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寒煙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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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大家說。」

我原本以為,三堂會審請家法,是要審問我這個私自外出的兒媳。

可當我走進嘉和堂,我發現情況不對。

婆婆坐在正中,臉露煞氣。

楚亭板板正正跪在母親面前,態度倔強。

柳江月跪在楚亭身後,以帕掩面正嚶嚶哭泣。

見我進來,婆婆立刻換上慈愛笑臉,招呼我去她身邊。

我恭順走過去。

婆婆拉著我的手,連連嘆氣:「唉,家門不幸。剛剛亭兒拉著柳姑娘來我這,鬧著要娶柳姑娘為平妻。你和亭兒剛剛新婚一月,現在娶平妻,我怕你心裡頭不高興。如今,這件事聽你的,你說她柳江月是平妻,我就按平Ṭűₛ妻之禮為亭兒求娶她進門。你若不願意,那她最多就是個妾室。亭兒媳婦,你怎麼看?」

我不動聲色抽回手:「楚亭想要怎樣,我都沒有意見。」

婆婆一臉震驚看Ṫũ̂⁼著我:「寒煙,從前你和亭兒相處,他多看旁的姑娘一眼,你都要吃醋。怎麼事到臨頭,你反而沒了意見?」

楚亭和柳江月看著我的眼神里同樣是滿滿的驚訝。

我後退幾步:「楚亭與柳姑娘之間的事,乃是楚家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哪裡輪得到我說話?」

楚亭眼神泛冷沉聲道:「你是我妻子,怎麼會是外人?」

我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卷絲帛,抖開展示給所有人看:「此乃聖上御筆,恩准我與楚亭和離。從此我同你一別兩寬,再無干係。」

06

楚亭起身搶過絲帛,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寒煙,你怎麼可能有聖上御筆?你敢假傳聖旨?」

我冷笑,指著絲帛一角的紅泥印章:「那是聖上的私印,你不認識,可以讓令尊鑑定。我只是想與你和離,犯不上做假傳聖旨這種禍及九族的大罪。」

堂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收回絲帛,轉身吩咐明月:「明月,你去收拾行李,收拾ŧůₚ完我們立刻離開。」

「是。」

明月走後,我向楚家眾人簡單解釋了,我得到聖上御筆的經過:「今天我外出時,偶然救了微服出遊的皇帝陛下,他答應幫我完成一個心愿,我選擇與楚亭和離。」

上輩子,皇上微服出宮,甩開侍衛去京郊跑馬,結果意外被毒蛇咬傷,結果因為拖延治療時間,雖然保住性命,但左腳落下殘疾。

今天,我特意駕馬車出城,就是為了「偶遇」中毒的皇帝,從他那裡得到和離聖旨。

萬幸,一切進行地出乎意料的順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有了聖旨,即使是我父母也無法在逼迫我與楚亭在一起。

「我與你一同長大,我怎不知,你居然還會醫術?」楚亭問道。

「即便一同長大,你還不是懷疑我為了嫁你不擇手段?可見,人與人之間,大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回懟他。

聖旨護身,楚家沒人敢攔著我。

我和明月每人背著一隻小包袱,離開楚家。

踏出楚家大門的那一刻,像是千斤重擔從我身上落下,整個人說不出來的輕鬆。

忽然,陰影處有嗤笑:「寒煙,離開我,你就這麼高興?」

我回過頭去,只見是楚亭。

楚亭說:「當年你圍著我轉,一腔痴情都是裝的嗎?」

我心中一痛,前世我對楚亭一腔痴情,自是真心。可再濃的情,也經不住七年冰冷婚姻,更何況我們的孩子,也在那段婚姻中夭亡。

我的真心痴情,已經在上輩子被他消磨光了。

「楚亭,今日你我緣盡於此。我只有一句話,前世今生,我從不虧欠你,也不虧欠柳江月。至於她父親清廉與否,你可自查。」

說完,我拉著明月離開。

「寒煙,你若後悔,便來找我。」

我沒有回頭在看他一眼。

我不知,楚亭為何出現在門口等著我,還跟我說那番話。可我不會回頭,更不會後悔。

07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屋外春雨初歇,我坐在茅草屋中,臨窗讀詩。覺得此句分外應景。

自從我與楚亭和離後,父母責罵我不孝,帶壞家族聲名,不准我進門,我便搬到山中小院與明月獨居。

轉眼半月已過,我的小日子過得還算逍遙。

每隔五日,我會去附近村子裡贈醫施藥,仗著上輩子秦明楠教我的醫術,我在附近極受敬重。

今日,忙裡偷閒,我翻出了一冊詩詞,假裝慢慢品咂。

表面雲淡風輕,實際上,我內心已經急得不行。

前世,秦明楠說他就是在近期來到京城,還來這村子住了幾天。我堅持要住在這裡,就是想第一時間見到秦明楠。

他是名游醫,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救人無數。淡泊名利,扶危濟困幾乎所有我能想像到的夸人的詞語,都可以套到他身上。

只可惜,他居無定所,行蹤成謎。我只好在這裡守株待兔。

上輩子,他對我有意,一心想將我從楚家那苦海中救出來。可我為了父母口中的「貞烈」二字,不願跟楚亭和離。陰差陽錯又懷了楚亭的孩子。我和他便只能發乎情止乎禮。

最後他說會護我一世,未免旁人閒話,還讓我稱他為兄長。

直到我在即將臨盆時,被柳江月推倒,導致受驚難產。秦明楠不顧一切衝進楚府,救了我和兒子兩條命。

柳江月趁機汙衊我與秦明楠不清不楚。

楚亭暴怒之下,打斷了秦明楠一條胳膊,將他丟出楚府去。

從此,我被禁足不能外出。便再沒聽過他的消息。

然後就在這事三年後,我的兒子溺水而亡。我用一壺毒酒與罪魁禍首柳江月同歸於盡。

重來一世,我想與他重續前緣。

上輩子的我太無用,掙不開牢籠枷鎖。

這輩子,我要勇敢追愛。

我心如小鹿亂撞,等著秦明楠到來。

突然,屋外傳來嘈雜人聲:「不好了,女醫姑娘,你家丫鬟在山上遇到歹人被砍傷了,你快去救人啊!」

明月受傷了!

剛剛雨歇後,明月說雨後山上葉菜鮮嫩,要去采一些給我做菜餅吃。

誰能想到,山里居然有歹人傷人。

我立刻背起醫藥箱,往報信人所指的地方趕去。報信人害怕歹人,不肯與我同去。

我只好去廚房取一把菜刀握在手裡,做防身之用。

等我舉著菜刀趕到,眼前一幕讓我瞪大眼睛,驚呆了。

只見楚亭渾身是血,昏迷著坐在樹下。旁邊明月一邊哭一邊給他上藥裹紗布。

而給楚亭施針止血的人,居然是秦明楠!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只是傻愣愣舉著菜刀。

我想,當時我的樣子一定傻透了。

因為秦明楠轉頭看我時,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大到完全可以塞一個鴨蛋進去。

要命!這輩子第一次見面,我居然是舉菜刀的蠢樣子!簡直了!

我看著秦明楠合上嘴巴,然後猛咽口水,戰戰兢兢對我說:「姑娘。有話好好說,把刀放下,行不行?」

08

秦明楠將楚亭扛下山。

明月只是受了一點擦傷,並無大礙。

我們將楚亭安置在小院的廂房裡。趁著秦明楠在給他診治,我問明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明月拍拍胸脯,一副後怕的樣子:「嚇死我了。剛剛我進山里采野菜。結果聽見刀劍聲,我循聲跟去,結果看到姑爺,不,是楚亭少爺正被兩個黑衣蒙面人追殺。我當時嚇得不敢動,可有個黑衣人發現我了,還衝我砍過來。我趕快跑,殺手趕緊追。就在我險些被砍的時候,楚亭少爺救了我。然後屋裡那個大夫就來了,他衝著殺手扔了一包藥粉,殺手們立刻都吐血死了。」

「殺手都死了?確定?」

明月猛點頭:「死得透透的。為了毀屍滅跡,楚亭少爺還把他們屍體全部扔進了旁邊山崖下面去了。就算不毒死,摔也摔死了。

「然後呢?」」

「然後楚亭少爺就暈倒了。後面的事情小姐你就都知道了。」

我不禁納悶,楚亭怎麼會被人追殺?上輩子沒有這回事啊。

殺手究竟是誰派來的?

待我熬完藥走進廂房,此時楚亭已經醒了。

看到是我,楚亭身體微微一僵:「寒煙,你怎麼會在這裡?」

「與你和離後,我一直住在這裡。」

我將藥端到他面前,他苦笑著晃晃自己的手臂,示意我他兩隻手都受了傷,沒辦法自己端著藥喝。

我轉頭看秦明楠,秦明楠連連擺手:「我是個大夫。只會開藥,不會喂藥。」

明月躍躍欲試:「讓我來吧。」

我看著明月胳膊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認命:「算了,還是我來吧。」

我示意明月領秦明楠出去。

我一邊喂藥,一邊試探問楚亭:「想殺你的究竟是誰?能跟我說嗎?」

我想弄清追殺楚亭的人是誰,我收留楚亭,會不會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楚亭喝藥的動作一頓:「追殺我的是平王手下死士。」

「你做了什麼惹到平王?」

憑著上一世的記憶,我知道平王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弟弟,是個花心風流的傢伙。仗著皇上的寵愛,在京城頗有些無法無天。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流連酒色花叢的紈絝王爺,誰能想到他會在當今皇帝駕崩後,藉口主少國疑,堅決反對當時年僅七歲的太子登基。為爭皇位還發動了兵變,可惜草包終究是草包,整個兵變持續不足兩個時辰,就被御林軍鎮壓。最終平王被下旨賜死。

我很好奇,現在楚亭是怎麼惹上平王的。

楚亭定定看著我:「因為你。」

「我?」

「你離開楚家那天,跟我說讓我自己去查柳伯父是否真的清廉,我去查了。結果在柳家故宅發現了一處暗格,裡面有一些和官員往來的信件。信件是密語寫成的,我破譯不了。只能根據收信人寄信人姓名,一一去查。結果查來查去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與平王有所關聯。今日我本想去平王常去的青樓打聽情況,結果……」

說到這,楚亭突然停住。

「結果怎樣?你快說啊。」

「我發現,平王私做龍袍,意圖謀反。」楚亭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禁對楚亭刮目相看,他只用了半個月時間,居然查到了平王謀反實證。

這一方面說明楚亭運氣好,另一方面也側面說明,平王是個廢物點心。

或許是我反應太平淡,楚亭疑惑:「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我只好哄他:「我是因為太驚訝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殺手已經被毀屍滅跡,以平王的腦子,估計找不到這裡來。

我稍稍放下心,一口氣將剩下的藥汁喂進楚亭嘴裡:「你在這安心修養。你這傷,再過十日,估計就能走路了。」

說完,我走出廂房。

溫柔又貼心的秦明楠哥哥還在等著我去撩,沒時間跟楚亭浪費時間。

09

這段日子,我努力去撩秦明楠。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他就像一塊鋼鐵,根本撩不動。

我一邊往灶中添柴,一邊給自己打氣。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點小困難算什麼,寒煙,相信你自己。你行的!」

籠屜上蒸的白糖糕熟了。我端著一碟白糖糕,走進廂房。

「明楠,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白糖糕,快趁熱吃,嘗嘗我的手藝。」秦明楠最喜歡吃白糖糕,上輩子被禁足在楚家的時候,我曾苦練過這道點心。

誰知,秦明楠看見我,立刻像是看到母夜叉:「寒姑娘,我正要上山採藥,白糖糕就先不吃了。我急著進山,就先走了。」

秦明楠像陣風一樣,風風火火出了小院。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上輩子秦明楠換著花樣討我開心,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

怎麼這輩子,我都送上門,他居然不理不睬。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我正生著悶氣,躺在床上的楚亭哼哼唧唧:「寒煙,你該不會看上秦明楠那個小白臉了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

楚亭:「你現在圍著他團團轉的樣子,與從前圍著我轉的樣子一模一樣。當初你想給我繡荷包,哄著我收下的時候,你就是這個表情。」

我險些鬆手打碎裝白糖糕的碟子。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在成婚前,我確實單方面迷戀著楚亭,只要能讓他開心,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可楚亭對我一直淡淡的,他上門提親說要娶我,讓我興奮得徹夜難眠。可那些都只是楚亭對我設下的陷阱而已。想到這裡,針扎般的刺痛瀰漫在我心田。

我捏捏臉,試圖調整表情:「我表現得很明顯嗎?是不是我太主動,嚇到他了?」

我看著楚亭:「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矜持的女子?我怎麼追他才顯得矜持些?你教我,我分白糖糕給你吃。」

楚亭臉色發黑:「寒煙,讓你前夫教你怎麼勾搭男人?你有沒有腦子?」

我悻悻收回端白糖糕碟子的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自從遇見秦明楠之後,我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險些忘了此刻楚亭和我還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

「抱歉,我不該問你。」

我立刻認錯。

可楚亭的臉色仍然不好看。

良久,楚亭突然問我:「寒煙,若是沒有柳江月,我們之間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聞言,我捏緊拳頭。

霎時間,上輩子那些哀怨浮現在心頭。

我斬釘截鐵回答他:「不可能。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10

得知我斬釘截鐵拒絕楚亭之後,明月很是詫異。

「小姐,你這段時間向秦大夫示好不就是為了惹楚少爺吃醋嗎?怎麼楚少爺服軟了,你還不滿意呢?」

我詫異看著明月:「你覺得我在欲擒故縱,吊著楚亭?」

明月沒說話,但神情分明是在說,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被她氣到了。

明月卻振振有詞:「你剛遇見秦大夫沒幾天,怎麼可能對個不熟悉的人情根深種?一定是楚少爺認錯的態度還不夠誠懇!」

明月堅信,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楚亭徹底認清錯誤,然後和他破鏡重圓。

我沒辦法解釋,我擁有上輩子的記憶。於是只好把一切交給時間。

日久見人心,我的情意,他們終究會懂得。

與此同時,我有意和楚亭拉開距離,不肯再見他。

直到他離開時,我也沒有出門送他。

我知道,他在門前駐足很長時間,希望能親口與我道別,可我沒有心軟。

前世的悽惶我已經受夠了,我不能助長他一絲一毫求復合的心思。

楚亭走後,我也找到了和秦明楠相處的正確方法。

秦明楠是個醫痴,與他聊醫術,各種疑難雜症才是投他所好。

我和秦明楠深入交流醫術。我的醫術基本全是上輩子秦明楠教的,一些他後來自創的診療方法,我此刻說出來,讓他大呼妙極了。

秦明楠一改往日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將我引為知己,險些要跟我拜把子義結金蘭。

若不是我察覺方向跑偏,此刻我和他已經有情人終成兄妹了。

就在我們在山居鑽研醫術時,不遠處的京城發生了一場造反謀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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