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後，我甩了教官完整後續

我的聲音很小，但褚程還是聽見了。

他漠然地掃了我一眼。

我眨眨眼睛，低聲說：「要不是想多休息，誰想理你。」

這句話聲音很小，褚程沒有聽見。

5

有了這個插曲，下午的褚程可以說是很好說話。

雖然一直面無表情，但沒有之前那麼嚴厲了。

我們繼續在陰涼處訓練，褚程也沒有再讓我們去太陽下面曬著。

下午，我去食堂的路上，感覺到有若有若無的目光掃向我。

回到宿舍才知道，我跳舞的照片被拍了下來，放到了學校公眾號。

褚程也跟著我火了一把，公眾號的負責人都是學長學姐，有亂必添，順便發了一個評選最帥教官的投票。

褚程這張帥臉，當然是一騎絕塵，穩穩坐在第一位。

不過第二位教官的票數也慢慢上來了，很快要趕上褚程。

這個教官我記得，是在我們隔壁方隊的，他長得也帥，而且人很溫柔，哪裡像褚程這麼凶。

我點開投票，手指懸在褚程那一欄上，然後下滑，投給了第二位。

孟錚，孟教官。

心滿意足。

冠軍的寶座就該讓心軟又溫柔的教官當。

至於褚程，冷漠無情的男人，要不是有那一張帥臉，他就應該去最後一位。

發泄完心裡煩躁的情緒，我啃著冰棍，和幾個室友一起去訓練場地。

我和室友們關係不遠不近，開學幾天，她們同進同出，偶爾會叫上我。

去操場的路上，有室友偷偷拉了我一下。

這室友是南方來的，名字叫宋雨，性格有些靦腆。

我低下頭，看見宋雨猶猶豫豫地問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教官啊？」

我疑惑地歪頭，宋雨就壓低聲音：「我覺得吧，咱們這個教官，你追不到的。」

「而且很多人說你壞話。」

宋雨擔憂地看著我：「你還是別追他了吧。」

能看出來她是真的擔心我，我朝她笑了笑：「你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他嗎？」

宋雨不解，撓頭。

6

晚上雖然不用軍訓，但是要在操場上唱歌玩遊戲，被選中的人還要上去表演。

我窩在人群中摸魚。

沒多久，幾個人抬著攝像機過來了。

來的人都是學校編輯部的學姐學長，教官投票就是他們發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有學姐拿著話筒採訪褚程：「褚教官，奪得第一，你有什麼想法？」

褚程這時候就很客氣，完全不像之前對我那麼冷漠。

他說了些很榮幸等等的套話，我在下面撇嘴。

他說完後，學姐大概是覺得不夠勁爆，在我們中間掃視一圈，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眼睛亮了亮。

她朝我微笑：「跳舞的學妹，你叫江沅是吧，上來說幾句話?」

我：「……」

這麼多人看著，我還是上去了。

學姐笑眯眯的：「你有什麼想對褚教官說的嗎？」

她問完問題，還朝扛攝像機的學長擠眉弄眼，於是很快，一個黑乎乎的鏡頭就頂在了我面前。

好吧，既然找上我了，邊上又有褚程看著，我只能表一下真心了。

我對著鏡頭喊：「褚教官，我喜歡你！」

歡呼聲響徹雲霄，而一旁的褚程卻蹙著眉不說話。

看他吃癟我就高興，於是更加來勁，奮力大喊；「褚教官，我喜歡你！」

吃瓜群眾呼聲震天，褚程毫無反應，好像還有點嫌棄。

我感覺心拔涼拔涼的，但學姐這才抓到一個勁爆的，肯定不能讓我走。

她抓著我，又笑眯眯地問：「那你的投票是投給的褚教官嗎？」

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連褚程都看向了我，我連忙說：「當然是褚教官。」

學姐又繼續：「那能不能給我們看看呢？」

我微笑。

當然不能看了，看了不就暴露了嗎？

我開始摸兜：「哎呀沒帶手機，真是可惜了，但是你們要相信我，我對褚教官的愛，那可是天地可鑑……」

「江沅，你手機在這裡。」隊里的宋雨看見了我位子上的手機，熱心地送了上來。

我捏著燙手山芋，被眾人八卦的目光盯著。

連褚程都一改高冷，朝我走了兩步。

我捏著手機，長按關機，惋惜地舉著手機：「沒辦法，手機沒電了，下次再看吧。」

學姐只好可惜地帶著人離開了。

我握著手機，剛鬆了一口氣，只感覺一道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抬起頭，褚程正審視地看著我，他的目光很直白，像是看透了我的偽裝。

我只能朝他笑了下，又很不要臉地問：「褚教官，我剛才說喜歡你，你什麼想法？」

褚程面色冷淡地吐出幾個字：「沒想法。」

「靠，憐愛茶姐了。」

「茶姐真的，越挫越勇。」

下面的同班同學都忍不住心疼我了，只有褚程，還是這麼冷漠。

不過沒事，我怎麼會被這麼一點小事打倒。

7

隔天，我又一次被登上了公眾號，徹底在學校里出名了。

公眾號下面都是同校校友吃瓜。

校友 1：【高冷教官，勇敢追愛的女學生，我磕了。】

校友 2：【樓上，你怎麼什麼都磕？】

校友 3：【江沅已經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中無法自拔了，我猜她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給教官求婚了。】

校友 4：【沒人發現江沅提到投票就支支吾吾嗎？我懷疑她不止追褚教官，她應該都追了。】

校友 5：【江沅平等地追求所有教官，看看最後花落誰家。】

嘶，校友們都這麼火眼金睛嗎？

我立刻點開投票，想取消一下，改投褚程。

然而，投票不能取消。

中午，我憂愁地走向食堂，正排在最後面，聽見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江沅？」

我回過頭，和前一天我投票的孟教官孟錚對上了眼。

他很自來熟，立刻拉著我，讓我去他們食堂吃飯。

我想拒絕，孟錚就說：「褚程也在。」

於是我猶豫了。

路上，孟錚滿臉八卦：「我早就覺得，你和褚程能行，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你一聲嫂子？」

我表示滿意：「還沒追上呢，過幾天再叫。」

孟錚卻很上道，立馬叫了一聲嫂子。

我倆有說有笑，端著餐盤來到了褚程那一桌。

褚程漫不經心地掃我一眼，問孟錚：「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孟錚回答：「路上遇見，就一起了。」

褚程和我對視，我朝他盈盈一笑，他卻低下頭，沒理我。

孟錚確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一頓飯的功夫，有不少教官過來打招呼，還順帶著吃了一波瓜。

大概是都在猜測我是不是和褚程在一起了。

我一概說：「是的是的，我在追他。」

「什麼時候在一起還不好說，要看褚程。」

褚程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江沅！」

我嚇了一跳：「怎麼了？」

褚程面色鐵青，看了我一會兒，起身離開。

我正要追上，孟錚卻拉住了我。

他朝我擠擠眼睛：「追人不是這麼追的，你稍微冷他一下，說不定他反而會主動找你。」

這句話似乎挺有道理，我點點頭，就沒追。

我和孟錚吃完飯，他還順路送我回了宿舍。

剛回到宿舍，宋雨就鬼鬼祟祟拉著我，低聲問：「你真的換目標啦，改追孟教官了？」

我否認：「沒有。」

笑死，孟錚又不是我們教官，和他在一起對我根本沒好處，我才不會和他在一起。

宋雨似信非信，拍拍我的手：「你還是長點心吧。」

8

下午訓練時，褚程心情似乎不太好。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他發火。

好在訓練一切如舊，大家都鬆了口氣。

中途休息，我慢慢挪到褚程身邊，像朵解語花：「教官，心情不好嗎？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說哦。」

褚程冷冷掃我一眼，沒說話。

我又繼續：「教官，你說句話呀。」

褚程依舊不理。

我嘴巴都說乾了，褚程終於開口：「你喜歡孟錚？」

我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我只喜歡你。」

褚程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喋喋不休表忠心，他又問：「你投的票是投給誰了？」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當然是你。」

這回，褚程盯著我看了很久，又問：「你喜歡我？」

我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褚程說：「我答應你了。」

這措不及防的答應讓我愣住，褚程等不到我的回應，惱羞成怒：「我就知道你是騙……」

「那太好了。」我一個熊抱抱了他一下，「我真開心。」

褚程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臉頰有些紅。

目的達到，我拉著褚程聊天，嘰里呱啦說個不停，方隊的同學一直等不到他說集合，最開始忐忑，然後欣喜，最後撒丫子玩兒去了。

褚程可能沒見過這麼能說話的人，幾次想打斷我，都沒能如願。

廢話，打斷他就得回去訓練，誰想去啊。

嘰嘰喳喳說了不少，眼看著解散時間快到了，我鬆了口氣。

「該吃飯啦，教官，要一起嗎？」

此時，還沒有別的方隊解散，褚程猶豫了一下，還是宣布了解散。

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所有人欣喜地飛奔向食堂。

我嘴角是壓不住的笑意，和褚程一起去吃飯。中途，孟錚來了。

他一過來就打量著我們，問：「你們在一起了？」

褚程抬眸，語氣裡帶著一點攻擊性：「不行？」

「行行行。」孟錚完全沒有自己是電燈泡的意識，坐在了我身旁，還壓低聲音和我說話。

「我給你出的主意有用吧？」

我點頭，面露感激：「真是謝謝你了。」

褚程放下了筷子。

他靜靜地看著我們，似乎在忍著怒火：「江沅，到底誰是你男朋友？」

我立刻說：「是你，當然是你。」

說完，我立刻扭過頭，不和孟錚說話了。

孟錚撇撇嘴，默默換了張桌子吃飯。

9

我和褚程在一起的事情，很快就被班裡的人發現了。

他們說我有手段，這才幾天就把人追到手了。

還說果然男生都抵抗不住綠茶。

我根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我只想休息。

天太熱，我就撒嬌要休息；站累了，我也撒嬌要休息。

有幾次，褚程是想拒絕的，可他一看我眼巴巴地望著他，拒絕的話就咽了回去。

休息時間，我又繼續纏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半個月的軍訓下來，都沒怎麼受苦。

班裡人一邊看不慣我，覺得我太綠茶。

一邊又很希望我撒嬌，因為這樣他們也能跟著沾光休息。

軍訓最後一天，褚程拿出手機，和我加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