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再也不提離婚了。
天天把家暴我的丈夫當豬養。
上一世,他把我打成植物人,⽓死我⽗⺟,把女⼉餓死。
這一世,我要讓他胖到爬不動。
再送他進監獄!
1
「媽的,都是娶了你這個掃把星,毀了老⼦的運氣!」
陳宇的罵聲裹著酒氣飄過來,「⽼⼦今天又輸了兩千,林曉!你這個臭娘們兒是不是故意克我?」
我趕緊把懷裡的安安摟緊了些。
睡得正香的她被驚醒,嚇得⼩身⼦直抖,⼩⼿死死揪著我洗得發⽩的衣角,圓溜溜的眼睛⾥全是恐懼。
我摸了摸她的頭,顫著聲⾳哄:「安安不怕,爸爸只是喝醉了。」
「哐當!」大門被踹開,陳宇搖搖晃晃地站在⻔口,通紅的眼睛盯著我。
婆婆張桂蘭雙手抱胸冷笑:「你個懶婆娘!抱著孩子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去做飯!
「男人撐起這個家不容易,你整天擺個死人臉,不討打嗎?」
我抱著安安往後縮了縮,剛想開口說「我要離婚」,陳宇已經沖了過來。
他⼀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往牆上撞:「還敢躲?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打死你?」
「別打媽媽!」安安哭著撲過來,小胳膊抱住陳宇的腿。
陳宇不耐煩地抬腿就踹,我眼疾⼿快撲上去擋住。
就在這時,腦子裡「咔噠」的一聲,記憶「唰」一下湧現了出來。
陳宇猙獰的臉、張桂蘭幸災樂禍的笑、安安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是我第三次經歷這一天!
2
第一世,我不聽爸媽的勸告,執意嫁給了陳宇。
婚後他暴露本性,家暴、賭博、酗酒,把家裡攪得雞犬不寧。
我想離婚,他卻威脅要殺了我和安安。
在這一天,他再次家暴我,我拼盡全力反抗,還報了警。
陳宇盛怒之下一腳將安安踢飛,孩子被活活踢死。
雖然我成功離了婚,但受了嚴重的精神創傷,不久自殺身亡。
第二世,我重生在這一天,忍了這次家暴,找了個出租屋暫住,確保自己安全之後,再次提出了離婚。
結果在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他找到了我的住處,把我打成重傷。
爸媽趕來救我們,卻被他推下樓梯,當場身亡。
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
而安安沒有人照顧,被活活餓死在出租屋裡。
3
「你發什麼呆?」
陳宇見我不動,更生氣了,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
他的指甲深深嵌進我的肉里,呼吸間全是劣質白酒的餿味。
「別想跑!」他盯著我的眼睛獰笑,「再敢提離婚,我先掐死這小賠錢貨,再殺你全家!反正殺一次也是殺,殺兩次也是殺!」
我渾身的血瞬間涼透了。
這一次,陳宇也重生了!
這個惡魔,竟然也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回來了。
我死死咬著牙,逼著自己裝出害怕的樣子,渾身抖得像篩糠,低下頭,假裝順從:「我這就去做。」
陳宇見我服軟,罵罵咧咧地鬆了手,又踹了我一腳才轉身回屋。
安安還在哭,小嗓子都快啞了。
我看著她掛滿淚珠的小臉,又想起安安餓死在出租屋,爸媽倒在血泊里的樣子。
疼,鑽心的疼,但比疼更強烈的,是一種從骨頭縫裡冒出來的恨意。
4
等屋裡的呼嚕聲響起,我抱著安安走到門外。
深秋的風卷著稻草味吹過來,冷得我打哆嗦。
安安趴在我懷裡,小手摸著我額頭上的腫塊,含混地說:「媽媽……疼……吹吹……」
她的呼吸帶著奶味,軟軟地落在我臉上。
我擦乾眼淚,心裡像有團火在燒。
第二天,我趁著陳宇沒醒,跑了出去。
抱著安安在城郊亂轉,肚子餓得咕咕叫。
路過一家養豬場時,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這豬價你還壓?當我王桂英好欺負是吧!」
一個穿著藍色工裝服的女人舉著鐵鍬,指著收豬販子的鼻子罵,「我的豬,半年就能催到兩百斤,憑什麼讓你挑三揀四!」
我眼睛一亮,衝上去抓住那女人的胳膊:「老闆娘!招人不招?我能幹活!扛飼料、掃豬圈,什麼都肯做!」
王桂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胳膊的疤痕上頓了頓,沒多問,扔過來一副沾著豬糞的手套:
「能扛動五十斤飼料嗎?能扛就留下。月薪三千五,管吃管住。」
我趕緊點頭,接過手套時,指尖碰到了飼料袋裡漏出來的粉末。
一股淡淡的焦糖味飄進鼻子。
「老闆娘這豬飼料真好聞!」
王桂英驕傲地說:
「這飼料是我託人配的,厲害得很,附近養殖戶都羨慕咱這配方,半年就能把豬催得圓滾滾的。」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趁她轉身去開倉庫門的功夫,偷偷抓了一把飼料粉末,藏進褲兜。
深夜,在養豬場的雜物間,我摸了摸安安睡熟的小臉,一字一句地在心裡發誓:「陳宇,張桂蘭,你們等著!我要把你們當豬喂,胖到走不動路,胖到爬不起來,胖到再也沒法動我和安安一根手指頭!」
5
第二天下工,我帶著安安主動回了家。
陳宇還在睡,打著震天響的呼嚕,嘴角掛著口水,胖臉上泛著酒氣的潮紅。
張桂蘭坐在炕沿上擇菜,見我進來,眼皮都沒抬:「這兩天死哪去了?還不趕緊做飯!」
我把安安放在小推車裡,低聲說:「媽,我想通了,以後再也不提離婚了,好好照顧您和陳宇。」
這話是我琢磨了半宿才說的,只有留在他們身邊,才能實施計劃。
張桂蘭果然眼睛一亮,拍著大腿說:「早該這樣!天下哪有不打女人的男人?女人家就該安安分分守著男人孩子過!」
陳宇被吵醒,揉著眼睛瞪我:「算你識相。但你要是敢耍花樣,我打斷你的腿!」
6
怕我再次離家出走,從那天起,陳宇的監視就成了家常便飯。
每天早上我去養豬場,他都騎著那輛破電動車跟在後面,直到看著我進了豬場大門才走。
晚上我下班,他準點堵在門口,翻我的包,查我的手機通話記錄,連我口袋裡的紙巾都要展開看一眼。
有一次,我口袋裡揣著給安安買的小饅頭,被他翻了出來。
他捏著饅頭冷笑:「有錢給這小賠錢貨買吃的?怎麼不想著給我買煙?」
說著就把饅頭扔在扔進臭水溝里。
接著,他摸著安安的頭,語氣陰惻惻的:「你媽要是不安分,我就把你賣給山裡的光棍當童養媳,讓她一輩子見不著你!」
安安嚇得往我懷裡鑽,渾身發抖。
張桂蘭更是寸步不離地盯著我做飯、洗衣服,生怕我耍花樣。
我知道,硬碰硬只會重蹈覆轍。
於是我學會了低眉順眼,學會了忍氣吞聲。
張桂蘭罵我,我就低著頭說「是我不對」。
陳宇打我,我就跪著求饒:「我再也不敢了」。
每次他家暴完,我都主動給他端洗腳水,給他捶背,裝出一副「被打服了」的樣子。
7
暗地裡,我開始計劃偷運飼料。
養豬場的飼料都是袋裝的,堆在倉庫里,王桂英每天會清點數量。
我找了一支用完的鋼筆,把筆芯抽出來,洗乾淨,每天上工時就偷偷裝一把飼料進去,藏在筆桿里。
下班時,我把鋼筆別在衣領後面,用頭髮擋住。
陳宇翻包時,從來不會注意我衣領上的小東西。
回到家,我把飼料倒出來,藏在床板下的縫隙里。
那裡有一塊鬆動的木板,掀開就能藏東西,陳宇和張桂蘭從來沒注意過。
為了測試飼料的效果,我在豬場後面找了一隻瘦得皮包骨的流浪貓。
那隻貓腿受了傷,躲在牆角瑟瑟發抖,我每天偷偷帶點混了飼料的剩飯給它吃。剛開始,它還警惕地聞半天,後來見我沒有惡意,就敢湊過來吃了。
半個月後,那隻流浪貓明顯胖了一圈,原本突出的肋骨看不見了,肚子圓滾滾的,走路都慢悠悠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副驚恐的樣子。
我摸了摸它的肚子,心裡有了底。
這飼料果然管用。
8
可沒過多久,王桂英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天我正在倉庫搬飼料,她突然走過來,手裡拿著那支掏空的鋼筆和半包我沒藏好的飼料,眼神銳利地盯著我:「小林,你拿這些飼料幹什麼?」
我心裡一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掀開左邊的袖子,露出那道猙獰的燙傷疤痕,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王姐,我實在沒辦法了……」
我把陳宇家暴我,不許我離婚,如果我堅持離婚,他會殺我全家的事說了出來。
王桂英聽完,沉默了半天,蹲下來把鋼筆和飼料遞給我,嘆了口氣:「我年輕的時候,也被我男人打得半死。要不是我連夜帶著兒子跑了,早就被他打死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這飼料你儘管拿,但記住,別弄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我第一個報警。」
她頓了頓,又說:「還有,別一次放太多,每個月加一點量,慢慢漲,這樣他們才不會一下子起疑心。」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這個渾身沾著豬糞、嗓門洪亮的女人,給了我一絲難得的溫暖。
從那天起,王桂英就成了我的「同盟」。
她會故意在倉庫里多留一袋飼料,方便我偷拿。
會在陳宇找我麻煩時,把我叫走。
我知道,我的復仇計劃,終於有了第一步的保障。
但我也清楚,這只是開始,後面的路,只會更難走。
9
那天周末,陳宇賭了一夜沒回來,張桂蘭讓我做小米粥當早餐。
我趁她去院子裡喂雞的功夫,從床板下摸出一小撮飼料,抖著手撒進粥鍋里,又用勺子快速攪拌了幾下。
飼料粉末很快融進粥里,只留下一點點渾濁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粥做好了沒?磨蹭什麼!」張桂蘭端著空雞食盆走進來,一屁股坐在餐桌旁。
我端著粥碗遞過去,手心裡全是汗。
她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嚼了兩下,突然皺起眉頭,「噗」地一聲把粥吐在地上。「你這粥里放了什麼玩意兒?一股子怪味!想毒死我是不是?」
她猛地一拍桌子,粥碗「哐當」一聲晃倒,撒了滿桌。
我嚇得後退一步,還沒來得及解釋,剛進門的陳宇就沖了過來。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把我的頭往桌角撞:「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敢在飯里下毒!」
我的額頭磕在桌角上,疼得眼前發黑,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
安安在小推車裡嚇得大哭,伸手要抱我,卻被陳宇一腳踹開推車:「哭什麼哭!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狗!」
張桂蘭在一旁跳著腳罵:「我就說這女人不安分!肯定是想害我們娘倆,好帶著野男人跑!」
陳宇更氣了,抬手就扇了我兩個耳光,打得我嘴角發麻,嘴裡滿是血腥味。
他把剩下的粥倒進狗盆里,家裡的土狗聞了聞,扭頭就走,連碰都不碰。
「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打斷你的腿!」陳宇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
我看著他猙獰的臉,突然福至心靈,哭著喊:「是我錯了!我聽人說加一把麥麩能養胃,就偷偷加了點,沒想到味道這麼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張桂蘭半信半疑地盯著我:「真的是麥麩?」
「是真的!不信你看!」我趁機指向牆角的麥麩袋,那是張桂蘭平時喂雞用的。
陳宇鬆了手,啐了一口:「下次再敢亂加東西,我饒不了你!」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罵罵咧咧地重新煮了粥,心裡又怕又急。
這飼料的味道太明顯了,直接加進去根本行不通,必須想辦法掩蓋住。
10
第二天上工,我抱著 50 斤的飼料袋往豬槽邊挪,胳膊酸得抬不起來,腦子裡全是昨天額頭撞在桌角的疼。
王桂英走過來,扔給我一瓶冰鎮礦泉水:「看你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又被那畜生打了?」
我擰開瓶蓋,冰涼的水順著喉嚨往下滑,稍微壓下了心裡Ťüⁱ的憋悶。
「王姐,豬不吃飼料,怎麼辦?」
王桂英蹲下來抓了一把飼料聞了聞,又摸了摸旁邊的玉米粉袋。
玉米粉是她昨天剛磨的,還帶著玉米的清香。
「那就根據豬的口味改改咯。」
我一下子醒過神來!
陳宇和他媽不是愛吃甜的嗎?
張桂蘭做飯時總愛多放半勺糖,陳宇更是頓頓離不開紅燒肉。
上次我做了拔絲地瓜,他一個人吃了一整盤。
往飼料里摻玉米粉和白糖,既能蓋住怪味,又能讓他們吃得歡。
我趕緊問:「如果豬愛吃甜的,比例怎麼配啊?」
「三成飼料、兩成玉米粉、一成白糖,混在一起攪勻了。」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鐵皮小罐子,罐身上印著「雪花膏」三個字,一看就是她年輕時用的。
「這個給你,藏在口袋裡,方便帶。」
中午休息時,我躲在倉庫里,把飼料、玉米粉和白糖按比例倒進小罐子裡,搖了足足五分鐘,直到三種粉末完全混在一起。
我捏了一小撮嘗了嘗,焦糖味淡了很多,反而多了股玉米的甜香,跟小時候吃的炒麵差不多。
為了保險,我先往豬食槽里撒了一把。
原本趴在地上打盹的豬一下子圍了過來,「哼哼」著搶食,把食槽拱得「哐哐」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