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遊無處可堪尋完整後續

2025-09-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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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端來的飯是涼的,菜里有沙子也是常有的事;我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裡,轉眼就被人剪破了袖子。

有次我給陸景淵洗衣服,發現他袖口沾著胭脂。是柳如眉常用的醉春紅,我認得那顏色。

我攥著衣服,手都在抖,可我沒問他,只是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疊得整整齊齊。

他從不跟我一起吃飯,也從不進我的房。

我住的不再是之前的柴房,但是感覺只是換了張床。

夜裡,我就坐在燈下繡活,繡那些鴛鴦、並蒂蓮,繡完了就收起來,不敢讓他看見。

三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天我吐得厲害,郎中診脈Ṫú⁴後,笑著說:「恭喜夫人,是喜脈。」

我摸著小腹,心裡有了點盼頭。或許,有了孩子,他會對我好點。

我做了碗湯,送去書房。他正在看書,我輕聲說:「陸大人,喝碗湯吧。」

他抬頭,看了我片刻,見我臉色不好,才放下書:「你怎麼了?」

我抿唇笑,笑得眼角都彎了:「我懷孕了,陸大人,我們有孩子了。」

他眼神動了動,伸手想碰我的肚子,可最終還是收回了手,接過湯喝了。

那是他第一次喝我做的湯,我心裡甜滋滋的,像喝了蜜。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給他做湯,他雖話少,卻都會喝。

有時他會問我:「懷著孩子還做這些事,會不會太累,太委屈你了?」

我點頭:「不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柳如眉來了。

她穿著華麗的衣裙,坐在正廳,手裡把玩著玉佩,眼神輕蔑地看著我:「沈青翹,你一個賤婢,也配懷景淵的孩子?」

我攥緊衣角,挺直腰杆:「柳小姐,我現在可是陸夫人,你沒有資格對我這樣講話。」

「夫人?」她嗤笑一聲,拍了拍手,兩個小廝拖來個男人。那男人穿著粗布衣服,臉上帶著傷,一看就是被打過。

「你跟他私通,還敢狡辯?」柳如眉指著眼前的那個男人,聲音尖銳。

那男人跪在地上,哭著說:「是,是沈夫人勾引我的!她說陸大人不碰她,她耐不住寂寞......」

陸景淵剛好回來,柳如眉立馬撲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哭:「景淵,你看她!她懷著孩子還不檢點,丟盡了陸家的臉!」

陸景淵看向我,眼神里全是厭惡,沒有一絲信任:「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拖下去,杖責三十!」

「不是我!陸景淵,你信我!」我掙扎著,想抓住他的手,可被小廝死死按住。

「我沒有私通,是柳如眉陷害我!你看清楚,她就是不想我有你的孩子!」我嘶聲喊,嗓子都破了。

可他沒聽,只是背過身:「打!」

板子打在身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我護著肚子,嘶聲喊:「孩子......我的孩子......陸景淵,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他站在一旁,面無表情,連頭都沒回。

「該死的事你們,你居然和柳如眉私通侯爺如果知道了,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空氣里都是我尖銳的嘶吼聲,

可我什麼都抗爭不了,直到我暈過去,他才皺了皺眉,讓人把我拖回房間。

我醒來時,身下一片血紅。我摸了摸小腹,平平整整的,孩子沒了。

我看著屋頂,突然笑了,笑得眼淚直流,笑得喘不過氣。

原來,在他心裡,我從來都是個卑賤的侍女,連他的孩子,都不值得他信任。

4

夜裡,我偷了陸景淵書房裡的二十兩銀子——那是他準備給柳如眉買首飾的錢。

我換了身粗布衣服,把娘的銀簪揣在懷裡,逃出了陸府。

街上很靜,月光冷冷的,照得我影子孤零零的。

我一路向南,走了半個月,腳上都磨出了血泡,可還好我終於回到了蘇州。

我找了個小院子住下,院子在城郊,院子不大不小很安靜。

我給院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繡心院」,可我的心,早就死了。

白天,我就在院子裡繡活,繡些花鳥魚蟲,拿到集市上去賣。

晚上,我就坐在院子裡,看著月亮發獃,想著爹,想著那個沒出世的孩子。

有次,我去集市買絲線,遇到個地痞流氓。他拽著我的胳膊,笑得猥瑣:「小娘子,長得這麼俊,跟爺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掙扎著,可沒力氣。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放開她!」

是個穿黑衣的男人,腰間別著劍,眼神凌厲。

他三兩下就打跑了地痞,轉頭看我,語氣軟了些:「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擦了擦眼淚:「謝謝你。」

他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舉手之勞。我叫謝雲舟,是個江湖人,路過這裡。」

後來,謝雲舟常來給我送絲線。他四處遊歷,見多識廣,常給我講外面的事。

他話不多,卻總在我遇到麻煩時出現。

有次繡坊漏水,下著大雨,他冒雨幫我修屋頂ẗů₎,渾身都濕透了,也從不多言。

我給他端了碗薑湯,他接過,喝了一口,笑著說:「你做的薑湯,比我娘做的還好喝。」

我看著他,心裡暖暖的。這是除了爹以外,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三年後,我的繡坊生意越來越好,我還雇了兩個小丫鬟。

謝雲舟還是常來,每次來都會帶些小玩意兒,有時是個木雕,有時是朵乾花。

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我不敢回應。

陸景淵的傷害,像根刺,扎在我心裡,拔不出來。

那天,繡坊來了個熟客,說是要訂一批繡品,送進京里的大人物。

我抬頭,愣住了。

是陸景淵。他穿著官服,比三年前胖了點,官至侍郎了。他的眼神里,沒了當年的冷淡,多了些複雜。

「青翹......」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陸大人。」我打斷他,語氣冷淡得像冰,「請問訂什麼繡品?要什麼樣式?何時交貨?」

他身後的小廝剛要說話,他卻擺了擺手:「我不是來訂繡品的,我是來......」

「謝大哥,你來了。」我朝門口喊。謝雲舟走進來,手裡拿著幾匹新到的絲線,他把絲線遞給我,然後看向陸景淵,眼神帶著警惕。

陸景淵的臉色沉了下來,指著謝雲舟:「他是誰?」

「與你無關。」我轉身整理絲線,「陸大人要是沒事,就請回吧,我還要做生意。」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青翹,我知道錯了。當年是我糊塗,是我對不起你,你跟我回京城,我一定好好待你,彌補你。」

他的手很用力,攥得我手腕生疼。

我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眼神冰冷:「陸大人,你我早已恩斷義絕。當初你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我們的孩子,我沒忘。彌補?我的孩子能活過來嗎?我Ţů⁾受的苦能消失嗎?」

他僵在原地,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我叫小廝送客,看著他被推出去,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從那以後,陸景淵天天來繡坊。送珠寶,送綢緞,送名貴的藥材,我都讓小廝退回去。

有次下大雨,他站在繡坊外淋雨,青色官服被雨水泡得發沉,頭髮也貼在臉上,他像只落湯雞一樣。

我在屋裡繡活,丫鬟小桃勸我:「小姐,要不請陸大人進來避避雨?」我頭也沒抬:「不用,他願意淋,就讓他淋。」

他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發起高燒,咳嗽不止,站都站不穩,卻還杵在繡坊門口。

謝雲舟來了,看陸景淵那樣,皺了皺眉:「青翹,要不你見他一面?再這麼下去,他會出事的。」

我放下繡針,走到門口。

陸景淵見我出來,眼睛亮了亮,想上前,卻踉蹌了一下:「青翹......」

「陸大人,」我語氣冷淡,「你這樣,有意思嗎?」

他咳了兩聲,聲音沙啞:「我只是想補償你,青翹,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笑了,「當年我求你信我一次,你給我機會了嗎?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你給我機會了嗎?陸景淵,太晚了ṱũ₊。」

說完,我轉身回屋,關上了門。

他沒放棄。

5

陸景淵在繡坊外淋了三回大雨,他發了兩場高燒,可我始終都沒有鬆口。

可沒過幾天,京城就傳來個大消息——他被侯爺扒了官服,扔出了吏部。

那天小桃從集市回來,跑得氣喘吁吁:「小姐!出大事了!陸大人被侯爺揍了!官服都給扒了!」

我手裡的繡針頓了頓,沒抬頭:「與我無關。」

可小桃嘴快,接著說道:「聽說啊,是陸大人跟柳如眉私會,被柳如眉的夫君侯爺抓了現行!侯爺氣得當場就把陸大人的官服撕了,還罵他不知廉恥!」

我捏著繡線的手緊了緊,線斷了。我走後,柳如眉竟還跟陸景淵牽扯不清?

沒過半天,陸景淵就來了。

他沒穿官服,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袖口還破了個洞,臉上帶著傷,顴骨青了一塊,頭髮亂糟糟的,跟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翰林學士判若兩人。

他站在繡坊門口,沒像往常那樣上前,只是低著頭,聲音沙啞:「青翹,我......」

小桃在一旁撇嘴:「喲,這不是陸大人嗎?怎麼穿成這樣了?」

他沒理小桃,只看著我:「我是來幫你幹活的。」

不等我說話,他就自顧自地拿起掃帚,開始掃地。動作生疏,掃得滿地揚塵,還差點把門口的繡筐碰倒。

我皺眉:「陸景淵,你出去。」

他停下動作,抬頭看我,眼裡滿是紅血絲:「我沒地方去了。侯爺參了我一本,說我穢亂侯府,皇上把我的官籍革了,陸家也不認我了。」

我冷笑:「這不是你自找的?當初你為了仕途巴結柳家,如今跟柳如眉私會被抓,落得這個下場,怪誰?」

他低下頭,攥緊掃帚:「是我錯了。可我現在只想彌補你,青翹,讓我留下吧。」

說著,他又開始整理絲線。架子上的絲線按顏色分類,我平時都擺得整整齊齊,他一上手就弄亂了,紅的綠的纏在一起,像團亂麻。

小桃看不下去了:「你會不會弄啊?別在這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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