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之家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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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班上的十五名男生,均在畢業十年後的同一天,死在了母校。

我是其中唯一的倖存者。

警察反覆盤問我,卻一無所獲。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畢業十年,散落天涯的這群人要在深夜重返校園。

更想不通,為什麼唯獨我,活了下來。

支付一百萬,告訴你全部故事。

1

我每天都去各大社交平台,複製粘貼這一段小說開頭。

評論區罵聲一片:

「窮瘋了?你這故事白給我都不聽。」

有人甩出一張小丑牌的大小王表情包,配文是:

「來,拿好你的身份證和複印件。」

還有人說:

「今天星期四,v 你 50,不能再多了。」

直到一個叫太陽的 ID,通過某乎 app 私信了我:

「怎麼聯繫?」

我的心猛地一撞,掌心沁出薄汗。

十年了。

我終於,找到你了。

2

「我知道你說的,不是故事。」

「是三個月前,真實發生的命案。」

這個 ID 叫太陽的男人,自稱陳記者,在深夜造訪了我工作的保安崗亭。

「你們班當年一共 16 個男生,除你之外,一夜之間全死了。」

「他們分布天南地北,憑什麼要在同一天回到學校?」

對面的男人眼裡帶著審視和探究,朝我推來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

裡面是十沓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

我將紙袋推了回去:

「陳記者,故事就是故事,你說的事實,我不清楚。」

他扯了扯嘴角:

「別裝糊塗,你肯定知道什麼秘密。」

「要是嫌錢少,我們還可以再談。」

我將手上的煙掐滅:

「我早就說過了,這個故事的後續,值 100 萬。」

「你他媽窮瘋了吧?一個保安,張嘴就要 100 萬。」

說完他環顧了一圈這破舊的保安亭。

桌上立著一台破電腦,上面是閃著雪花的監控。

角落裡一張摺疊床,床被上油漬斑斑,床頭有一個發黃的信封。

剩下的一平空間將將可以放下兩張凳子,讓我倆幾乎貼到一起。

我率先起身: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看來你也不是真想知道。」

對面自稱記者的男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一百萬就一百萬!這十萬,算是我的定金。」

「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我需要評估你的故事值不值 100 萬。」

我點頭,表示沒問題。

「第一個問題,那十五個男生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有。」

「第二個問題,你名校畢業,同學非富即貴。為什麼你窩在這遠郊小區當保安?」

「這問題,得加錢。聽完故事,你自會明白。」

他瞪了我一眼,強忍不滿。

「我三天後再來,還有個條件。」

「把我來找你的監控,刪乾淨。」

我點頭:「你掏錢,你說了算。」

按下開關,電子鎖咔噠一聲彈開,他正要出門又被我叫住:

「我也想問,為我這個故事花 100 萬?您圖什麼?驚天動地的報道?還是?」

他打斷我:「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我掏錢,我說了算。」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融進夜色中。

3

時間剛過一天,我正敞著門值夜班,陳記者又來了。

這次,他帶了一瓶茅台,和一張 90 萬的支票。

他帶上門,遞給我那張支票。

「驗驗?」

「沒這個必要。」我將支票收進口袋。

他坐下,從懷裡掏出兩個小酒杯。

「以你的收入,平時喝不到這個吧。」

我笑了笑:

「托您的福,往後能天天喝了。」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沒再接話。

就著崗亭昏暗的燈光,他仔細看了看兩隻還算乾淨的杯子,斟滿,推給我一杯。

「邊喝邊聊。」

我點頭,剛張嘴,卻被他打斷: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滴滴聲?」

我從褲兜掏出對講機,綠燈正規律閃爍。

「是這個吧?」

「上次來,你也帶著它?」

他舉杯,狀似隨意地問。

「不重要。」

我拿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抿下一口辛辣的液體。

「故事很長,得從頭講。」

他頷首,示意我開始。

「說起來,早在畢業前,我們班就死過一個人。」

4

說起我的大學生活,並無多少光彩。

我來自華北一個貧瘠的鄉村,是鎮上第一個大學生。

父親長年臥病,母親用一身瘦骨扛起全家,白天種地晚上下礦,供養我和妹妹。

那張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對別人是錦緞,對我們,是沉甸甸的石頭。

六千塊的學費,是能壓垮脊樑的山。

我告訴媽,不讀了,我去打工,供妹妹。

她狠狠甩我一巴掌,聲音發顫:

「必須讀!兩個都要讀!只有讀書,才能爬出這窮坑!」

「錢,我想辦法。」

她求遍了親戚鄰里,張家兩百,李家一百……湊不夠。

最終,她賣掉了為父親備下的紅木棺材。

在村裡,紅白事是臉面。

父親病弱,不知哪天就走。

這棺材,是他的歸途,也是家裡最後的體面。

我拿著東拼西湊的七千塊錢,和鄉親們硬塞的五十個雞蛋,踏上了去 Z 大的火車。

兩天一夜的硬座,我不敢合眼,手死死按著內袋裡那疊滾燙的巨款。

一到學校,我立刻衝去繳了六千學費,剩下一千充進飯卡。

那口氣,才算猛地瀉下。

回到寢室,我癱倒在床,疲憊瞬間將我淹沒。

那時的我,從未奢望過。

愛情那樣美好的東西,會與我有關。

5

大學的日子,緩慢而沉重地前行。

我的生活被切割成三塊:教室、圖書館,以及各種能換錢的勤工儉學崗位。

世界是灰色的,直到江清的出現。

雖然說我們是同班同學,但起初我倆並無交集。

真正認識她,是在學校食堂的助學崗上。

她負責打菜,我負責收拾餐具。

那天,一個男生嫌她手抖,給的肉少了些,嘲諷她鄉下人就是小氣。

她漲紅了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走過去,對那男生說:

「飯菜分量是食堂規定的,跟她沒關係。」

「覺得不夠,可以再買一份,這位城裡同學。」

我的聲音可能有點顫,但沒退縮。

那男生罵罵咧咧地走了。

她看著我,眼睛亮亮的,小聲說了句:「謝謝。」

從那以後,我們之間便有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同是掙扎在貧困線上的異鄉人,我們互相推薦報酬稍高的兼職,分享食堂里哪個窗口的米飯給得更多,會在深夜空曠的自習室里,分享一杯用熱水燙過的袋裝牛奶。

我們聊鄉里乾裂的土地,聊家裡沉重的負擔,聊對未來的惶恐和那一點點微弱的希望。

我們守護著彼此那點可憐的自尊,在陌生的城市裡互相借一點暖。

就這樣過了好久,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但那層窗戶紙,誰都不敢捅破。

談戀愛是要花錢的,哪怕只是一根糖葫蘆,一場學校禮堂的廉價電影。

對我們來說,都是奢侈。

我們像兩隻互相依偎的刺蝟,靠得太近怕刺痛對方,離得太遠又難以禦寒。

改變發生在大三那年的冬至夜。

那天我們剛做完一份校外派傳單的臨時工,又冷又累,報酬卻少得可憐。

回學校的路上,天上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經過一座老舊的天橋時,我們停下來歇腳。

橋下車流如織,變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

城市很大,卻沒有一盞燈屬於我們。

她忽然指著遠處商場樓頂巨大的聖誕樹,輕聲說:

「真好看啊。」

她的側臉被寒風吹得通紅,眼神卻帶著純粹的嚮往。

我鬼使神差地說:

「等以後,我們賺錢了,買一棵真的,放在我們家裡。」

她轉過頭看我,眼睛裡冒出星星:

「我們……家?」

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融化。

那一刻,什麼學費、飯卡,好像都被這大雪暫時掩蓋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橋上的風,和她亮亮的眼睛。

「小清。」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我……我喜歡你。等畢業了,我們一起去南方,去一個暖和的城市,找份工作,一起掙錢,然後……然後我們結婚,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我把我這個鄉下人能想到的最好的未來,攤在了她面前。

她沒有笑我,眼淚卻一下子涌了出來,重重點頭:「好。」

那層薄薄的冰,在那個雪夜被徹底打破。

6

之後的日子,依舊清貧,卻因為彼此依偎,生活充滿了光。

我們依舊奔波於各個兼職點,但間隙里,我能用省下的零錢給她買一朵便宜的絨線花,她能在我生日時送我一本她手抄的筆記。

我們躲在圖書館最角落的位置,手指在桌子下悄悄勾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巨大的幸福。

我們無數次地勾勒那個遙遠的家,細節具體到窗簾的顏色和陽台上要不要種花。

這些幻想支撐我們熬過了所有苦難。

幸福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大四下學期。

招聘會跑了一場又一場,簡歷石沉大海是常事,但我們互相打氣,總覺得希望就在前方。

直到那時,我發現江清有些不對勁。

她總是很容易疲憊,似乎有心事,對上我的眼神閃躲,偶爾還會幹嘔。

那時正是春夏之交,流感盛行,我擔心她,硬拉著她去了校醫院。

醫生檢查完,表情很平靜,說出的話卻像一顆炸雷:

「不是流感。是懷孕了,快兩個月了。」

我愣住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我們在一起三年,一直發乎情止乎禮,最親密的接觸也僅限於擁抱和親吻。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7

我的心像瞬間墜入冰窟,被背叛的刺痛充斥著我的神經。

「誰的?」我的聲音低沉。

江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抓住我的胳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那是哪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你是被強迫的,還是自願的?」

她眼淚滾落下來,嘴唇顫抖著,卻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什麼也不說。

她的沉默像一把鈍刀子,更加坐實了我心中的想法。

為什麼不解釋?哪怕編一個謊話騙騙我也好!

憤怒和屈辱磨光了我最後一絲理智。

「江清,我他媽真像個傻子!」

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我們計劃的未來,算什麼東西?啊?」

她抬起臉,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依舊沉默。

那一刻,她的沉默徹底擊垮了我。

我指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如果你不想解釋,就分手吧,我們完了。」

我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我怕多看一眼,自己會心碎。

之後的一個月,我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我刪掉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刻意避開任何她可能出現的地方。

同班的同學大多已經離校實習,校園裡空蕩了許多。

直到那天下午,我點開了很久沒上的學校論壇。

一個熱度很高的帖子被頂在最前面,標題觸目驚心:

「外語學院某清純女神大瓜!有視頻有真相!」

發帖人是一個匿名 ID,帖子內容寫著:

「一個學長發的,說是給大家的畢業大禮,趕緊保存,指不定啥時候就沒了!」

下面附著一個短短 14 秒的視頻,視頻里的人,正是江清。

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滑鼠,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到了頭頂。

視頻光線昏暗,晃動得厲害。

江清……她赤身裸體地蜷縮著,眼神空洞迷離,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明顯意識不清。

有男人的笑鬧聲從畫外傳來,極其模糊……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那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憤怒、懊悔,還有鋪天蓋地的心疼,瞬間將我淹沒!

是誰幹的?

我瘋了般衝出寢室,我要去找她!我要問清楚!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我嘴裡無意識地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一路狂奔向她宿舍。

樓下零星有幾個人進出,我正準備衝進去,忽然,周圍響起一聲尖銳的驚叫。

「啊!有人跳樓了!」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我背後炸開!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我僵硬地,一點點轉過頭。

宿舍樓前的空地上,一個穿著鮮艷紅裙的身影,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躺在那裡。

黑色的長髮散開,鮮血正從她身下蔓延開來,像一朵詭異又絕望的花,在水泥地上瘋狂綻放。

那條紅裙子,是我用人生第一筆像樣的兼職薪水買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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