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人系列之浮游完整後續

2025-09-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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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揮,將其收集為團,還擊回她。

她驚愕失色地跳躍閃躲。

幾個回合下來,她便落於了下風。

長發被燒焦大片,黑紅相間,凌亂不堪。

我再一次將她拍飛,大口吐血。

自知不敵後,她怨恨地看了我和顧高安一眼後,只能被迫撤離。

「季小姐,你趕緊追上呀,滅了她!」

看我占優勢,顧高安在一旁叫囂起來。

這時季然卻跑了進來:「老祖,三珠合網被她破開了。」

我還是低估了她。

「你居然讓她跑了!」顧高安突然高聲道。

我笑了,毫無笑意的雙眼看向了他。

他自知失了禮數,顯得有些侷促,也有些懼我。

「顧先生,你應當知道,我並不是什麼正義使者的化身。」

他愣在當下。

「你猜,我為何會救下你?」我不能白乾了一晚。

「她為什麼要殺你和陳老?」

「還有,你們顧家那個關於崑崙的秘辛,巧了,我也很想知道。」

顧高安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他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在我就要失去耐心時,他終於動了。

他居然從心臟,挪移出了一塊玉片。

而它,還在發著光。

看到它散發出光亮,顧高安居然比我還詫異,甚至是欣喜。

他看著我,黯淡的眼眸閃爍著光芒。

「是你!」他驚呼。

「那這個故事本就該講給你聽。」

慢慢地,他平穩了情緒,講起了那個一千多年前的故事。

5

一千多年前,五代十國時期。

兵荒馬亂,風雨飄搖。

四個從死人堆爬起來的士兵,為了避難,一起躲入了一處洞穴中。

誰知,那裡竟有一隻碩大的老虎。

它長了九個腦袋,更可怕的是,每個腦袋上居然都長著一張人臉。

「一、二、三、四……」一個腦袋數道。

「先生說,將圭交給第一次進到這的人,可這怎麼來了四個?」

「那我給誰啊?」

「要不,殺了三個,不就不用想了?」

幾個腦袋喋喋不休地爭吵著。

嚇得那四個士兵膽戰心驚,卻不敢動彈一步。

還好,它們最終商量的結果是把圭分成了四塊,一人一塊。

四人長吁一口氣。

「你們可要保管好,它可保你們一脈延綿千年,待千年後,自有人來取。」

這時,其中一人終於說了他們進洞來的第一句話。

他哆嗦著問道:「我們怎麼知道來的是對的人?」

「它會發光。」

說著,四塊圭飛進了他們的心臟里。

後來他們都從那戰亂的年代活了下來。

「只要身懷玉片的人死亡,玉片就會出現在家族中另一個人身上,而他就會成為下一個顧家家主。」顧高安說道。

「而當它進入心臟那刻,新的一代就會記起千年前的這段往事。」

這是,記憶遺傳?

我想起陳老那顆丟失的心臟。

「所以妖女要殺你們,其實是為了心臟里的這塊玉片?」

顧高安點頭。

「那這些玉片又有什麼作用?」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我們只是守護者的關係吧。」顧高安為難道。

「那你是如何僅憑陳老的死狀是心臟丟失,就能猜到是有人要來搶奪玉片?」

「玉片之間能相互感應。你想啊,陳老暴斃,而這塊玉片卻在不斷靠近我。」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原來如此。

「照你說,人一死玉片就會轉移,那陳老的玉片是如何被取出的?」我不解。

「只需要在人還沒斷氣前,把它從心臟掏出來。」顧高安解釋道。

心臟離體,卻未斷氣?

現在想起陳老那詭異的遺容,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沒想到,它今晚居然亮了,在我這代亮了。」說著,他舒展了臉上的皺紋。

「所以,它是給我的?」我呢喃著。

五代十國,正是我甦醒的年代。

這是巧合,還是安排?

思緒翩躚。

不對。

「這個故事和崑崙有什麼關係?」

他繼續道:「那隻九頭老虎臨走前說了句,終於可以回崑崙了。」

崑崙,九頭老虎?

開明天獸!

據山海經記載,崑崙門有九道,由開明獸看守。

開明獸有九個頭,一頭看管一門。

所以,這些玉片是來自崑崙!

我伸手向他討要玉片,他戀戀不捨地交到了我手上。

「這東西以前是我們家族的護身符ťų₄,現在卻成了我的催命符,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看著顧高安這副模樣,想來顧氏這個上千年的世家,應當也是要走到頭了。

一縷晨光照進屋內,天亮了。

顧高安送我們出到大門口,剛巧遇到一撥人湧進來。

一個稚嫩可愛的小男孩撲進了顧高安的懷裡,嘴裡喊著:「祖爺爺,我們回來陪您了。」

「好好好。」他應答著。

「爸,我們回來了。」

他看著歸來的眾人,臉笑得像哭一般。

這張臉依舊蒼老,卻是沒了蒼白,多了些許紅潤。

原來他早就遣散了家人,雖然怕死人慫膽不大,卻也願獨自面對可怕的未知。

可才走沒多久的家人,又折返了。

好在,一切也算過去了。

沒了這塊玉片,她應當也不會再找上顧家。

看著小男孩無憂的笑臉,我走過去,在他脖子上掛了一枚銅錢。

「這……」

顧高安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收著吧,給孩子的。能為他擋一次災。」

剛剛還能憋住的顧高安,此時卻是老淚縱橫:「謝謝季小姐……」

我實在不習慣應對這種場面,找了個理由領著季然快步離開了。

6

回到家後,我便一頭栽入了書房,翻看起我對崑崙的筆記。

沒錯,我也一直在尋覓崑崙。

這個妖女殺陳老,尋上顧高安,就是為了玉片。

而玉片來自崑崙。

那這個女妖的目的會不會就是崑崙?

書房雜亂,珍貴的古籍被我隨手扔了一地。

更有許多我畫來記錄的草紙。

隨後進來的季然忍不住驚嘆:「老祖,您果然也在研究崑崙。」

我沒空搭理他,他便自己翻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發出了一個人們從古至今的巨大疑問:「所以崑崙,到底是什麼?」

我抬頭,拿起這塊從顧高安那得來的玉片,想:這崑崙大抵是真實存在的吧。

通過大量資料收集,我猜測:崑崙不是山。

據記載,它上寬下窄,宛若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城。

可移動,行蹤飄忽。

傳說,不周山是人間通往仙界的唯一途徑。

其實不周山只是通向崑崙的天梯。

而崑崙,則是神祇在人間設立的行宮。

真正的崑崙可以直通神界。

《山海經》中說,凡是能登上崑崙的人,皆可長生不死。

「《山海經》?那不是本神話故事嗎?」季然疑惑道。

我默了一會兒,回答:「《山海經》,很有可能是一份遠古時代的勘察報告。遠到,那時的大陸可能只有一塊。」

「遠古?那這份報告是誰記錄的?外星人嗎?」

我聳了聳肩。

那些都還太遙遠了,我們現在連崑崙的邊都還摸不到呢。

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四塊玉片都找到。

集齊後,說不定有驚喜。

整理完思路,我便帶著季然出門了。

「老祖,我們現在去哪?」季然問道:

「回大學城。」

因為第三塊玉片,就在那。

7

「老祖,您說玉片在他身上?」

季然指著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大學生問道。

玉片之間可以相互感應。

我點頭:「你去和他交個朋友,晚上請他來院子吃頓飯。」

「不能直接拿嗎?」

季然嫌麻煩。

「也行,那你現在去把他的心挖來給我吧。」

「放心,老祖,我一會兒就把他帶到院子去。」季然立刻道,卻有些為難,「但是誰會去一個剛認識的人家裡吃飯啊?」

「這是你的問題。」

說著,便將他趕走了。

開玩笑,眾目睽睽之下,從心臟掏出東西來,得多嚇人。

不過,她似乎沒來。

大概是被我傷得過重了。

季然不負所望,將男生帶回了院子。

「馮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姐。」

原來他叫馮俊。

飯肯定還是有的,我是個大方的人,先吃。

「馮俊,今天多謝你的幫忙,來,多吃點菜。」季然一貫與人自來熟。

不知道他搞了些什麼花樣,反正目的達到了。

「不不,你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馮俊回應著他。

我在一旁盤算著。

酒足飯飽後,我也不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把玉片給我吧。」

「啊?」

他看著有些蒙,臉還有點紅。

我拿出了手裡的四人之一玉片:「你看,會發亮,給我吧。」

看到玉片後,他仍是一臉不知所以的樣子。

我眯起了眼睛。

「那我只能直接把你的心掏出來了。」我恐嚇道。

馮俊被我嚇得跌落在地。

玉片都亮了,沒有理由裝傻。

難不成,他這一脈的記憶遺傳失效了?

季然見狀,連忙阻止了我,扶起了他:「別別,老祖,我跟他說說。」

他對我偷偷眨巴著眼。

我們開始了白紅臉混合雙打。

季然給馮俊講了那個故事。

好說歹說後,馮俊一臉看精神病的樣子在我和季然間看了幾個來回。

然後罵罵咧咧地走了,只剩下面面相覷的我們。

「老祖,這怎麼搞?」

我嘆氣,還以為能手到擒來。

「你去查一下這個馮俊的身世,然後找顧高安要玉片移出的法子,我先去跟著馮俊,以免她找上門來。」

「老祖,她究竟是個什麼?」

「我也只是猜測。」

「她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浮游。」我還不確定。

「如果真是浮游,那可就不簡單了。相傳,浮游早在幾千年前就死了,還化成了極強的怨靈。我想不通的是,她是如何有了肉身!我看過了,她不是附身,說明這具肉身就是她自己的。」

見他還要開口,我急忙堵住了他的一萬個為什麼:

「抓緊時間先干正事,以後你就知道了。」

8

馮俊的生活很普通,也很規律。

教室、食堂、圖書館、宿舍,四點一線。

鮮少娛樂,甚至沒什麼朋友。

季然很快就將他的身世發給了我。

他的家庭背景很簡單,來自華國一個四五線城市。

父母以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年輕時便到了城裡做些小買賣,現在在小城裡經營著一間小賣鋪。

這些事情看著並無異常。

但季然這份調查很詳盡,還往上查了好幾代。

原來這個馮俊父親的爺爺,以前還是個地主。

可這個人的財富積攢得不可謂光彩,甚至陰險齷齪。

我猜很有可能,現在的馮俊已經不是曾經那四人之一的後代了。

所以失去了記憶遺傳。

不怪他把我們當瘋子。

而這些天,浮游也一直沒來。

我多希望她出來嚇嚇人,好讓他知道我們並不是深井冰。

糟了!不會……

這天,正當我想到某種可能時,馮俊卻主動向我走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我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他語出驚人的話語堵住了喉嚨。

「你不要再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在那裝神弄鬼了。你是很漂亮,但我真的不能喜歡你。我父母給我定了親,雖然我沒見過她,但畢業後我還是得回去娶她的。」

我:「……」

「你臉色不用這麼難看,雖然被我拒絕了,可……」

我一個手砍刀下去,很好,世界安靜了。

當季然回到院子時,我正在收拾東西。

他驚恐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馮俊:

「老祖,你這是把他幹掉準備跑路?」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怎麼可能?現在這個年代,殺人是犯法的。」

「那他怎麼了?」

「被鬼嚇暈了。」

季然將馮俊微微翻身:「那他脖子後這個淤斑是什麼?」

「他就不能暈兩次?」

之前被當成深井冰,現在還成了變態。

這樣跟下去不是辦法,浮游一直沒出現,說不定去找最後那四分之一的玉片去了。

那第四個人就危險了。

我將他帶回院子,之後又放了點小鬼嚇了嚇他。

馮俊現在的世界觀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在他轉醒後,顫顫巍巍地按照季然帶回來的法子,卻還是沒能將玉片喚出。

「老祖,您是不是感應錯了?」

我也開始懷疑。

可能是我看他的眼神過於嚴峻,馮俊害怕得直往季然身上拱。

沒有辦法,最後我決定將馮俊帶上,立即出發去找第四個人。

「他居然願意跟著咱們。」

季然不由得發出感嘆。

我小聲告訴他:「我跟他說,他身上的鬼太厲害了,要去一個地方找我師傅幫忙。」

「這他也信?」

我攤了攤手:「誰讓他見鬼了。」

兩難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不在我身邊,他會更危險。

9

最後一塊玉片在另一座城市。

我們連夜飛了過去。

次日,我們一行三人開始爬山。

「這年頭住山上的,怕不是什麼世外高人吧。」

季然氣喘吁吁還閉不上那張嘴。

馮俊更是累得不行,只能等他歇歇。

我站在半山腰上,任憑微風拂面。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高山,聽當地人說,山上有一座道觀。

天高地廣,歲月變遷。

千年了,這四家族人的走向還真是千差萬別。

人生,本來就不是什麼固定式。

「糟糕……」我感應到了磁場的波動。

「看好他。」

對季然丟下一句話後,我即刻發力往山頂飛奔而去。

山頂上是一座破舊的小道觀。

此時一半的門已倒地爛成了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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