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悠悠學習成績好,學些興趣班不會耽誤什麼,你有那個閒心還是多關心關心江月月吧。」
江景山瞪著我,眼看著就要動手。
我朝外面兩個店員瞟了一眼,江景山立馬懂了我的意思。
一屁股坐下來和我打嘴仗,話越說越過分,甚至開始貶低起悠悠來。
「我勸你也不要太得意,悠悠也就現在成績好。」
「等我跟著月月享福的時候,悠悠這個蕩婦還不知道會被哪個黃毛搞大肚子——」
我來不及聽完江景山對悠悠的羞辱,頓時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順手抄起手邊的啤酒瓶就往江景山頭上砸。
玻璃碎渣掉了一地。
江景山額頭瞬間紅腫,沒多久就冒出一個大紅包。
他懵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就要衝上來對我動手。
被店裡的員工及時攔住後直嚷嚷著要報警。
我淡定地問他,不是說江月月要當大畫家嗎?萬一被人扒出大畫家的爸爸還進過局子……
「你覺得江月月會怎麼對你?」
江景山氣急敗壞地指著我怒喝:「又不是我打了人!我才是受害者!」
我雙手環胸,一臉淡定:「那時候別人可不管誰對誰錯,只要知道你進過警察局,就能給你傳成殺人放火。」
江景山果然立馬就被我嚇住了。
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指著大笑道:「你果然也是重生的,不然怎麼會知道現在的月月是什麼性格?」
想到江月月今後會嫁入豪門,他也會父憑女貴,江景山整理拉扯中亂掉的衣服,像是扳回一局地嘲笑我。
「蘇念你就是個蠢貨!」
「明明知道江悠悠以後是個廢物還願意把人留在身邊,我勸你還是早點把這個累贅摔了為好,不然……哼!」
「還有,你今早讓她退出畫畫班,不然有我有的是手段幫她退!」
我想到江月月今後會做的事。
看著眼前的活像是鬥勝的公雞一樣的江景山,只希望他能承受的住那些折磨。
6
上一世,江月月在我和江景山分開半年後就暴露了本性。
她往我的水裡下瀉藥,被我發現後就擺著一張無辜的臉說是有一個不認識的叔叔讓她這樣做。
她哭著說如果不做對方就打她。
我信以為真,還心疼她被人威脅。
之後的事情更是像噩夢一樣。
撒在樓梯口的鋼珠,放在飯里的碎玻璃,在大街上大喊我是人販子。
每一次她都有一堆理由。
因為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所以我總會傻傻地相信她。
況且,誰能懷疑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有那種故意為之的壞心呢?
直到被挖了腎,我才相信她是真正的天生壞種。
只是在我和江景山離婚前偽裝得太好。
江景山雖然不像上一世的我一樣對江月月那麼心軟,但想到今後江月月嫁入豪門後他能跟著享福,自然也能忍下來。
閒時,我無意中刷到了江月月的採訪。
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話術,只是這一次媽媽換成了爸爸。
我有些奇怪,江月月確實有畫畫的天賦,但遠遠沒有高到這種程度。
上一世,她是靠著用我的腎賄賂首席評委,才內幕了一個第一。
這次又是為什麼?
總不至於那麼巧,我和江景山的腎都能和首席評審的老婆配型上吧?
7
江景山再找來時,我正帶著店員在店裡大肆慶祝。
悠悠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我高興得歇業三天,準備第二天就帶悠悠出去旅遊。
江景山臉色白得不正常,像是剛剛生了一場大病。
連坐在椅子上時也只碰著半個屁股,用椅子邊借著力而已。
「你早知道,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景山也不管現場還有外人在,一坐下就紅著眼大聲質問我。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睛一紅,看著像吸血鬼片里的劣等吸血鬼。
我把員工遣散,囑咐悠悠先回家等我。
悠悠警惕地朝江景山望了一眼,拉著我的衣袖擔心地不願意走。
我只好讓她出去在門口等我。
等屋子裡只剩下我和江景山兩個人。
他想上來拉扯我,被我躲開了,他一下就摔地上了。
我沒管他,自己悠閒地在椅子上坐下。
「你說我沒告訴你什麼?」
「會被江月月挖腎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故意害我!」
「真被嘎啦?」
我心裡一驚,不自覺問出了口。
江景山立刻咬牙切齒:「果然是你這個賤人在害我!」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一切卻不提前提醒我?你是不是就是見不得我好!」
江景山對著我店裡的陳設就是一通亂砸。
幾分鐘後,店裡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從江景山嘴裡知道了他在江月月的設計下遭遇的一切。
江景山並沒有配型成功。
但為了錢,江月月把他的腎賣去了黑市,拿那筆錢去賄賂了評委。
說到後面,江景山開始支支吾吾。
我從他頻繁換坐姿的行為和上一世了解到的有關藝術圈的骯髒潛規則里猜出了大概。
江景山怕是被江月月送去賣屁股了。
他這人雖然人品不行,長得卻不差。
不然我也不會剛滿二十歲就被他那張皮相騙著給他生了孩子。
難怪這一世的江月月在圈子裡的熱度比上一世還高。
我經常能在娛樂新聞里看到她的身影。
感情還有江景山的功勞啊。
江景山發瘋似的指責就是我害的他。
「明明你早點告訴我這些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樂得笑出了聲:「不是你自己搶著要帶江月月走的嗎?」
而且取他腎的是江月月,關我屁事!
我有什麼義務提醒他?
既然江月月是我們倆共同的女兒,那上一世我遭遇的一切他再來一次也沒什麼不對。
8
江景山一通胡攪蠻纏後提出了他今天來的目的。
他要求把兩個女兒換過來。
大概是受夠了江月月的折磨,加之看悠悠現在的成績比上一世還好,所以江景山反悔了。
他哪裡知道,悠悠能有現在的成績離不開我的教育。
上一世,江景山在我們離婚後就完全不管悠悠了。
他讓悠悠寒暑假進廠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長期折騰下來,悠悠成績不退步才怪。
因為怕悠悠和我接觸多了和他離心,江景山一直不允許我和悠悠有什麼接觸。
他現在又想來摘取現成了成果,沒門!
江景山不是和我商量,他只是在通知我一聲後立馬跑去門口強行拉了悠悠就想走。
悠悠被嚇了一跳,一邊哭著叫我救她,一邊死命掙扎。
我衝上去,一口咬在江景山手臂上逼他鬆手。
周圍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來幫我。
警察到時,我們三個人已經拉拉扯扯到路口了。
早在江景山在我店裡砸東西時,我就報警了。
當時是怕找他賠償時他賴帳,這會兒倒是有些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了。
江景山當著警察的面耍無賴,他直言悠悠也是他的女兒,他想女兒了,想帶女兒去住幾天而已。
好在悠悠給力,她條理清晰地向警察說明了她是在我和江景山離婚後被判給我的,而且江景山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意願想強行帶她走。
多少算家務事,警察只能和稀泥地兩邊勸。
但店裡被砸壞的東西江景山賴不掉。
警察離開後,江景山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
我問他,如果現在把兩個女兒交換的話,那他吃的這些苦不就白吃了嗎?
當著悠悠的面我不好說得太直白,於是湊到江景山耳邊小聲勸他。
「上一世我雖然也受了苦,可後來月月嫁入豪門,我也是實實在在享福了的。」
「月月明顯比上一世更優秀,你確定要把成功的果實讓給我採摘嗎?」
我把豪門生活的美好一一誇大講述給江景山聽。
江景山眼睛越來越亮,果然立馬反悔。
可嘴上還不忘標榜自己的大度。
「現在離月月嫁入豪門還早,肯定還有很多苦要吃,你已經吃過一次了,這次就讓我來替你受了吧。」
看著面前虛偽的男人,我心裡冷笑。
現在這些算什麼,更痛苦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他要是不留下來嘗嘗,我怎麼可能甘心。
9
上一世,江月月之所以能成功嫁入豪門後站穩腳跟,都是靠拿我去獻媚。
秦家老太爺是個老變態。
他在江月月的手機上無意中看到我後,看中了我。
我名義上是被江月月接去秦家享福,其實是被送給老變態玩的。
秦家是醫藥發家的,一直在研究國家禁藥。
我就被他們注射大量禁藥,連求死都不能。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江月月嫉妒、討厭悠悠。
因為悠悠長得像我,所以江月月也厭惡我這張臉。
在我被秦老太爺玩膩後,江月月找人給我做了整容手術。
全程不打麻藥,我被痛死過去又痛醒過來。
手臂上被抓爛得不成樣子。
本來江月月打算最後在公眾面前表現一下她孝女的形象,就把我送去做試藥的藥人。
誰知道江景山會混進會場把我殺了。
所以,其實就是江景山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月月被秦家最頂級的醫生斷定為有厭親傾向。
只要江景山一直待在江月月身邊,哪怕他和我的遭遇不一樣,也絕對不會好過。
10
江景山一臉期待地走了。
臉色比來的時候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