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時,老公選擇了成績優異的大女兒,把排名吊車尾的小女兒扔給了我。
「我會成為培育出高考狀元的教育學家,而這個沒人要的拖油瓶就交給你了。」
誰知大女兒高中就和校外黃毛廝混在一起。
不但成績下滑得厲害,更是在高考前被查出懷孕。
前夫找黃毛理論卻被打斷一條腿,落下終身殘疾。
被前夫看不起的小女兒則被我挖掘出超高的藝術天賦,最終成為國內知名藝術家。
我被成功嫁入豪門的小女兒接過去享福,所有人都誇我教女有方。
知道這些的前夫嫉妒到發狂。
在小女兒為我籌辦的十四五歲生日宴會那天,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面一刀捅在我的心臟上。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領離婚證那天。
老公把小女兒抱在懷裡像是抱了座金山。
可他哪裡知道,自己懷裡抱的分明是個天生壞種的惡魔。
1
「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在女兒的事上就讓你占個便宜好了。」
「月月跟我走,悠悠成績好,她就留給你了。」
江景山施捨一般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嘚瑟。
他假意對我施捨一番後立馬就低頭哄起江月月,指望著江月月能心甘情願和他離開。
江月月則在江景山懷裡眨巴著眼睛看我,嘴裡說著看似勸慰我的話。
「媽媽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一旦去領了離婚證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喲。」
「你一個家庭主婦,離開了爸爸能幹嘛?只能帶著江悠悠餓死。」
「你現在求求爸爸,我還能替你說點好話。」
江景山一聽江月月對他的肯定,自誇這個家就江月月一個懂事的。
我恍惚回憶起上一世江月月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當時我還沉浸在被江景山背叛的傷心中,以為她是擔心跟著我我養不活她,所以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江月月早就表露出了她的壞心,可惜我沒能及時察覺,白白被她折磨了那麼久。
上一世,我看江月月成績不好,走文化生的路子肯定走不通,於是帶著她嘗試了各種興趣班。
幾經波折,總算髮現她在繪畫上很有天賦。
為了供江月月學習畫畫,我一天恨不得打三份工。
因為飲食極度不規律,三十幾歲就患上了萎縮性胃炎。
江月月想參加什麼比賽我都盡全力支持。
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自己飼養的是一個人面獸心的魔鬼。
「月月你只管好好跟著爸爸,爸爸一定盡全力好好培養你,咱們父女倆將來都能過上好日子。」
江月月聽完保證,對著江景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表示她當然相信爸爸。
一看這看似甜美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因為上一世我最怕的就是江月月的笑容,只要她對著我笑就准沒好事。
2
為了能拿到某個國內繪畫比賽的第一名,那是江月月第一次在我面前明目張胆地露出獠牙。
她早早打聽到首席評委的妻子患了尿毒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
江月月瞞著我,拿我的身體數據去醫院做了配型。
很巧,我和比賽首席評委的妻子居然成功匹配上了。
「媽媽,你最近辛苦了,喝杯牛奶趕快睡覺吧。」
我欣慰女兒總算懂事了,不願讓她傷心,當著江月月的面把牛奶喝了個精光。
昏迷前,我最後看到的就是江月月臉上甜甜的笑容。
等我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被醫生告知已經少了一顆腎。
而病房懸掛的電視上,播放的正是江月月奪冠的採訪。
她說最感謝的人是媽媽,因為一路上媽媽為她付出了很多。
現場很多人都被她感動哭了,直誇她是個孝順的女兒。
更是有人直言,能生下她,我是個有福氣的媽媽,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
電視里的每一個人都在高興,我卻只能聽著這些話,感受身體上麻藥過了之後的疼痛。
江景山故意在我面前表現和江月月的親密,像是想從我眼中看出嫉妒和不甘。
我看著面前的父慈子孝的一幕,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既然江景山搶著要這個機會,那就給他吧。
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快後悔就好。
3
大女兒悠悠安靜地走過來,把手往我手心伸。
我忍不住握緊悠悠的小手。
這一次,我不但要自己好好地活,也要好好培養悠悠。
上一世,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悠悠的墮落和江月月有著直接的關係。
江月月從小就嫉妒悠悠比她漂亮、成績比她好。
只是以前裝得太好了,沒人發現。
等她有能力實施報復了才露出獠牙。
因為是江景山出軌導致的離婚,房子被法院判給了我,存款我們兩人平分。
在法庭上說好的事情,江景山卻忽然反悔了。
「結婚這些年你一直在家享清福,一分錢都沒有賺過,憑什麼你能分走大半?」
「要麼房子歸你,存款歸我,要不房子賣了,所有錢平分。」
「就這都是你占便宜了,不要不識好歹,你最好見好就收。」
江景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完全沒有在法庭上被我的律師懟到啞口無言時的唯唯諾諾。
「你不服氣可以去上訴,只是到時候我也會以你是過錯方且不知悔改為由要求你凈身出戶。」
江景山被我一噎,威脅我事情不要做得太絕。
我知道他現在最在意什麼,提出想要我同意他的提議也行,除非把兩個女兒對調,江月月跟我。
果然,江景山聽完我的話,立馬警惕的瞪我,還把江月月往他身後拉,生怕我真把人搶了。
或許是對未來暢想得太美好,江景山開始嘲笑我目光不要太過短淺,只在乎眼前的這點小利益。
「等我和月月發達了,就算你跪著求我們,我們也不會施捨你一分錢!」
江景山眼看我死活不鬆口,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提出明天再離開。
我知道,就算我不同意他們也會懶著,反正也就一晚,索性同意了。
擔心這對沒下線的父女倆搞事,我偷偷告訴悠悠來我的房間來和我一起睡。
晚上,我不但把門鎖死,還搬東西抵在了門後。
半夜果然聽見了推門聲,門口隱約傳來江景山和江月月的嘀咕聲。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江景山和江月月已經離開了。
我去悠悠原本的房間看了看。
悠悠的床前被撒了很多圖釘不說,被子上還有明顯被刀砍過的痕跡,就在床鋪中間偏上的位置。
我氣得發抖。
這對惡魔這是想提前毀了悠悠啊!
悠悠睡覺一向老實規矩,那個刀痕明顯就在手臂擺放的位置。
吃飯時我還是氣不過那對人渣的行為,握著筷子的手直抖。
悠悠一如既往地乖巧,像是怕我因為江月月的離開而傷心,耐心又笨拙地安慰我。
想到也算徹底擺脫了上一世的結局,我很快振作了起來。
規劃好自己和悠悠接下來的生活,坐等江景山奔向他嚮往的生活。
4
依靠著記憶,我製作了一些上輩子在網上火過的網紅小吃。
我把製作的成品發到網上,花錢投流後很快引起關注。
靠著自媒體和售賣食品製作方法,很快就賺到了第一桶金。
有了余錢,我給門店請了兩個店員,自己每天只需要去店裡隨便看看就行。
我把更多的時間留給悠悠。
陪著她學習,哄她玩耍,給她做營養餐。
生活忙碌卻充實,是上一世不曾體驗過的。
上一世,我帶著江月月生活了沒多久,她就在學校傷了人。
那小孩左邊眼睛嚴重壞死,絲毫沒有醫治的可能。
對方家長把我和江月月堵在家裡,他們揚言不要賠償,只要江月月一隻眼。
江月月窩在我懷裡哭著說她不是故意的,求我不要不管她。
對於江月月提出的讓我賠給對方一隻眼睛這種話,我只當她是被嚇壞了。
我把房子賣了,把離婚分到的所有錢賠上,不吃不喝在小孩病床前跪了三天三夜才總算熄滅了家屬的怒火。
之後為了養活江月月,為了供她學習畫畫,我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生存,而不是生活。
接到江景山打來的電話時,我正在給悠悠看興趣班。
倒不是指望悠悠學出個什麼名堂來,只是希望她除了學習能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能夠德智體美勞一起發展。
江景山的咆哮聲里,我聽出了他的崩潰。
「蘇念,月月在學校不小心傷了一個同學,你現在馬上把房子賣了籌集賠償款。」
我直接拒絕,把江景山罵了一頓就準備掛斷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質問我,孩子不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出了事讓他一個人負責。
我呵呵笑了兩聲,沒給江景山機會繼續發瘋。
這還只是個開胃小菜,他就受不住了?
5
我從那些還沒來得及刪掉的江家親戚的朋友圈了解到事情的後續。
江景山靠著親戚和網貸對受害者家屬進行了賠償,好不容易讓對方放棄了對江月月的追究。
如今身無分文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想來他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肯定捨不得訓斥江月月,只能把這個黃連往肚子裡咽。
沒消停多久,江景山居然打聽到了我的門店,找上門來。
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給悠悠報興趣班的事情,來「興師問罪」了。
「蘇念,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江景山問出這句話後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生怕錯過了我流露的情緒。
我沒打算讓江景山知道實情,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是看小說把腦子看壞了吧,腦子有病就去治,不要來我這裡發瘋。」
江景山面帶懷疑,非要刨根究底。
「那你為什麼要帶悠悠去學畫畫?你趕快讓她不許學了。」
我看江景山一臉緊張的樣子就想笑。
他一面堅信上一世江月月能成名是靠天賦,一面又忍不住覺得一切都是我的功勞。
所以在知道我給悠悠報了畫畫班,他才會坐不住。
「我想給悠悠增強特長,她自己選擇了畫畫,有什麼問題嗎?」
再三確定我沒有重生,給悠悠報繪畫班只是巧合而已,江景的態度越發堅決。
「你趕緊去給悠悠辦理退班,她去學畫畫純粹是浪費錢。」
「你也不要一天天盡出歪主意,悠悠現在最主要的是學習,其他不相干的就不做了。」
江景山表演著一個為女兒著想的好爸爸。
我卻不想搭理他。
悠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別想因為一己私慾來對我的女兒指手畫腳。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我是孩子的爸爸,我還不信哪些人不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