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照雪棠完整後續

2025-08-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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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上,沈晏梟的女兄弟跨坐在他小腹上,動情地嘴對嘴渡著酒。

與我四目相對時,她無所謂地攤手道:

「與阿宴同吃同住了兩年之久,我連他屁股上有幾顆痣都知道,要有什麼早有了,還輪得到你現在來捉姦。」

沈晏梟的兄弟們也都護在她身前:

「京中小姐哪裡見過血,怎會懂我們刀口過命的交情。」

「怪就怪你,來將軍府也不提前通知一聲,真讓兄弟們掃興。」

沈晏梟默默遞給我一大碗酒:

「本是你不對,給兄弟們賠個不是。否則,我們的過去便不作數了。」

看著能讓我沒了命的烈酒,我含笑捧出了沈晏梟交我保管的鑰匙與帳簿:

「那便不作數了。」

轉身,我入宮向聖上求了賜婚。

他們皆以為,我不過是得不到沈晏梟的心,要將人強占了去。

沈晏梟信誓旦旦威脅我:

「賜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兩點你必須遵守。第一,我答應弦音同她守孝三年,大婚需得一年後。第二,你傷了弦音名聲,我要對她負責,便讓她與你同日進府無分大小。」

我含笑應下,沈晏梟得意非常。

直到聖旨賜下,赫然在上的名字,卻不是他。

1

沈晏梟班師回朝那日,沒來見我。

他送我了兩根七彩羽毛,來人說:

「做人當如九天自由的鳳,而不是籠中短淺的雀。」

沈晏梟為著九天的鳳在將軍府大辦慶功宴。

我這籠中的雀不識時務找去時,宋弦音正豪邁地跨坐在沈晏梟的小腹上,捧著他的臉,嘴對著嘴,一口一口往裡渡烈酒。

沈晏梟喉結翻滾,按著宋弦音後腰的手因太過用力,青筋暴起。

直到宋弦音瞥見了我,才惡作劇一般,深深吻住,繼而狠狠在沈晏梟唇上咬了一口,一個翻身,撐著胳膊半躺在了沈晏梟身側耍賴:

「沒意思沒意思,雖然阿宴包住了我整張嘴,酒水一滴沒漏,可我還是不認輸。他贏在唇厚喉嚨粗,勝之不武。」

沈晏梟端起桌上的酒碗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寵溺笑道:

「我認輸,酒我喝,滿意嗎?」

軍營里的兄弟們跟著起鬨:

「將軍跟前,宋小將何時輸過?」

「就說上次,宋小將一句將軍的駿馬閃電她騎得順手,將軍便是找著藉口也要輸給她。」

「還有京城裡送去的藥材與衣物,都是緊著宋小將先挑,自己甘願用她剩下的。」

可閃電是我養大的,藥材是我跨越千山萬水送給沈晏梟的啊。

我蜷縮的指尖泛起了微涼。

宋弦音挑著得意,朝著我的方向叫道:

「趙小姐聽到了?是阿晏輸給我的,可別吃沒用的乾醋哦。」

她翻著白眼揶揄著。

「你們京城裡的閨秀,閒得無事生非,最愛在男人身上找存在感了,希望你不一樣。」

「雪棠?你……什麼時候來的?」

2

沈晏梟一閃而過的惶恐與驚慌,證明他知道自己的行為逾矩了。

我淺笑看他:

「來得不是時候,恰好看到你被咬破了嘴皮。」

沈晏梟現了片刻慌亂:

「雪棠,你聽我解釋······」

「來了來了!」

宋弦音雙手一攤,撇嘴打斷了他。

「京中小姐拈酸吃醋沒事找事那一套又來了。」

「我???就說吧,我這樣的性格就不適合跟你回京,阿宴非要死皮賴臉求我來。這下好了,冤死我算了。」

她輕蔑地斜視我一眼:

「我和阿宴同吃同住了兩年,連他屁股上三顆梅花痣在哪個位置都一清二楚,我們要有什麼早就有了,輪得到你今天拿個賭約來捉姦?」

「閒得沒事,就躲回後院裡多繡幾個紅蓋頭,以後保准用得著。」

女子嫁人的蓋頭都是親自繡的,一生只嫁一次,所以只繡一方。

宋弦音是諷刺我小肚雞腸註定被拋棄,會幾婚幾嫁,不得幸福與安寧。

偏偏,眼前的一群男人聽不懂。

「她只是我的好兄弟。」

3

沈晏梟解釋道。

「弦音在軍營里長大的,性子就是這般,狂放肆意,粗枝大葉,與京中滿肚子彎彎繞繞的嬌小姐們不一樣。雪棠,你母親???也是女將軍,你當懂她的,不會誤解她的,對嗎?」

我要反駁,宋弦音就莫名啊了一聲,不可思議般上下掃視我:

「啊?你母親是女將軍啊?該說不說,從你身上看不出來一點。」

「呵呵,也沒說你不磊落颯爽的意思,就……更像傳統意義上的嬌小姐吧。爭風吃醋無理取鬧耍脾氣,還嬌滴滴地看起來玩不起的樣子。」

「阿宴,你身強體壯的,日後也要悠著點。趙小姐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幾回折騰的,別把人腰折了,爺可幫不了你。怎麼說呢,腰雖然細,屁股不夠大,不帶勁,怕也不好生兒子!」

她一邊嘖嘖搖頭地對我評頭論足,一邊用讓我渾身不適的視線在我身上掃視。

「看看,到底是嬌嬌兒,我兩個玩笑話就氣得臉發白了。哎,真是比不上軍營里的兄弟們自在。阿宴,以後你成親了,兄弟們就不來找你咯,沒意思。」

沈晏梟尷尬地笑了笑,用充滿警告的眼神示意我不要計較。

可,我就活該被羞辱?

我頭一偏,嗤笑出了聲:

「正因我母親也是女將軍,所以我從不知道因女人成了將軍就必須多長個根,不僅要隨意與男子同吃同睡,還······」

我掃了一眼二人的小腹,掩著帕子笑道。

「還大庭廣眾之下行特殊之好,好不知羞哦。哦,也許女將軍和女小將是不同的,我母親可從來端莊得體,被男子敬仰、女子欽佩,是名垂千史的巾幗英雄呢。宋小將的豐功偉績呢?不會只在沈將軍屁股上的三顆痣和多長的根上吧。」

宋弦音的諷刺僵在臉上,我噘著嘴搖了搖頭:

「說實話,幸好你長了個根,畢竟世道對男子是要寬容些,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都能對女子品頭論足。若是個女子,你可就危險了。」

「他們不僅要嘲笑你長得像瘦猴子安了個大豬頭,不倫不類。還要揶揄你胸口沒揣嬰兒糧,抱在懷裡像個摟個男兄弟。你生在京城便笑你養在深閨金絲雀,目光短淺。若是如你一般生在軍營里,他們便笑你生在男人窩裡還沒被睡爛,肯定奇醜無比。若是與將軍勾搭上了,他們又有得說了,看吧,除了往男人被窩裡鑽,她掛頭羊賣狗肉地女扮男裝還能為什麼,不是真以為自己是穆桂英吧,一手好把戲能折斷的也只有將軍的短槍。」

宋弦音快氣哭了,我攤攤手一臉無辜道。

「我年少時在軍營里待過,說話糙了些。只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生氣了吧?」

說罷,我一個眼神,丫鬟便拿她諷刺我的兩根七彩羽毛插在了宋弦音頭上。

「大聖頭插彩鳳得七十二變,我便為弦音兄弟也插上鳳凰羽,幫你早日幻化出可用的一根,祝你大展雄風,一舉得男。」

這人可真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輪到開她玩笑她又開不起了,拽下兩根羽毛她一把摔在地上,帶著哭腔吼道:

「沈晏梟,兩年兄弟、過命的交情,你容著她這麼欺負我是吧?」

4

沈晏梟神色一凜,他的軍師和副將便一左一右站在宋弦音身側,安慰起了吧嗒吧嗒掉眼淚的宋弦音。

一個不滿道:

「京中的嬌小姐連血都沒見過,如何能理解我們刀口過命的交情。也罷,手足之情斷在將軍大婚那日,也算這輩子無憾了。」

另一個也溫吞附和著:

「將軍府的下人該換一輪了,連個女子都攔不住,如何能護住將軍府的安全。」

宋弦音被他們袒護著,傲嬌地仰著脖子瞪我:

「人家是阿宴的青梅,將來的將軍府夫人,誰敢攔她啊。該走的是我,我今晚連夜回西北,不礙別人的眼。」

副將鼻孔里冷哼一聲擋在她身前:

「怪就怪某些人,來將軍府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毫無廉恥地把將軍府當作自己後院,砸了我們的慶功宴,真讓兄弟們掃興。」

「真是抱歉,知道你們慶功宴上要演活春宮,我哪怕為了自己的眼睛,也不會來這一趟。」

軍師聽不下去,搖頭嘆息:

「趙小姐出自名門,怎可粗俗至此。」

「沒辦法,遇到了爛人。像你們打仗一樣,碰上什麼對,手上什麼強度,軍師當理解我的吧?」

我被三人圍剿,孤立無援之下,沈晏梟沒有說話。

他兄弟們受了委屈,他便擰著眉頭端起身前的一大碗酒,冷聲遞到我跟前命令道:

「本是你不對,給兄弟們賠個不是。」

我幼時身子不好,湯藥喝了不少,一輩子碰不得酒。

便是花雕蟹吃過一次,都差點要了命。

還是沈晏梟守了我一天一夜,賭咒發誓誰再讓我碰酒就跟誰拚命。

看著能讓我致命的烈酒,我知道,我的身子與我這個人,都不在沈晏梟的心裡了。

所謂青梅竹馬一世攜手的?ú?玩笑,也該結束了。

我舒了口氣,捧出了沈晏梟交我保管的鑰匙與帳簿。

5

「今日貿然闖入,是我的錯。」

「還了你這些,將軍府我便不會再踏足半步。」

將軍府是沈晏梟出征前托我代管的。

那時候他說,將軍府總是要交給我的,早點交給我他反而沒了後顧之憂。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轉身要走,沈晏梟卻壓著怒意喊道:

「不過道個歉而已,我便不用左右為難了,你寧願拿交出管家之權威脅我也不肯低頭?」

我腳步微頓,便聽韓嘯高聲道:

「將軍剛回京就因兄弟們被撂了面子,這將軍府,日後是來不得了。」

宋弦音壓著得意附和道:

「自古忠義兩難全,做兄弟的能兩肋插刀,更遑論退讓這一步。我明日退回西北便是,我道歉,好了吧。」

「不許!」

沈晏梟突然怒吼道:

「雪棠,今日你若不道歉,我們的從前便不作數了。」

我心像被捅了一悶刀,還是強忍酸澀回頭沖他莞爾一笑,同我的十二年做了道別。

五歲時,他義父我舅父同我父親一起戰死沙場,是我們跪在棺槨前互相陪伴著度過的。

七歲時我染了天花命懸一線,他也不顧生死守在院子裡陪了我整整七日。

十歲時他知男女之情了,鄭重其事求我,不能眼裡有別人,只能有他。

十三歲出征,他信誓旦旦要用一身榮光,給我披上華麗嫁衣。

可十七歲,他說,從前不作數了。

「那便不作數了!」

我回得果斷,走得決絕,再沒回過頭。

轉頭我便入了一趟皇宮,向聖上求了賜婚。

6

那夜風涼,沈晏梟望著被冷風扑打卻頭也沒回的背影,突然心空了一瞬。

他想去追,可兄弟們期待的目光、弦音含淚的委屈,生生讓他挪不動腳。

算了。

雪棠這幾年借著自己的威望在京中過得太順風順水,到底丟了她從前的睿智與寬厚。

她自五歲便與自己相互為伴,眼裡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難怪會鬧脾氣。

那般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是該好好磨磨了。

待她想通了,在人前給弦音賠個不是,為自己圓了面子,這將軍府與自己,還不都是她的。

「阿晏,給你義父喂口肉,我看就你咬的那塊最香。」

宋弦音一句話,打斷了沈晏梟的思緒。

他舒了口氣,將自己方才啃過的肉順手遞到了宋弦音嘴邊。

宋弦音嘴角勾起的得意他看得見。

但弦音無依無靠的,自己不慣著些、護著些,她在這滿是算計的京城裡,活著都難。

況她陪在自己營帳兩年之久,哪裡還有名聲與前途。

自己到如今還沒給她身份,便是將這正妻之位留給雪棠的。

自己的退讓,雪棠她怎就想不通……

罷了,大不了回頭哄哄便是。

可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回頭路……

半個時辰後,我已跪在了陛下面前,應了他的賜婚······

7

我母親平叛之時中了毒箭,彌留之際將我託付給了陛下。

陛下曾數次要給我賜婚,可皆因沈晏梟未歸,被我拒了。

我等成了十七歲的老姑娘,才知他早在營帳之中養了個女兄弟。

太后勸我放過自己,去選潛力股三皇子。

她說:

「如你所見,天下男子到最後也都那樣。今日不背叛你,婚後也一樣妻妾成群。女人在這個世道,總是艱難的。可若格局放大些,你不吃情愛的苦,便能享無人能及的福。如哀家一般,受錦衣玉食的累,承萬人跪拜敬仰的苦,豈不美哉。」

我想通了,所以入了宮。

天子腳下,耳目眾多。

將軍府里的一切,陛下皆有耳聞。

「風回,你……可有話說?」

三皇子恭敬回道: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那……你可要何賞賜?」

陛下以為我拿三皇子當了備選。

沈晏梟不要我了,我才慌不擇路非要嫁給他。

出於愧疚,要給予補償。

三皇子終於懂了我為何選在今夜急匆匆求賜婚了。

天子忌憚太多謀算,意氣用事反而得他的心。

謝風回用餘光瞥了我一眼,溫聲應道:

「兒臣無所求!」

無所求,才是最大的求。

他以退為進,讓陛下十分受用。

「便將祭祀大典交給你了,別讓朕失望。」

三皇子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在送我回府的馬車上,他盈盈一笑沖我道:

「多謝!」

我搖搖頭:

「最佳盟友,便是我要成全你的大志,你要我得償所願。」

「陛下讓殿下主持祭祀大典,便向滿朝文武宣告陛下看重你的信號。朝堂重新洗牌,自有聰明人主動投入殿下麾下,日後殿下的路便好走多了。」

似是我看錯了,他面上的僵色一閃而過:

「雪棠才是皇祖母給我的,最大的助力。其他的,不重要。」

我輕笑一聲:

「不要忘了今日攜手共進的艱難,前路才能走得更加長遠。」

「嗯!」

他溫吞乖巧,總是靜靜地隱在人後,不爭不搶,隱忍得讓人心疼。

太后說,這樣聽話的人,做傀儡好用。

8

我入宮求賜婚的事被傳得滿京皆知。

他們說,我抓不住沈晏梟的心了,便不擇手段要留住他的人。

我沒當真。

可沈晏梟和宋弦音一行人當真了。

將我攔在茶樓下,宋弦音揶揄道:

「早知道趙小姐這麼恨嫁,兄弟們就不該逼著人家說出再不入將軍府的狠話。這下好了,下不來台去求陛下了。」

「也是,你們京中小姐不都是這樣,抓著高枝不肯放,絞盡腦汁用盡手段也要嫁進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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