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父愛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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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歲生日那天。

我爸領了一個女人回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朱慧。

保養得宜的她,站在爸爸身邊,看起來小鳥依人。

而她身邊站著的那女孩,正怯怯地看著我。

她叫我「姐姐」。

01

我訥訥沒說話。

冷場了。

這時,朱慧一臉驚喜地看著我,「你就是昕昕吧?果真如老鄭描述的那樣,長得討喜。」

她一句話,尷尬氛圍瞬間消散。

我爸露出感激一笑。

最終,我媽忌日過後半個月,32 歲的朱慧,和她 12 歲的女兒朱玥,住進了我家。

那時我害怕。

我問爸爸,以後還會愛我嗎?

他笑著說,當然了。

我又急切地問,你會忘了媽媽嗎?

過了好久,他嘆了一口氣道:「我怎麼可能會忘了她呢?」

「但昕昕,爸爸是真心喜歡你朱慧阿姨的,你也理解理解爸爸,好不好?」

「至於朱玥,你就當家裡吃飯多雙筷子。爸爸可以保證,不管誰都越不過你去。」

我沒說話。

只是依戀十足地攥緊了他的手。

可再婚一年後,我爸對朱玥的態度,就變了。

他會像尋常爸爸一樣,帶她買新衣服新鞋子,生日驚喜從沒落下。

逢人就說,自己又多了一個懂事的女兒。

最後,「真心」換來了「真心」。

朱玥叫他「爸爸」那天,他甚至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飯。

事後,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鼓勵和期待。

而我避過他的目光,避過朱慧遞過來的筷子,禮貌道謝:「謝謝阿姨,但我習慣用勺子吃飯。」

她臉上笑容僵了一瞬,侷促地笑了下,又用筷子,給我夾了一隻蝦。

我直接用公筷將蝦夾出去,連被蝦汁沾染到的米飯,也一併挖了出去。

朱慧看向我爸,眼中帶著一絲委屈。

我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冷臉看著我:

「鄭昕,你的教養就是這樣的?長者賜,不敢辭,不知道?」

最終,一頓飯,不歡而散。

事後,他說他不是故意在飯桌上沖我發火的,但卻也怨我沒給朱慧面子。

「你朱阿姨對你也還不錯吧,玥玥管我叫爸,你卻叫她阿姨,你想過她心裡會有多大落差嗎?」

我說:「我沒想過,我只知道,我可以接受你再婚,但接受不了叫別人媽媽。」

「另外,我跟媽媽一樣,蝦過敏。」

他一滯。

沒再說話,丟下一句「你阿姨她也不知道」後,狼狽離開。

02

我爸一直期盼著,我能真正承認,朱慧這個繼母。

但我一直不冷不淡。

在磕磕絆絆中,我們這個重組家庭,迎來了第三年。

也迎來了我媽的第 7 個忌日。

沒再婚前,爸爸都會陪我在墓園待上大半天。

但後來,情況不一樣了。

再婚第一年,他頂著朱慧理解的目光,陪我來了墓園。

第二年,朱慧沒空,請他代替自己出席朱玥的家長會。他糾結了好幾天,可最後還是陪我來了。但燒了一些紙後,又急急忙忙離開。

「你玥玥妹妹那邊,爸爸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缺席。」

14 歲的我,站在寒風中看著他的背影,紅了眼眶。

那時我想,我們還會有下一年嗎?

現在,我有了答案。

因為,他失約了。

我從太陽初升,等到落日西垂。

最後,我語氣平靜地告訴媽媽:「媽媽,以後都只讓我一個人來看你,好不好?」

照片上的她依舊笑眯眯的。

我嘆了一口氣,起身回家。

一周後的早晨。

朱慧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曆,感慨一句。

「時間過得真快啊!好像昨天才舉辦的婚禮呢,但轉眼我們結婚都快三年了。」

聽到這話的我爸,手上滾圓的雞蛋,啪地一聲,摔落在地。

他看向我,嘴角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爸爸,媽媽,今天早上吃什麼?」

朱玥起床了。

她的出現,打破了客廳的怪異氛圍。

朱慧一臉嗔怪,卻不乏寵溺沖我爸道:「看你這個小懶蟲閨女,睡到現在才起床。」

我爸習慣性為她開脫:

「都寒假了,她想睡,就讓她多睡一會嘛!」

氛圍一片祥和。

襯得我像個局外人。

「爸,明年媽媽忌日,你不用陪我去了。」

歡聲笑語頓了一瞬。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我身上。

我爸臉上神色,晦澀難辨。

我沖他們禮貌點頭,「我去圖書館了。」

然後緊了緊書包帶子,越過玄關,關上門。

03

從圖書館回家後,發現爸爸和朱慧母女,正三臉興奮地看著電腦。

朱玥問:「爸爸,如果咱家買了這套房子,你和媽媽住朝南的主臥,我住你們隔壁,行不行?」

「當然可以啊!」

說話間,他一個仰頭,看到了我。

原本的鬆弛感,瞬間消失。

我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無所適從。

「昕昕回來了?」

朱慧也熱情道,「我和你爸正討論買新房後,房間怎麼分配呢!昕昕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可她的熱情,卻莫名在我心頭點亮了一簇火。

「有必要嗎?你們不是已經安排好了?」

聽到這話,我爸有點惱羞成怒。

「誰教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

我爸其實很少生氣。

但近些年來,他每次生氣,都是因為我讓朱慧「受了委屈」。

我沒看他一眼,轉身回房。

依稀聽見朱慧寬慰他:「你氣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嘛!我們多點耐心,慢慢教就好。」

「對啊,爸爸,你對姐姐多點耐心嘛!」

「還是玥玥懂事。」

我關上房門。

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後,我順著門板滑坐下去。

那股氣順出去了,可此刻,我心裡卻只剩下一股茫然。

我真的不如朱玥嗎?

但這個念頭在我腦海里閃現一瞬,又被我否決了。

我望向桌子下滿滿一箱的榮譽證書,獎狀,心下漸漸安定。

誰說我不如她的?

我比她聰明,比她優秀。

比她更得老師喜歡。

所以,爸爸儘管喜歡她。

我不在意的。

我爬起來,翻開書本。

快一模考試了。

鄭昕,你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

04

所幸,辛苦沒有白費。

初三下學期,一模考試成績出來的當天,學校便在公告欄張貼了一張光榮榜。

我高居榜首,位列第一。

而從前隱約能擠進年級前一百的朱玥,這次榜上無名。

回家時,就見朱慧正用那雙保養得宜的手,戳著朱玥的腦袋。

「你是豬腦子嗎?天天打扮花枝招展,給誰看?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鄭昕就比你大幾個月,怎麼人家能考年級第一,你不能?你下次要是再考這麼差,小心你爸更喜歡鄭昕,不喜歡你了!」

我爸不在家。

也沒人拉架。

看到我,朱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昕昕,你回來了啊?」

我點頭,喊了她一聲。

接著從客廳輕飄飄走過,回了房間。

關門時,就見朱玥低垂著頭,小聲和她媽保證,下次一定會考好。

五月份很快來臨。

二模也來了。

很遺憾。

這一次,朱玥依然沒能重新回到她以前的排名。

甚至相較於一模,她又退步了幾十名。

開完家長會的那個晚上,朱慧險些將朱玥打了個半死。

我隱約聽見她怒罵道:

「讓你和那男孩斷了,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你沒聽見是吧?你才多大,給老娘玩早戀?」

是我爸下班回來,衝上去替她挨了一棍子,才終止了這場單方面的鞭笞。

「孩子也不想考差,你說是不是?」

「打壞了,回頭心疼的不還是你?」

又沖朱玥使眼色,「還不跟你媽道歉。」

朱玥犟著不肯說話。

我爸便看向坐在餐桌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我,發了火。

「妹妹被打,你就不會勸著點?」

我反唇相譏:「我要和你一樣,衝過去替朱玥挨一棍,你才開心?」

我爸一噎。

沒再說話。

那晚過後,朱慧開始嚴格監督朱玥的行蹤。

她不得不暫時將心思放到學習上來。

可鬆懈了那幾個月,想趕上複習進度,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中考成績出來後,我是縣狀元,她卻連普高的錄取分數線都沒達到。

填報完志願,回到家。

朱玥正放聲痛哭。

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後悔了。

這一哭,我爸和朱慧免不了安慰。

而我背上書包,越過這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和往常一樣,去圖書館學習。

好的成績,勢必是同汗水相掛鉤的。

好的成績,也和美好的未來相掛鉤。

只是我沒想到。

有一天,我為未來鋪墊的路,會差一點被毀為一旦。

05

7 月 2 號這天,我收到一條我爸發來的簡訊,讓我去他公司送個文件,急著要。

我本不想去,但朱慧和朱玥不在家。

我想,萬一他是真的緊急需要這份文件呢?

我抱著文件出門。

可十五分鐘後。

我後悔了。

誰能想到,一個花季少女,會在一處無人路段,就這麼被人捂住口鼻,拽上了附近的荒山。

昏迷前,我似乎看到那人的胳膊上,紋著兩個字母:Z&Z

......

我醒過來時,帶過來的文件,紙張早被撕開,墊在我身下。

那抹鮮紅,是那樣刺眼。

一逞獸慾後,那人離開了。

而我仰躺在地上。

過了很久,才忍著劇烈的痛,穿上衣服,往家走。

我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得洗去這渾身的髒污。

我慶幸,夜色已經降臨。

來往的行人,注意不到我殘破的衣裙。

更看不到我滿面的眼淚。

到家後,家裡依然沒人。

我反鎖上浴室門。

脫去衣物,這才發現,渾身都是掐痕。

昏迷前,那人說過的污言穢語,突兀闖入我腦海:

「夏天穿裙子,經過這條路,你就是專門來勾引我的吧?」

「欠 x!」

我用毛巾反覆擦拭身體。

越擦越快,越擦越用力。

皮膚被擦紅,皮下甚至出現紅色出血點。

可是,擦不幹凈。

我望著鏡子裡那個傷痕累累的自己,這一刻,才蹲下身,掩面痛哭。

哭似乎還不能夠發泄內心的情緒。

我腦海里不斷回想那人在我身上遊走的雙手,哇的一聲,趴在馬桶上,一陣陣乾嘔起來。

嘔到眼眶通紅,吐不出來東西,我癱坐在冰涼的地面,大口喘息。

過去很久。

我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我渴望得到一些精神寄託。

哪怕只是一句安慰。

可——

「爸爸,我——」

卻聽對面劈頭蓋臉地責怪:

「你跑哪去了?今晚一起慶祝你阿姨 35 歲生日,你怎麼到現在都沒到酒店?」

我大腦一片空白。

那一瞬間,我似乎什麼信息,都接收不到了。

「——我給你 30 分鐘,打車還是怎麼,你想辦法給我趕過來,五里路祥和大酒店。」

我聽到電話最後的尾音,只有朱慧似乎和緩的安慰:「你跟孩子置什麼氣……」

電話被掛斷了。

再打過去。

無人接聽。

窗外知了蟬鳴,聒噪得很。

明明是盛夏,但我卻覺得,渾身發冷。

06

我沒去酒店。

就那麼睜著眼睛,蜷縮在沙發上,熬了一宿。

那一晚,爸爸也沒回家。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玄關傳來開門聲,我才看到拎著一束鮮花的他。

我攥緊雙手。

見到我,他先是一愣,接著理所當然質問:

「昨晚幹嘛去了?怎麼沒來酒店?」

「你知不知道你阿姨期盼我們全家一起為她慶生有多久了?」

「等會你阿姨回來,給她道歉,知不知道?」

我抬頭看向他,視線控制不住模糊。

累積了一夜的情緒,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爸,為什麼你一回來就是責怪?」

「你問過我昨天遭遇什麼了嗎?」

我聲音變得哽咽:「昨天下午六點,我本來好好在家裡學習,就因為你給我發了條簡訊,說有一份文件需要緊急送去你公司,讓我抄小路....」

未盡的話被他打斷:

「怎麼可能,那時我正和酒店大堂經理商量事情,壓根沒碰手機。你就算故意沒去酒店,也不用找這麼離譜的——」

他將手上的花,插入花瓶,放在餐桌上,這才抬眸看我。

然後瞳孔一縮。

失去長袖襯衫遮掩的身體,傷痕遍布。

看到我被樹枝刮破的臉頰和手臂,以及我裸露在外脖頸上的青紫痕跡,他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昕昕,你,你怎麼了?」

我同他目光對視,竭力維持冷靜:「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昨晚,你在酒店為你的妻子慶祝 35 歲生日,而我,被強姦了。」

他愣了兩秒。

接著顫抖著雙手,向我走來。

眼中帶著心疼。

這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那——

「爸爸,你能不能把朱阿姨和朱玥叫回來....」

那絲心疼瞬間被警惕取代:「你找她們幹什麼?」

又一臉嚴肅強調:「這事不可能和她們有關係的,你朱阿姨,我了解,玥玥又是那麼乖的孩子...」

總之一個字。

他不願。

他一字一句的否決,一字一句,都是對那母女倆的信任,讓心頭燃起一股火,燒得我眼眶通紅。

我將手機直接扔到他面前,「爸,我知道你不信我,那你自己看吧!」

他望著那部手機,指尖輕顫,卻紋絲不動。

「看啊!」

我鼻音深重地嘶喊著:「你看啊!」

他狼狽地將視線轉移。

這種情況下,我竟然笑了。

「爸爸,你在害怕。

「你之所以這麼抵抗,是不是你壓根就知道,你捧在手心的兩個女人,表面溫柔,內心卻心如蛇蠍,恨不得將我這個前妻生的女兒除之後快?!」

「啪」的一聲。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

男人愣了一秒,又一臉無所適從地道歉:

「昕昕,對,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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