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主母生存守則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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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家不到半月,侯府便派人來請了。

年老的管家喪著臉訴苦:「少夫人銳意改革,您走的第一天便開始查帳。阮家鋪子裡的夥計排成一排,他們知道市面上的進價,便說採買的下人們貪墨,從前缺了多少,如今補回來便罷,補不回來的,統統發賣出去,以身抵債。」

公侯王爵之家,便沒有下人不撈油水的。不少人家甚至以家中有豪奴當作顯赫的標誌,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

可水至清則無魚,若是沒有油水,他們自然會想方設法榨油,只會釀成更大的禍。

從我管家的時候,便已經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府上的豪奴,恩威並施,默許了餘下人半分虛高的報價。

這麼多年來,侯府的油水雖然在全京城都算是少的,可下人們卻不必提心弔膽,哪怕出了侯府,嘴上也只有說府上待遇好的。

這半分的運作空間,買的其實是侯府的名聲和人心。

「不止如此,旁系的老爺少爺們喝酒的酒錢、請客的飯錢,少夫人也不肯報銷,叫他們從此以後自己付帳。如今幾位老爺鬧著要去祠堂磕頭,說咱們府里發達了,便要開始斷親,將他們這些窮親戚都拋得遠遠的。」

「如今府中人人自危,都等著夫人回去主持大局!」

阮金珠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急於立威,將侯府當作阮家的後院和生意治理,卻不知道侯府的聲譽大於天。

我為難道:「管家一事,是老太太親口交代交給金珠的,金珠有自己的主意,若是不妥,自然由老太太出面解決,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妨礙老太太拳拳教導之心。」

老太太當了這麼多年甩手掌柜,也該出來活動活動那一把老骨頭了。

我已經給他指明了方向要去找誰做主,接下來侯府再來人,便通通以病中需要靜養為由將人拒之門外。

阮金珠出師不利,老太太多年不曾管家,如今一出山,面對的就是一個雞飛狗跳的侯府,沒幾天就力不從心。

這次是她親自派人來請,我直接用粉將臉頰嘴唇打得慘白,眼下烏青。

見了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便開始哭自己怕是不行了,快將我接回去,死也要死在侯府。

邵文晟和錦茵在床邊哭著求我喝藥,還要看見他們成親才是。

嚇得嬤嬤落荒而逃。

錦茵將藥碗里的酸梅湯一飲而盡,扎進我懷裡:「姑姑真厲害,侯府如今缺了姑姑便不行了!」

我擦去臉上的粉,露出日漸盈潤的容顏。

調理了數月,我的身子骨養得極好,連平日裡不甚注意的隱疾都恢復得差不多。

聽了這話,摸了摸錦茵的發尾。

「傻孩子,你以為是因為我重要到不可或缺嗎?不,是因為人人都不想干這苦差事。」

「想要維繫一家的痛快,就必得有一人承受所有的苦。一旦這個人走了,苦差事分攤給他們,便都不樂意了。」

侯府是不會亂的,等他們分攤好了,我再回去。

痛快的就是我了。

9

我在娘家將養了三個月,主動提出要回去。

三個月,足以讓阮金珠上手侯府庶務,她初嘗權力滋味,早就不捨得歸權於我了。

我一回侯府,便被累老了好幾歲的老太太一頓訓斥,徹底沒了掌家之權。

連她讓我負責阮金珠保胎,我都以要操持邵文晟婚事為由推拒,這可是兩府聯姻的大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大事傳入侯府。

我的夫君,長平侯邵寧楷,即將凱旋迴府了。

眾人皆賀我,我笑得有些羞澀,衣衫下的指尖卻掐進了肉里。

終於回來了。

之前的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麼,邵寧楷回來了,真正的大戲才開演。

前世我之所以被休自縊,正是因為我撞見了邵寧楷捉住阮金珠的手,二人情意綿綿,竟然比跟邵文淵更像一對般配夫妻。

彼時,我因為京中傳我與兒媳爭寵、對兒子有不倫之情的傳聞備受打擊,身心衰竭,日日昏沉在床上,府中連壽材都備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等死罷了。

我心灰意冷,每每邵文淵端來湯藥,我都等他走了之後將藥倒進花壇。

日子久了,花死了一片,我的精神頭卻一日比一日好了。

原本以為是迴光返照,想再去看看邵寧楷,卻不料撞見這樣的場景。

想到京中突然無緣無故湧起的傳聞和喝了之後日漸衰弱的湯藥,我心下發冷,請了從前極信任的太醫偷偷把脈,又查了藥渣。

果真如我所料,那藥泄人氣血,能叫人不知不覺衰敗而死,再高明的大夫把脈也只會得出我是心脈衰竭而亡,只是太醫在更詭譎的宮中待久了,才察覺出這種陰毒手段。

我偷偷調養身體,自請下堂,走之前於心不忍,將邵寧楷和阮金珠的私情告訴了邵文淵,叫他好生警醒。

結果這個蠢貨竟然跑去質問那兩人,連累我也走不出侯府。

或者說,邵寧楷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讓我離開,他需要一個深愛亡妻的幌子,讓我死後也攬去罵名,掩蓋這場真正的不倫。

「怡賢,你也別怨我,我在戰場傷了根本,只有金珠一人,能讓我……」

我與邵寧楷,年少夫妻,雖聚少離多,可感情甚篤,他甚至在賤婢爬床之後,為了安慰我許諾從此不納姬妾,傳為京中美談。

可自從邵文淵成婚後,每每我管教兒子兒媳,他都在事後加以恩賞,我成了面目可憎的惡婆婆,他倒是開明心慈的好父親。

邵寧楷年輕時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多年征戰,身上武將的氣質卓然,可比邵文淵這種年輕稚嫩的小生有魅力多了。

並且邵文淵後院裡還有那麼多鶯鶯燕燕,哪比得上邵寧楷忠貞如雁。

「母親,我只想如您一般有個情比金堅的夫君,可惜文淵不如父親,他能有別的女人,我為何不能多情?」

「您瞧瞧您現在,年老色衰,嫉妒成性,哪裡如傳聞一般,配得上戰功赫赫的長平侯呢。」

我掐斷了手邊插花的花枝,叫來自己的心腹。

她既然艷羨我有這樣好的夫君,我也不介意將她的美夢造得更圓滿些。

10

長平侯負傷凱旋,老太太帶著全家到府門迎接。

邵寧楷留一抹美髯,身披甲冑,策馬而來,哪怕年近四十,也依舊俊美倜儻。

他見我的那一刻,眼中迸發出濃烈驚艷,竟當著老太太和眾多小輩的面兒,直奔我而來。

「怡賢,多日未見,我怎麼覺著,你愈發好看了?」

我嬌羞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胡話,你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孩子們都看著,怎麼這般孟浪。」

「你是我夫人,夸一百句又礙著旁人什麼關係,你難道不想我?」

我打了他一下:「別輕狂了,快些進去吧,都站在這風口等你,我倒是無所謂,小心你那還在腹中的孫兒不樂意。」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邵家有後,反而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

「夫人既要督促文淵學業,又要操持他的婚禮,使我後方無憂,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周圍人的感情教育都是含蓄的,哪裡見過這種奔放的表白,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邵寧楷隨手解下腰上的玉佩,扔給一旁挺著大肚子的阮金珠。

「皇上剛賞的,就當我這個做父親的見面禮。」

阮金珠驚喜連連,嬌柔下拜謝恩。

邵寧楷卻拉著我的手,大步朝府里走去,掙也掙不開,只能由他去了。

我落後在他身邊半步,低著頭,方才的嬌羞如今都變成了冷笑。

前世我病了那麼久,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自然好看不到哪兒去,他以受傷為由與我分房。我被瑣碎的家事包圍,也無心經營夫妻生活。

如今養好了身子,容色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他便狗似的嗅了上來。

也不像是只對阮金珠有反應的樣子。

既然裝不行,那就一輩子也別行了。

當晚,邵寧楷便往我房中來,我只讓他先喝了養傷的藥。

躺在床上,他卻一動也不動。

我佯裝不解:「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邵寧楷沉默半晌:「多日行軍,又受了傷,為夫今夜困頓得不行,只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

次日,他便以養傷為由,與我分房而居。

我安慰他:「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侯爺定能重振雄風的。」

看著邵寧楷風韻猶存的臉憋得通紅,我在無人處笑得腹痛。

正看見庭院裡,阮金珠對邵文淵撒嬌,讓他抱自己上搖椅。

邵文淵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大庭廣眾之下,有辱斯文。」

氣得她摔了杯子:「怎麼父親母親能如此,我們便有辱斯文了?」

「父親在邊關豪爽慣了,我是文官,自然不一樣。」

邵文淵能給她寫詩畫像,卻不願當眾與她親昵。

她從前愛極了他的風雅,可在見識過那樣外放的恩愛之後,便不滿於此了。

小夫妻不歡而散,我走過去躺在搖椅上,翻看著她落下的那本書。

那是近日風靡京城的新話本子,聽聞正是以京中一對極負盛名的恩愛夫妻為原型改編的。

男主角是戰神侯爺,女主角是世家閨秀,二人天作之合,白頭偕老。

嬤嬤笑道:「夫人難道認不出這話本的原型是誰?連老奴都覺得眼熟。」

我笑笑:「再混說,小心我打你的嘴!」

嬤嬤假意扇自己嘴巴:「是是是,話本里寫的那些怎麼比得上您和侯爺這般琴瑟和鳴,少夫人還看話本做什麼?面前不正有一對比翼夫妻嗎?」

「你這老貨,貧嘴貧舌惹人厭!」

我閉著眼睛小憩,想到阮金珠腰上掛的正是邵寧楷賞的玉佩。

書被隨手扔到桌子上。

夫妻恩愛哪有豪門秘聞抓人眼球。

這個話本馬上就要過時了,該叫他們寫新的了。

下一本,一定會比這本賣得更好。

11

正好邵寧楷回府,邵文晟和錦茵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我親自操辦,下聘的隊伍綿延了一條街都見不到尾。

老太太皺眉:「一個庶子,有必要這麼大的陣仗嗎?」

我將一本厚厚的紅冊子遞給她:「這是錦茵的嫁妝單子,您過過眼,都是比著我當年辦的。」

紅冊子展開,長長地從桌頭鋪到桌尾。

老太太喜笑顏開:「不必看了,蘇家的排場我是知道的,錦茵是個好孩子,正好你們侯爺回來了,也該好好熱鬧熱鬧。」

我趁熱打鐵:「正是呢,文晟這孩子,我兄長也甚是喜歡,將來入仕,定然前途無量,只可惜……」

「是個庶子,可憐當初沒托生到我肚子裡。」

老太太大手一揮:「這有什麼要緊。你本就是他嫡親的母親,又將他養大,從沒短缺過什麼,如今他又娶了你侄女,就將文晟記到你名下,也不算辱沒了錦茵。」

我瞧著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的邵文淵和阮金珠,笑得愈發燦爛。

「這下好了,以後文晟便是你的親弟弟,他若是發達了,也定然不會忘記提攜你這個當哥哥的。」

邵文淵甩開我的手:「誰要他提攜了!我才沒有什麼親弟弟!」

他憤然離去,差點兒撞到身旁的阮金珠。

當日,他夜不歸宿,辰時才被醉醺醺地送回來,一併送回來的還有一封信,是堂兄的字跡。

邵文淵在官場失意,結識了許多權貴之家的紈絝子弟,都想方設法想將這考上狀元的別人家的孩子拉下神壇。如今見他多了個嫡親弟弟,這弟弟還娶了自己家世顯赫的前未婚妻,都可勁兒地灌他酒。

結果邵文淵最恨的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她好狠的心,我不過是一次未如她願,她便扶持那個賤婢生的庶子與我打擂台,她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等我承襲爵位,我必也如此待之!」

京中多的是想把侯府拉下馬的人,聞言都順著他的話拱火,背後卻對他鄙夷至極。

哪怕是紈絝,也不會這樣大逆不道,真是丟勳爵人家的臉。

我抿了口茶。

母子本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母家為我在夫家撐腰,夫家也要讓我在母家有立足之地。

邵文淵此生最大的運氣,便是成了我的獨子。他沒了強有力的蘇家襄助,只能靠我殫精竭慮地為他謀劃仕途。

可惜他棄之如敝履,說自請貶謫便自請貶謫,說辭官便辭官。

他不想要的,有的是人想要。

還想承襲爵位?

一個對我滿腹怨言的孩子怎麼能當侯爺呢?

12

錦茵十里紅妝出嫁,喜氣洋洋的紅色染了小半個京城。

邵文晟以嫡次子的身份迎娶蘇家貴女。

因為邵文淵已經和蘇家結怨,為避衝突,他們夫婦只能待在別院裡,連席都上不得。

新人剛禮成,後院便來人報,說阮金珠發動了。

賓客議論紛紛。

「成婚不才七個月嗎?怎麼這時候發動?」

「大少夫人的肚子大得嚇人,怕是早就珠胎暗結了。」

我不理會眾說紛紜,笑意更深:「今日侯府雙喜臨門,大家盡興,我們共慶此日!」

方才來人私下裡告訴我,是邵文淵想來正堂,阮金珠不讓,二人拉扯起來,阮金珠一時沒站穩,坐到了地上才會早產。

潑在我靈魂上的髒水好似在這時一點一點被洗清。

邵文淵對抗全世界得來的愛情,不論前世今生,都這樣不堪一擊。

而他卻為了這樣破碎的感情,殺死了從未愧對過他的母親。

我明明都要逃出這個鬼地方了,是我的親兒子,又將我拖進了地獄。

「您已經瘋魔了,為了詆毀金珠,竟然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放過,金珠差點觸柱,女兒家的名聲勝過生命,我不得不這麼做!」

「為了侯府的清譽,請您上路吧。」

「母親,如果能重來一次,您知道自己會淪落到如此下場,還會選擇拆散我和金珠嗎?」

瞧,我如今什麼都沒做,他們自己就散了。

讓我想想,前世阮金珠正是因為邵文淵納妾才把目光放到邵寧楷身上的。

如今邊境太平,朝堂之上,逐漸重文輕武,邵寧楷回來不久便被卸了兵權,在朝廷領了閒職,鬱郁不得志。

阮金珠剛生完孩子,邵文淵從前的通房便被扶為良妾,她表面上不在意,其實心中難過。

兩個失意之人,相互慰藉,多美好的一段感情。

如今阮金珠早早與邵文淵離心,這段感情,只差一個契機了。

13

待到阮金珠出了月子,我與邵寧楷一同去看孩子,邵寧楷子嗣不豐,一下子多了三個孫兒,整個京中都找不出第二個這般會生的。

「金珠,你真是我們邵家的大功臣,我必向皇上討個好彩頭!」

阮金珠白皙的臉頰上緋紅一片:「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幾個小猢猻罷了,哪裡值得驚動聖上呢。」

「這可是本侯的長孫,往後是要承爵的,自然當得起這樣的待遇。」

「不只是他們,你這樣辛苦,少不得也要請封一個誥命。」

阮金珠心喜:「兒媳替這三個猢猻,謝侯爺賞。」

再對比一旁無動於衷、整個月子期間不曾踏進產房一步的邵文淵,高低立現。

我看到床頭放著一本包了書封的話本,隨手翻了翻,阮金珠見了如臨大敵,將那書抽走。

「這是什麼書,你這般寶貝?」

阮金珠神色一轉,慌張如做錯了事的孩子:「是些閒書,兒媳這個月實在是悶得慌,就託人隨便買了幾本打發時間,母親飽讀詩書,入不得母親的眼。」

邵寧楷從搖籃邊抬頭:「左不過是些話本,她想看便讓她看吧,無傷大雅。」

我輕哼一聲:「我也不曾說過什麼,一個兩個,倒像是我多苛待媳婦似的。」

「是是是,金珠也別把你母親想得太嚴肅,她年輕時還不是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脾氣可古怪,大半夜想吃城北的切羊肉,我還不是騎馬去給她買。」

「當著孩子的面兒,還把這些陳年舊事拿出來說什麼,這點兒事要讓你惦記一輩子!」

是啊,這樣好的夫君,在我懷著孕的時候,勾搭了我的貼身丫鬟,以至於庶子只比嫡子晚出生三個月。

表面上沒有姬妾,忠貞如雁,其實根本不是好鳥。

否則也不會和兒媳互生情愫,還為此毒殺髮妻。

見我不再追究那本書,阮金珠鬆了一口氣。

我搖頭輕笑,對她有些無奈。

傻孩子,我吩咐送到她手上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認識?

多虧了我年輕時喜歡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我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發行的話本子本本火爆,連方才門口的丫頭都在討論。

「世上哪有這種打破綱常倫理的感情?好好的小姐放著多情公子不愛,倒愛上了公子的叔叔?」

「怎麼沒有,你瞧咱們大少夫人貌美,侯爺又英俊,不正像書里的主角嗎?」

14

自邵文晟與錦茵成親後,他在京中聲名鵲起。

而他那中了狀元的長兄,卻只是曇花一現,便迅速隕落。

京中逐漸只知邵文晟,不知邵文淵。

二人的名字再次一起被提起的時候,竟然是二位夫人在出府的路上一同被歹人擄走。

府里慌作一團,下人告訴我的時候,那一對父子已經去救人了。

「慌什麼?這麼大的事兒報官了沒有?拿侯爺的令牌去請宮中庇佑!」

邵寧楷剛被卸了軍權,面對這種小事,宮中為了彰顯自己沒有卸磨殺驢的意圖,絕對會極為重視。

而我看著面前的兵荒馬亂,反倒有些興奮。

那個讓邵寧楷與阮金珠定情的契機終於來了。

前世同樣是阮金珠與錦茵被擄走,劫匪用她們要挾邵文淵,若想帶人走,得受他一箭,並且只能選一個。

邵文淵不顧自己的妻子,選擇了表妹,臨走承諾自己一定會回來救她。

是邵寧楷以挨了一箭為代價,單槍匹馬地帶回了阮金珠,二人共乘一騎,鮮血染紅了白馬。

從此阮金珠對邵文淵徹底死心,經過了生死的考驗,與邵寧楷衝破世俗的桎梏,成為不能明說的愛人。

事後那個擄走了貴婦貴女的歹人倒是被放了。

「他雖然綁了我,可也幫我看清了人心,連生死我都不怕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那錦茵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這對夫妻這樣禍害。

我說要將人送至官府法辦,反被勸說要善良大度。

就連這件事,也被人怪罪在我身上,說我以性命相逼,要挾邵文淵救自己的娘家侄女。

否則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連妻子的出身都能不在意的侯府嫡子,到底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母家也在我一次又一次地拖累他們之後,對我寒了心,徹底切斷了與我的聯繫。

每每思及此,我都噩夢纏身,夢中我被困在一座孤島,潮水吞噬著生存空間,直到將我也淹沒。

無數個夜裡,我都在窒息中驚醒。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侯府,因為邵家。

快了,就快要結束了。

15

當我隨官兵趕到那處山寨時,阮金珠和錦茵都被綁在高牆上。

邵寧楷已經挨了一箭。

邵文淵仍想像前世一般發癲,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我一磚頭砸暈。

我可不能讓他再污了錦茵名節。

山寨里的歹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箭雨淹沒。

射箭的官兵都出自神機營,百步穿楊,安然解救了兩個女眷。

領頭的歹人被活捉,無論怎麼拷打,都不肯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

我坐在刑房裡,看著血肉模糊的人,身邊穿著山寨衣衫的人跟我彙報查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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