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婚書完整後續

2025-06-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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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想盡一切辦法占有他。

哥哥對此無動於衷,冷然撥動手中的佛珠。

直到我帶著假男友回家吃飯。

假男友好奇問:

「你哥怎麼總是戴著串佛珠?

「他想戒的是什麼慾望?」

哥哥沉默不語,當晚卻將我抵在牆角,嗓音隱忍沙啞:

「苗苗,你不聽話。」

1

爸媽催婚,我帶著假男友回家應付。

丁淳家世好,生得好,和我家門當戶對。

爸媽應該會滿意的。

然而,打開家門的那一刻。

竟看見任良宴坐在沙發正中。

他的高級西裝襯人,身軀修長漂亮,倚靠在沙發上,腕上掛著一串烏木沉香的佛珠。

這具讓我在夢中無數次輾轉反側的身軀,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我不由攥緊胸前的包包帶子。

「哥哥。」

明明是無比熟稔的兩個字,如今糾纏在唇齒間,依然讓我心顫。

「你不是……去國外出差了嗎?」

我的確沒想到任良宴會在。

自從六年前我表白失敗後,我們的關係就像是一杯無法結冰、也無法沸騰的涼白開。

靠不近,也離不遠。

他不再像從前一樣關心我、支撐我、擁抱我,總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我留學,他沒送。

我回家,他加班。

就連夜裡我悄悄鑽進他的被窩,他也只是冷然撥動著佛珠,無動於衷。

我還以為這一次,他也會躲著我。

可……

「我當然會在。」

任良宴的面容是一貫的清冷,他轉了轉腕上的佛珠,聲音很輕:

「你第一次帶男朋友上門,我這個做哥哥的,總得為你把關。」

原來是這樣。

哥哥大概早就無法忍受我對他齷齪的心思,迫不及待把我送出去。

既然如此,我便讓他滿意。

2

飯桌上,丁淳和我爸媽言笑晏晏。

氣氛一派和諧。

除了一個人。

任良宴全程一言不發,握著筷子的指骨微微發白。

「苗苗,老看你哥做什麼?給丁淳夾菜呀。」媽媽溫和笑著吩咐。

我下意識收回目光,起身,給丁淳夾了一隻大蝦。

「謝謝寶寶。」丁淳朝我露出八顆牙齒,故意叫得親昵。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悄悄在桌下擰一把他的大腿。

「唔……」丁淳輕呼出聲。

落到家人眼中,便是小情侶打情罵俏。

「看丁淳和咱家苗苗感情多好啊,什麼時候結婚有計劃了嗎?」

我敷衍道:「快了,快了。」

「咔——」

身側驟然一聲裂響。

竟是任良宴握筷的手太過用力,不經意折斷了。

丁淳積極起身表現:

「我去給咱哥重新拿一雙。」

我按下他:

「還是我去吧。」

我急於逃離座位。

因為我感覺到,在我的身側,任良宴正凝視著我。

他的目光隱晦而陰鬱,哪怕沒有直視,也幾乎將我淹沒。

是錯覺嗎?

剛剛那一瞬間,我竟然有種他在吃醋的感覺。

但,怎麼可能?

3

任良宴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他原本是爺爺老戰友的孫子,兩家世代交好。

不料任良宴十歲那年,父母雙雙出了車禍。

爺爺作主,將任良宴收養過來,視如己出。

那一年,我六歲。

「苗苗,這是哥哥,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爸爸媽媽如此告訴我。

我懵懂抬頭,看著眼前安靜得近乎壓抑的少年,脆生喊:

「哥哥。」

唇齒間溢出的這兩個字,註定了我們的身份。

爸爸媽媽常年忙於秦氏集團的事務,很少時間在家。

大多數時候,我和任良宴互相陪伴。

他總是很安靜,像一幅霧蒙蒙、空寂寂的水墨畫。

可後來,卻也會看著我輕笑,不動聲色地收拾一切我留下的爛攤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呢?

大概是十八歲那年,我在爺爺留下的遺物中翻到了一封婚書。

原來當年,我爺爺和任家爺爺在戰爭中同歷生死後,定下了一門娃娃親。

未承想,雙方生下的都是男孩。

這門娃娃親,便順延到了下一代。

也就是,我和任良宴身上。

我突然意識到。

如果任家父母沒有出車禍去世的話——

我和哥哥,原本應該是夫妻的啊。

這個認知陌生而新奇,我聽見自己心跳加快,好像有什麼東西撥雲見日,從埋藏已久的暗影中浮了上來。

我想要愛哥哥,以另一種方式。

我不甘心止步於兄妹間的問候、照顧、擁抱,我想要親吻哥哥的唇,觸碰哥哥的腰,甚至是更深入的方式。

即使這是不被允許的。

我高考結束那天,哥哥特意請假回來慶祝。

他問我,想要什麼禮物。

我問:「什麼都可以嗎?」

「只要我能給。」

我點點頭:「你當然能給,而且只有你能給。」

我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清冽的氣息灌入我的嘴巴,溫熱的,戰慄的。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哥哥回應了我。

但很快,他掙脫開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秦苗,你瘋了?」

已經很多年,我沒有聽見哥哥連名帶姓地叫我。

如果此刻,我能夠笑一笑,裝作惡作劇的樣子。

或許,我們還能回到過去,相安無事。

但我沒有。

內心的火苗一旦點燃,怎能輕易撲滅。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對,我是瘋了,但這就是我唯一想要的禮物。

「不可以嗎,哥哥?」

最後那句「哥哥」,我咬字很重。

無比依賴的稱呼,又讓我恨透的稱呼。

任良宴回望我,眼中深邃如海,又凝結成滾燙的冰。

他離開了,什麼都沒有再說。

只是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爸爸媽媽又開始老生常談:

「良宴啊,爸爸媽媽年紀大了,想把集團的事務逐步交給你。

「苗苗還小,也不是經商的那塊料,你馬上就大學畢業了,之後就回集團任職吧。

「只是……我們偌大的一個秦氏集團,如果交到外姓人手中,難免惹人閒話。

「不如,你就改姓秦吧。」

這不是爸爸媽媽第一次向他提出這個建議。

過去,哥哥沒有點頭。

但這一次,他沉默半晌,卻是應了聲:

「好。」

從今往後,任良宴變成了秦良宴。

相同的姓氏,時時刻刻提醒我們,這份不可逾越的兄妹關係。

這是哥哥對我,最殘忍的拒絕。

4

「你的哥哥,好像對我有意見。」

晚餐後,丁淳在房間裡對我說。

今晚雨太大,爸爸媽媽單獨給他準備了一間房,讓他留宿在我家。

我倆雙排打了好幾輪遊戲,坐在床邊閒聊。

「別理我哥,他這人向來這樣,對和我有關的一切都冷冰冰的。」我說。

丁淳點點頭:

「我看他手上一直戴著串佛珠,你哥心裡,是有慾望想戒啊。」

我笑:「他能有什麼慾望?一座冰山,無欲無求。」

「不不不。」

丁淳拿出過來人的架勢:

「越是克制什麼,越是想要什麼。你看他不停撥佛珠讓自己平靜,心裡肯定都快起火了。」

「是嗎?」我垂眸思索。

卻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寒芒。

我轉身,任良宴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面無表情地拿著一套洗漱用品。

「媽媽讓我拿過來的。」

他的話是對著丁淳說的,眼睛卻望著我。

我替丁淳接過,歪頭沖任良宴笑:

「謝謝哥哥。」

他微蹙著眉:「這麼晚了,你還不回自己房間?」

「小情侶嘛,總想多膩歪一會兒。」

我彎起唇角,故意牽起丁淳的手:

「麻煩哥哥專程跑一趟,沒別的事,你就趕緊走吧。」

任良宴沒動。

他幽深的目光沉甸甸落在我和丁淳緊扣的手指上,壓得我心臟驟停。

最後還是丁淳開口:

「苗苗,不用擔心我,你上樓休息吧。」

5

任良宴送我回了二樓的房間。

很奇怪。

明明面對我時,他連頭髮絲都是冰冷的。

可他步步緊跟在我身後時,我卻依然會感到安心。

六年來,我大多數時間都在國外,鮮少和他聯繫。

但他始終是我微信的置頂,備註是:任良宴。

我從不肯承認,他已經改姓「秦」。

似乎堅持這一點,能夠減少我愛上哥哥的負罪感。

房門打開,我走進去。

任良宴卻沒離開。

他盯著我脖子上醒目的紅痕,眸底是刺入骨髓的怒火與壓抑:

「你脖子上是什麼?」

我順著他的目光摸了摸。

剛才打遊戲時脖子有點癢,我自己用手撓紅了。

他以為是什麼呢?

「你猜。」

我故意語焉不詳,享受他為我情緒波動的樣子。

「你剛剛待在他的房間做什麼?」任良宴又問。

他的表情是一貫的克制。

可那聲音中,卻隱藏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我覺得好笑。

哥哥啊,早在你拒絕我的那一刻,就該想到。

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別人的妻子,和別人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現在又憑什麼來問我,和男朋友做了什麼?

我輕撫著脖子上的紅痕,慢悠悠地開口:

「戀人之間應該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怎麼,哥哥你 28 歲了,還沒經歷過嗎?」

6

任良宴原本沉靜的面容霎時一僵,閃過一陣短促的焦躁。

他攥著佛珠的手微微發緊,幾秒後,才低聲呵斥:

「我在問你,你扯別的做什麼?」

「哦,看來真沒經歷過啊。」

我勾唇笑了笑,突然向前一步,捧起他的臉:

「哥哥,我經驗多,要不要我教你呀?」

這樣的把戲,六年前我就用過。

我知道,接下來哥哥會毫不猶豫地推開我,讓我認清彼此的關係。

他永遠清醒,永遠克制,不肯越過雷池半步。

我早就該習慣了。

可奇怪的是——

這一次,任良宴竟然沒有立刻躲開。

灼熱的呼吸落在耳畔。

我們離得這樣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眉骨的紋路,和沾滿疲憊的眼角。

「哥哥。」我輕聲叫他。

「嗯?」他沙啞的嗓音磨著我的耳朵。

連帶著我沉寂已久的慾念,也被再度勾起。

「你剛剛……是吃醋了嗎?」

話音落下,原本纏在我耳邊的呼吸,驟然凝滯了。

似乎找回了理智,任良宴與我拉開距離,嗓音又恢復了清淡的冷:

「秦苗,我是你哥。

「哥哥管束妹妹,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一個未婚的女孩,深夜在男人房裡待著。傳出去,人家會說我們家風不嚴。

「我這個做哥哥的,讓你注意點分寸,跟吃醋有什麼關係?」

這莊肅的表情,這疏遠的距離,這義正詞嚴的話語。

每一樣,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哥哥或許會一時恍惚,一時迷醉,但關鍵時刻,他總能完美地退到安全距離外。

不肯給我留下絲毫妄念。

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往後一靠,自暴自棄地倒在床上。

「對,你說得都對,你是世界上最正派、最光明磊落的哥哥。」

任良宴眼神古怪:「你在諷刺我?」

「我可不敢。」

我嘲諷地勾起唇角:

「只是,我正派的好哥哥,你深夜在我房裡待著,就不怕別人說家風不嚴嗎?」

「我是你哥。」他又強調。

「你又不是我親哥。」

我毫不留情拆穿:

「和我一起做戀人那些事的人,原本應該是你。我們曾經定過娃娃親的!」

「秦苗!」

任良宴的瞳孔猛地放大,再不復之前的冷靜自持。

他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微微抖動起來。

而我繼續火上澆油:

「所以哥哥,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是打算繼續教育我,還是想陪你的妹妹一起睡覺?」

這幾乎是一道逐客令了。

哥哥是一把秉公任直的尺子,而我想折斷他。

他如果想潔身自好,就該離我遠點。

「轟隆——」

窗外的雨更大了,伴隨著雷響。

刺目的閃電照亮任良宴的側臉,仿佛將他撕裂成兩半。

一半蟄伏在陰影中,掙扎著想要衝破桎梏。

一半徘徊在光亮下,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理智。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到哥哥好像要衝上來抱住我。

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在沉默即將爆發的臨界點上,轉身離去。

7

任良宴走了。

我卻沒睡好。

夢裡,我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我在爺爺遺物中,找到了那份陳舊的婚書。

我懷著一種詭異的竊喜,捧著它找到任良宴。

「哥哥,你看,我們原本應該是夫妻的。」

我期待在任良宴臉上看到詫異、歡喜,或者摸摸我的頭,給我一個寵溺的擁抱。

但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抬了抬鼻間的金絲眼鏡:

「苗苗,我們是兄妹。

「老一輩的約定,之前沒提過,現在也不作數了。」

他收走了婚書,不知道扔去了哪個犄角旮旯。

仿佛這件事不值一提。

好難過啊……

我在夢中捂緊了心臟。

難過著難過著,竟然就這麼醒了過來。

……

雨依然在下,敲得窗戶叮咚作響。

我覺得口乾,起身去廚房倒水。

路過任良宴房間時,竟發現門縫有微弱的光。

他還沒睡?

我迷迷糊糊地湊近,看見任良宴手持佛珠,端坐於香爐前,正虔誠焚香。

奇怪,明明往常他都是清晨點香,為何這次改在深夜?

是因為我嗎?

這個念頭只出現一瞬,就被我否認了。

我無法想像任良宴深陷愛欲的模樣。

他像是從容走在海岸邊的行者,偶爾垂眸,漫不經心望一眼在慾海中浮沉的男女。

看煙氣煙落,觀人世浮沉。

這樣的人,怎麼會跟我一樣,在一段畸形的愛戀中執迷不悟?

六年來的躲避、克制、求而不得,沒能熄滅我對哥哥的歹念。

但讓我學會了認清現實。

我們是兄妹,再沒別的關係。

我想,我應該放下了。

8

我熬到天明才睡著,醒來已經到了中午。

其他人各自有事,都走了。

只給我手機留下兩條簡訊。

一條是丁淳的:【使命達成,記得轉我大紅包。】

一條是任良宴的:【別忘了,醒來去集團報到。】

我精神一振。

這才想起,昨晚吃飯時,爸媽已給我安排好工作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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