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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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將軍嫡女,卻嫁了個負心郎。

他害我兄長戰死沙場,奪我兵權,還將我庶妹接進府中。

最後⼀碗毒藥灌⼊我喉中時,他冷笑:「要怪就怪你擋了我們的路。」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求娶我的那⼀刻。

我搶先一步叩首:「陛下,臣⼥不願意。懇請陛下,賜婚予⾂妹,成全他們⼀片痴情。」

全場譁然中,我瞥見他與庶妹驟然慘白的臉。

1

「你……你胡說!」宋文之低吼。

「你腰間那蒂蓮荷包,是我妹妹繡的吧?」我緊緊盯著宋⽂之腰間的荷包。

宋文之臉⾊大變。

蘇弦⾳眼神瞟向宋文之,欲⾔又⽌。

這番失態的反應,無異於不打⾃招。

席間議論紛紛。

皇帝的⽬光在我們三⼈之間來回掃視,沉吟不語。

太后淡淡開口:「皇帝,⼉⼥婚事,也需得你情我願。既⽣波折,強求恐生怨偶。」

這時,一直沉默的皇后打起了圓場:「陛下,⺟後說的是,賜婚之事改日再議也不遲。」

皇帝聞言,面⾊稍霽:「那賜婚之事,容後再議吧。」

宮宴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進⾏。

2

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聲音沉悶。

車廂內,父親臉色鐵青:「弦歌!你今日在宮中,究竟唱的哪一出?!」

「女兒不知父親何意。」

「不知?賜婚之事,即便不願,回府後自有我與你母親為你做主!何須在御前鬧得如此難堪!」

我正要開口。

馬車忽然猛地一頓,停了下來。

車外傳來車夫的喝問:「何人攔車?!」

「屬下乃北鎮撫司指揮使沈大人麾下。沈大人請蘇大小姐移步一敘。」

沈玠?!

那個權傾朝野,令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我掀開車簾一角,一輛玄色馬車停在前方巷口。

車簾低垂,看不清裡面的人,只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在車窗邊。

母親的手緊緊攥著我的,微微發抖。

父親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變了幾變。

「不知沈大人找小女何事?夜色已深,恐有不便……」

「蘇將軍,大人只請蘇大小姐一人敘話,不會耽擱太久。」

這是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拍了拍母親的手背:「不必擔心,女兒去去就回。」

沈玠親自來堵,絕非小事。

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裙,下了馬車。

越是靠近,無形的威壓感就越重。

走到車前,那低垂的車簾無聲地自內掀開一角。

裡面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天光滲入,勉強勾勒出一個挺拔的身影輪廓。

他靠在車壁暗處,看不清面容。

「蘇大小姐,冒昧相請,見諒。」

我福了一禮。

「今日宮宴,大小姐一番陳情,很是精彩。」

「臣女愚鈍,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車內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低笑,若有似無。

「本官並非要追究什麼。只是覺得,大小姐似乎……與傳聞中頗為不同。」

「女兒家的心思,多變也是常情。」

「是嗎?本官倒是好奇,大小姐這時機抓得很巧妙。」

他頓了頓,打開手裡的摺扇。

「恰好在宋文之求娶,陛下即將開口的剎那。恰好又能說出並蒂蓮荷包這等私密之物。

「恰好……還能全身而退,博盡同情,反倒讓那對有情人騎虎難下。」

他果然抓住了這個細節!

「大人這是在審問臣女?」

黑暗中,那雙銳利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

「蘇大小姐,你想要的,似乎不止是毀掉一樁婚約那麼簡單吧。」

我猛地抬頭,試圖看清暗處他的表情,卻只對上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暗。

「臣女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無妨,本官今日請你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做什麼,本官無意干涉,甚至……樂見其成。」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但記住,別玩火自焚。更別……把火燒到不該燒的地方。」

他的警告冰冷而直接。

「大人為何要與臣女說這些?」

沈玠緩緩靠回陰影里。

「或許是因為,本官也討厭被人當棋子耍弄。尤其是……自以為聰明的棋子。」

不等我細想,他已下了逐客令。

車簾無聲垂下,隔絕了視線。

我愣了片刻,直到那名校尉無聲地做出請的手勢,才恍然回神,走向自家的馬車。

父親和母親在車上焦急萬分,見我回來,連忙追問。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沈大人只是例行問了幾句話。」

父親顯然不信,但見我不願多說,也只能沉著臉吩咐車夫快行。

剛踏入府門,父親便再也忍不住,厲聲道:「都跟我來書房!」

3

然而,還沒等我們走到書房,一個管事便急匆匆跑來,臉色古怪。

「二小姐回房後便哭暈了過去,剛剛醒來,竟嚷嚷著要絞了頭髮做姑子去!說沒臉見人了!」

父親目光掃過我,然後衝著管事怒吼:「這孽障!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完甩袖便往蘇弦音的院子方向走去。

母親擔憂地看著我:「弦歌,你先回房歇息,萬事……明日再說。」

我點點頭,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寒涼。

這一夜,我幾乎未曾合眼。

清晨,去給母親請安。

剛踏入院門,便傳來了父親憤怒的聲音。

「簡直胡鬧!閨閣女兒,動不動以死相逼,成何體統!」

我腳步一頓。

緊接著是蘇弦音那委屈至極的哭聲。

「父親!女兒實在是沒臉活了!還不如一根繩子弔死了乾淨,也省得玷污了將軍府的門楣……」

「混帳話!你既清白,又何須如此!」

蘇弦音哭得更凶。

「眾口鑠金,姐姐一句話,女兒這輩子就毀了!」

我緩步走了進去。

蘇弦音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見我進來,她的哭聲戛然而止。

隨即又猛地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泣不成聲。

「姐姐!你為何要如此害我?!你若不願嫁宋公子,拒了便是,為何要將妹妹拖入這萬劫不復之地?!」

「昨日在御前,只是不忍見有情人分離,方才說出實情,你又何須如此。」

「可如今滿京城都傳遍了,說我勾引宋公子……你讓我日後如何做人?不如你乾脆殺了我吧!」

說著,她鬆開我的腿,作勢就要往旁邊的柱子撞去!

「攔住她!」父親大喝一聲。

旁邊的丫鬟婆子慌忙七手八腳地拉住她,廳內頓時亂作一團。

「夠了!」父親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胸膛劇烈起伏。

「弦歌,昨日之事,無論真相如何,皆因你而起!音姐兒若真有差池,你讓我如何向她早逝的生母交代?!」

呵,無論前世今生,在父親心裡,蘇弦音和她那個會扮柔弱的娘,總是更占分量。

「父親!女兒昨日在宮中所言,句句發自肺腑!女兒只是不願重蹈覆轍……」

我猛地頓住,慌忙改口:「若父親認定女兒有錯,女兒願領家法!但女兒絕不承認有意陷害妹妹!」

母親立刻起身,將我護在身後ṭū₁。

「將軍!此事怎能全怪弦歌?御前之事,孰是孰非尚未可知!音姐兒如此尋死覓活,反倒落人口實!」

「夫人!你……」父親氣結。

就在這時,門外管家匆匆來報。

「將軍,夫人,宋府派人送來拜帖,宋公子午後過府拜訪。」

4

廳內瞬間一靜。

父親目光掃過我和母親:「他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宋公子願意前來澄清,自是好事。或許一切只是誤會……女兒有些不適,先告退了。」

我屈膝一禮,不等父親回應,便轉身退了出去。

留下身後神色各異的眾人。

我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拐向了府中庫房的方向。

記得,前世父親拿出一對鐲子給蘇弦音,說是柳姨娘的遺物。

蘇弦音愛不釋手,只因那鐲子內壁刻著她生母的小字——芳。

這是一個極隱秘的標記,若非前世她後來得意忘形向我炫耀,我亦不知。

我徑直去了庫房,以清點舊物為名。

找到了那對收在錦盒裡的赤金鐲子。

午後,宋文之如期而至。

而我,算準了時間,去了蘇弦音的院子。

她靠在榻上,看到我,冷冷一瞥:「姐姐來看我笑話?」

我在她榻前的繡墩上坐下,嘆了口氣。

「早晨父親的話,你也聽到了。此事再鬧下去,於你於我,於將軍府,都無益處。」

我將一枚銀絲鐲子放在桌上。

「我的丫鬟撿到了這個,可是妹妹落下的?物歸原主。」

蘇弦音看了一眼,明顯不是她的東西。

她不耐煩地手一揮:「放那兒吧。」

我看了一眼正在斟茶的碧雲,接著說:「宋Ŧūₛ公子來了,正在前廳與父親說話。想必……是來安撫妹妹的。」

「他來與否,與我何干。」

「妹妹,經過昨日,你與宋公子之事,雖未明說,但眾人心中已有猜測。有些誤會,或許……可以變成美談。」

蘇弦音猛地看向我,眼中帶著警惕和探究。

「你什麼意思?」

「妹妹可知,庫房裡,有一對你生母留下的牡丹鐲?若是宋公子此次前來,能意外見得此物,睹物思人,進而對妹妹更加憐惜……

「甚至以此為由,向父親求娶妹妹,豈非一段佳話?屆時,昨日種種,不過是才子佳人好事多磨的註腳罷了。」

蘇弦音直起身子。

「你……你會如此好心?」

「我只是不想父親再為難。妹妹若不信,便當我沒說。」

我作勢要走。

蘇弦音急忙叫住我,猶豫片刻,終究是誘惑占了上風。

「那鐲子……在何處?」

「就在庫房東側第三個紫檀匣子裡。妹妹動作需快些,宋公子怕是坐不了多久。」

說完,我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院子,我叫來雲雀。

「去前廳迴廊附近守著,若看見二小姐的人往那邊去,或是庫房的人被支開,立刻來報。」

我在賭。

前世,宋文之曾有意無意向我打聽過蘇弦音生母的遺物,當時我只以為他是愛屋及烏。

現在想來,恐怕另有所圖。

片刻之後,雲雀跑來回話,說碧雲偷偷去了前廳。

5

我緩步走入花廳,屈膝行禮。

父親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宋文之則立刻起身還禮,姿態無可挑剔。

「女兒聽聞宋公子過府,特來……也想聽聽宋公子欲如何澄清昨日之事,以解妹妹心結。」

我話音剛落,眼角餘光便瞥見廳外迴廊轉角處,碧雲正探頭朝廳內張望。

父親聞言,眉頭皺得更緊,顯然不願再多提這糟心事。

「宋公子,你既說要來說清楚,那便說吧。說完便……」

他似乎想下逐客令。

就在這時,碧雲溜進了廳內,跪倒在地,高舉手中一個打開的紫檀木匣子。

「將軍!宋公子!奴婢奉二小姐之命,將此物呈予宋公子!二小姐說……說此乃她生母遺物,見物如見人,她清白與否,天地可鑑,唯望……唯望公子明察!」

廳內三人俱是一怔。

隨後,宋文之的目光就被匣中的鐲子吸引了。

他勉強笑了笑:「二小姐這是何苦……此等珍貴之物,豈可輕易拿出……」

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鐲子時,卻頓了一下。

便對碧雲道:「快拿回去,好好收著,她的心意,我……明白了。」

碧雲愣在原地,有些無措。

我卻在此刻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那對鐲子上。

「這鐲子真好看。妹妹對宋公子確是……咦?這裡……好像刻了什麼字?」

「什麼?」宋文之失聲脫口。

隨後粗暴地從匣子裡拿起那隻鐲子,湊到眼前,死死盯著內壁。

父親被他這接連的失態弄得莫名其妙,臉色越發難看。

我不解地問:「宋公子?這鐲子……可是有何不妥?」

宋文之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我。

他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些什麼。

但我只是一臉無辜和疑惑。

他深吸一口氣,將鐲子重重放回匣中。

「蘇將軍,晚輩突然想起家中尚有急事,先行告退!改日再來賠罪!」

他說完,倉皇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碧雲捧著匣子,徹底傻眼了。

父親就算再遲鈍,也看出宋文之的反應絕非因為音姐兒的情意!

「混帳東西!」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視著碧云:「滾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安分待在房裡,再敢生事,家法伺候!」

碧雲連滾帶爬地跑了。

廳內只剩下我和父親。

他沉默半晌,才開口:「弦歌,你……」

「父親,宋公子他……似乎更在意那鐲子。」

我屈膝一禮,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雲雀去大廚房取晚膳回來,悄悄遞給我一張揉得極小的紙條。

「小姐,這是……夾在食盒底層縫隙里的。奴婢不小心碰到才發現的。」

我展開紙條。

上面只有一行略顯潦草的小字,墨跡很新:今夜子時,後園西北角。

6

夜色漸深,我換上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裙。

借著月色和樹影的遮掩,悄無聲息地潛向後園西北角。

時間一點點流逝,除了風聲蟲鳴,再無其他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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