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知我暗戀事完整後續

2025-09-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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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窩在陳家俊懷裡,手機震個不停。

苗苗的信息瘋狂刷屏:

『臥槽!真成了?!恭喜陳家俊!到哪步了?!』

『等等!我先坦白三件事!憋死我了!』

苗苗:『一,老娘拿到珍饈 offer 了!年薪真的三倍起步!我出息了!』

「你舍友說什麼了?這麼開心?」陳家俊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興奮地跟他分享閨蜜的好消息。他聞言,發出一聲輕笑。我疑惑地抬眼看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迅速收斂了笑意,將我摟得更緊了些,「替她高興。她值得。」

苗苗的信息繼續轟炸:

『二,嘿嘿嘿……我跟那晚搖到的帥哥談戀愛了!活真好!』還附了一張甜蜜合照。

我由衷地為她高興,但盯著照片那張帥臉……咦?這男的,好陌生啊?

奇怪,那天晚上……

苗苗:『最後一件。』

苗苗:『那天晚上,我買酒回來,一開門……就看到你和陳家俊在沙發上!你還像個樹袋熊一樣死死抱著他!』

苗苗:『天吶!我當時魂都嚇飛了!後來他看你那個眼神...嘖嘖...我就知道你兩有戲,我就很識相地把帥哥拖走了!機智如我——』

最後是:『謝天謝地!老娘終於不用憋著了!再憋下去我都要內分泌失調了!』

我猛地坐直。

醉酒那晚的記憶碎片一寸寸拼湊起來,停電、敲門、我撲進一個男人的懷裡……

「那晚……那個包租公的兒子……是你?!」我震驚地看著他。

陳家俊低笑一聲,啄了一下我的唇,「不然呢?」

「你不知道嗎?你租的那套公寓,整棟樓都是我家的。」

我驚訝得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那...那停電...?」

「我老爸那天在鄉下喝喜酒,電話打到我這裡了,說停電把租客嚇哭了。」

「那晚團建地址離公寓很近,他就勒令我過來了。」

「然後呢?」我的心跳莫名加速,預感到接下來可能是我大型社死的現場。

「然後...」陳家俊眼底的笑意更深,鼻尖蹭著我的鼻尖。「有人一開門就撲上來,死死抱著我叫帥哥...還捏我的臉。」

他故意停頓,欣賞著我瞬間爆紅的臉頰和震驚瞪大的眼睛。

「再然後呢?」我顫抖著聲線繼續追問。

「再然後,你就騎在我身上,在我身上蹭,還親我!還一邊哭一邊罵:陳家俊是王八蛋……」

天啊!我都乾了些什麼?!

「罵完又開始表白...」他捏著嗓子,模仿著我當時帶著哭腔的醉話,「我好喜歡我老闆!喜歡了好久好久...為了他才來的粵海...他好帥...工作的時候好厲害...凶人的時候也好有邏輯~」

我羞得想去捂他的嘴,卻被他大笑著輕易制住。

但他還沒停,給出了最後一擊。

「你還拉著我,打開了你的電腦,D 盤,加密文件夾……」他貼近我耳邊,啞聲報出:「密碼 091517。」

我的暗戀日記!我雙手捂住了滾燙的臉!

陳家俊輕輕拉開我捂著臉的手,迫使我看著他深邃如海的眼眸。

「幸好來的是我。」

他收緊手臂,把我更深地嵌入他溫熱的懷抱里,仿佛我是他失落的珍寶。

他的吻再次落下,「幸好……還來得及。」

29

和陳家俊在一起的頭一個月,我們默契地選擇了地下戀。

我依舊是那個精準高效的程總助。他人前也還是那個吹毛求疵的陳總,人後卻判若兩人,二十分鐘不見就發微信。

陳豬豬:「bb,在哪?」

或者用軟糯糯的粵語叫我:「澄澄~」

他尤其熱衷於各種肢體接觸。走廊拐角的一個快速輕吻,辦公室借著遞文件勾勾手指……最絕的是樓梯間監控死角,成了他逮著我「偷腥」的據點。

「陳總!現在是上班時間!」

「現在是下午茶時間,程總助。」他答得理所當然。

我們一起鑽遍粵海的大街小巷,尋找地圖上標記的美食。他會自然地吃掉我碗里不喜歡吃的菜梗,我會把他過敏的雞蛋挑到自己碗里。

他會送我到家樓下,纏著要一個晚安吻,磨磨蹭蹭不肯走。

「陳總,你再這樣,明天早會該遲到了。」

「叫師兄。」他鼻尖蹭我脖頸。

甜蜜是真甜蜜,提心弔膽也是真提心弔膽。

30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

最先察覺的是小劉。接著,是行政部的火眼金睛。

「陳變態八卦小分隊」的群聊悄然建立,消息瞬間 99+。

小劉:「你們覺不覺得……陳總最近很不對勁?」

女主管 A:「何止不對勁!簡直像被奪舍了!上周彙報時我看到他對我那五十歲的禿頭老闆笑了!我在旁邊差點跪下!」

女主管 B:「我也是!!他居然主動問我『預算夠不夠?再加點?』我嚇得手抖……」

徐總秘書:「對對對,以前踩著人字拖就來了,現在天天變身穿搭博主,連頭髮絲都精心打理過,還特意搞了個港風三七分,跟孔雀開屏似的!」

小劉:「重點不是這個!是他天天對著電腦螢幕傻笑!我送文件進去三次,三次他都在盯微信笑到眯眼!」

行政部小李:「不止不止,上次散會他給程總助打電話,笑得臉都皺成菊花了,走路還同手同腳!」

項目部小雨:「我上次去送合同,看見陳總在幫程總助整理頭髮,手指繞著她的髮絲轉啊轉……程總助耳朵紅得都能滴血了!」

小劉:「絕對是在一起了!他現在一到下班點就蹭過來問她『今晚吃什麼呀~』家人們誰懂啊!他居然用夾!子!音!」

徐總秘書:「我作證!他以前是『莫挨老子』臉,現在根本是『我戀愛了我超甜』~」

王總助理:「前方高能,我昨天爬樓梯……撞見他把程總助按在牆邊又親又抱!程總助臉超紅!他根本是狗!」

小劉:「啊啊啊啊啊我嗑的 CP 成真了!!」

眾人:「啊啊啊啊啊……」

女主管 C:「所以我失戀了是嗎……之前我還拜託她給陳總遞禮物!」

女主管 C:「是不是程總助手段厲害啊……」

杜苒:「閉嘴吧你。程總助專業能力甩你十條街,明明是陳總自己追得勤謝謝。他看程總助那眼神,跟餓了三天見到肉包子沒區別。」

女主管 C:「那……你們知道佟經理他有女朋友嗎?我覺得他也挺帥的……」

眾人:……

流言大多是好意的調侃和祝福。畢竟陳家俊的脾氣大家有目共睹,我能「降服」他,在很多人看來簡直是為民除害。

但很快,別的聲音開始冒頭,來勢洶洶且惡毒不堪。

31

「我就說嘛,這麼年輕就做到高管。長得漂亮也是一種能力。」

「什麼能力,不就是床上能力嗎?裝得那麼清高,之前我約她都不出來,原來是山雞撿了更高的枝飛。」

「能長久嗎?別到時候事業愛情兩頭空空。」

「等著看吧,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陳總那種家世,能娶她?玩玩罷了。」

小劉氣得要去撕了那些人的嘴,被我拉住了。

說不難受是假的。我付出的所有努力,熬夜做的方案,拚命學的技能,在他們眼裡,都變成了「靠潛規則上位」的佐證。

陳家俊當然也聽到了,臉色一天比一天黑。

一次高層會,某副總陰陽怪氣:「呦!程總助這滿面春風的,看來昨晚是沒少為公司的『業務』熬夜加班啊?真是勞苦功高呦~」

全場瞬間安靜。我捏著筆的手指微微發白。

主位上陳家俊頭也沒抬,聲音冷得像冰:「李副總要是閒到關心同事氣色,不如操心下你那墊底三個季度的營收數據。下一個議題。」

副總臉當場綠了。

最離譜的一次,有人在我桌上放了本《如何嫁入豪門》。

我剛拿起來,一股香水味飄來,我瞬間鎖定了源頭。

財務部某女主管,還有,陸婷婷。

小劉跟我說,她們是閨蜜關係。

原來如此。

第二天,財務部照例把一份預算報告初稿塞給我「幫忙校對」,以往我都會順手幫他們校對格式和基礎數據。這次,我看都沒看,直接列入會議清單。

會上,陳家俊翻了兩頁就黑了臉:「數據邏輯一塌糊塗!重做!」

那幾人當場臉色煞白。

這還沒完。幾天後,陳家俊臉色鐵青地收到一份匿名發送的調查郵件,裡面不僅有他們散播謠言的記錄,還有他們工作上數次嚴重失誤的證據。

嗯,我發的。

沒過三天,財務部那閨蜜,連帶蹦躂最凶的兩個男的,全被開了。理由白紙黑字:嚴重違紀。

他手段快、准、狠,一點把柄沒留。

從此,明面上的挑釁幾乎絕跡,但背後的議論卻更加難聽。

32

可讓我心涼的,是接下來的事。

會議室里,陳家俊咚地一聲把報告拍在桌上,冰冷的視線像刀子一樣掃視眾人,最後釘在我身上。

「程總助,這數據你最終把關的?」他面沉如水。

我心一沉:「是。」

「市場增長率預測,基礎數據源引用錯誤。結論偏差百分之三點七。」他語氣嚴厲。

「這麼明顯的疏忽,為什麼在提交前沒有發現?你的專業性和嚴謹性去了哪裡?這份報告下午就要提交給董事會,如果按這個報上去,後果你來承擔嗎?」

臉頰發燙,幾十雙眼睛看著這位正在和他傳戀情的程總助,是如何被當眾毫不留情地訓斥。

自責難堪淹沒了我。是我的疏忽,無可辯駁。

但心裡更酸澀的是,昨晚加班,他還偷親我額頭說「辛苦了我的程總助,明天早餐想吃什麼呀~」溫柔得能滴水。今天就能凶成這樣。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對不起,陳總,是我的重大疏忽。我會立刻核對最新數據源,修正數據,下午三點前,一定將報告提交給您。」

他面無表情「嗯」了一聲,目光轉向下個議題。

一小時會議,我如坐針氈。心裡既懊惱失誤,又有點委屈。

我只能拚命告訴自己:專業一點,程澄,這是工作,是你錯了,挨罵是應該的。

低氣壓的會議結束,眾人魚貫而出,我低頭想逃。

「程總助,」他冷淡的聲音從後傳來,「你留一下。」

我心裡咯噔一下,還要單獨留下繼續訓嗎?

等人走光,他揉揉眉心,臉上冰冷褪去,帶著疲憊柔和走來,輕輕托起我下巴。

「抬頭我看下,」聲音低沉,滿是疼惜,「剛才是不是凶得我們澄澄委屈了?眼睛紅紅的。」

我愣住。他指腹摩挲著我眼下,「那數據源是凌晨才更新的,系統推送可能被忽略了,不全是你的錯。但會上所有人都看著,你是最後簽字的人,我必須立規矩。」

他低頭蹭我鼻尖:「讓我家澄澄委屈了,別往心裡去,嗯?」

我偏開頭:「陳總言重了,是我工作失誤。我會儘快修正錯誤。」

他愣了下,語氣更柔:「知道我家澄澄最專業了。晚上帶你去吃那家你念叨很久的日料好不好?」

他抬手想揉我的頭髮,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我先回去改報告了。」

下午三點,我將反覆核驗三遍的報告準時發出。

電話立刻響起:「收到了,沒問題。辛苦了。」

沉默兩秒後,他壓低聲音:「澄澄,三點半了,累了沒?要不要去樓梯間透透氣?」

以往我總半推半就,今天只覺委屈冒頭。

「不了陳總,我還有很多緊急郵件要處理。」聲音冷冰冰。

電話那端瞬間安靜了,「那……行吧,你先忙。」

幾分鐘後,手機螢幕亮起:「bb,還在生氣嗎?」「理理我嘛。」「我錯了,寶貝澄澄。晚上日料訂好位了,給你賠罪好不好?」

我最終還是沒有回覆。微信提示音又斷斷續續響了好幾次。我都沒看。

快到下班點時,電話又響了。

「下班了,走吧?餐廳遠,現在過去剛好。」他聲音小心期待。

「謝謝陳總,不用了。今晚約了人。」

「約了誰?」他聲音瞬間繃緊。

「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陳總,這是我私事。」我冷淡提醒。

那頭徹底沉默,呼吸重了,頓了幾息。「那……你別玩太晚,到家給我信息。」

接下來的兩天,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比以往更加嚴謹,所有經手的事情都反覆覆核,務必滴水不漏。

但對他,我徹底關閉了所有工作之外的通道。

他每天發無數微信,早安分享道歉求饒,我一概已讀不回。

他下班堵我,藉口工作或拿車鑰匙等在電梯口,我一律「有約了」「沒空」回絕。實在躲不開就拉小劉當擋箭牌。

「去樓梯間」邀請每天準時響起,回答從「還有事」變成言簡意賅的「不去」。

公司流言愈演愈烈,「聽說那天陳總罵她罵得可狠了,失寵了吧。」「陳總玩膩了唄。」「我就說嘛,長久不了。」

他明顯一天比一天焦躁,開會時目光掃過我就會變得像討好主人的狗狗。

第三天下午,我和市場部的一位年輕的副經理對接一個合作項目。

「程總助,辛苦了,討論這麼久都快過飯點了,要不一起去食堂吃個便飯?」

我正好不想早回辦公室,答應了。坐在角落邊吃邊聊工作,正說到關鍵處,忽然一股強烈視線釘在我身上,讓我後背莫名一涼。

只見陳家俊正站在食堂入口處,臉色陰沉,死死地盯著我們這一桌。

男同事話戛然而止,表情惶恐地看向我,我繼續若無其事喝湯。

他臉色陰沉地離開,下午他的奪命追魂 call 就來了。

「程澄,下班停車場等你。必須等到。否則我就親自上來抓你。」說完直接掛了。

我一股火氣也冒了上來,他在演什麼霸道總裁?

然而我還是被抓上了他新落地的邁巴赫。

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他一聲不吭猛地竄了出去,直接回了他的高級公寓。

門剛一關上,他就狠狠吻了上來。眼睛裡全是委屈和恐慌,聲音沙啞地問:

「程澄,你這幾天到底是什麼意思?消息不回,飯也不吃。還跟別的男人吃飯?」

他低頭又想親我,被我偏頭躲開。

他的眼神瞬間黯了下去,哀求道:「我知道我那天在會上態度不好,我道歉,我認錯,好多好多個對不起。你要怎麼才能不生氣,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嘆了口氣。

剛要解釋需要公私分明,他瞬間臉色慘白,猛地吼出聲:「你要分手?!」

我:?

不等我回答,他就死死摟住我,聲音帶上了哭腔:「不行!絕對不行!你想都別想!」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當眾那麼凶你了,好不好?你別不要我……澄澄……」

看著他這副大型犬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哪還有半點平時冷麵閻王的影子。

我心一軟,輕輕回抱住他:「沒有要跟你分手……我只是說我們需要商量好公私之間的相處模式,又沒說不要你……」

他立刻從我頸窩裡抬起頭,眼圈通紅,急切地追問:「真的?不分手?」

「嗯。以後工作上……該嚴厲嚴厲,但能不能別那麼……凶我,我受不住,你現在不止是我老闆,還是我男朋友,而且,他們在背後時怎麼說我的你知道嗎?」我委屈地開口。「他們說你『玩膩了』,說我『遲早被甩』……我所有的成績都被說成是陪你睡出來的!」

「我知道。」他聲音沉了下來,指腹抹去我眼角的淚。

他握住我的手,語氣鄭重:「給我幾天時間。澄澄。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樓梯間還能去嗎?」

「看你表現。」

「我一定好好表現!」他立刻表態。

……算了,那明天勉強陪他去五分鐘吧。

33

自打攤牌後,陳家俊徹底「精分」。工作上照樣嚴苛,但罵我的時候會刻意放軟語氣,甚至補一句:「雖然這裡錯了,但你前面分析得挺到位。」

呵,這該死的溫柔。

幾天後,公司團建,包了個帶草坪的別墅轟趴,氣氛正嗨,音樂燒烤啤酒。

陸婷婷不知怎麼混了進來,一來就往陳家俊身邊貼。我沒理會。

我扎著高馬尾,和小劉一起坐在鞦韆上晃蕩。

正低頭看微信,時間是半小時前:

「bb,過來吃燒烤。」

「煩死了,陸婷婷那個八婆混進來了。」

「她的香水味好沖,我剛烤好的掌中寶,味道都被她蓋住了,我要準備發脾氣了你快過來!」

「臥槽她剛想撲我,幸好我閃得快,她摔地上了,嘻嘻想不到吧。」

最後一句是「叫保安把她抓走了,世界終於清凈。」

我哭笑不得,剝了根香蕉咬了一口。

突然,音樂停了,全場燈光「啪」地暗下,一束追光猛地打在我臉上。

所有人目光聚焦過來,我嘴裡叼著香蕉,懵了。

一抬頭,就看見陳家俊抱著一束能把他半個人都擋住的紅玫瑰,換了一身筆挺西裝,同手同腳地朝我走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透過麥克風有點發顫,但響亮又清晰:

「程澄。」

我嚇得手裡的香蕉「啪嗒」掉在地上。

「從你當我總助第一天,我就覺得這小靚女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搞得定。」

「後來我發現,完了,不止是覺得你厲害,我還喜歡你。」

「我,陳家俊,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你。」他耳根紅得滴血,但眼睛亮得驚人。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我想當著所有人的面,問你——」

「程總助,能不能正式做我女朋友?」

全場在寂靜了一秒後,瞬間爆炸,口哨聲、起鬨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陳總牛逼!」「答應他!」「程總助快答應啊!」

我腦子裡彈幕爆炸:「臥槽?」「這齣沒彩排過啊!」「救命好羞恥!」

巨大的羞恥感衝上天靈蓋,我下意識跳下鞦韆想逃走。

結果腳剛落地,好死不死,一腳踩在那塊該死的香蕉皮上!

「啊!」我瞬間失去平衡,驚呼著往前猛地一撲。

對面的陳家俊臉色驟變,想都沒想,瞬間扔開手中的花,被我撞得一個趔趄,愕然地把我接了個滿懷。

死寂。

下一秒,全場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鬨笑聲!小劉直接笑到捶地,林薇看得一臉欣慰,杜苒也忍不住笑出聲,只有角落裡的佟立眼神黯了黯,悄悄別開了臉。

陳家俊緊緊摟著懷裡的我,愣了兩秒,而後聲音裡帶著壓不住的笑,拿起麥故意大聲問:

「程總助,你這反應……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所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齊聲起鬨,笑聲震天響。

我把滾燙的臉死死埋在他胸口,小聲說:「……答應答應答應!」

「聽不見——!」眾人還在鬧。

他立刻得意地揮手:「行了行了,我女朋友害羞,都別鬧了!」

在一片善意的噓聲和祝福聲中,他低頭在我耳邊笑,胸腔震動:「投懷送抱?這麼給面子?」

「剛剛差點嚇出心臟病,回家再跟你算帳!」

34

他當眾給了我最硬的底氣,但也將我們推到了明處。

風浪也隨之而來。

陳家俊的姑姑在得知消息後,直接駕臨公司。

「程小姐年紀輕輕能做到總裁助理,能力想必是很出色的。聽說家裡父母都是高中老師對吧?」

「程小姐是聰明人,」她語氣溫和,眼神卻帶著審視,「應該知道,有些關係開始得容易,維持起來卻需要很多……外部條件的支持,你說呢?」

我攥緊了手指,迎上她的目光:「陳女士,我靠自己的能力工作,用真心對待感情。我和家俊在一起,只是因為彼此喜歡。至於家世,我無法選擇我的出身,但我能決定自己的價值。」

我以為這已經是難關了。

沒想到,更大的風暴發生在陳家。

他姑姑直接對陳家俊和他爸表態:「我絕對唔同意。家俊未來的妻子,必須是能對佢事業有強大助力的名媛,我覺得婷婷比較好。果個程澄,小門小戶出來的,再能幹也就是個高級打工妹。」據說,陳家俊當場就黑了臉,和他姑姑大吵一架,撂下狠話:「我的事,輪不到您做主!」

就在僵持不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林薇。

「程澄怎麼了?家俊中意,人家靠自己本事吃飯,在公在私都給家俊安排得妥妥噹噹的,這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你插手得還不夠嗎?我離婚就是因為你!你非要逼得家俊也跟我一樣,你才滿意嗎?!」

這一頓爆發,像是抽掉了陳美琳大半的氣勢,她暫時偃旗息鼓,卻並未真正死心,轉而更隱蔽地慫恿著陸婷婷。

果然,得了暗示的陸婷婷又不知死活地蹦躂了幾次。

陳家俊終於忍無可忍。

聽說有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熱心市民陳先生」,精準舉報了陸家一個重要政府項目的資質問題,順手還將他家食品安全黑料和陸小姐早年校園霸凌同學的「光輝事跡」打包送給了媒體。

陸氏股價應聲大跌,焦頭爛額的陸爸終於勒令女兒徹底安分。

世界,終於徹底清凈了。

35

那之後,我憋著一股勁,玩命工作。

我必須證明,我站在陳家俊身邊,憑的是實力,不是美色或心機。

時間和努力,是證明一個人最笨拙,也最有力的方式。

一次,某個關乎公司戰略的重大跨國併購項目,談判已進入最關鍵階段,對方財務數據看似完美,卻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我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反覆核對、建模、推演。最終,在一份附屬協議里,發現了一個被巧妙模糊處理的關聯交易條款,這個陷阱一旦觸發,足以讓公司未來數年的利潤被無聲無息地掏空,潛在損失高達數億。

當我將那份邏輯清晰的風險評估報告放在陳家俊桌上時,他快速翻閱完畢,看我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和激賞。

慶功宴上,包租公親自過來,笑著向我舉杯:「程澄啊,今次立佐大功!對眼夠利!有我當年的風範!」

我緊張地回應:「陳董您好。是平時陳總要求嚴格,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

陳家俊就站在一旁,眼裡滿是驕傲。

包租公呵呵一笑:「以後私底下叫世伯就好。家俊啊媽去得早,我忙住做生意,養到佢脾氣又臭又挑剔,以後你睇住佢,你兩個一齊睇住公司。」

這話,像是一錘定音,帶著家族內部正式的認可。

我後來隱約聽說,姑姑在一次家庭聚會裡,難得地沒有再提「門第」二字,反而若有所思地問了句:「那個併購項目風險,真是她一個人發現的?」

之後,公司里那些「靠臉上位」的聲音漸漸少了,但確確實實被更多「能力確實強」、「她是真有兩把刷子」的評價壓了下去。

但新的煩惱又來了,開始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叫我「老闆娘」。

這個稱呼讓我有點不舒服,它仿佛又抹掉了我所有的專業努力,把我變成誰的附屬品。

一次部門聚餐,又有人起鬨這麼叫。我笑容還沒調整好,主位上的陳家俊淡淡開口:

「叫程總助。」他語氣平靜,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臉上,「或者,不久以後,叫她程副總。」

他頓了頓,像宣布既定事實:

「她值得。」

那一刻,我心裡所有芥蒂煙消雲散。他懂我的糾結和野心,他欣賞的不只是在他身邊的我,更是那個在職場拼殺、能與他並肩的程澄。

他是我最挑剔的老闆,是我的愛人,也是最堅定的戰友。

這條路還長,但我知道,我們會一起走下去。

番外 1

自從所有難關都解決後,陳家俊開始想方設法誘拐我同居。

辦公室借著遞文件的功夫,手指勾住我,低聲問:「搬來我家?」我瞪他,他一臉正氣:「可以高效討論項目。」

上班摸魚時,他一本正經發微信:「程總助,來我家當助理吧,包吃包住包睡,要不要考慮一下?」

甚至電梯里都要俯身貼耳:「我家有很大很大的衣帽間哦,全讓你掛漂亮衣服好不好?」

出差更是災難。酒店套房成了他的絕對領域。從背後抱著我處理郵件,可到最後筆記本被丟開,把我轉過來又凶又急地吻,手從衣擺探入,掌心滾燙。要麼在落地窗前看夜景接吻,在軟沙發上耳鬢廝磨,一遍遍誘哄我:「澄澄,搬來和我住,好不好?我想每天睜眼就見到你。」甚至試圖用美色誘惑我。

我每次都紅著臉躲開:「太快了,再等等……」

直到某天,我終於和同住一個屋檐下最近卻「素未謀面」的好閨蜜苗苗約上了一頓火鍋。

聽聞這事,她咬著毛肚,白眼翻上天:

「寶,你仔細想想。你每天拚命給陳家俊打工賺錢,轉頭又把錢交回給他當房租。這叫什麼?資本主義剝削!」

她撈起一顆牛肉丸,義正辭嚴:「搬過去!讓他給你打工!讓他每天早上給你做早餐!用他的水電,蹭他的 WiFi,睡他的主臥!這才是真職場反殺!」

好像很有道理?被苗苗這麼一點撥,我瞬間有種替老闆打工還替老闆數錢的冤種感。

於是,當陳家俊再次把我圈在懷裡,第 N 次提出同居請求時——

我抬起頭,一臉壯烈:「好,我搬。」

他愣了兩秒,那雙漂亮的眼睛唰地亮了,攔腰抱起我轉圈:「說話算話!不准反悔!明天晚上就過來。」

第二天晨會,他冷著臉把高管們訓得不敢喘氣。會議結束時,他趁人不備俯在我耳邊低語:「你上次說要活好能幹的男人……我正好是。」

「今晚加班,身體力行到你改口為止。」

我耳尖爆紅,他卻已恢復淡漠模樣轉身離去。

這班……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同居的第一天晚上,他反倒不急了。

慢條斯理地幫我整理衣物,看到小兔子睡衣時挑眉:「你今晚就穿這個?」

我點頭,他卻拿起一件真絲弔帶睡裙:「不行,穿這個吧。」

他從哪挖出來我的這件衣服……

待到終於躺在床上,他立馬靠了過來。

「程澄,」他聲音低醇,「還記得晨會上我說的話嗎?」

我耳根發燙,小聲嘟囔:「那是職場性騷擾……」

「現在是下班時間。」他理直氣壯地反駁,手指輕輕摩挲我的後背。

他的吻落下來,溫柔又纏綿。

「叫句好聽的,澄澄。」他在我唇邊誘哄,呼吸交織:「不然今晚可能真的要加班到很晚……」

我死活不肯開口。

後來,當我啞著嗓子帶著哭腔喊出那聲「老公」時,他才滿意地笑了,吻了吻我汗濕的額頭。

「乖,以後在公司叫陳總,出門叫師兄,床上叫老公。」

第二天清晨,我睡眼惺忪,苗苗發來語音:「寶!反殺成功了嗎?資本家被你榨乾了沒?」

我下意識回:「你說哪種榨乾?」

苗苗:「?」

我揉著極度酸軟的腰,看著廚房那個繫著圍裙一本正經熬粥的「資本家」,忽然覺得苗苗出的根本是個餿主意。

這哪裡是反殺,分明是送貨上門,被吃干抹凈了還得給他數錢!

而苗苗,在我搬走後第一周就愉快地發來語音:「寶貝!你房間我出租啦!租給我家那位帥哥了~」

番外 2

自從同居後,陳家俊就開始變著花樣在公寓不同地方和我釀釀醬醬,浴室、衣帽間甚至廚房……

最離譜的一次,說要重溫一下那晚我在沙發上跟他表白時的體位……

他還對「溫習我的暗戀史」這件事上了癮。

每晚睡前,他總要磨著我複述一遍暗戀他的細節,用那種懶洋洋又得意的聲線哄我:

「澄澄,再具體說說,你那時候……暗戀我是什麼感覺?」

他手指繞著我的一縷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

我困得睜不開眼,含糊道:「……都說過好多遍了。」

「不行,沒聽夠。」他理直氣壯地耍賴,「再說一次,就一次。說說你怎麼偷拍我打球的?嗯?還有你繞遠路就為了看我常去的那家腸粉店開沒開門?還有那次下雨,我去接你,你那時候是什麼感覺?」

每講一次,他就得意一分。最後驕傲地說:

「程澄,你怎麼這麼喜歡我啊?」

我羞得去捂他的嘴,卻被他笑著躲開,反手與我十指緊扣。

第二天到了公司,他那副樣子就更沒法看。

整天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公司晃蕩,活像只開了屏還不肯收起來的孔雀。仿佛隨時準備向全世界宣布:我女朋友暗戀我七年她超愛我的我是最牛的男人我贏了全世界!

但凡我跟他對視超過兩秒,他嘴角就控制不住上揚,那眼神明晃晃寫著:不愧是我,還有誰。

某天午休,我正給他泡咖啡,他忽然從背後靠過來,手臂環過我的腰,下巴擱在我肩上。

「程總助。」他聲音壓得低,只有我能聽見,語氣卻嘚瑟得要上天,「所以你從大一那年就開始偷存我演講的音頻了?」

我手一抖,咖啡差點灑了。

「……陳總,這裡是公司!」

「哦。」他應得爽快,卻半點沒挪開,反而得寸進尺地親了下我耳尖,「那又怎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忍無可忍,抬手捂他的嘴。

他也不躲,就著我掌心又親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沒救了。

番外 3

在一起快滿一年,恰逢端午,陳家俊難得抽空,帶我回他粵海鄉下的祖屋過節。

車一路往鄉下開,滿眼蕉林魚塘。他穿著 T 恤短褲哼著粵語歌,等紅燈時湊過來親我一下:「綠燈前充個電。」

我瞪他一眼,他又開口:「我那些叔伯嬸婆,個個都是大聲公,很吵的。一會別怕。」

車停在村口大廣場上。村裡比我想像的熱鬧許多,青石板路,古榕參天,到處飄著粽葉的清香。一路過去,招呼聲不絕於耳。

「阿俊返來啦!」

「哇!呢個就系你收收埋埋慨女朋友?好靚女啊!」

「阿俊有出息咯!」

陳家俊一邊用熟練的家鄉話回應,一邊緊緊攥著我的手,臉上是難得一見的靦腆笑容。

第二天就是龍舟賽。鎮里幾大姓各自組隊,陳家他們這一支男丁興旺,自然是主力。

一大早,他就把我安頓在河岸邊視野最好的榕樹下,小板凳、太陽傘、飲料零食一應俱全。

「乖乖看我比賽。」他揉揉我頭髮,眼神發亮,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我笑著點頭:「加油呀,陳總。」

他挑眉,飛快地湊近在我臉上啄了一下:「叫師兄。」

說完轉身就往隊員聚集處跑。我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裡甜絲絲的。

沒多久,鼓聲擂動,各條龍舟準備就緒。

我伸長脖子找他,只見陳家俊坐在船頭鼓手的位置,換上了一件紅色的 T 恤,背後印著一隻大公雞圖案,下面幾個碩大的明黃色字體:

「包好胃口,好過養狗!」

「噗——!」我一口礦泉水直接噴了出來。

旁邊幾位阿婆也跟著笑:「阿俊今年又著廣告衫啦!」「佢堂叔開雞飼料廠慨嘛!」

所以是每年都穿?還是固定廣告位?

我笑得整個人縮成一團,肩膀直抖。馬上拿出手機瘋狂拍照錄視頻,這等黑歷史, 必須永久珍藏。

河面上的陳家俊似乎有所感應,猛地回頭, 精準地捕捉到笑到趴下的我。他眯了眯眼,朝我做了個口型。

我看懂了。

他說:「程、澄、你、死、定、了。」

我立刻抿住嘴,努力做出嚴肅認真的表情。

他冷哼一聲,轉回頭去,隨著一聲鑼響, 掄起鼓槌。

不得不說,他打起鼓來是真的帥。手臂肌肉繃緊, 動作充滿力量感,眼神專注凌厲。那件滑稽的廣告衫仿佛也成了戰袍,被他穿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最終他們這支「飼料隊」居然還奪了冠。

晚上, 村裡擺了盛大的祠堂宴。

宴席散後,他穿著人字拖牽著我漫步回祖屋。月光灑在石板路上,四周是唧唧蟲鳴。

「今天笑得很開心?」他忽然慢悠悠地開口。

我頭皮一麻,立刻否認:「絕對沒有!」

「是嗎?」他停下腳步,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我耳邊, 「可我明明看到有人笑得噴水了。還敢拍照?」

「我那是記錄美好瞬間!」我強詞奪理。

「嗯,」他低頭,語氣危險,「今晚回去, 我再跟你好好『記錄』一下你在我身下的瞬間。讓你笑個夠。」

我臉瞬間爆紅。

快到家門口,忽然聽見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

只見一隻大肥橘貓叼著塊雞肉,正試圖翻牆逃跑。旁邊供桌上, 一隻用來拜神的白切雞缺了一大塊。

陳家俊嘖了一聲, 反應極快, 幾步衝過去, 精準地揪住了橘貓的後頸皮。

那貓「喵嗚」一聲,雞肉掉在地上。

陳家俊抓著貓的兩個前肢, 一臉嚴肅地走到神龕前:「太公,對唔住, 我以後唔偷你只拜神雞啦!」一邊說⼀邊晃著它的身體, 對著牌位鞠了三躬。

說完, 還咬⽛切齒對著貓咪說:「聽到未啊⽼細!」

我看著他⼀本正經替貓跟祖宗道歉的樣⼦,再次憋笑憋到內傷。

處理完「偷雞案」, 他拉著我進了他小時候住的房間。

他在上了鎖的柜子⾥翻出一個舊鐵⽪月餅盒, 用了好大力⽓才終於打開。裡面是些⼩玩意⼉:彈珠、卡片、舊照⽚。

他翻找半天,最後從最底下摸出⼀只用紅布包著的通透潤澤的翡翠玉鐲。

「我阿嬤留下的,」他語⽓隨意, 眼神卻鄭重, 拉過我的⼿,⼩⼼翼翼地把鐲子套進我的⼿腕, 「說以後給她孫媳婦的。姑姑特地交代,這次要我給你戴上。」

「這太貴重了……」

「不准摘!」他按住我的手, 聲⾳異常堅定,「給了你就是你的。以後每年都陪我返來。」

我回握住他的手, 十指緊扣。

「好。」

他笑了, 低頭吻住我,窗外⽉光如水, 蟬鳴悠⻓。

時光溫香,在晨昏瑣細間⽆聲流淌。

某⽇我在他的書房整理⽂件,發現書櫃最顯眼處擺了個新相框——

裱起了我那句「我再也不要喜歡陳家俊了。」

右下角還有一行蒼勁有力的鋼筆字。

「不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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