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的齒輪完整後續

2025-10-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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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十六歲的女兒來到寺廟祈福。

女兒跪在地上,十分虔誠:「願菩薩保佑媽媽,保佑爸爸,保佑爺爺。」

唯獨沒有提及奶奶。

我問道:「為什麼不說保佑奶奶?」

女兒一臉平靜地答道:「因為我說了也沒用」

第二天,奶奶死了。

1.

我給她奶奶辦完葬禮後,雖然覺得邪門,但也只是覺得碰巧罷了。然而……

第二年,我又一次帶著女兒去寺廟祈福。

女兒又說了類似的話:「願菩薩保佑媽媽,保佑爸爸。」

這次,她沒有提及爺爺。

我和女兒回家後的第二天,爺爺死了。

我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葬禮結束後,我把女兒拉到一旁。

「甜甜,你怎麼知道爺爺會去世?」

女兒用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眼神和語氣回答道:「別急,一切還沒結束呢!」

轉眼又過了一年,這一年,我沒再帶著女兒去寺廟。

因為我真的不敢了。

我回來時,女兒告訴我:「媽,明天還是會有人死。」

我一臉錯愕:「你在說什麼呢?快去睡覺。」

我把甜甜弄到房間裡,哄睡著後,自己卻失眠了一整夜。

天還沒亮,我就千叮萬囑老公今天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哪也不許去。

2.

老公雖然不理解,但看我十分嚴肅,也就答應了。

我自己照常去上班。

然而,坐在辦公室的我每分每秒都在緊張、警惕。

我感到遊走在身邊的同事、桌子上的筆、玻璃窗都有可能隨時置我於死地。

我不停地看手錶,一邊念叨著:

「再過十個小時就沒事了」

「再過八個小時就沒事了。」

「再過六個小時就沒事了。」

晚上六點,我下了班。

下班的第一時間,我馬不停蹄地給老公打了電話。

萬幸,老公還活著,接了。

為了防止交通上出現什麼閃失,我沒有坐地鐵,硬是走了五公里。

我到家後,看到老公安然無事,提著的心放下了一點。

「萬傑,今天沒發生什麼意外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意外?沒有啊!我一直在家看電視。」

我的心多少安了一點。

但我環顧四周,甜甜不在房間裡。我的疑心再次被吊了起來。

「甜甜呢?」

老公立刻緊張了起來。目光開始游移。

這時,女兒從老公的房間裡走出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衣,一言不發地坐到了老公的身邊。

3.

時間來到八點鐘,但我此時已經忘記了今天可能遭遇的危險。

我在做飯的過程中,腦海里卻一直播放著甜甜從老公房間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

各種可能的、危險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反覆出現。

就在我把做好的蘑菇端上來的時候,卻發現老公躺在沙發上,面部發紫,嘴唇發青。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那一點點逐漸消散的恐怖感瞬間充斥了我的全身。

我不顧一切地衝到老公跟前,測試了脈搏、心跳和呼吸。

什麼都沒了,沒有任何反應。

我癱軟地坐在地上,絕望、悲傷和無力感將我瓦解了。

我在老公的屍體旁哭了很久。

不知多久過後,我才抬起腫脹的眼睛。

抬頭的瞬間,我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女兒的臉上,女兒的臉上只有一抹微笑。

一種強烈的聯繫讓我瞬間毛骨悚然,我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女兒。

「爸爸,是不是你殺的?」

4.

很快,我和女兒被住在同一棟樓的張局長帶到了當地警局。

一間陰幽的審訊室,張局坐在我對面。

張局語氣凝重地說道:「連續三年,你們家死了三個人,你老公萬傑,還有他的父母,這種滅門的事不常見。」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覺地想起了女兒甜甜,以及她坐在萬傑屍體旁的那一抹微笑。

「我不知道,我老公平時沒惹過什麼人。」

張局眼神犀利地反問了我一句:「梵妮,你平時和你老公關係好嗎?」

我被張局話語中的潛台詞激怒了。

「你什麼意思?張局,你懷疑他們是我殺的?」

「不,我篤定就是你殺的。雖然現在證據還在搜集中。但是我和你住在同一棟樓,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我有你的殺人動機。」

張局點上一根煙,繼續說道:「你女兒身上的抓痕,是萬傑留下的吧?」

這一點,我沒有否認。

5.

在甜甜開始慢慢長成一個少女的時候,我時不時地留意到,甜甜的手臂和肩膀會留下一些傷痕。

我詢問甜甜,甜甜只會摸著我的臉,回答一句:「不疼。」

是什麼讓甜甜受了傷,卻還故意隱瞞呢?

我一開始以為甜甜遭遇了校園暴力

於是我偷偷聯繫了甜甜幾個最好的同學,想從她們的嘴裡得到一些信息。

但她的同學都告訴我,甜甜和同學相處得都很好,沒人欺負她。

不是校園暴力?那傷口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用盡千百種方法想讓甜甜對我講清楚真相。

但甜甜永遠只回應我:「不疼。」

直到一天下班回家。

我回家後,領導突然發微信讓我回去加班。

我清晰地記得,臨走前,甜甜的臉只有一道小口子。

當我回來時,甜甜的臉多出了兩處小傷口。

問題來了,我不在的這四個小時,甜甜只和萬傑待在家中。

我帶著憤怒,去了萬傑的房間。

他一臉緊張。

緊接著,令我極度反胃和崩潰的一幕出現了:甜甜的外衣和萬傑的外套混在一起,趴在地板上。

6.

萬傑寧死不承認他對甜甜的暴力性侵犯。

我一邊詛咒他,一邊哭。

如果他還是一個人,就永遠不要讓這種事再發生了。

我無法想像甜甜的內心承受著多大的屈辱感,也理解了她為什麼始終緘默。

往後的日子,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安慰甜甜。

但她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

然而我還是充滿了罪惡感。

於是,那兩年,我便帶著甜甜去廟裡祈福,祈求得到老天爺的原諒和寬恕。

但緊接著,就發生了後來那些細思極恐的事。

甜甜在祈願時,接連漏掉了她的奶奶和爺爺。

她的奶奶和爺爺也相繼死去。

從那之後,我卻多次發現萬傑趁我不在家時,把甜甜帶到我們的臥室,直到我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了從一開始,甜甜就被萬傑這個禽獸侵犯著。

甚至到現在變本加厲地對女兒作出喪盡人倫的侵犯。

7.

張局聽完我的敘述後,他的臉有些漲紅,並暗暗咬了兩下牙關。

「梵妮,我對你和女兒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這也同時能成為你的殺人動機。萬傑不斷侵犯你的女兒,於是你殺了萬傑的父母和萬傑。」

我反駁了張局:

「我確實無數次想把萬傑剁成肉泥,但是我告訴你,我沒有。或者說,我不能。一旦我進了監獄,那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保護甜甜的人就不存在了。」

「我也希望真相真如你說的那樣。」張警官說。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

一個法醫走進來,手裡拿著幾張文件用紙。

法醫走到張局跟前,吞吞吐吐:「張局,DNA 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但是……」

「有話快說。」

法醫臉色煞白,咽了咽口水:

「我從事法醫四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事,您……還是跟我過來一趟吧!」

8.

兩個小時後,張局重回了審訊室,還帶著甜甜和一個陌生人。

甜甜被安排坐在我的旁邊。

我不理解,也有些不悅。

我不想讓甜甜看到我戴上鐐銬的樣子,以及被警察句句緊逼的情形。

「張局,如果警方認定我是嫌疑人,不是應該單獨審問嗎?把我女兒帶過來做什麼?還有,他是誰?」我指著對面戴眼鏡的斯文男人。

「他是我們局裡的微表情犯罪專家,把你女兒叫過來,是為了觀察你們母女倆回答時,另一個人臉上的細微反應。」張局如是解釋道。

我戴著手銬溫柔地摸著甜甜的頭,安慰她道:

「沒事的,甜甜,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張局拿著幾張文件,眼神冰冷,臉上毫無血色。

「DNA 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的正常,萬傑的正常,但是你女兒的 DNA 中,組成部分竟然沒有任何萬傑的。」

我一口否認:

「絕無可能,我恨萬傑,我恨不得他下地獄,但是甜甜是我和萬傑的,這一點不會有錯。」

張局一把將資料拍在桌子上,憤懣地瞪著我。

「別再編了。你女兒的 DNA 里,壓根就沒有任何萬傑的部分。」

9.

張局死死盯著甜甜的臉,仔細打量。

「在你女兒長大的過程中,我就注意到她和一個人很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個人就是你女兒死去的姥姥,也就是你的媽媽——谷玉芬。」

張局提到我的媽媽時,我的身體不禁一顫。

我的媽媽在我和萬傑準備結婚之前意外離世,比萬傑的父母死得更早。那時候甜甜還沒出生。

張局開始對著甜甜發問:

「梵甜甜,你知道你的姥姥長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甜甜搖頭。

張局帶著更強烈的興趣問道:「那你的父母沒有給你看過你姥姥的照片嗎?」

「沒有,我見過爺爺奶奶的照片,還有姥爺的,唯獨沒有見過姥姥的。」

「那你的父母有沒有經常和你提起姥姥?」

女兒答道:「沒有,父母從來都沒有和我主動提起過姥姥。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什麼都不說。」

張局默默點了點頭,像是悟出了什麼線索,對我說:

「梵妮,現在真相可能比我想像得更加出人意料。現在已經掌握的信息包括:」

「一、你母親死後,你故意向你的女兒隱藏了關於你的母親的所有信息。」

「二、你的女兒梵甜甜和你的母親谷玉芬長了一模一樣的臉。」

「三、你女兒的 DNA 中沒有任何男性的部分,只有你自己的。而且法醫給出的基因序列資料中,不是你的女兒遺傳了你,而你遺傳了你的女兒。」

我不禁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回應張局:

「張局,你可真逗。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把我媽生下來了嗎?還是說我媽生死輪迴,然後投胎成了我的女兒。你們警察辦事這麼天馬行空嗎?」

那個微表情專家此刻正眯著小眼睛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張局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俯身看著我的眼睛對著我說:

「梵妮,我們只要真相,至於真相有多離譜,我們不關心。畢竟,那是罪犯創造出來的。」

張局帶著女兒和微表情專家準備離開審訊室。

我緊張地拉著甜甜的手:「你們要帶甜甜去哪兒?」

「你無權知道。」

我看著留給我這一間空無一物的審訊室,心裡想的只有女兒的處境:「別把甜甜關在審訊室里,她怕黑。」

張局停住,帶著一絲微弱的出於鄰裡間的溫情回復我道:

「梵妮,你女兒和你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再給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否則等我去法醫那裡,什麼都晚了。」

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低下頭靜默。

張局見我毫無反應,搖了搖頭。

就在張局準備帶著女兒走出審訊室的那一刻,我開口道:

「不用了,張局。我什麼都交代。」

張局屏息凝神地看著我。

10.

我承認,萬傑是我殺的。

萬傑的父母也是我殺的。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萬傑結婚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越界。

萬傑和我結婚前,我和萬傑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

我媽媽來探望我,住了一段時間。

但是,萬傑對我媽媽似乎有著一種不同於親情的熱情。

我媽媽過生日時,萬傑偷偷送給了我媽媽一束玫瑰花。

我媽媽一個人做家務時,他就過去幫忙,故意製造身體接觸。

一開始,我並沒有往那方面想。

我把他當作一個能照顧所有人情緒的完美伴侶。

但時間久了,我慢慢察覺到了不對勁。

某天,我出差回家的時候,萬傑告訴我,媽媽突發心臟病死了。

我的天一瞬間塌了,哭喊著要見她。

但是萬傑說:「人上午已經下葬了。」

我當時只有傷心和悔恨。

為什麼不讓我見媽媽最後一面就匆匆下葬?

為什麼媽媽發病時沒人在身邊?

我痛苦得無法自拔,每次想起媽媽都以淚洗面。

但當時我已經懷了萬傑的孩子,我們的婚禮照常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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