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她明察秋毫完整後續

2025-10-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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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胡小少爺之前,我問他:「幫我對付左相,還是做太監?」

用腿也知道怎麼選。

我給他耳語了幾句。

他慘白著臉被扔出公主府。

當天晚上,這位說自己是裴青雲的花魁就被捆成粽子送進了公主府。

我只看他躺在地上的姿態,便確定了他就是借屍還魂的裴青雲。

下面問我:「公主殿下,是殺了還是關地牢?」

我擺擺手:「就鎖在本宮的寢殿。」

暗衛:?

隨即一副瞭然的樣子退下,還帶好了門。

……

等我處理完一切,門外已是烏雲密布。

我摸了摸右臂,陳年舊傷又開始隱隱發癢了。

本宮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左相有個庶女,原本是外室所生,不得入祠堂。

但架不住他寵妾滅妻,硬是把女兒帶了回來。

這姑娘也是一脈相承,陰狠毒辣,前陣子剛剛逼死了左相家裡的嫡次女。

而這個左相為了護住這個庶女,竟直接把她記成死去的女兒,把她嫁給睿王,成了寵妾!

在胡家和我的操作下,這位睿王側妃在出門賞花時突現祥瑞,百鳥齊鳴,大有朝鳳之意。

之後側妃染了風寒,臥床七日均大雨滂沱,卻在出門的第一天就迎來晴天。

很快,民間傳出說法。

這位側妃,恐為天生鳳命!

而這位又蠢又壞的野種也果真不負我們的期望。

她飄得忘了自己幾斤幾兩,拜見皇后時竟帶上了九支牡丹金簪,以正妃自居!

乾得漂亮。

我那個弟弟聽到「鳳命」兩個字,在朝堂上就沒忍住,摔了東西。

如今他羽翼漸豐,很多事情已經可以放手去做。

之後,睿王夫婦迅速被料理,埋得透透的。

哦,忘了先說說這個睿王。

他原本是我和皇弟最大的政敵。

當初奪嫡期間為了圍剿他,我手刃數十名他手裡的精英,被暗器傷到了右臂,深入臂骨。

之後,我再也提不起長劍。

但先帝其實很愛這個兒子,特地留了口諭,保住了他的命。

是以,他雖然被我砍斷腿,圈禁在了皇城,卻還是能保持皇子的尊榮的。

如今,我和皇帝也都算大仇得報。

至於左相。

皇帝為了順應民意,不能一次性殺太多人。

只能讓左相罷官,告老還鄉。

聽到稟報的時候,我的指節敲著案幾:

「我記得他老家陂州,常有猛虎出沒?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屍骨無存了,可就不好了。」

暗衛聽懂了我的意思,行禮離開。

一件大事成了,另一件大事也該做了。

頂著新皮膚的裴青雲被我關了半個月。

秦嘉柔終於按捺不住了!

這一次,她付出頗多。

她變成了我的一個面首。

別人新送的那種。

大概是以為我總要寵幸新人吧。

然後想把我弄死在榻上。

可惜,我最近為了守裴待秦,好一陣子沒開葷了。

上一次還是半個月前寵幸了我最近最喜歡的面首泠蘇。

而且我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所幸泠蘇沒有被借屍還魂的跡象。

我發現秦嘉柔的時候,男兒身的她正穿著紅色的輕紗,在我面前扭得像條蛆。

捆在床腳的裴青雲神色實在異常,一下子就讓我抓到了破綻。

可等我把他倆捆在一起的時候,裴青雲又開始了那死出。

「羲寧,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我驚得說話都結巴了:「啥?」

他努力挺直腰板,做出從前的高冷樣子:

「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我能重生了,所以才欲擒故縱!」

他不顧我的表情,嘆了口氣:「也對,你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這樣吧,我可以勉為其難和你重修舊好。

「但你要……」

我的暗衛終於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用護甲掏了掏耳朵。

雖然你是長公主,但我可是個男人呢!

真有病。

「把他倆捆著泡濕,拖到主院裡吧。」

我揉了揉酸脹的右臂,雨季就是煩人。

天空傳來隱隱的轟鳴聲。

院內豎起了一根銅柱。

「捆在柱子上吧。」

秦嘉柔似乎終於明白了我要幹什麼。

「賤人,你要做什麼?

「你想電死我們?!」

我回想到暗衛當初複述的秦嘉柔的話。

她摸著腦袋自言自語:

「系統,問你話怎麼不回答了?是沒電了嗎?」

我雖然不懂什麼系統、攻略。

但雷公電母的神話,無人不知。

說話間,銀色的閃電劃破蒼穹。

宛若游龍一般,頃刻間爬上了銅柱。

下一刻,屋檐下的所有人看到——

兩個人的頭上,雙雙綻放出綠色的花火。

秦嘉柔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啊——」

隨後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鵝一般停住。

緊接著,一道我們都未曾聽過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徹整個院子:

「檢測到系統被攻擊!

「現透支宿主兩條命,啟動備用伺服器!」

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兩個人再次變成一攤爛泥。

而我已經激動得無以復加。

終於有實證了。

這世界上,當真存在所謂的系統,可以達成所願,可以借屍還魂!

算一算,他們只剩四條命了吧。

雨開始下了。

我走近他們,仔細地摸了摸,確認他們都被雷劈死了。

我太過激動,所以沒有注意到,又一道銀色的游龍悄無聲息地落下。

灼燒感順著秦嘉柔的屍身,頃刻間遊走在我的四肢百骸。

「殿下!」

我暈了過去。

醒來時,嘴角仍噙著笑。

心裡盤算的事情還沒理清,就聽到婢女激動中夾雜著驚恐的喊聲:

「醒了醒了,殿下終於醒了!

「唉,怎麼偏偏醒在這個時候!」

我艱難地坐起來:「發生了什麼?」

婢女當時就落了淚:

「殿下,您昏迷了三個月,京中發生了好多大事!

「您……您要和親了!」

9

三個月,足夠改變很多時局。

南楚與北疆的邊境一直摩擦不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戰。

對峙十年之久,誰也不讓誰。

數月之前,北疆太子卻突然下令收兵,讓出了其中一個邊境之城。

代價——

是要我和親。

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他們這次下了血本,讓裴青雲成了北疆太子。

想來也是,身份越尊貴,代價肯定越大。

我倒是很好奇,幹嘛不直接用我那個皇弟的身體呢,難道是為了讓我能和他成親?

不會真這麼有病吧?

直到我進了宮,在接風宴上見到了裴青雲,我才明白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因為這位北疆太子……

帶著太子妃。

秦嘉柔的新皮膚嬌嫩得快要掐出水:

「長公主見諒,咱們北疆的規矩。

「和親公主和異域貢女不得為正室,後代亦無繼承權,就算是殿下,也不能破例。」

我面無表情地抬起頭。

「有屁就放吧。」

所有人臉色變了變。

裴青雲——也就是北疆太子咬了咬牙,吞咽了兩次口水。

「孤願撤出全部兵力,讓出邊境的五座城池。

「換得長公主……

「做孤的貴妾!」

「貴妾」二字一出,全場譁然!

我猛然抬起頭。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孜孜不倦,一次又一次。

竟然只是為了讓我低頭,讓我嘗一嘗那些普通女子吃過的苦——

做妾。

如果不是這種情境,我這輩子也是不可能向內宅的一個男人低頭的。

苦心孤詣,只為了編織一個讓秦嘉柔做大,我做小的局。

我突然就被氣笑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讓本宮做妾?」

已經有幾個老大臣準備開口勸誡我。

秦嘉柔卻突然站起身。

她扭著胯走到我跟前,突然一把抱住我。

「殿下姐姐,你放心,等我做了皇后,一定會庇護好姐姐!」

而群臣看不到的角度,她語氣惡毒:

「這次你能奈我何?打我撒?

「不枉我用掉了所有的積分換來這個身份!

「如今以我們的地位,你還敢隨意下手嗎?」

隨後,他們對身邊的使臣使了個眼色。

使臣中氣十足地喊起來:

「待來日太子繼位,太子妃封后之後!

「上到貴妃,下到答應,公主可任意挑選位分!」

大殿之上,落針可聞。

有人竊竊私語起來:「確實是欺人太甚了……」

「但沒辦法……」

所有人都在猜測我的反應。

我轉過頭,遙遙望著皇帝。

他被我的目光刺到,避開了視線。

隨後輕咳一聲:「皇姐身份高貴,為妾實在不妥,此事還是擇日再議……」

裴青雲突然嗤笑起來。

當著眾人的面,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

「她一個被無數男人騎過的蕩婦,做個妾又有何不可?」

10

這一刻,我聽到自己的指節被捏變形,發出「咯咯」的聲響。

即便我知道一切的核心只是個鬧劇。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

就在此時。

所有的朝臣一起離席。

下跪。

「請公主出嫁!」

「請公主和親,為國分憂!」

我站在大殿中心,被所有人圍成一個圓。

我轉過頭,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仿佛困獸置身囚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上一次,還是在父皇駕崩的時候。

他教我的一身武藝,加上一條右臂,換幼弟繼承大統。

他讓我斂去政治才能,用荒淫殘暴的名聲,換取新帝的安心。

病床前,我問過父皇,為何不能是我。

明明本朝,是出過女帝的。

我永遠記得他的回答。

他閉上眼,氣若遊絲:

「那終究只是個例。

「這天下,終究屬於男兒。」

我幾乎無法呼吸:「因為我是女子,便不可以嗎?」

可父皇閉上眼,再也沒有回答我。

……真的,只能是個例嗎?

我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若我說,不同意呢?」

下首的李將軍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把手放上劍鞘。

劍拔弩張,所有人皆有備而來。

是我那幼弟抬起了手,制止了一切。

他托著一個小盒子,親自走上前來。

「長姐,這是整個朝廷三年的血玉貢品,一共只打得一副頭面。

「舉世無雙的珍品,給長姐當嫁妝可好?」

我打開盒子,血玉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而頭面的正上方,是一塊小小的牌子。

上面刻著——

【暗衛陸零】。

我的暗衛首領!

我猛然抬起頭。

皇帝神色無辜,湊在我的耳邊,氣息如同鬼魅一般纏繞了我。

「雖然弟弟也很捨不得……

「可是長姐,你必須同意。

「放心,暗衛們無一傷亡,之前被關著而已。」

我垂下眼。

努力深呼吸,才能壓制住自己的憤怒。

他雪白的脖頸在我面前晃呀晃,我幾次抬手,又強迫自己不能現在掐死他。

眼眶應該是憋紅了。

我輕笑一聲。

「那,臣和親便是。」

所有人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若無其他事宜,臣告退。」

多說無益。

事已至此,我抬腳便準備走。

「放肆!」一個聲音傳來。

不是皇帝,不是北疆太子,也不是李將軍。

而是秦嘉柔。

這位北疆太子妃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既已答應,公主便不能再擺你的架子了!

「要知道,北疆的小妾由主母全權管轄,本妃便在此把以後的規矩說明白了吧!」

她笑得猙獰:「首先,我和夫君住在行宮,你作為妾室,當然應該搬出公主府,住到行宮別院去。

「當然,每天去主院請安肯定是少不了的,側妃的首飾也應該打包好,全部交由本妃保管……」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我。

而我只覺得……

傻逼。

折騰這麼多條命,不為南楚,也不為北疆。

純粹是雌競昏了頭,就想享受享受做大婆壓我一頭的感覺。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做攻略任務。

這個系統也是倒霉,攤上這樣的宿主。

這番話此時反而讓我平靜了。

我得先回公主府,想辦法救出我的暗衛們,再做決議。

我沒理她,抬腿便走。

大門打開,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被推進來,同我撞了個滿懷。

我還未低頭,便聽他驚呼出聲:「殿下?」

有些熟悉的聲音引燃了我的憤怒。

是泠蘇。

他的聲音被折磨得變了調。

往日溫潤如玉的肌膚上滿是鞭痕。

他是我的面首,是我的人。

可我的人,卻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再次握緊腰間的匕首。

「放開我的人。」

「你的人?」秦嘉柔嗤笑一聲,「長公主,我覺得您還是沒有對自己的處境有個清晰的認知呢。」

她勾起嘴角:「北疆的太子側妃,豈有豢養野男人的道理?你把太子的臉面置於何地?」

她拍拍手,一群人鬆開桎梏,泠蘇軟綿綿地倒在我懷裡。

「今日,您的面首,必須死。」

我雙目猩紅地看著她。

「太子妃,你要知道,來日方長。」

我軟下聲音:「把他送進廟裡就行,沒必要做得這麼絕。」

可秦嘉柔並沒打算放過我們。

她咬住嘴唇望向裴青雲,登時就紅了眼:「夫君,是不是我錯了?對不起,我應該自請下堂的……」

裴青雲「啪」地砸碎了酒杯。

「看來南楚,是並沒有誠意了。」

他抬腿要走:「如此,和親便作罷……」

「不可!」

說話的是皇弟。

他抬起手:「面首泠蘇,斬。」

「我不同意!」

右臂的傷隱隱作痛,我用左手攬著泠蘇:「我同意以後不再豢養面首。

「我會遣散他們。」

我幾乎是在求他:「請皇上,放他們一條生路。」

沒有人說話,亦無人理會我。

有侍衛提著刀上前。

我握住匕首。

士可殺不可辱。

到如此地步,我這個長公主便也沒什麼活著的意思了。

倒不如帶幾個人一起上路,讓他們下去伺候我整個公主府!

泠蘇卻突然借著我左臂的力量站了起來。

他氣若遊絲,殘破不堪的臉在我眼裡卻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主人殿下……不必為了奴動怒。

「能伺候殿下,是奴的榮幸。

「奴不願……拖累主人。

「望來生……還有機會,再和主人相遇!」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別去!」

可已經來不及。

泠蘇爆發出極大的力量推開我。

然後一頭撞在了侍衛的長刀上!

生與死,不過一瞬間。

我的泠蘇,就變成了一具了無生機的屍體。

臉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滑落。

而秦嘉柔還在喋喋不休:「這樣才對,公主可真是養了個忠僕呢……

「如今您不舍的人已經逝去,您也可以安心備嫁……」

她的話沒有說完。

我的匕首已經捅進了她的嘴裡。

刀刃絞掉了她的舌頭。

她徒勞地發出「啊啊」的喊聲。

不待他人反應,我迅速轉動刀柄。

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手刃過仇敵了。

右臂用了不該用的力,碎裂的痛從骨髓傳出。

我恍若未聞,再接再厲,劃爛了她的臉。

再次抬起手時,長劍將我的匕首打飛。

李將軍在皇帝和裴青雲的默許下,提劍向我走來。

11

我閉上眼。

最後沒有斗得過他們,和他們身後的系統。

也罷,但也算不得慘敗。

來生,我還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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