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結算時,我發現費用居然高達 200 多萬!
一看流水傻眼了:3000 一瓶的茅台喝了 100 瓶、2000 多的澳洲藍龍蝦吃了 300 只、1000 一隻的帝王蟹消耗掉了 100 個!
再往下看更離譜,酒店的金絲玉盤 30 個 18 萬,純銀酒樽 50 對 9 萬,更不用說帳單上零零散散的一箱一箱海參、鮑魚、烏雞……
甚至連後廚的鐵鍋、宴會廳里的落地空調、酒店大堂里的綠蘿都有不少算在內。
老公給婆婆打電話對峙,她的態度卻十分囂張。
「她家這麼有錢還問咱們要六萬六彩禮,就是故意為難,她是想要咱家的命啊!」
「那些東西我讓你七大姑八大姨有什麼缺什麼都搬空了,為的就是給這一家愛占小便宜的人一個教訓!」
看透婆婆不是善茬,我立刻讓酒店報警。
我倒要看看她這一幫窮親戚拿什麼賠償天價欠款!
1
「你這孩子就是沒心眼,要不是媽幫你揪著,當初的彩禮咱能回本嗎?」
「媽當初辛辛苦苦生你下來,不是為了被拜金女白嫖的!」
「她家就一個女人沒根沒種,以後還得仰望你傳宗接代,畜牲配種還得花錢,她倒好,還要上了!」
婆婆王金花還在喋喋不休,仗著當初給我六萬六的彩禮譴責我。
老公周南立刻呵止。
「閉嘴!你把你兒子當什麼了?」
我在一旁陰陽怪氣補充。
「還能當什麼,你媽這是把你當種馬,恨不得關在欄里收錢配。」
「人家畜牲配完種還遣返回主家呢,要不我懷孕後也把你掃地出門?去父留子!」
我話音剛落,周南臉就黑得像鍋底。
「媽,趕緊把東西還回來,娜娜下嫁給咱家是高看我,你不能恩將仇報!」
大堂經理卻插嘴進來。
「冒昧提醒,物品離店概不退換,也是為了防止一些人以次充好換掉我們的食材,還請諒解。」
可不就是暗示只有結帳這一條路!
我爸媽是比周南父母有錢。
可我爸就是一個公司小高管,媽媽是大學老師,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
再說了,光我結婚,他們就補貼了一個大平層還有 88 萬嫁妝,婚宴加起來也花了十來萬。
再支付這 200 萬賠償,是要一舉掏空我家存款!
大堂經理低著頭也壓不住嘴角的笑,很是得意。
配合王金花的無理取鬧,她倒是增添了業績,還能給酒店無痛換新,小心思想得挺美!
「你聽見了沒?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錢我是賠不起,安娜要是逼我,我就拉著你爸一頭撞死在牆上!」
「我倒要看看,她這種剛進門就逼死公婆的女人以後怎麼過得下去!」
說完她就掛斷電話。
周南再打過去已是關機狀態。
他一頭冷汗呆在原地,身子止不住顫抖,尷尬無措地按著手機,想聯繫家裡其他人。
可無一例外都失聯。
「要不這錢,咱們給吧?」
周南試探性開口,被我一口回絕。
不就是想給我這個新過門的媳婦兒一個下馬威?我偏不讓她如意!
2
我忽略周南略帶不滿的眼神,盯著大堂經理的臉甩出合同。
「當初跟你們簽字定酒席的是我爸媽,姓安,不姓王!」
「真正的主家是我家才對,你背著主家私自聯合客人販賣大額商品,嚴重違約並且構成欺詐行為,你沒資格問我要這筆錢!」
「東西誰拿的誰負責,你報警吧。」
大堂經理一臉震驚,再度開口。
「您確定?那可是你婆婆,未來相處一輩子,何必為了這點小錢鬧掰?你可想清楚了!」
我不言語,直接記住她的名字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婆婆?逼急了老公我都踹掉。
酒店負責人知道消息後配合我報警。
周南欲言又止,最終卻握住我的手寬慰。
「算了,你開心就好,說起來都是我媽他們自作自受。」
他還算拎得清,付完該給的錢後跟我回了娘家。
一進門他就給我爸媽說清楚了情況,再三道歉。
態度良好誠懇,況且錯不在他,我們暫且沒計較。
至於其他的,就讓王金花自己跟酒店掰扯吧。
果不其然,酒店立刻對王金花進行追責,向她追回欠款。
高層下來火速處理,開除了擅作主張的大堂經理。
她還由於這一重大失誤被拉入行業黑名單,以後再也沒法從事酒店管理行業。
念著自家員工有越矩行為,酒店自己擔負一定責任。
在協商過後,以王金花為主謀的一家人只需賠付欠款的三分之二,130 萬。
此時倘若他們一家人收斂些,把那些東西轉賣,足夠賠付欠款。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人此後做出的事簡直刷新做人下限。
3
婚後沒幾天,婆婆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住進了我的新房。
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占滿了客廳臥室,行李堆在樓道堵得水泄不通。
見我回家,王金花哼了一聲,脫下她的臭襪子挑釁般扔到茶几上。
一股刺鼻的煙味和腳汗味襲來,熏得我差點暈過去。
周南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端茶倒水伺候一家人,累得滿頭大汗。
到底是客人,我沒冷臉,而是揪過一旁的周南詢問。
「怎麼回事?這麼多親戚來咱家住?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他卻一臉為難。
最後索性給我下跪。
「老婆我對不起你!ṱū́⁶他們是來要債的,真沒辦法趕啊!」
王金花指揮眾人掏出欠條,一張張白紙黑字,居然欠了他們足足 130 萬!
跟酒店賠償款一模一樣!
全部都有周南簽字畫押的手印,具有法律效力。
且上面明確表示,借款用於我跟他的共同婚禮。
「老婆,我爸早亡,我媽一個人辛苦拉扯我長大,親戚們資助我讀書上大學,沒他們就沒今天的我!」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時鬼迷心竅賠上全家,那可是 130 萬,一個農民一輩子能賺幾個萬?所以……」
我補充道。
「所以你要打著夫妻共同名義,幫他們還錢?」
周南羞愧地垂下頭不再言語,默許了這種說法。
合著他前幾天默不作聲,是想趁現在聯合家裡人擺我一道?
我冷哼道:「我要是不給呢?」
王金花忽然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我怒罵。
「兒子,快動手打死這個小賤人!反正都領證了打了也是白打。」
「我家周南一個黃花大男人白白給了你,以後當家做主替你一個女人挑起你家,不就是替他報恩有這麼為難?」
我一臉失望地看向周南。
「你也這麼想?」
他卻撇過腦袋答非所問。
「我媽說的有道理,這恩我必須報!」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重新審視起自己朝夕相處了五年的男人。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通過這種模稜兩可的手段,輕輕鬆鬆就把這筆錢變成了夫妻共同債務。
酒店的那些消耗確實出自我的婚宴,他作為新郎主動擔責掏錢,確實屬於婚禮支出。
就算此刻離婚,我也得背負一定責任。
「那些東西呢?明明轉賣掉就能還債,為什麼要拉我下水?周南,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緩慢開口。
「東西……被他們送人的送人……吃的吃、喝的喝,早沒了。」
我被驚得站不穩,後退一步,背後萌生出一股涼意。
一個不好的猜測萌生心頭。
「你讓他們先回去,我冷靜冷靜。」
我提出權宜之計,不想這群人卻不是好惹的。
「我們不走!除非今天見到錢,否則絕不離開!」
「就是,我可專門請了假來要帳,誤工費也得算你們頭上。」
一群人圍著我嘰嘰喳喳,頗有一種不掏錢就魚死網破的態度。
3
與此同時,爸媽分別打來電話質問。
「娜娜,周南怎麼回事?要債的都把我堵到教室了,當著一群學生的面說我是老賴!」
「周南,你到底乾了什麼?剛剛一群人闖進會議室又打又砸,非說我家裡人欠錢不還,不給就不走,還潑了甲方一頭水,害得我丟了千萬大單!」
我這才知道這群人兵分三路,分別纏上我們一家三口。
媽媽是大學老師最重名譽,這群人在學生面前這麼一鬧,以後還怎麼走在校園?
爸爸身居高位多年,早就是如履薄冰,多少雙眼睛巴不得拉他下來。
穩重了這麼多年反而被周南壞了事。
就是為了家裡人,我也要徹底跟周南一家劃清界限。
我一把拿出手機。
先是給閨蜜發去暗號,又撥通 110 報警。
「喂?110 嗎?我要報警有人搞黑社會,大額詐騙!」
「周南,我要跟你離婚,不過了!」
周南嚇得一把打飛我的手機。
王金花踩著沙發跳過來,一把拽住我的頭髮,把我按倒在地。
「還敢報警?離婚?想都別想!祖宗都拜了離了也是我們周家人,我非得扒你們安家一層皮下來!」
「讓你看不起我兒子天天欺負他,我家周南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他可是男人,你居然使喚他給你洗腳洗衣服,臭不要臉!」
說完她甩手扇了我幾個巴掌。
周南連忙把她扯開,速度倒是比他剛才打手機慢多了。
「媽,你別太過分。」
沒想到這個舉動卻惹怒了在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