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他粘人得很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3/3
我恍然想起了逃離大山的那天晚上。

和我共眠的那隻黑貓。

會是你嗎?

我搖搖頭把這個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後。

那麼遠,不可能的。

我試探著摸了摸它的尾巴。

黑貓打了個顫,跳進我懷裡了。

「學校里養了挺多流浪貓的,小錦,給我也摸摸唄。」

「好啊。」

我剛把黑貓抱起來,他就一溜煙跑了。

等下個休息空隙它又回來,繼續窩在我懷裡。

「這貓還真奇怪,只親小錦,肯定身上塗貓薄荷了。」

「會不會是跟後天的中元節有關,聽說黑貓有鬼氣,難不成你比較招這些東西?」

我竟然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

我小時候那隻玩伴,也是黑貓。

後來不知怎麼招了陸凌,他就是鬼。

但是,他們好像都不壞。

「是不是呀,咪咪。」

一到時間,黑貓就會自動跳到我懷裡。

有好幾次,我都忘了和旁邊的班長說話。

15

我以為我和黑貓的相處會一直這麼和諧。

直到在軍訓中我暈倒了。

不是真暈,而是裝暈。

因為我旁邊的室友給我吐槽。

「每天最討厭的就是站軍姿,誰能暈一下,我們全班都能休息了。」

我一聽,這我在行啊。

我輕輕咳嗽了兩聲。

「看我。」

當即,我就兩眼一翻白。

腿一軟,就往地上躺。

但就在我閉上眼的那刻。

我看到不遠處在樹蔭下的黑貓,一瞬間化成了人形。

快步向我這邊走過來。

我驚訝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不是陸凌還能是誰。

大山里哪有什么小貓會跳我懷裡。

不過是他跟了我一路。

在那個巨大期盼與緊張雙重刺激的深夜。

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孤獨,也被柔軟的貓咪趕走了。

我以為萬里孤寂的崎嶇長路,其實有人陪了我整整一路。

其實何止一路。

人生遙遙數十載,每一個被人銘記的不是時間片段的長短,而是那一瞬間的意義。

等我再提起時,那瞬間的意義便被延續到了此刻。

直至永遠……

腦子裡忽然一陣刺痛。

何止是這隻小貓,小時候那隻玩伴小貓,好像也是他……

16

「你誰啊?放開她。」

被熟悉的溫度抱住,班長在旁邊連忙質問。

「我是她男朋友。」

陸凌冷聲說。

男朋友……

「我去,江錦有對象,怎麼沒聽人說過。」

「不公開肯定是有顧慮,要麼就是不夠喜歡。」

「不能吧,這帥哥挺帥的,怎麼能不喜歡呢?」

陸凌一路將我抱到醫務室。

我也不敢睜眼。

醫務室的醫生看了我一下。

「有點中暑,在這裡降一下溫,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是她男朋友吧?等她醒了這杯水給她喂一下。」

醫生走後,陸凌就把我抱起來靠近懷裡。

他的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舒服到我不想睜開眼。

過了不知多久。

耳邊是陸凌低沉的聲音。

「裝夠了就醒過來吧,我胳膊麻了。」

!!!

又被他看出來了。

我悠悠然睜開眼。

陸凌將水遞到我唇邊。

「替教官請假了,晚上的軍訓你不用去了。」

「哦。」

我捧著水杯喝了一口。

「那今天晚上我們去操場散步吧,我給你渡點陽氣。」

陸凌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

片刻,耳尖裹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17

中元節,百鬼夜行。

學校的操場沒什麼人。

許是身邊站了個大鬼。

招得周圍有嘰嘰喳喳的小鬼。

「鬼主還沒把人拿下,他不行啊。」

「我千里迢迢從山上跑到這,結果倆人在壓馬路。」

「誰每天夜裡抱著人家的照片睡覺,結果人剛娶回來就跑了。」

「鬼主,拿出你當時和西鬼主打架的氣勢呀!」

「不會是鬼主他不行吧,哈哈哈哈哈哈。」

陸凌甩了一下手,輕聲呵斥:「閉嘴。」

耳邊頓時清凈了。

我有些尷尬地說:

「其實我剛剛都聽到了。」

「他們胡說的。」

「是麼?」

我眨了眨眼睛:「陸凌,你就是那隻黑貓吧?」

陸凌一頓:「你看到了?」

「我不僅看到了,我也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小時候那隻黑貓也是他。

陸凌這次有了更深的沉默。

他不開口,我就替他說。

「小時候,我爸總是打我,讓我幹活。後來,我學會了投機取巧,那時候我總是半夜也不敢回家,孤零零地在夜裡一個人。

「後來,我就捧著一本書,在月光下讀,睏了,就披著月光睡覺。有好幾次醒來,身邊都有一隻小黑貓。

「長得很漂亮,眼睛綠綠的。我和它玩了很久,直到某一天,小貓變成了一個小孩。我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開心。原來我也有玩伴,在我孤單時有陪著我的人。

「可後來,我爸發現了小貓的存在,打死了它。那天在我心裡,死的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人。

「是玩伴,是牽掛,是心心相系之人。」

「最後的最後,我忘記了那人,只記得了一隻貓。」

我抬眸看天,月光明明那麼溫和,卻刺得眼睛那麼疼。

我想問他為什麼要消除我的記憶?

為什麼沒死卻不肯來找我?

但又想到他是鬼,他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所以我還是問了最想問的一句。

「後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會感到孤單嗎?」

「不會了,因為有了那些記憶,便再也不會了。」

陸凌嘆了口氣,聲音散在寂寥的夜裡。

「對不起。那時我其實已經死了很久,但那時候年齡小有執念,始終不願意離開,在人間飄了很久。

「後來就變得鬼里鬼氣,還學會了幻化成一些動物,之後就遇到了你。」

「你爸爸那一鐵鍬過來的時候,我確實沒死,但也受傷了,只來得及消除你的記憶,讓你不那麼傷心。

「離開後,我就被閻王殿那邊給收了,孟婆湯我喝不下,渾身鬼氣蔓延,閻王爺就把我留下來,修行,修到一定程度,就管理眾鬼了。

「我本不想打擾你,可你太苦了,那天聽到你爸要將你嫁人,情急之下,就託了鬼婆,上門求親。

「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只要我能護著你,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可我還是有些不理解,也很是心疼。

「你那么小,怎麼會死呢?」

陸凌望著天邊的一輪月亮。

「今天是中元節,我和我媽媽分別的日子。

「她是被拐進大山的女子,十月懷胎生下了我,她本該恨我,討厭我,可她教我讀書寫字。我五歲那年,我爸終於肯帶我出門了。

「當時小小的我,活動範圍比媽媽大,我就一點點畫下地形圖,圖對整個大山來說,是九牛一毛,但也聊勝於無。

「我媽媽逃的那天,她說她會回來救我,我信,可她離開那天,我被盛怒的爸爸失手推下了山坡,我的靈魂一路跟著媽媽,她受傷流血,把字條親手交給警察,然後一病不起。

「她其實病了很久了,也不想活很久了,一天夜裡,她拔了自己的管子。」

「那天是中元節,鬼門大開,我在魑魅魍魎中看到了她,可我怎麼喊她都不回頭。

「然後我就想,算了,她選擇把我的信息交給警察後再走,已經是了無牽掛了,為什麼不讓她輕輕鬆鬆地走。」

「至於她理不理我,沒那麼重要,因為有的人性子倔,如果回頭看一眼,就真的走不掉了。」

我心裡泛上來一陣道不清的酸楚與心疼。

五歲經歷生死與離別。

痛在剛剛有記憶,又剛剛只有一人就占據整個全世界的年齡,我怎麼能不心疼。

倒是陸凌颳了一下我的眼淚。

「別哭了,四五十年都過去了,我早就不痛了。」

「四五十年?你現在不過二十多歲,也就是說,你以小孩的形態在人間漂泊了近二十年?」

我哭得更凶了。

「得,說錯話了,又掉小珍珠了。」

陸凌捏著我的下巴低下頭。

「讓我親親小珍珠是不是鹹的。」

18

知道了前因後果,我對於被配了冥婚這件事就不是那麼排斥。

但偏偏有鬼明里暗裡地吃飛醋。

開學一學期,班裡舉行聚餐。

陸凌明里暗裡地想跟過去。

「班級聚餐人那麼多,陽氣太重,對你不好。」

「我雖然是鬼,但是鬼王,區區陽氣,根本傷不到我。」

但我惦記著起初他騙吻的事,就是不帶他去。

聚餐中途,班長給我發了消息。

約了我八點走廊見面。

巧就巧在,陸凌隱身坐在我身邊,看了個正著。

他當即臉色就變了。

我匆匆給班長回了消息,拒絕了他。

陸凌這才安生下來。

聚餐結束。

我沒怎麼醉,就張羅著把醉鬼們都送上了計程車。

大部分人都走後。

我回了包廂。

陸凌已經不隱身了。

他喝得也有點醉。

至於怎么喝的?

我瞥了眼我杯子裡被咬扁的吸管。

「你是小孩子嗎?還要磨牙。」

「我要咬死你班長。」

陸凌倚在椅子上。

原本極白的皮膚有了抹淡淡的粉色。

「他今天看了你二十多眼。」

「我已經拒絕過他了,小氣鬼。」

我的包掛在門口的架子上。

我剛拿起來要折回去把椅子上的某小氣鬼拽起來。

一回頭,人已經瞬移到我面前了。

陸凌垂著眸,包廂的燈光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層亮。

他抬起手,握住我的後腦勺,壓向他。

極具侵略性的吻就落了下來。

窗外好像颳起了風,呼呼啦啦的。

外面有人吐槽。

「這天氣真是邪門得很,突然颳起了風,趕緊回家吧。」

我倒是不怎麼害怕。

畢竟面前的小氣鬼王掌管萬物,有什麼可怕的。

我溺斃在這個吻里。

又有些哄勸的意味。

但吻了一會兒,風雨未停。

我睜開眼。

卻見一向接吻閉眼的陸凌,眼眸眯張,眼神從眼尾瞥出去,輕輕淺淺冷冷地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

陸凌的視線又在遠處頓了一下,才收回來。

聲音溫柔低啞:「沒什麼。我們回家吧,一會兒雨下大了癩蛤蟆要出來了。」

19

20 歲生日那天。

陸凌給我買了很多東西。

和陸凌在一起很久,我才知道。

他在冥界, 也算半個資本家。

小鬼開店要交稅,小鬼買房他拿提成。

有事沒事再收個保護費。

簡直就是冥界的黑白灰三道。

但我依舊不習慣花他的錢。

「你給我的太多了,我不習慣。你給我的是最好的,可是我卻給不了你最好的。家教費只能維持在一個穩定數值,你有錢,我沒錢。雖然外人不知道我們的情況, 但終歸還是不好。」

「那又怎麼了。」

陸凌毫不在意。

「雖然我有錢, 你沒錢。但你怎麼不說你是活人, 我是死人呢。」

陸凌擺弄著手裡的生日禮物, 卻絲毫沒注意到我已經不說話了。

「陸凌。」

我很鄭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離開這個世界不是你所願的, 這不是你的劣勢, 而是你的無奈。不要再這樣比較了。」

陸凌看過來,眼眸顫了一下。

我其實知道, 他一直介意自己是個鬼, 耽誤了我。

既有些愧疚,又放不了手。

儘管我和他在一起沒有任何影響。

陸凌聲音沉了下來,眸子裡的情緒更濃了些。

他貼近我, 低下頭親了過來。

「好,不說了, 以後都不說。」

我被親得有些癢, 一邊回應一邊說。

「有空我們把結婚證領了吧, 好不好?」

陸凌吻得很兇也很重, 意亂情迷之時, 回了我一個好。

兩年前的疑問我一一解惑。

原來鬼也不是一直都是涼的。

他們也能是熱的, 很熱。

由於陸凌誤打誤撞學了邪法, 敏感到一動情就會變出黑貓尾巴。

我越過寬闊的胸膛, 看到天花板上漂亮的黑貓影子一晃一晃的。

「陸凌……你別搖尾巴了……」

陸凌的手擱在我的腦袋上。

「寶寶,我沒搖。」

他騙人。

那天晚上,他尾巴搖得凶到能催眠。

番外一:

山裡的江家老院塌了。

一家三口全死了。

後來的人常說。

那對夫妻發了一筆橫財。

那錢蓋過房子後, 還有餘錢, 就放在他們床底的箱子裡。

村裡的人替他們收屍。

翻出箱子。

打開一看,哪有什麼余錢,全是冥幣。

番外二:

幾十年前,有女人從大山中逃出來。

女人家有錢有勢。

當即就派了人進了山。

全村近九成人被捕獲。

其他女人都被放了出來。

有個女人年齡不大, 但看起來很滄桑。

她對救她們的人說:

「阿淼心軟, 但性子剛, 她幫過我,也教過我讀書寫字, 阿凌也被她教得很好, 可惜, 阿凌走得太突然。我找到那孩子的時候,他渾身冰涼得很, 我的手不中用了,只能做了一件小襖給他捎過去湊合,也不知道那孩子穿上了沒。」

彼時陸凌剛被傷到重傷,忽然就想走了。

他走到閻王殿。

閻王爺看著面前的小孩, 本來想兇巴巴地罵他兩句為什麼不早來投胎。

鬼差恰好拿上來一個包裹。

閻王爺瞥了眼:「唔, 好像是你的東西。」

小孩拆開包裹。

衣服上工工整整寫著兩個字:「陸凌。」

不是他媽媽的字跡,卻是他媽媽的寫法。

空落落的心, 忽然就被填滿了。

世間因緣兜兜轉轉,有些遺憾,終不會被落下。
游啊游 • 70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820次觀看
游啊游 • 760次觀看
游啊游 • 530次觀看
游啊游 • 880次觀看
游啊游 • 640次觀看
游啊游 • 440次觀看
游啊游 • 490次觀看
游啊游 • 330次觀看
游啊游 • 650次觀看
喬峰傳 • 610次觀看
喬峰傳 • 830次觀看
連飛靈 • 480次觀看
游啊游 • 290次觀看
游啊游 • 770次觀看
喬峰傳 • 340次觀看
游啊游 • 390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喬峰傳 • 13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