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壑難填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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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我在地下打黑拳來得刺激。

血腥與暴力,狂熱與黑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人打爆頭顱、腦漿四濺的刺激讓人的腎上腺素飆升,生死一線的感覺更是讓人著迷。

我左手一根棉花糖,右手一個冰激凌。

太過甜膩的味道在味蕾上炸開,並不好受,我卻愉悅地眯起了眼睛。

剛踏出遊樂園路過一個偏僻的地方。

就看到一個腦袋纏著厚厚紗布的男人,帶著一眾訓練有素的保鏢攔在我面前。

我舔著冰激凌,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喲嚯,這不是沈少嗎?

那人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我,像一條藏匿在陰暗沼澤的毒蛇,嘶啞地開口:「我怎麼得罪你了?竟然對我下如此狠手。」

我咽下在口腔化成液體的冰激凌,笑著說出那句話:「看你不順眼。」

沈啟一噎。

我朝他露出挑釁的笑。

我已經調查過,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那個世界。

沈啟都是個爛人,什麼深夜飆車醉駕撞死人,撞殘人,我奶奶並不是第一例。

不過都有家世給他抹平。

而且,他還仗著他那不錯的皮相勾了不少無知女子,被逼打胎和自殺的也有好幾個。

甚至還聚眾開「party」。

……

真的十分噁心且讓人想弄死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長得和姜湛一模一樣,沈啟眼中明顯閃過一抹畏懼,隨即似乎想起我又不是姜湛本人,不過是跟他生得相似的一個小玩意兒罷了,教訓我一下,姜湛說不定也不在意。

於是他的神色也逐漸陰毒起來:「既然你如此不懂規矩,我就替姜湛教教你。」

一眾保鏢朝我擁過來。

我把冰激凌的脆筒扔進嘴裡咀嚼,騰出一隻手來,又舔了口棉花糖。

……

五分鐘後。

我還在舔著棉花糖,保鏢已經鼻青臉腫,哀號著倒了一地。

唯二站著的,只有我和沈啟。

我的目光流連於他的雙腿,思考著怎樣能把它們廢了。

沈啟不斷退後,嘴唇哆嗦,像是有些色厲內荏:「你想幹什麼?你動了我,就算你是姜湛的人,沈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一道清越又無奈的聲音響起:「阿熾,別總這麼任性。」

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出現,滿臉平靜的瞭然。

我舔著棉花糖,聲音含糊不清:「怎麼找到的我?」

姜湛:「你帶出去的錢包有定位器。」

我:「……我明明檢查了,它沒有任何問題。」

姜湛淡定:「定位器被縫進了隔層,你把整個錢包細碎切開才看得到。」

我:「……」

我又舔了一口棉花糖壓壓驚。

無所謂,習慣就好,別裝在我身體里就行。

我瞥了姜湛一眼,提出要求:「我要他的雙腿。」

沈啟:「?!」

姜湛直接道:「砍了還是只是骨折?或者是腿還在但一輩子站不起來?」

沈啟:「!!!」

沈啟渾身顫抖,眼中的陰狠早就消失不見,臉色慘白如紙:「阿湛……」

我面無表情:「要他腿還在,但永遠站不起來。」

姜湛點頭:「好。」

沈啟還來不及呼救,就被姜湛帶來的人捂嘴拖走,倒地的一眾保鏢也被處理了。

我抬手,惡作劇般將棉花糖遞到他嘴邊:「吃嗎?」

棉花糖被我舔得濕漉漉的,看起來蠻噁心。

姜太子爺卻面不改色地就著缺口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後被甜得皺起了眉。

他問:「好玩嗎?」

他指的是遊樂場。

我優哉游哉地走在他前面:「還行,小孩子的玩意兒。

「曾經無比渴望的東西,長大後覺得就那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姜湛跟上來拉住了我的手:「下次帶我一起,我也沒玩過。」

我把棉花糖的最後一簇咬了下來,將木籤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似笑非笑:「沒玩過?身為姜三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別說玩了,包下整個遊樂場都沒問題。」

姜湛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好的,到時候我把整個遊樂場包下,只有咱們兩個人玩。」

我:「……」

9

權勢是個好東西。

在另一個世界在我面前猶如一座巍峨大山的沈啟,在這個世界卻被另一個我輕描淡寫地給廢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我感嘆。

10

姜湛似乎有病。

他致力要把我變得跟他一模一樣。

我覺得他神經。

同一個人就算在同一個環境生活,也不一定完全一樣。

更何況我生活的世界跟他生活的世界天差地別。

不過我被他好好養著,膚色不止白了一個度,原本風吹日曬、野蠻生長而導致略顯粗糙的臉也變得光滑起來。

以前還有點差別。

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倆仿佛就在照鏡子般分不出彼此。

他摸著我光滑白皙的臉,非常滿意。

我打掉他的手,照著鏡子,不滿地皺眉:「跟個小白臉似的,半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姜湛悶笑一聲:「當初是誰在床上掐著我的臉,說憑什麼我的臉這麼白這麼嫩,這麼好看,嫉妒得要瘋,還說要拿刀子把我的臉皮給割下來泡在福馬林。」

我心虛地轉頭:「……反正不是我。」

姜湛深深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抹痴迷:「阿熾,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臉不管怎麼樣都很好看。」

我:「?」

姜湛又摸上我的臉,神經病一樣說:「染上恨意,燃燒著妒火的時候很好看;蒙上一層淚水的時候很好看;在床上被我……失神的時候更好看。你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仿佛在……我自己。」

我瞥了一眼他下面,後退了一步,簡直惱羞成怒:「滾!你他媽正常了嗎就從精神病院裡面跑出來?」

11

在未被姜湛發現並被他抓去囚禁之前,我像只陰暗角落裡的老鼠窺視著另一個自己的生活。

我在自己的世界那會兒已經真相大白,姜家確實把我接了回去。

但就像狗血的真假少爺小說裡面。

親生父母和親生兒子之間永遠隔著一層隔閡。

他們最疼愛的自然是陪在自己身邊十幾二十年的那個保姆的兒子姜煜,就連血緣關係也比不了。

親生父母的偏心疏離。

大哥的蔑視。

二哥的不屑。

還有姜煜的得意洋洋和傲慢惡毒。

不甘的妒火在我心中燃燒。

那分明是……原本屬於我的人生!

姜煜在設計陷害我的時候,我順水推舟,按著他的腦袋就往柱子上砸。

畢竟打過黑拳,我稍稍收了些力道。

但還是導致他中度腦震盪,肋骨斷了三根,有一根險些插進肺里,面部挫傷,左腿骨裂。

這位從沒吃過苦的少爺,原本只是想讓我吃個大虧,沒想到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結果顯而易見。

我像所有惡毒真少爺那樣被趕出了姜家,又成了無根浮萍。

……

我並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我居然沒有被那個貪婪自私的保姆調包。

出行豪車。

衣服名牌。

讀書貴族學校。

父母擔心的叮囑。

身邊權貴朋友成群。

攀附者點頭哈腰。

大哥二哥並沒有能力支撐起姜氏,因此他還是姜氏集團下一任的繼承人。

他本人更是驕矜不羈,俊美風流。

他不叫姜煜。

湛湛一池墨,裊裊半篆香。

他叫姜湛。

……

如果在我那個世界,我原本只是怨恨和不甘。

而到了這個世界。

直接轉變成了更濃烈的仇恨和嫉妒!

因為他不是別人。

而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一個所有幸運 buff 疊滿的我!

而我有什麼呢?

挨餓受凍的童年,被霸凌的痛苦,被勒令退學的絕望,奮起反擊參與鬥毆的麻木,在少管所中的自嘲,唯一親人突飛橫禍的茫然,高門子弟的羞辱,為了繳納高額的醫療費用輾轉幾個兼職場所,甚至在地下打黑拳,隨時迎接重傷和死亡……

奶奶最後還是死了。

她不想拖累我,趁醫療人員不注意坐輪椅跑出醫院。

最後在冷冰冰的河水中打撈出冷冰冰的屍體。

人性本惡。

有人在現實中看到穿同一條褲子長大,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兄弟發達,都尚且受不了,生怕他過得比自己好。

更何況是被命運一腳踩進骯髒污泥里的我,看到了另一個活在雲端上的自己?

我真的好恨他。

我只想讓他跟我一樣髒!

我想毀了他,拉著他跟我一起下地獄!

所以我策劃了一場綁架。

至於綁架後怎麼毀掉他,這個我需要時間思考一下。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一個金尊玉貴少爺的武力值,居然比我一個經常打架鬥毆,而且在地下打黑拳的還高!

我他媽更憤怒了!

我知道像他們這些大少爺或許會學一些防身術。

但是,我一個專業的居然還干不過業餘的!

干不過就算了,還差點被他弄死在床上?

昏過去的一刻,我聽到那人在我耳邊神經質地笑:「姜熾,你總算跟我一樣髒了……」

你這個狗東西搶我台詞!

12

被姜湛半囚禁了這麼久,我還沒有近距離地跟這個世界的親生父母相處過。

我實在很好奇。

在我那個世界對我厭惡偏心的親生父母,在這個世界是否像對待姜煜那般對待姜湛?

於是我趁姜湛去上班,模仿他的穿衣風格和性格神態,踏進了姜家大宅。

剛一進門,我敏銳地察覺到侍弄花草的母親身體一顫,轉過身來,卻清楚地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恐懼,甚至還夾雜著些許愧疚,她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湛湛,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

我不動聲色:「我有份文件落在了房間,準備去拿。」

母親:「……好,好的。」

我並沒有看見父親,他是姜氏集團的總裁,並沒有多少時間閒在家中。

大哥剛剛睡醒,從樓梯上下來,看到站在下面的我,險些一腳踩空從樓梯上面滾下來。

他捏著扶手的指尖泛白,嘴唇哆嗦,神色不像是面對姜煜時的疼愛寵溺,也不像是面對我這個被調包的窮酸真少爺時的輕蔑不屑,而是仿佛看到魔鬼般的極致驚駭。

驚駭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憎恨。

「姜湛!爸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知好歹!」他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在說服我,然後砰的一聲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我:「?」

哈?啥玩意兒?

二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之後,我逛遍整座大宅,發現無論是保姆,還是園丁,看到我這個三少爺仿佛老鼠看見了貓,惶惶不安。

我對上了管家的視線。

依舊是恐懼。

但害怕之餘……

我眯起眼睛。

那是我最清楚不過的神色。

惋惜和憐憫。

看到那麼多人這種反應,我覺得很疑惑。

姜湛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不就是個富貴公子哥嗎?

雖然有時候他確實有點瘋癲和鬼畜……

行行行,我他媽都說服不了我自己了。

人在情緒上頭,只想看到自己所看到的,有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固執地認為他就是我該恨的人,去報復,去糾纏,去沉淪。

可哪有正常人面對偷襲自己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不僅不害怕,還把人綁回家睡了的?

各種竊聽器,攝像頭,定位器。

還有輕描淡寫地幫我處理沈啟,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倒映著對人命的漠視……

我知道自己精神也不太正常,所以面對姜湛的瘋還算適應良好。

但是,我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先天精神疾病,在良好的生活環境下,我並不覺得自己會變成我現在這副模樣。

更何況長成姜湛那種瘋批。

……

我難得起了些許探究之心。

我怕露出破綻,逛了姜家大宅一圈便出去了。

在路邊,我看到了姜煜,不過這個世界他不叫姜煜,畢竟他沒被他的保姆母親調包。

在我面前向來高傲刻薄、一身昂貴名牌的小少爺。

如今不過是個計程車司機。

他似乎跟乘客在爭吵,在生活的磋磨下變得尖酸市儈,怨氣滿滿。

13

我搗鼓了一下手機,很快便從裡面傳來模糊的關門聲,然後似乎是母親惶恐的聲音。

「湛湛……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

拜姜湛的「愛好」所致,我把一部分摳掉的竊聽器、定位器等都收了起來,去姜家大宅時,不經意將竊聽器放在各個隱藏的角落。

我又調試了一下設備,聲音很快清晰起來。

緊接著又響起了一個略顯威嚴的聲音:

「阿湛,我知道是我們當初對不起你,但我們也沒辦法,『他們』指定要的是你。

「你現在不也好好地站在這裡了嗎?沒死又沒殘,無論是智商還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一個含笑的清冽聲音響起:「所以呢?」

「你別再發瘋了好不好?沈氏和姜氏一向交好,你這樣往死里整沈氏,這讓我怎麼跟你沈伯父交代?!」

那威嚴的聲音氣急敗壞。

「吭——」

那是茶杯磕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爸,你有本事你自然可以去援助沈氏,畢竟我的公司跟你的姜氏是分隔開的。」

「什麼我的姜氏?那遲早是你的,阿湛!你看你那兩個哥哥像是有能力掌舵姜氏嗎?」

……

我輕輕皺了皺眉。

什麼叫「他們指定要的是你」「沒死又沒殘」「智商和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我腦子裡很快抓住一絲靈光。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不會吧?

當我正深深懷疑我的猜測時,他們不知說了些什麼開始吵了起來。

接下來的這段話更是讓我如墜冰窟!

「姜湛!你可別不識好歹?如果不送你去人體實驗室進行基因改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嗎?你不心懷感恩就算了,還聯合其他實驗體將實驗室搗毀,所有的資料焚燒,對那組織趕盡殺絕,你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我整個人呆立當場。

人體實驗室?

基因改造?

大襪子你說的是中文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的親生父母對養了十幾年的養子偏心疼愛,我能理解。

但是,你送自己的親生兒子進一個非法生物組織做活人人體實驗?

還要人心懷感恩?

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聯想到我曾經看過的對活人進行基因改造實驗的電影,那實驗失敗的恐怖畸形體,只覺得一陣陣反胃,差點吐出來!

「噓——」

「爸,你太激動了,都嚇到我家阿熾了。」

那清冽的聲音狀似無奈。

不用面對面,我都能想像父母的大驚失色:「阿熾是誰?」

「阿熾就是我自己呀。」

那聲音似乎很愉悅:「這竊聽器的位置放得不錯。」

我:「……」

都被你發現了,放得不錯個屁!

14

我接了杯水壓壓驚。

害怕嗎?

倒也不至於。

只是震驚於我那對親生父母這麼不做人。

我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姜湛回來。

電視太無聊了,我開始拿小刀切錢包玩——

就是上次暴露我位置信息的,然後被我惱怒壓箱底的錢包。

果然切到一半,一個微型定位器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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