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時,我和高冷教官談起了戀愛。
我撒嬌賣萌,央求他讓我們休息。
全班都說我是綠茶。
直到軍訓結束後,我火速和教官分手。
班⾥⼈恍然⼤悟,「姐,你才是我們唯一的姐,犧牲⾃己,成全全班!」
1
天很熱。
灼熱的太陽曬得我想暈倒。
而前排的教官繃著張俊臉,誰亂動一下,就要被罰做伏地挺身。
原本班上的女生都驚艷於教官的帥氣,但很快,她們又恨上了。
兇巴巴的,⼀直站軍姿,隔壁都休息了,就我們還在站!
我從小⾝體弱,站得搖搖晃晃。
實在撐不住,我索性裝暈。
我找准位置,嬌弱且⽆力地倒在了地上。
⾝旁的同學驚呼一聲,立馬吸引了冷臉教官褚程的注意。
我倒在地上,臉色蒼⽩,可憐兮兮。
褚程愣了一下,緊接著快步⾛過來。
他⼤概是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呆了兩秒,才指揮著學⽣扶我去醫療⻋。
而我,在同學要扶我的前一秒,艱難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褲腿。
我氣息微弱:「褚教官,我沒事,我還可以繼續。」
褚程也就比我⼤兩歲,遇見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
而我,借著他的腿,⼀寸寸挪上去,握緊了他的手:「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
我氣若遊絲,好像下一秒就要撅過去了。
褚程眼睛都瞪大了,來不及多想,立刻橫抱起我,直奔醫療車。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我被褚程抱著前往醫療車。
我伸出手,抓住了褚程的手。
被我一抓,他腳步頓了頓,耳根有些紅,腳步頓了頓,很快把我放到了擔架上。
我躺在擔架上,裝模作樣說頭暈,又掛了水,成功逃脫一天軍訓。
2
第二天一早,聽站我隔壁的女生說,昨天自從我暈倒,褚程收斂了很多,沒最開始那麼嚴格了。
我在隊伍中間,褚程氣勢很足,站在前排,張口就叫人跑十圈。
我的臉一下就耷拉下來了。
在所有人去跑圈的時候,我就賴在原地,不肯去。
褚程掃過我:「你為什麼不去?」
我朝他眨眨眼睛:「教官,我跑不動。」
褚程還記得我,他指了指操場:「先去跑,能跑多少跑多少。」
我死纏爛打:「一圈都跑不了。」
褚程:「……」
他長得帥,冷下臉還有點凶。
我朝他歪頭:「教官,你有沒有女朋友?」
褚程目光冷冽:「和你無關,去跑步。」
他不禁逗,我才說這一句話,他就耳根紅了。
我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只要不讓我軍訓,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所以我決定,讓褚程當我男朋友。
只要和我戀愛,他總捨不得讓他女朋友受苦吧?
在褚程的逼視中,我悠哉悠哉地扇了扇風,撒嬌說:「太熱了,跑不動。」
褚程沒遇到過我這種厚臉皮的,一時間竟然拿我沒辦法。
一旁正在跑步的同學們路過我和褚程,有人對我的行為很不滿:「那是誰啊,憑什麼她可以不跑?」
有人憤怒:「早知道我昨天也裝暈了,裝暈就可以不跑。」
還有人說:「最煩這種裝貨了,仗著自己長得漂亮,撒撒嬌就什麼都有了。」
褚程當然也聽見這些話了,他擰了擰眉,正要說話,就看見我低下了頭。
我垂著眸,咬唇:「教官,他們說你給我開後門。」
褚程應該是想否認的,他嘴唇動了動。
我就立馬說:「教官,天這麼熱,讓他們回來吧。」
他們已經跑了五圈,一個個都氣喘吁吁。
褚程完全不為所動,我悠哉地扇了扇風:「我也是為了教官好,不然他們說你厚此薄彼呢。」
「總不能讓他們說教官你給女朋友行方便不是?」
此話一出,褚程冷然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我身上,他冷聲說:「我沒有女朋友,別亂說。」
我勾了勾唇,正想再說點騷話,褚程立刻後退一步,叫所有人集合。
雖然沒有跑夠十圈,累成狗的同學們也依舊怨氣衝天,沒忍住瞪了我幾眼。
有人忍不住罵:「靠,撒撒嬌就能不跑步,死綠茶。」
聞言,我無辜地望了褚程一眼,褚程沒有說話。
上午的訓練強度和昨天差不多,臨近午飯,有幾個方隊已經提前解散。
飢腸轆轆的我們還在站軍姿。
而褚程完全不為所動,站在前排,心腸和石頭一樣硬。
我動了一下,他那凌厲的目光立刻掃到我身上。
我頂著柔弱且蒼白的臉:「教官,要餓暈了。」
褚程:「……」
褚程還是揮了揮手,讓我們解散了。
我慢慢踱步到褚程面前:「教官,中午一起吃飯呀。」
褚程冷漠地瞥我一眼:「不去。」
我撇撇嘴:「那加個微信呀。」
褚程繼續拒絕:「不加。」
其實褚程只是看起來冷漠,實際上這人純情得過分。
因為我的接觸,他緊繃著身體,是有些抗拒的樣子。
但我是誰啊,我越戰越勇,離他更近了些。
然後,我被一把推開了。
褚程眼神躲閃:「同學,你再這樣,我就要上報給你們導員了。」
我毫不在意地「哦」一聲,「教官,我不叫同學,我叫江沅。」
我在這兒對褚程騷擾了一通,褚程終於忍無可忍:「江沅!」
他大概是實在沒招了,只能提醒我:「你再不走,你們食堂就沒飯吃了。」
我靠。
竟然把這給忘了。
我急匆匆趕往食堂,看見了排到食堂門口的長隊,滿食堂都是綠油油的軍訓服。
我看見這麼多人,好絕望,可還是只能排到了最後面。
而褚程,在我嫉妒羨慕恨的目光中,走向了教官專用食堂。
排了很久,隊伍一動不動。
我累了,正在我思索中午是不是該吃泡麵的時候,有人往我手裡遞了一盒飯。
我眼睛一亮。
回頭一看,只看見褚程乾淨利落的背影。
3
我更加相信,褚程這人,最受不了人撒嬌。
而且,他還很容易心軟。
下午,我化了全妝,發誓要把褚程拿下。
我來到訓練場,尋找褚程的位置,他坐在台階上,正低著頭看手機。
我拿著水走到他身旁,很不見外地坐下。
褚程過了會兒才抬頭看了我一眼,他蹙了蹙眉,又不能趕我走,索性裝作沒看見我。
我把手裡的水往前推了推:「請你喝,教官。」
褚程頭也不抬:「不要。」
我愈挫愈勇,伸手戳了他一下:「教官,你看我化的妝,漂亮嗎?」
褚程默默往邊上挪了挪。
我又跟著追上去。
幾次過後,褚程惱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你該去集合了。」
我充耳不聞,朝他眨了眨我水靈靈的大眼睛。
我特意貼了睫毛,眼睛布靈布靈的。
然而,褚程的嘴角卻好像根本沒有被我的美貌吸引。
他只是偏開頭,低聲說:「你睫毛掉了。」
我愣了愣,連忙拿起鏡子看。
我原本貼好的睫毛,掉到臥蠶下面了。
我靠。
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冒熱氣,慌亂地站起身,跑了。
4
下午的氣溫直逼 35 度,頭曬得暈暈乎乎,我舉起手,叫了褚程一聲。
褚程並沒有理我。
我只能又叫一聲。
周圍的人開始蛐蛐:「茶姐又要幹嗎?」
「我真服了,就不能安分一會兒嗎?」
「煩死了,等會兒可別連累我們。」
褚程原本不想理我,但扛不住我接二連三地叫他,無奈,他只能朝我走過來。
他人一過來,我就扇了扇風:「教官,訓練好久了,能不能休息一下呀。」
褚程直接拒絕:「不能。」
大熱天的,我的臉都被曬紅了,我摸了摸自己燙呼呼的臉,楚楚可憐地朝褚程眨了眨眼睛。
褚程沉默了一會兒,讓我們原地休息十分鐘。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歡呼一聲,挪到了樹蔭下面。
樹蔭很大,足夠容納我們。
雖然褚程說的是原地休息,不過看到我們挪位置,他還是沒說什麼。
耳邊有人在感嘆:「茶姐還是有用的,撒撒嬌就讓我們休息了。」
另一個人反駁:「明明是她自己想休息,死綠茶。」
這才幾天,我就有個「茶姐」的稱號了?
我回過頭,尋找了一下說話的人,他們本來也沒收聲,被我聽見是理所當然。
說壞話被我當場抓到,兩個人表情都有些悻悻。
不過很快,其中一個女生又理直氣壯地看向我,嘟囔說:「我說的不對嗎?茶姐?」
我朝她笑了笑:「你要是不想休息,可以自己去太陽下面站,沒人逼你。」
林薇當即怒了,只是被她身旁的女生給攔下了。
十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我都還沒歇夠,褚程就又要叫我們集合。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立刻嬌滴滴地叫了聲教官。
從褚程的表情看,他大概是很不想理我的,只是不得不回應我。
等他一接話,我就笑盈盈地說:「教官,我們來表演才藝吧。」
褚程沒能拒絕,我已經很自覺地出列站在了前面。
雖然我是「茶姐」,不過能休息最好,所有人都開始起鬨,讓我表演。
或許是沒見過還主動展示的,加上呼聲太高,褚程沒拒絕。
我是學過舞的,跳舞對我來說比軍訓好多了。
不過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跳舞。
我跳著跳著,就靠近褚程,做互動。
沒有碰到他,但是在別人看來也很親密,方隊的同學們立刻開始起鬨,甚至吸引了其他方隊的人。
被這麼多目光盯著,褚程愣住了,僵硬又筆直地站著。
我更加受鼓舞,手往褚程的臉挪去。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時候,褚程終於回過神來,猛地後退了一步。
我的身子是側向他的,他這麼一躲,我的姿勢就變得滑稽起來。
最開始是沉默,然後有人起鬨說褚程害羞了。
還有其他方隊的教官也跟著調侃,說褚程玩不起。
我歪著身子,默默站直了,目光盯著褚程那寫滿抗拒的身影,默默嘟囔:「就是嘛,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