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華姑姑擺爛後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3/3
「既然如此,那項鍊就是我自己的。」

經過這件事後,哥嫂跟我更加水火不容。

我有了搬出去的第一桶金,但我就是不搬走,故意在嫂子面前晃來晃去地礙她眼。

我當了六年的德華。

八千塊,根本無法彌補我的付出。

嫂子膈應我膈應得要命。

她吵架吵不過我,只能跟我爸媽和我哥告狀。

我哥是個縮頭烏龜,遇事只會裝死。

我爸只有實在煩透了才肯出面,用家長的威嚴來壓我。

我媽則因在項鍊事件里拖後腿、袖手旁觀,嫂子遷怒於她,婆媳關係迅速惡化。

我媽和嫂子的聯盟,就此土崩瓦解。

8

自從我擺爛後,誰來接送南南,成了我家最大的難題。

我媽時不時勸我繼續接娃,我不理會。

非但如此。

平時我對於做飯洗碗、洗衣拖地、整理收納之類的活,全都不幹了。

家裡有個孩子,很快就亂成了垃圾場。

我爸和我哥每天下班回來,看到亂糟糟的家,心情就不好。

他們責怪我,我充耳不聞。

他們又責怪我媽:「你女兒不收拾,你也不知道收拾嗎?」

我媽很憋屈:「我要上班,要接送南南,要做一大家子的飯菜,還要帶南南出門玩兒,我哪有這麼多時間打掃衛生?」

我爸我哥可不管這麼多。

他們說:「你以前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我媽是個家庭事業兩把抓的新時代女性。

在我記憶里,她一直很辛苦。

同樣是上班,男人們回家後,可以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而我媽下班前後,卻要做飯、帶孩子、打掃衛生,忙得腳不沾地。

等她忙完家裡的活,已經零點了。

我小時候很心疼媽媽,總是會主動幫媽媽幹活。

這幾年,我媽退休返聘,用退休金和返聘工資兩份收入給哥嫂還房貸、養孩子,身體越來越吃不消。

她只能頻頻向我求助。

我為了讓我媽可以過得輕鬆一點,接過了她肩頭的擔子。

而現在我罷工了,所有擔子又回到了我媽肩頭。

她受不了了。

她跟我抱怨,她老公、我哥嫂都是甩手掌柜。

我一邊玩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回覆:「您可以喊他們幹活啊。」

我媽恨恨道:「他們?算了吧,他們哪會幹活,只會添亂。」

「哦。」

「小夏啊,你……」

「別喊我,我也只會添亂。」

我媽惱道:「連你也要像他們一樣欺負媽媽嗎?」

「那不是您慣出來的嗎?您願意被他們欺負,怨誰啊?」

我媽氣得好幾天不理我。

我臉皮厚。

一到接送南南的點就出門。

一到飯點就回家乾飯。

不給我留飯,我就掏空冰箱,氣得嫂子哇哇大叫。

嫂子跟我媽大吵了一架,揚言不趕我走就離婚。

我媽只好又來勸我。

「小夏啊,你工作有著落了嗎?」

「沒有。我一個沒讀過書的廠妹,能找到什麼活兒?」我故意用嫂子攻擊我的話來敷衍。

「媽幫你找了個好工作,在郵局上班,挑揀報紙,每月能掙四五千。」

我停止玩手機,等著我媽說完。

「只不過,這份活兒是夜班……」

我不信:「這麼好的工作,怎麼不介紹給嫂嫂?」

嫂子在保險公司當理賠員,每天只用去開個會就能撤。

但嫂子每天都在外玩,到深夜才回家,問就說在拜訪客戶。

她無心工作,只是想藉口工作來逃避帶娃而已,開不了幾單,自然只能拿一千多的底薪。

「你嫂子吃不了苦。」我媽很快反應過來,補充,「挑揀報紙不會很辛苦的。」

「然後呢?」

「你晚上上班,白天回來,剛好可以接送南南。等南南去學校,你就正好在家補覺。」

「那南南放假了怎麼辦?」

「放假了?……你可以帶著他一起睡啊,小孩子覺多,不會吵到你的。」

我查了下我媽說的這家郵局。

位置很偏僻,十幾公里路,沒有夜班車,直達車一個小時才一輛。

「那我怎麼上下班?」

「你可以蹬自行車。」

我氣笑了:「您的意思是,我每天上完夜班後,還要在眼睛都睜不開的情況下,騎將近一個小時的車回家?」

「晚上上班,白天帶娃?」

疲勞騎車的風險,我不信我媽不清楚。

可我媽只是沉默片刻。

再次勸我:「你一沒學歷,二不會技術,你能做什麼?」

我冷笑:「我為什麼會沒學歷?是我沒考上嗎?是你們不肯供啊!您忘了嗎?」

「以前您說女孩子讀書沒用。」

「現在又說我沒學歷不好找工作。」

「什麼話都讓您說完了。」

我媽顧左右而言他:「郵局這份工作能體面點,方便你兼顧家庭,也方便你找對象。」

我回答:「既然這份工作這麼好,那你讓哥哥嫂嫂去唄。」

9

我媽鎩羽而歸。

換我爸出場。

「小夏,你真不想去啊?你不想管南南,可以不管,但這麼好的工作可不要錯過了。」

我丟下手機,正色道:「爸,媽總說我在家幫哥嫂帶孩子是啃老,我覺得不對。」

「哦?」

「住家保姆就是一份工作,工資也不低。只不過哥嫂沒良心,昧下了我的工資,反過來還想賺我一筆。」

我爸聽我胡言亂語,沒有像我媽一樣責怪我,反而寬容地笑了笑。

他附和:「是你哥哥嫂嫂不對。」

「那麼,爸爸……」我問,「哥哥嫂嫂欠我工資沒結,您會幫我要回來嗎?」

我爸笑意斂去:「小夏,別鬧。你不是這麼不懂事的孩子。」

我不滿:「懂事有什麼用?懂事可以拿到錢嗎?」

「懂事只會讓自己白搭進去幾年青春和勞力,只能眼睜睜放棄讀書的機會,只能當你們口中瞧不起的廠妹!」

我爸轉身想走。

我輕飄飄道:「爸,我哥這份工作,當年您花了不少錢,才把他塞進去吧?」

「您說,我把這事捅給誰好呢?」

「不知道捅出去以後,結果會是哥哥丟工作、嫂嫂鬧離婚,還是爸爸接受調查呢?」

我爸猛地回頭。

像是看陌生人一樣,足足看了我好幾分鐘。

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許久,我爸開口:「小夏,你知道的,爸爸最疼你。」

我譏諷道:「媽媽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您默許甚至慫恿的嗎?」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媽媽當壞人,用她的慘來道德綁架我,獲取我的同情心。」

「您當好人,用蠅頭小利俘獲我。」

「哥哥也一樣。嫂子當壞人,他當隱形人。」

「你和我哥,真不愧是父子。」

「可是,哥哥嫂嫂這麼自私利己,等你們幫他們還完所有貸款、年老體衰之後,您覺得,他們會願意給你們養老嗎?」

我提醒爸爸:「半年前您生病住院,一直是我忙上忙下照顧您的。哥哥嫂嫂出現過嗎?」

我爸罕見地猶豫了起來。

10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在家庭紛爭中跳上跳下的,往往以女性居多?

她們未必是真正的受益者。

甚至可能,她們自己也是家庭壓迫的受害者。

比如我媽。

我媽對我說不上好。

但比起「好爸爸」,我對「壞媽媽」的感情更深、更複雜。

以前我會心疼媽媽,會幫她分擔壓力,希望她活出自己的精彩。

而現在,我只會一邊同情她,一邊罵她活該。

為什麼嫂子剛坐完月子就執意出來上班?每天在外瘋玩不著家?

因為嫂子知道,如果她不出來躲清靜,她就會落得跟我媽一個下場。

比起犧牲她自己。

她當然更樂意犧牲我。

而家庭紛爭里的那些男人。

實際的既得利益者。

往往躲在暗處,默不作聲。

偶爾出來說幾句體貼話,就成了「好父親」「好丈夫」「好哥哥」「好弟弟」。

這個世道,對「好男人」的要求,還真是低啊。

只有嫂子一個人想要全款的房子車子嗎?

不,明明哥哥更想要。

爸媽卻把所有責任,推給了嫂子。

嘴上說因為哥哥結婚,嫂子獅子大開口,家裡才被掏空的。

只有嫂子一個人想要我交房租和生活費嗎?

不,如果沒有哥哥的默許、爸媽的支持,她即便再蠢也做不出來。

我媽就更加典型了。

她是夾雜在「賢妻良母」和「事業女性」中夾縫求生的倒霉蛋,承受著兩個人設自帶的雙重壓力。

但她沒有對讓她處於如此艱難處境的老公和兒子發難。

而是選擇把我拖下水。

讓我重演她的人生。

我們這一家,真是奇葩啊。

11

這場鬧劇,最後以爸爸在房產證上加我名字作為收場。

加名的是我們一家子居住的這套老破小。

至於哥哥嫂嫂空置的那套婚房,爸媽已經還了一大半房貸。

車貸早已還清。

原本,爸媽返聘,就是計劃著早日幫哥嫂還清房貸,讓他們沒有經濟壓力。

但現在,我爸改變主意了。

一口氣把底牌交出去,對他來說太不利了。

我把加名的房產證在哥嫂面前亮了亮,呲著牙笑:「哥哥嫂嫂,你們現在住在我的房子裡哦。」

「如果哪天我不開心,我可以跟你們索要房租和生活費的哦。」

哥嫂氣壞了。

我媽安撫嫂子:「菲菲,小夏跟你們說笑呢。」

我伸手:「媽,我不管,您不能太偏心,您給了嫂嫂四隻金鐲子,對我卻分幣不出。」

我媽不顧我嫂子的反對。

從嫂子手上扒下兩隻金鐲子,套在我手腕上。

我媽嘲諷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晃著金鐲子,樂開了花。

「勉勉強強吧。」

我媽差點氣暈過去。

其實,我媽是最不贊同加我名的人。

她說:「小夏總要嫁出去的。」

我爸卻執意要加我名。

打動我爸的,一半是出於我明目張胆的威脅,他承受不起我把事情捅出去的後果。

另一半, 則是出於將來養老的現實考慮。

我爸不是真的想把房子給我。

而是把房子當成一塊餅,一塊吊著我、讓我給他們養老的餅。

只給餅看, 不給餅吃,成效不大。

所以,我爸長了個心眼。

他特意沒有把老破小直接過戶給我,而是在房本上加了我的名字。

現在, 這套房, 屬於爸媽和我共同所有。

如果我聽話, 他們那一份, 可能屬於我。

如果我哥孝順, 他們那一份,肯定屬於我哥。

我爸很精, 他用這塊餅,同時吊著我和我哥。

他用三分之一套房安撫我, 又用三分之二套房畫餅,想來引起我和我哥爭寵、盡孝。

但他沒想到的是,我圖的就是這 1/3 套房, 實際到手的利益。

房產證一加名, 我立即搬走,把我的臥室租了出去。

我的租戶,要麼是混混,要麼是無業游民。

個個都不好惹。

據說,我爸媽和我哥嫂、侄子,正常音量說幾句話,都會被狂罵。

幾個月後, 我哥嫂吃不消,火速帶著娃搬回婚房。

這倆口子缺少了帶娃主力,大吵小吵不斷, 一度鬧得差點離婚。

此時,我爸媽才後悔, 當初在婚房婚車上加了嫂子的名字。

嫂子對他倆沒感情, 一旦離婚, 分錢走人, 根本不可能管他們的死活。

而我, 立馬又在網上發了招租帖。

把哥嫂一家三口騰出來的兩間臥室, 全部租了出去。

爸媽偶爾受不住, 會跑來跟我服軟。

他們給我塞了一些好處,求我把這些鬧心的租客給弄走, 也求我想辦法勸哥嫂和好。

我對於財物來者不拒, 通通笑納。

對於爸媽的請求,只含糊道:「看我心情咯。」

我把薅來的金鐲子、金項鍊全部賣掉。

在校門口盤了一家很小的文具店。

或許因為我沒讀過幾年書,我對學生有濾鏡,很喜歡看著學生們打鬧玩耍。

看著店裡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文具,會讓我心情變得很好。

生意不好也不壞。

我坐在櫃檯前,偶爾追追劇、盤盤貨,跟來店裡的學生閒聊幾句。

當聽到有女學生糾結是繼續讀書, 還是輟學工作補貼家用時。

我總是忍不住勸她們多讀點書。

我跟她們講我的三年廠妹、六年德華經歷, 唬得她們一愣一愣的,她們漸漸打消了進廠的念頭。

日子單調而愜意。

掛在門口的風鈴一響, 我抬起頭,露出微笑。

「歡迎光臨『小夏的文具店』。」

客人露出臉龐,靦腆一笑。

是十五歲的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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