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京圈太子爺的啞巴金絲雀,我一向盡職盡責。
平時本本分分花錢,床上⽼⽼實實做恨。
直到⽩月光回國,沈宴璟甩給我一張⽀票,語⽓嚴肅:「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我瞭然,藏起驗孕棒,連夜帶球跑了路。
半個⽉後,我在出租屋吃著糖葫蘆,院⼦突然被十幾個保鏢圍住。
西裝⾰履的男人摩挲著我的脖子,神情陰鬱:「寶寶,你不乖。作為懲罰,今晚做到叫出聲好不好?」
1
沈宴璟最近好像迷上了 Cosplay。
每天都拿回來各種⽑茸茸的尾巴,戴在身上跟我翻來⼜覆去。
精力旺盛得跟狗一樣。
我困得不⾏,⽆奈全權交出身體控制權。
沒想到睡醒後,這狗東西還在。
工作時⻓驟然翻倍,工作量也是大得嚇⼈。
我不樂意地捂住嘴,用⾏動表示抗議。
沈宴璟勾起唇角,⼀口親在我眼睛上。
「寶寶,玩個遊戲。叫我⽼公,這就是今晚最後一次……」
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聽完卻更氣了。
他明明知道我根本叫不出來……
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打濕了大半個枕頭。
見沒動靜,身後人停了動作。
摟著我的腰,跟攤煎餅似的將我翻了個⾯。
「怎麼哭了?」
沈宴璟慌了,邊擦眼淚邊道歉。
最後花了倆⼩時,買了兩個最新款包包才將⼈哄好。
臨睡前,男⼈將頭埋進我的肩頸,聲音迷迷糊糊。
「寶寶,好喜歡你……」
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幽幽敲了個警鐘。
金絲雀準則第一條:
【不要輕信男人在床上的任何甜言蜜語,尤其是事後……】
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
2
沈宴璟是我的第一任金主。
最窮那年,我在會所兼職,連飯都吃不起。
爸爸說給我找了個對象,人憨厚又老實,重要的是肯出十萬彩禮。
就是年紀大了點,長了我四十歲。
我不願意,偷偷跑了。
餓得頭暈眼花時,會所的姐姐捏住了我的下巴。
她說我這模樣適合去做有錢人的金絲雀。
可我是人,不是鳥啊。
我眨著眼,表示聽不明白。
姐姐笑了,換完衣服後,拉著我走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里幾個陌生男人正說著話。
唯有坐在最中間那個低著頭喝酒,樣子凶凶的。
會所姐姐小聲告訴我,那就是京圈太子爺。
要是能被他看上,這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我懂了。
這不就是那個喜歡把人關進籠子裡當鳥養的有錢人嘛。
真是個可怕的癖好!
「每次來這都是喝悶酒,你這也太沒意思了吧。兄弟給你找點樂子。」
其中一個男人拍了拍手,十幾個漂亮美女就排著隊進了包廂。
我站在最後一個。
「有什麼才藝都使出來吧,不會虧待了你們。」
話音剛落,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連帶會所姐姐都上去跳了一支鋼管舞。
可從始至終,男人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合理懷疑他可能是個面癱。
前面的人越來越少,我急得原地跺腳。
就像小時候在超市排隊結帳,媽媽卻突然說要去拿個東西。
畢竟我什麼都不會,唱不出聲,也跳不來舞。
趕鴨子上架的我,上去用手語打了段自我介紹後,就灰溜溜地藏回到了隊伍後面。
想著應該沒人會注意,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輕笑。
那個太子爺破天荒地開口說話了。
他漫不經心地撩起眼皮,評價了我的表演。
「花手搖得不錯。」
我:???
包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我聽見幾個富家少爺小聲嘀咕。
「除了臉好看點,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你不覺得她眼睛很像……」
「這麼一說,確實,難怪……」
不是,像什麼啊?
鳥嗎?
說一半留一半,我啥都沒聽明白。
最後我稀里糊塗地跟著沈宴璟回了家。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那天,我吃飽了飯,他也沒用籠子把我關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其實只是個比喻,房子就是人的籠子。
我靠在陽台望著幾千畝的莊園。
心想,沈宴璟這籠子修得還挺大。
3
發情的狗精力實在旺盛。
再醒來時,已經下午三點了。
剛在按摩浴缸里泡完澡,保姆又送來了不知道從哪裡空運過來的料理。
我實在沒胃口,但在保姆殷切的目光下,還是草草地應付了兩口。
沈宴璟發來消息,讓我不用等他,早點睡。
我茫然得直撓頭。
以前也沒等過你啊,幹嘛突然發消息又說一遍。
基於職業操守,我還是乖乖地回了個小貓比心表情包。
無聊地在地上滾了幾十個來回,手機響了。
【純情話癆火辣辣】:111。姓顧的今晚有宴會,這次絕對不會被逮!寶寶,出來嗎?
【沈少的乖乖小啞巴】:111!!
【純情話癆火辣辣】:???誰給你取的名字,這麼噁心?
【沈少的乖乖小啞巴】:沈宴璟換的……
【純情話癆火辣辣】:……小狐狸嘔吐 jpg。
初沁和我是同行,我們在一個酒會(也就是上班)的時候認識的。
她年紀也不大,工齡卻比我長得多。
也算是我的前輩了。
雖然只有過一個金主,但是談起金絲雀這個職業,她能吐槽三天三夜都不帶歇的。
由此可得,她的金主絕對是個超級大壞蛋。
……
看到頭上的牌子,我才知道初沁在手機里為什麼那麼激動。
霧都酒館,一個她九過而不入的地方。
不是不進去,而是每次前腳剛到門口,姓顧的後腳就跟上來把她抓了回去。
接著就是長達三天的失聯……
偏偏初沁也是個反骨,越不讓幹啥就越要干。
這次,可讓她逮到機會了,在舞池跳爽了才帶著汗回了卡座。
然後開啟固定節目,吐槽金主。
初沁看不懂手語,我就拿手機打字。
一靜一動,倒也聊得火熱。
一直到十一點,我起身要走。
初沁驚訝:「這麼早。」
其實早就過了門禁時間了,不過沈宴璟今天有事,我才偷摸著多玩了一會兒。
之前每次回家晚,沈宴璟都會要求一些奇怪的姿勢,在我全身上下都留下吻痕和牙印。
雖說是「懲罰」,其實兩人都爽得沒邊。
按以前的頻率和強度,我還能勉強接受。
只是最近,我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渾身沒勁,吃不下飯,還老是想吐。
聽完我的描述,初沁臉都要黑成一塊碳了。
「蘇夕然!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4
我愣了。
【應該不會吧。】
「你多久沒來月經了?」
我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好像兩三個月。
但因為小時候經常吃不飽飯的緣故,營養不良,我的月經一向都不怎麼准。
到現在也沒調理過來。
初沁火速在藥店下了個單,轉頭追問我:「之前都沒有做措施嗎?」
我心虛地低頭。
她一看我這表情,心都死了。
「這些個狗男人,只顧著自己爽,爹的渣男!我去找他!」
說著就要去找沈宴璟算帳,卻被我一把攔了下來。
急忙打字道:【不……不是他。】
初沁一驚:「不是他的!?你啥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我:……
我的意思是,是我不讓戴的。
沈宴璟在這方面比我嚴格多了,事後再累再困也會先帶我去洗澡清理。
上次是他喝了點酒,微醺。
親得忘乎所以,到了最後一步才發現東西用完了。
他說什麼也不肯繼續,抱著我就閉上了眼。
被撩了一身火,我哪裡還睡得著!
想著在安全期應該沒事,就將人按在了身下……
用腰過度,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再醒來時,連吃藥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快遞一到,初沁就把我拉進了廁所。
兩條槓。
呵呵,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你打算怎麼辦?」
初沁這下倒是冷靜了。
「你不會打算留下來吧?」見我不說話,她繼續下猛藥,「宋晚清回來了你知道嗎?」
「沈宴璟今天去的就是她的接風宴。白月光回國,你覺得你這個替身還能當多久?」
說著她又拿出手機懟到我眼前。
是一個網頁,標題加黑加粗:【京圈太子爺現身宋家千金接風宴,疑似好事將近,不日將會訂婚?】
配圖是一張兩人挨著的背影圖,看上去確實很相配。
我嘆了口氣,開始打字。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初沁沉默,收起咄咄逼人的樣子,一把將我抱住。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沒想到你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也會害怕。」
「然然,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又不是沒錢,大不了咱就帶球跑嘛!」
5
洗完澡剛躺床上,沈宴璟就回來了。
見我沒睡,就湊上來親了我一口。
一身的酒味!
我皺起眉頭,別過頭表示了抗議。
臭死了!
沈宴璟輕笑,掐著我臉沒好氣道:「竟然嫌棄我?信不信把你全身都親一遍,讓你跟我一樣臭。」
嘴上這麼說,結果還是乖乖去浴室洗了澡。
然後帶著一身凌冽的薄荷香,將我緊緊抱進懷裡,開始絮絮念。
「寶寶,我今天和顧嶼擇打賭,看誰的手機先響。但到要回家了,你都沒給我發一個消息,好傷心啊。」
「不過沒關係,那小子也沒贏。他手機跟磚頭一樣,屏都沒亮一次。」
說著說著,他的手又開始游離。
吻緩緩落下,從鎖骨到小腹……
我抓著髮根將他推遠,坐起身,認真地做了個手勢。
【我累了。】
沈宴璟也沒勉強,湊上來親了親我的嘴角:「那我們睡吧。」
想起床頭櫃里的驗孕棒,我抓住他的手,閒聊般問了句。
【你喜歡小孩嗎?】
沈宴璟突然頓住,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垂眸看我,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寶寶怎麼這麼問?」
「難道說你……懷孕了?」
明明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慄。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要笑不笑的,真滲人!
於是我撒謊了。
擺手否認的瞬間,屋內的氣氛驟然緩和下來。
沈宴璟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掌心重新托住了我的後腦勺。
落下一個纏綿而不容拒絕的吻。
口中空氣被掠奪,窒息感湧上來時,我眼眶一陣發酸,憋出了生理性淚水。
耳邊傳來輕笑。
男人俯下身,捲走了我眼角的淚珠,又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
沈宴璟似乎很喜歡我的眼睛。
也不奇怪,畢竟都說和白月光長得像嘛。
腦中思緒萬千,最後我還是沒忍住問他。
【假如我懷孕了,你會怎麼辦?】
「那我們的關係也該變一變了。」
「寶寶你覺得呢?」耳垂一陣潤濕,就像是蛇吐著信子。
我懂了。
他的意思,孩子和我只能留下一個。
不對。
白月光回國,好像連我也留不下來了。
「別胡思亂想了。寶寶要是睡不著,老公幫幫你。」
弔帶被扯下來,大腿內側被掐了一下。
我渾身戰慄,扒開他的手連忙鑽進了被子裡。
蜷身抱著胸,做出一副防禦姿態。
男人伸手捏了下我的臉,低聲悶笑。
「炸毛的小貓,睡覺了。」
今晚不弄了?
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我。
我抬眼,一邊偷瞄,一邊去拿我的睡裙,卻被人一把抓住。
沈宴璟閉著眼,悠悠開口。
「別穿了,就這麼睡。」
……
喂!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裸睡啊!
根本就沒考慮過爺爺愛人的感受!
6
早上醒來時,沈宴璟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