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代娶,一個替嫁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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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逃婚了。

我不得已頂替我哥,和手帕交姐妹成婚。

可紅蓋頭一揭,露出她哥哥的臉。

那可是聲名顯赫、匹馬戍梁州的裴小將軍!

而此時,裴文卿清雋的臉上一派坦然,掐著嗓子開口:

「夫君,該喝合卺酒了。」

我:???

1

酒杯被我推開三次。

裴文卿也不惱,遞過來第四次:「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喝完合卺酒我們就該圓房了。」

我望向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美得雌雄莫辨,但明顯高我一個頭的裴文卿無語凝噎。

圓個錘子。

天子賜婚。

結果得到了男扮女裝的「新娘」,和女扮男裝的「新郎」。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不知道裴、謝兩家有幾個腦袋夠砍。

思緒被打斷,裴文卿頂著一張俊臉湊近。

壓低聲音:

「謝二娘子,宮裡的人還在外面候著呢。」

「你也不想你兄長,和我阿妹被發配邊疆吧?」

「裴、謝兩家成一對也是成,成兩對也是成。反正你我天地都拜了,已是夫妻,這酒你該喝的。」

裴文卿,那可是京中閨閣女子最佳夫婿人選投票第三。

而我是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草包千金。

這個生意委實賺到。

我心一橫,牙一咬。

手臂交纏,喝下了那合卺酒。

夜間,龍鳳喜燭高照,拔步床吱呀作響。

瓊漿暈開口脂。

銀河一夜搖曳。

直到睡過去前一秒,我腦子裡只有兩件事。

我才是「新郎」啊,憑什麼我在下面?

還有,怪不得這狗男人年紀輕輕能坐穩一方將領之位。

他真的,有點東西。

翌日清晨,將醒未醒。

帶著薄繭的手指摩挲過我裸露的肌膚,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在睡夢中左勾拳、右勾拳。

「大膽賊人,擾我清夢!」

手被按住,我整個人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響起爽朗的笑:

「怪不得阿妹總說你可愛。」

我睜眼,腦子從混沌中清醒。

嗚嗚嗚嗚,房間內一片混亂。

我的心也一片混亂。

但還是被捉去敬茶。

我阿爹看著女裝的裴文卿和男裝的我,扶額苦笑。

他送出祝福:「毀滅吧!」

阿娘糾結半晌,才拿出提前準備的翡翠手鐲,一言難盡地看向裴文卿敬酒時露出的骨節分明的大手。

「這鐲子大抵是戴不上去。」

「等下次,下次娘再給你準備禮物。」

裴文卿學著閨閣女子捂嘴,嬌羞一笑:「娘,客氣了。」

然後,大清早的,外面盛傳愛女如命的我爹用噴出來的茶水給我洗了一次臉。

「夫君,你沒事吧?」裴文卿捏著繡帕給我擦臉。

假裝喝茶冷靜的我爹,又用噴出來的茶水給我洗了一次。

這不怪我爹。

畢竟裴文卿有個諢名。

——殺神。

現在這樣,確實有礙觀瞻。

2

白天,我做夫,裴文卿做妻。

夜晚角色對換。

坊間傳聞「謝家大郎勇猛異常,不遜疆場兒郎」。

還說「裴家小姐吃得真好」。

我哥給我來信:

【吾妹安好:

你個狗東西到底幹什麼了?

怎麼連著幾個說書人都說我有嫪毐的『轉輪之術』?

你假扮我,也不用那麼拼吧?】

我揉著腰回信。

【問兄長安:

你死外面吧,老娘以後就是嫡長子了。】

懷抱像從身後長出,自然而然地將我籠住:

「娘子,該歇息了。」

裴文卿的呼吸粗重,落在耳邊。

一聽就沒好事。

我含淚詛咒,詛咒我哥不舉。

方解我心頭之恨。

很顯然,這不可能。

因為我哥直接殺回家了。

「謝知雪,我見到裴家二娘子了。」

「那同你成婚的是誰?」

門外傳來敲門聲。

「夫君,妾身給你做了杏仁桂花藕粉。」

裴文卿穿著女裝開了門。

和我哥大眼瞪小眼。

我哥撲了上去:

「原來是裴文卿你個孫子,我就說你怎麼又帶我喝酒又慫恿我逃婚的。」

「還鼓勵我『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擱這兒等我呢?」

「轉輪之術是吧?一夜叫七次水是吧?」

「我的好阿妹就這麼水靈靈被你糟蹋了?」

我:???

我哥畢竟是書生,最後被裴文卿按在地上。

即使如此,他的靈魂依舊不屈:

「我的好阿妹,嗚嗚嗚嗚……被糟蹋了……」

裴文卿最後用三塊帕子才堵住我哥的嘴。

「雪兒同我除了合庚帖之外,禮制齊全,拜過祖宗天地,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我也尋人算過,我同雪兒是極好的姻緣。」

「只待你和阿妹回來,她便是我的妻。」

「夫妻之事,有何不可?」

我捂臉。

吃那麼好真是不好意思。

死活藏不住羞紅的耳朵。

我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擺出嬌羞做作的模樣。

痛心的眼淚止不住滑落。

唉,不對。

我哥好像說他逃婚是裴文卿慫恿來著。

我後知後覺地望向裴文卿。

裴文卿似有所感,望向我。

一臉的心虛。

對視之下,空氣開始彌散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只有我哥一番努力,終於吐出帕子,罵了一句:

「你們擱這兒喂狗呢?」

3

我哥回來了。

但是我的手帕交姐妹,現在算是我的小姑子還在流浪。

所以我一邊給我哥上藥,一邊商討接下來怎麼辦。

我率先發言,質問裴文卿:

「文月是不是也是被你忽悠走的?」

誰能想到戰場上一騎絕塵的裴小將軍委屈巴巴搖頭。

我一手重,我哥疼得嗷嗷叫喚,裴文卿一個眼刀過去,我哥安靜了。

裴文卿看向我時,又切換成委屈巴巴的樣子。

好可愛,想親。

但我忍住了。

板起臉繼續開口:

「那趕緊讓她回來,聖上賜婚,怎麼能如此兒戲?」

「不喜歡我哥也沒事,喜歡的帶回家做個男寵、面首的便是了。」

我哥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是你親哥對吧?」

我不置可否,只同裴文卿說話:

「能讓文月回來嗎?」

裴文卿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雪兒,我不會有妾,你也不可以養男寵。」

還怪公平嘞。

但問題是這個嗎?

我敲了敲裴文卿的頭:「我讓你叫文月回來。」

裴文卿垂眸,睫毛打出一片陰影:

「她自小主意大,就是她先逃的婚,我才會忽悠你哥也逃婚。」

「還慫恿你哥忽悠你代娶。」

「這樣,你就是我的了。」

房內傳來「啊呸呸」的聲音。

我哥插嘴:

「拒絕狗糧。」

「好好說,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我腦子不轉,直接回答:

「好辦啊,你和裴文卿先搭夥過日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哥:「謝知雪,你瘋了?我們又不在巴蜀,我不好這口!」

裴文卿:「雪兒,我是你夫君!」

嘶,大舅子文學。

缺德但好賣。

可惜提議無效。

因為我阿娘聽到風聲,殺過來將我哥關柴房了。

落下門閂的瞬間,我拉著阿娘的手含淚確認:

「娘,你確定還要我繼續假扮這廝?」

「我們倆是長得像,但是我矮我哥足足半個頭。」

「別人問起,我要怎麼解釋?」

阿娘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你就說以前穿的內增高不就行?」

說完,阿娘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對哦,你可以穿內增高。」

拿到我娘為我扮演我哥準備的內增高。

我直呼好傢夥。

謝邀,那不是內增高,那是高蹺。

4

大婚後半個月,一直在推我哥狐朋狗友的邀約,架不住我哥狐朋狗友親自登門拜訪。

我哥的狐朋狗友們看著全場最高、正在男扮女裝飾演自己妹妹的裴文卿發出「由衷」的感慨:

「嫂子不愧是將門虎女。」

「這身高尤勝男兒。」

「還有這體格子,那真是腿長腰細、寬肩窄腰……啊,不是不是,這是夸男的,應該是……」

說話的李四頓了一下,又開口找補:

「好生養。」

「對對對,好生養。」

這夸的,還不如不夸。

客套寒暄幾句。

張三、李四、王麻子等人帶著我走向僻靜之地。

張三笑得一臉奉承:

「謝兄最近可謂嬌妻在懷、滿面紅光啊!」

我拿下張三搭在我肩上的手,話說得簡單明了:

「放。」

——取自俗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真是文化極了!

可張三說話卻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臉上還浮起可疑的紅暈。

咦,莫不是想同我兄長搞斷袖?

還好他解釋了:「聽聞謝兄雄風,小弟、小弟特來求養身之道,就主要是那方面的,就那個啊。」

我大手一甩,端的是謙謙君子模樣:

「沒有,快滾!」

這張三去年渣了我另一個手帕交,終於給我逮到機會報復回去了。

等有機會定要約著姐妹八卦一下,這張三不行。

只是可惜那該死的裴文容,跑哪兒去了也不知道。

李四湊上來解圍:

「謝兄,他們都說你能再現嫪毐的『轉輪之術』,這是真的嗎?能不能給大夥展示展示?」

我哪有那玩意兒?

但是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我對那個部位使了個眼色。

我期待著:【死玩意兒,快長出來啊!】

很明顯,這玩意兒和錢一樣。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我只能誠懇地告訴李四:

「我不舉。」

沒有約等於不舉,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但是李四一臉不信,還說:

「謝兄真是謙虛,你的威武事跡京中早就傳開了。」

他們幾人輪番對我進行吹捧。

這就是口碑啊!

當達到一定口碑成就,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趕走了我哥的狐朋狗友。

我發現裴文卿著紅裝、戴釵環,倚在亭中欄杆上喂魚。

略施粉黛的側臉在陽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這張臉還真是做男做女都精彩。

裴文卿回頭,幽怨地看我:

「你還知道回來?」

有一瞬間,我感覺我玩的是四愛。

5

裴文卿還是很好哄的,就是第二天腿有點軟。

但腿軟也要接聖旨。

聖旨把我哥發配嶺南。

啊,不對,是派我哥去嶺南賑災。

給我哥安排的武將,好巧不巧,正是裴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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