡,但是我不知道他竟然失衡至此。

「他怎麼那麼傻?」我爸落了淚。

我不知道他是在哭許衡居然真的敢開車撞我,還是在哭許衡傻傻地把什麼都交代了。

「許衡這算不算……」我媽顫著聲音,「他算不算殺人未遂啊?」

我沒有關心他們。

我爸上前來就想扇我巴掌:「你這惹禍精……」

「你扇我啊。」我說,「許衡進去,就算改造完出來,找個工作都不容易。」

「你扇我一下,你試試我有多少辦法不給你們養老。」

我從來沒有逼著許衡做這些事。

怎麼他開車撞我,我沒有被他撞死, 反倒成了惹禍精了?

15

許衡出院後秒進看守所。

爸媽忙前忙後給他找律師, 跑關係, 花費又何止十萬?

許平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閉眼緩和了好一會兒。

「怎麼?」我問她,「覺得我冷血?」

她苦笑著搖搖頭。

爸媽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見人影了。

「那就別亂想。」我說,「二舅已經準備好了, 明天就能做手術。」

二舅和許平配上了型。

他興奮地找到爸媽, 表示他自願捐贈, 但希望爸媽能給他一點療養費,還有他以後生活的錢。

我逼著爸媽掏出了六十萬。

「你要是不掏我也有辦法。」我說,「我讓律師追加起訴許衡,我那輛車子價格不低, 我身為受害者也有權提起訴訟。」

「到時候, 許衡判的可不止這麼點。」

而爸媽掏出六十萬的代價是,我簽了諒解書。

「你不擔心許衡恨你?」許平問我。

「公訴案, 這諒解書只具有參考意義。我就算簽了, 也不會影響多少的。」

再說了,都進去了,三年五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許衡一直覺得不公平。

他覺得他一個男的和我們女的比不公平, 他覺得我一個姐姐不照顧他不公平。

現在他進去了, 裡面都是男的, 還有很多前輩照顧。

想必他一定能懂公平的意義。

而我爸媽,在許衡進去之後,也停止了跑動。

他們像是瞬間沒有了積極生活的意義。

也不再拖著不退休了, 也不再在家族群宣揚他們的「公平」教育了。

因為他們「公平」教育出了一個罪犯,一個冷血無情的叛逆女。

許平出院之後就和我爸媽疏遠了。

她算了算住院的錢,打了一張借條:「我無論怎麼都會還清你。」

後來, 我感覺我爸媽對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恨意了。

不知道是他們逐漸老去,開始害怕, 還是他們終於悔悟。

我曾經接到了兩個陌生的電話。

開口時, 傳來的是他們的聲音,他們說自己錯了, 他們在那頭問我, 這件事情, 是不是一輩子都過不去?

對, 我掛了電話。

這件事,一輩子都過不去。

16

爸媽自覺公平,他們「公平」對待我們所有人, 以期獲得我們所有人的親近。

可他們忘了,所謂的公平, 並不是絕對的。

更何況, 公平只是外衣, 他們想要的, 從來都不是公平。

我爸媽最後沒有活成他們想要的幸福樣子。

沒有我們承歡膝下,其樂融融。

倒是活成了他們想讓我們活的樣子。

二舅纏上了他們,閒著沒事兒就去看他們, 哎喲哎喲捂著腰,要在他們家吃飯,說最近累著了, 跟他們要錢,買些營養品。

永遠接濟兄弟,不能自己幸福。

這不就是他們想要讓我們活成的樣子?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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