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職場老好人完整後續

我朝她微微一笑，「沒事，你看你男朋友不煩就行。」

人到齊了，眼看著老闆和老闆娘就要走過來，我點開那段視頻，投到了大螢幕上。

「啊，啊，你輕點，咬疼我了，你太討厭了，拍什麼啊。」

「你個小浪蹄子，可想死我了，我得錄下來想你的時候好好看。」

「咱倆這樣你老婆怎麼辦啊。」

「你都穿上小豹紋來見我了，還考慮那個黃臉婆幹嘛。」

大螢幕上兩個人光溜溜的在演動作片。

白花花的一片和黑乎乎的一大塊交織纏繞在一起。

地上堆著扯爛的衣服。

所有人都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情況。

我都不想抬頭看，真夠辣眼睛的。

「真是好大一張床啊。」

娜娜眼睛看得溜直，忍不住感嘆。

李哥扭頭呵斥，「你小點聲，這難道光彩嗎？」

老闆娘臉色慘白，老闆已經嚇懵了，一個箭步衝到我身邊。

「張曉，快關了啊。」

「啊，啊，好，我關。」

我裝作嚇蒙了，不知所措地握著滑鼠亂晃。

老闆急得一把搶過我的滑鼠，抖著手要點叉，小聲嘟囔，「我明明刪了啊。」

結果他一下點住了視頻播放鎖定。

他又去點關機，可老天都在幫我，藍牙滑鼠突然就不好用了。

整個屋裡迴蕩著他們倆嗯嗯啊啊的做恨聲。

老闆娘衝過去就給了王姐一巴掌，「上劍不學學下賤，鐵劍不練練淫賤是吧，自己沒有男人就去勾引別人老公，你還有個兒子是吧，要不要讓你家兒子來看看這個動作電影啊。」

誰知道王姐不堪示弱，指著老闆娘，「你看看你自己又胖又丑，難怪老公不愛你，我告訴你，感情里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打死你個小三！」

老闆娘揪住王姐的頭髮，王姐也開始還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拉架，老闆一把推開王姐，護在老闆娘前面。

「你夠了！閒著沒事玩玩你，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老闆娘抬手又給了老闆一巴掌，「你個畜牲，我要和你離婚！」

說完朝著老闆襠部就踢了一腳。

老闆疼得直叫喚，捂著襠跟在後面追，「老婆你等等我！」

辦公室裡面面相覷，誰也沒吭聲。

站在角落的我勾起嘴角，惹我，誰也別想好過。

13

離職的前一天，我沒什麼工作，偶爾會解答一下娜娜的問題。

辦公室罕見地安靜，每個人都在飛速敲擊鍵盤。

臉上露出不明意味的神色。

老闆鼻青臉腫地來到辦公區，直接指著王姐，「你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憑什麼！」

王姐大喊，卻沒有換來老闆的同情。

老闆指著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就憑我是老闆。」

王姐氣得直跺腳，「玩完就想甩開，沒有那麼好的事！我一定讓你的名聲比狗屎還臭！」

要下班時，娜娜送了我一盆小盆栽。

「曉曉姐，謝謝你的照顧，我也快實習結束離開這個爛公司了，以後，我們江湖再見，對了，有不懂的我還可以給你發信息嗎？」

我點頭，「隨時。」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

這個我奮鬥了五年的公司，像一顆發爛的大樹，爛到根了。

那天晚上，我睡了幾年來最安穩的覺。

又到了一個月發薪日，我問了娜娜，娜娜說大家都發了。

又是只有我沒發。

我撥通了老闆的電話，對面一直沒人接或者掛斷。

我直接到公司去堵他。

他卻好像在等我來一樣，讓我坐。

「張曉啊，你走了後，這半個月公司效益特別不好，我承認以前是我虧待你了，這樣，只要你回公司繼續上班，我立馬就給你發工資，以後我保證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我氣得直想笑。

「老闆，哦不，前老闆，工資是我通過我的勞動付出應該得到的報酬，怎麼像你施捨給我的一樣？」

我拿起他桌上的一根筆開始轉，「你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中智科技公司吧。」

我剛說完，老闆臉色就變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我就想要拿到我的工作報酬。」

「好好好，我現在就給你辦。」

說完，我老闆就打電話讓財務給我打錢。

「財務說一個小時內肯定到帳，帳戶的事你必須保密。」

我沖他眨眨眼，「工資是我該得的，但是秘密可不是我該守住的。」

老闆直接急眼了，「我一個月給你打五萬塊錢，你給我閉嘴！」

我聳聳肩，「我考慮一下。」

我起身就要走，老闆叫住了我。

「張曉，我就納悶，你一直都是公司的老好人，能幫同事分擔工作，能體諒公司難處，誰求你點什麼事你基本都不會拒絕，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呢？」

我回頭冷冷地看著他，「老好人，是老實的好人，所以老好人就應該被人欺負，被人刁難，被人虧待嗎？現在我才知道，我是太給你們臉了，讓你們蹬著鼻子上臉。」

「真誠的好人應該被同樣真誠地對待！你以為我是怎麼拿下那麼多項目的？我工作這麼多年，我才不是職場的老好人！」

想起老闆剛剛的話，我對他說，「不用給我打錢，我答應你閉嘴。」

「我的體諒到此為止。」

14

口頭答應有什麼用，他還不是給我開了那麼多次口頭的空頭支票。

惡人自有天收。

回到家，我把我掌握的所有證據，全部打包整理，送去了某稅局舉報。

我聽娜娜說，沒幾天就有執法人員上門查封了公司。

因為涉嫌金額很大，取證時間會很長。

娜娜回學校前，我請她吃了頓飯。

娜娜長舒一口氣，和我抱怨，「還好，我趕在查封前讓那個老登給我蓋了實習證明。」

「對了曉曉姐，你知道嗎！公司好像要破產了，老闆好像要負什麼刑事責任，王姐也添了一把火，爆出來不少證據。」

我笑而不語，我當然知道。

「還有，老闆娘和他離婚了，卷著家裡的存款跑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放下筷子，「怎麼著？」

「老闆娘以身入局，勾引老闆，往老闆的套里加了 502，老闆直接送急診了，情況好像很嚴重，老闆娘當場簽字，同意做閹割手術，老闆成太監了。」

「真的假的啊。」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了，可惜老闆娘帶著錢出國的時候出車禍了，雖然她平時也很討厭，但是她挺可憐的，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

15

圈內被老闆通知過的公司還是婉拒了我。

但是我帶走的很多客戶都向我拋來了橄欖枝。

我終於入職了一家根正苗紅的甲方。

在這裡被人尊重，被人真誠對待，我又變成了那個老好人。

我憑著努力，拚命和業績，半年內升到一個小領導的位置。

想起來娜娜好像快畢業了，正好我的團隊還缺人，我就問她有沒有意向。

她拒絕了我，說要通過面試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可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剛想回復, 助理敲門, 告訴我有個面試。

我拿到這個人的簡歷時皺了皺眉。

是王姐。

在偌大的辦公室，王姐坐在我的對面, 局促不安，一直來回搓手。

「求求你了, 張曉, 我當時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我知道錯了，你讓我通過, 我進去給你當牛做馬，當你保姆都行。」

我伸手示意暫停。

「王女士, 這是面試, 請你專業一點，情緒穩定一點, 請介紹你自己的優勢。」

她磕磕巴巴地開始介紹自己，我問了幾個專業問題，她都答不上來。

之前在公司她什麼能力我是清楚的, 偷奸耍滑, 基本功一點不紮實。

在之前的公司她還可以靠著男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在這個大公司，她的能力根本夠不上門檻。

「今天就先到這。」

我起身拿著簡歷準備離開，被王姐喊住。

「張曉，你公報私仇, 我可以舉報你！」

「你隨意，你可以去約其他負責人的面試，或者我們公司的同行, 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公報私仇了。」

「曉姐, 還有一個面試。」助理拿著簡歷遞給我。

我再次愣住了。

「面試官您好, 我是劉娜娜。我來自.......」

當年那個天真幼稚的孩子長大了，我的問題她不僅能對答如流, 甚至我刁鑽的提問, 她也能回答得很好。

幾天後，娜娜來報到, 我朝她伸出手, 「劉娜娜, 歡迎你的加入！」

娜娜狡黠地看著我，「可沒走後門吧，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真正讓你認可我。」

我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 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

我端著咖啡看螢幕。

電腦螢幕上，是我正在跟進的新項目方案, 右下角突然彈出一條自動推送的財經新聞短訊。

《昔日黑馬公司經過半年長的取證, 正式宣告破產清算，法人代表涉嫌多項罪名被移送檢察機關》

純純活該, 老天開眼。

我關掉了推送，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到這個即將開始的新項目中。

外面陽光燦爛，未來海闊天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