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物軀幹:頭扭曲180度的男人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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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是什麼意思?」車上,白斐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指的是我和阿珉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說道。

「我總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白斐說道。

我等著他說下一句,沒想到他說完後就把頭扭向窗外沉默起來。

「能告訴我哪裡不對嗎?」我半開玩笑:「你一直不說話我感覺方向盤都有些沉重了。」

「真的重了?」白斐問道。

「這不重要。」我說道:「你快說哪裡不對。」

「我們露餡了。」白斐說道。

十三、

「不會吧。」我心裡一緊,腦子裡不斷思索著剛才和陸葵的對話。

到底是哪一句出了問題。

「他剛才問我們是不是從阿珉老家來的,還說阿珉的老家很遠。」白斐說道:「你應了他的話。」

「他是在詐我們的話?」我馬上反應過來。

「所以我在想。」白斐緩緩說:「你確定阿珉的老家在外市嗎?」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我剛才只顧著應付陸葵,下意識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現在想想,阿珉好像是 Z 市本地人。

「他在測試我們。」白斐說道:「測試我們此行的目標是阿珉還是他。」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問道:「難道真的是他殺了阿珉,所以測試我們是不是警察的臥底?」

「我覺得他的意圖沒有這麼簡單。」白斐搖頭:「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除了少數幾次,他全程幾乎在躲閃我的眼神,但對於你他又始終是直視。」

「如果他覺得咱們是警察,那麼對我們的態度應該是一樣的。」白斐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

「他害怕的人只有我。」白斐靠在椅子上。

「可最後他說的『槐樹』是什麼意思?」」我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開門的時候說了什麼?」白斐突然問。

「說他沒見過我們?」我回答道。

「關於你和阿珉第一次見面的事,關於『槐樹』,還有別人知道嗎?」白斐問。

「不排除他從別的地方聽到。」我說。

「但是這和他開門時的反應矛盾了。」白斐皺眉:「還有那些香灰,他說是在他從警察局回來後燒的。」

「那地方背風,即使有人打掃,香灰也清理得過於乾淨了。」白斐說道:「那些香灰是在阿珉死時就有的。」

我看向白斐,不懂他的意思。

「事情或許比我們想得更糟糕。」白斐說:「你覺得你的前女友是那樣的人嗎,那種『爛人』?」

我搖頭:「不是。」

關於阿珉的品行,這幾年發生的事我不清楚,但以前她絕對不是這種人。

「你還記得他在說鄰居之間瘋傳阿珉帶不同男人回家時的語氣嗎?」白斐說道。

「換位思考一下。」白斐打了個響指:「如果你的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你最該生氣的是誰?」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她的出軌對象,是你老婆自己。」白斐說道:「唯獨不應該是鄰居。」

我想起陸葵的話:「他把那個大媽叫做『三八』。」

「或許只是因為他好面子呢?」我反問道。

「那他就更應該對自己的老婆和她出軌對象生氣,而不是只對說閒話的鄰居。」白斐說道:「如果鄰居們說的是實話的話。」

「而且關於在死者身旁撒香灰的行為,讓我想起一些事情。」白斐慢慢說道。

「所有的這些線索加在一起......」白斐說:「這個陸葵很有意思。」

「所以呢?」我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澤,你覺不覺得自己是特殊的。」白斐突然岔開話題。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懂他的話。

「你覺不覺得自己很『特殊』。」白斐重複道:「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是圍繞著你展開的。」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越加迷糊。

「沒什麼。」白斐說:「反正不管壞人也好,異物也好,我會替你擺平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白斐笑了一下,把頭又轉向窗外。

我看向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只有一絲,方向盤似乎真的是重了一些。

接下來的路程白斐沒有再說過話,我一路開回家。

「就停在這裡吧。」白斐叫住了準備開進地下車庫的我:「我有點事要去處理。」

「這麼晚你幹嘛去,咱倆都還沒吃飯呢。」我問道。

「我在外面吃。」白斐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拉開車門走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車停好再說。

停車位在地下第三層,我慢慢開著車下去,因為咖啡館的事情我有些草木皆兵,只能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遭的事情。

越是害怕就越倒霉,小區比較老,年輕人住的很少,車庫入住率低,一些地方的監控都不完善,現在更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不見。

我硬著頭皮總算把車停到了車位上,就在我關好車門準備離開時。

「吧唧」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車底盤上掉了下來。

十四、

我背對著車,但那聲音聽的真切,如一團爛泥落下。

「啪」的一下,乾脆利落,和咖啡店裡聽到的一樣。

我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許澤。」身後的東西輕聲說道,那聲音陌生又熟悉,像老舊的齒輪。

我的背後瞬間已經濕透,我能猜到它是誰,也大概知道它想要幹什麼。

「許澤。」聲音飄近:「你是害怕我嗎?」

我心一狠,猛地轉過身去。

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居然近乎貼著我的後腦勺!

我嚇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向後倒了出去,接著重重地摔在地上。

對面是一座人形的肉泥。

我徹底被嚇傻了,肉泥不斷地蠕動,蠕動,直到最後變成人形。

變成了陸葵的樣子。

「你好啊,許澤。」陸葵盯著我,依舊面無表情。

「你是怎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想問我怎麼過來的?」陸葵歪著腦袋,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從肉泥變成人形後的重力。他輕輕將手搭在車身上,隨後車身就像泥巴一樣將陸葵的手包裹進去,接著過了幾秒鐘他緩緩地把已經可以稱作肉泥的手抽了出來。

「我一直就在車底啊。」陸葵說道:「就像這樣和你的車子融為一體。」

「你,你在車底一路.....」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陸葵點點頭,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就是你想的那樣。」

「阿珉是你殺的?」我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怪物?」陸葵搖搖頭:「我和你一樣,都是人類哦。」

「很煩啊,被喊做爛泥。」陸葵突然皺起眉:「整天整天,每日每夜地這樣喊我。」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陸葵的表情又恢復茫然,他看向我:「嘿嘿嘿,我發現自己真的成了爛泥啊。」

「通」的一聲,陸葵將手猛地砸向牆壁,他的手瞬間破碎開來,又一點點地癒合。

「很奇怪啊。」陸葵說道:「就只是這樣被人喊著,就成了怪物。」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陸葵舔舔嘴唇:「但你身邊那個叫白斐的,很麻煩。」

「我害怕他。」陸葵坦言道:「他是你的朋友嗎?」

果然和白斐推論的一樣,陸葵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有一種恐懼感。

「沒關係,『融合』掉你,我們三個都是朋友了。」陸葵接著說。

「我可變不成肉泥。」想起他剛才的樣子,我的胃裡一陣翻湧。

「不急。」他慢悠悠地向我走來:「一會你就可以了。」

「你要幹什麼?」我下意識地後退。

「和你,融合。」陸葵突然笑了,一點也不像面癱的樣子。

「不會痛的。」他說道:「有了你,我們會成為更高級的生物。」

「怪物不會痛。」陸葵繼續笑道。

「給我發消息的是你嗎?」我問道。

「算是吧。」他笑道:「真是可惜,如果你早點過來,他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也就一會而已。」

「都是為了我?」我詫異道:「為什麼?」

「我們這樣的異物,雖然超越了人類肉體的極限。」陸葵咂咂嘴:「但終究還是肉體凡胎,沒有達到『完美』。」

「所以當有人告訴我,只要完成一個儀式就能超脫現在的肉體時,你說我是做還是不做呢?」陸葵陰笑道,他的面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好了。

「什麼儀式?」我問。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陸葵說:「來吧,我們融合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以了吧。」我衝著身後喊道:「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死了。」

白斐慢悠悠地從我身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你不是走了嗎?」陸葵像是耗子見到了貓,驚恐地喊道。

「我不走你怎麼出來呢?」白斐淡定說道。

「你......不......」陸葵突然沒了剛才的氣勢,轉身就跑。

「你要不要把眼睛閉起來。」白斐看向我,柔聲道:「我的樣子可能會嚇到你。」

我搖頭:「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害怕你的。」

「朋友。」白斐愣了一下,接著沖我笑道:「好的。」

陸葵不愧是異物,只幾秒的功夫便跑出去老遠,白斐一臉無所謂地活動了一下脖子,整個人腰部向後彎倒,像一隻繃緊的弓。

接著我只看到一道殘影閃過,臉上像是被雨水打濕了,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才發現手上全是血。

白斐把自己像炮彈一樣彈了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拉扯出非人的模樣,重重砸在了逃跑的陸葵身上。

只聽到一聲嗚咽,陸葵應聲倒在地上。

白斐慢慢地從被砸成爛泥的陸葵身上爬起來,他的身上滿是鮮血,但那些血不一會便重新滲進了他的身體里。

「你之前就是這樣趕走那隻怪物的?」我看著面色蒼白的白斐道。

「是不是有些醜陋。」白斐竟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會。」我說道:「簡直太帥了。」

「那麼現在。」白斐轉頭看向癱倒在地爛泥樣的物體:「你是不是該說出真相了呢?」

「阿珉。」白斐沖地上的爛泥叫道。

十五、

地上的肉塊突然哀嚎了一聲,似乎是被說到了痛處。

「我們都知道你沒有背叛他。」白斐輕聲說。

「你說他是阿珉?」我驚訝地看著白斐。

「他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陸葵吧。」白斐看向我:「即使他和陸葵長的一樣。」

「可如果他是阿珉,那牆壁前被分開的屍體又是誰?」我有些糊塗了。

「屍體是阿珉,不過那只是她異化前的肉身罷了。」白斐道:「阿珉被異化的核心在軀幹,而她將軀幹融入了陸葵的身體。」

「所以她的軀幹才怎麼找也找不到?」我恍然大悟。

「我說的對嗎,阿珉。」白斐看向肉塊。

肉塊沒有回應。

「那些錄像我們都看過了。」白斐繼續對著肉塊說:「你帶回家的那些人都是醫生對不對。」

「你的丈夫誤解你了,那些人都誤會你了。」白斐溫柔地撫摸著肉塊。

肉塊突然嗚咽起來,像小孩子的哭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說道。

「想想阿珉在跟你的聊天記錄里都說了什麼?」白斐說道。

阿珉對我說他的老公有一些不好的怪病。

「但是我會治好他的。」阿珉發來一個笑臉。

「那時候她就已經......」我說道。

白斐點點頭:「陸葵因為面癱的自卑導致心理上出了問題,他開始神經錯亂地以為阿珉帶回家的醫生是情夫。」

「再加上人言可畏。」白斐說:「鄰裡間的風言風語進一步加深了陸葵的臆想症。」

「還有阿珉身上的傷疤。」白斐說:「不同於陸葵身上的新傷,阿珉身上都是老傷......」

「陸葵打她?」我問。

白斐點點頭:「而陸葵身上的傷口,應該是阿珉在吞噬他時留下的。」

「爛泥......」肉塊漸漸恢復了人形,喃喃自語道。

「只是被喊做爛泥就真的會變成怪物嗎?」我有些不敢相信。

「許澤。」白斐又一次問我:「異物,到底是什麼呢?」

「異物?」我重複著他的話。

「這些,曾經是人類的東西。」白斐平靜地說道。

「你把我搞糊塗了。」我說道。

一會異物一會人類的,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神明是依託於什麼存在呢?」白斐問道,又接著說。

「人的意志,是很可怕的東西。

『信則靈』,比如或許在一些『無神論者』看來,神明的存在便是眾多信徒的想像共同體,依靠信徒意志力的供給而長久存在。

但這種供給很多時候並不是正向的,如果一個人類承受了他人過多的強加意志,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他人眼中的樣子。』

那麼,這個人就有可能真的會變成他人眼中又或者說是她自己眼中的自己。」

「太扯了。」我不信:「僅僅是他人的眼光就會讓人變成怪物嗎?」

「人心這種東西,有時很強大,有時脆得像一張紙。」白斐悲憫地看著地上蠕動的肉塊。

「謊話重複一千次就成了真實。就好比, 當把你丟進精神病院,身邊所有人都覺得你是精神病的時候, 你還能相信自己是正常人嗎?」白斐說道, 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異物也是。」

「她的神智已經快被異物吞噬乾淨。」白斐說:「QQ 上一開始與你聊天的的確是阿珉的靈魂。」

「你是說,陸葵的身體,一半是異物一半是阿珉?」我驚訝道:「和我聊天的時候她的意志力還是在陸葵的肉體上占主導地位的?」

「被異化後會在短時間內失去自我。」白斐點點頭:「她最終也沒有撐到你來。」

「那我們去他家時察覺到的種種異樣, 也是阿珉在向我們變相的呼救嗎?」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

「雖然已經被融合,但那時候確實是她在對你說話, 應該是她殘存的一點點意識。」白斐點點頭。

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但看到地上已經恢復成人形的陸葵, 不, 現在應該叫她阿珉。

我的心裡又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拽得生疼。

「你真是阿珉?」我問已經恢復成陸葵樣子的肉塊。

她點了點頭。

「她還有意識!」我驚呼道, 哀求白斐:「救救她吧, 把她變回人類。」

「沒用的。」白斐的眼神里露出憐憫:「現在的她已經被完全異化了,同你說話的只是阿珉身上委屈與不甘的人格罷了。」

「如果, 成為他......就不會被罵了吧。」阿珉茫然地看著我:「如果成為他,就不會被誤解了吧?」

「你的核心是在腰部嗎?」白斐問道:「只要核心不受損, 你就永遠不會死。」

阿珉點點頭。

「解脫吧。」白斐說道:「我來幫你。」

「他沒有那麼好。」白斐柔聲道:「你自己才是這段婚姻中做得最好的那個人。」

阿珉明顯愣了一下,她流著眼淚釋懷地點點頭。

「那麼, 下輩子希望你幸福。」白斐用手環住她的腰部。

陸葵,不,阿珉的身體頓時激烈地抖動起來, 只一會便消失掉了。

「白斐你?」我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你這是幹什麼?」

「我的責任是回收這些異物。」白斐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如同人類間的擁抱一樣,我可以吸收使他們異化的負能量。」

十六、

「她們是怪物嗎?」回去的路上我問白斐。

「這個世界上沒有怪物, 他們都是人。」白斐說道:「只是被異化了而已。」

「你也是因為那種原因?」我說道。

白斐搖頭道:「我不是。」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說道,只有一件事還說不通。

「即便是阿珉在陸葵的壓力下變成了怪物。」我說道:「那她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不是殺你。」白斐強調:「是融合。」

「有什麼區別?」

「異物之間流傳著一個傳說,或者說是儀式。」白斐看向我:「之前我問過你, 覺不覺得自己是特殊的。」

「雖然不清楚是誰透露了消息給阿珉他們,但的確, 如果融合了你,她便可以超脫了。」

「超脫?」我問白斐。

「用人類的話講, 就是成仙。」白斐說道:「阿珉屍體旁的那些香灰, 是我所知道的儀式的一部分。」

「那之前在咖啡館襲擊我的是阿珉嗎?」我問道。

「雖然聽你的描述很像, 但是根據阿珉被警察放回家的時間推算, 應該不是她。」白斐突然笑了:「別怕,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白斐,你到底是什麼?」我喃喃自語。

「我嗎?」白斐笑道:「大概是類似清道夫一樣的角色吧。」

我看向白斐, 他和阿珉還有之前的怪物一樣,對於我來說都是神秘的存在。

但他又和那些東西不一樣, 並不會傷害我。

「不相信我嗎?」白斐突然回頭。

月光下他的臉顯得更加白凈。

「當然相信。」我脫口而出。

「那就沒問題了。」白斐說道:「所以作為我又救了你一次的獎勵。」

「請我吃飯吧, 許澤。」他笑道。

十七、

深夜,手機震動。

男人勉強睜開眼,不耐煩地打開手機想看看是誰在深夜發簡訊騷擾他,

「許澤已經出現。」

顯示來自未知號碼。

像是還沒有睡醒, 男人愣神片刻,隨後笑笑,合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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