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完整後續

2025-08-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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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生了怪病,每次發病都需要至親的血作為藥引。

爹爹捨不得娘親,娘親捨不得爹爹。

身為嫡長子的阿兄更是不能有絲毫損傷。

於是我出生了。

阿姐性子活潑,張神醫三天兩頭就要喚我去取血。

等到阿姐十八歲時嫁入永寧侯府時,爹娘歡喜極了。

他們為阿姐準備了三十三抬嫁妝。

其中三十二抬是金銀古董、絲帛地契。

第三十三抬,是我。

他們本要讓我以媵妾的身份隨阿姐過門。

可出嫁前,阿姐非要在雨中采荷花,誰知著涼犯病,又放了我半碗血。

我當場暈了過去。

這樣的媵妾太不吉利了。

於是我同那些價值不菲的藥材一起,成了阿姐的陪嫁。

張神醫心疼我,臨行前交給我一顆藥。

他說,這是我逃離的唯一機會。

1

世人只知將軍府嫡女葉令儀瑤林玉樹、爛漫天真,卻不知將軍府還有我這位嫡次女。

我叫葉兒,為葉令儀而生。

葉兒,葉二,他們不愛我,連給我起的名字都這麼敷衍。

爹娘給我吃最好的食物,教我鍛鍊身體的五禽戲,卻不讓我見外人,不許我以將軍府二小姐的身份自居。

我的天地只有那方小小的院落。

從小爹娘就對我說,葉令儀生了那種病,有多麼多麼的可憐。

我不想見爹娘傷心,不想看著阿姐死去,就總是乖乖地讓張神醫取血。

我七歲那年,葉令儀九歲,她迷上了打馬球。

打馬球這種運動,總是容易受傷的,葉???令儀身體本就不好,性子又爭強好勝,白天暢快了,夜裡倒在床上奄奄一息,她的丫鬟就要到我的小院子裡取血熬藥。

次數多了,我心中生出怨憤來。

我找到爹娘,請求他們限制葉令儀打馬球的次數。

我以為,他們心中也是愛我的,只是阿姐生病了,他們才對阿姐偏心一些。

誰知他們勃然大怒,冷睨著我吼:「葉兒,你小小年紀,怎生這麼惡毒?」

「老天虧欠令儀,讓令儀身子不好,她好不容易有了個愛好,你就要將它剝奪,你別忘了,若不是令儀,你根本不會出生!」

我這才知曉,娘親當初生葉令儀時艱難,索性前面已經有一個兒子了,爹娘就說好了再也不生了。

是葉令儀病了,需要至親的血做藥引,娘才又冒險生了我。

我不是他們的孩子,我是葉令儀的藥。

那之後,他們將我禁足在院子裡,不許我見外人,對外也說將軍府只有一兒一女。

我只得為自己籌謀。

我能見到的人,除了葉家人,就只有看診的張神醫和取血的丫鬟墜兒。

我將目標放在了張神醫身上。

我沒念過書,不識字,也沒什麼見識,唯一可取的是我遺傳了爹娘的好容貌。

張神醫一開始也不搭理我。

直到我十三歲,來了癸水後,身材變得有些曼妙。

他開始享受我直白的逢迎討好。

我是葉令儀的藥,他不敢真的碰我,但無人時,他會用粗鄙的言語凌辱我。

「葉兒,你真大膽,青樓的妓女和你比起來,都有幾分忸怩。」

對於其中的侮辱,我並不是完全懵懂,可我想活下去。

葉令儀毫不顧忌地取血,便是再好的補血藥材吃下去,我的身子也扛不住。

若不是張神醫存了私心,騙葉家人說一個月服用藥引超過九次反而傷身,我早就命喪黃泉。

因此,在張神醫面前,我願意大膽。

我希望張神醫能助我離開將軍府這個魔窟。

可無論我許下怎樣的諾言,做出怎樣的迎合,張神醫都不曾鬆口。

直到葉令儀和永寧侯世子賀琤淵履行婚約,爹娘有意讓我做賀琤淵的媵妾,事情才有了轉機。

張神醫早就視我為囊中物,如何肯將我便宜了他人?

因此,他故意送了我一個香囊。

香囊是最普通的香囊,府中的下人身上都有佩戴。但裡面的香料被他換成了肉豆蔻。

肉豆蔻有催情的作用,少量的肉豆蔻讓我臉頰變得紅潤嬌媚,落入葉令儀眼中,便催出了她的妒意。

果然,當天下午,她鬧著去採蓮,然後就受涼暈了過去。

我從媵妾變成了嫁妝。

張神醫給了我一顆藥,他說那是假死藥,讓我到了永寧侯府找機會服下,等我被侯府的下人丟入亂葬崗,他會去將我撿回家中。

他說,只要我聽話,他會救我,將我藏在他家的地窖中,從此擺脫葉家人。

他想讓我從葉令儀的藥引變成他的禁臠。

我看著他有些花白的鬍鬚,笑著答應了。

我裝作不小心,扯斷了他的腰帶,趁他低頭收拾衣服時,將手裡的假死藥和他放在藥箱正中間的玉盒裡的藥丸對換。

那玉盒是娘親命他為葉令儀準備的,尚未來得及給???葉令儀送過去。

2

到了葉令儀出嫁這日,我被混入捧嫁妝的丫鬟中。

我穿著樸素卻喜慶的衣裳,抱著掛了紅花的琵琶,在吹吹打打中,從將軍府來到了永寧侯府。

這一路,每一間商鋪,每一片青瓦,每一塊青石紅磚,都讓我覺得新奇。

就連天上的雲,都似乎比我在院子裡看到的雲要自由舒展。

我今年十六歲了,這是我第一次走出將軍府的大門。

到了吉時,前廳拜堂結束,葉令儀被送入新房後,她身邊的墜兒將我叫了過去。

葉令儀屏退了侯府的下人們,打扮得精緻貴氣的臉上全是興奮。

她喝令我:「將胳膊露出來取血。」

我吃驚:「阿姐又沒犯病,何苦取血?」

「讓你取就取。」葉令儀挑起眉道,「取了血,墜兒熬藥備著,我和世子爺雲雨時,若發現我犯病,就說是參湯,端進來喂我喝下。」

「可張神醫不是說,阿姐現在的身子養得很好,行房而已,並不會讓阿姐犯病。」

「你懂什麼!」葉令儀得意地拿出一個玉盒來,「這是娘親花重金從張神醫手裡買來的孕蠱,是張神醫的先師親手養成,這世上僅此一顆。在孕蠱的作用下,男子精力是平常的三倍乃至五倍。」

她說著,臉上露出幾絲嬌羞和神往。

「葉兒,今天辛苦你了,等阿姐有了身孕,爹娘會感激你的。」

葉令儀說著,當著我和墜兒的面,服下了玉盒中的孕蠱。

我知曉娘親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讓葉令儀懷上永寧侯世子的孩子。

永寧侯世子和葉令儀雖然剛出生就定下了婚約,但葉家常年不在京中,二人並無來往,沒多少情分。

在與葉令儀婚期擬定之後,永寧侯世子抬了門妾室。

對方是給賀琤淵伺候筆墨的丫鬟侍書,兩人是自幼的情分。

娘親擔心妾室先葉令儀懷孕,生出庶長子來,所以才重金從張神醫那裡求來最後一枚孕蠱。

女子服用孕蠱後,配合催蠱香,男子便會對她情難自抑,暫時對別的女子喪失慾念。

直到女子成功誕下子嗣。

我任由墜兒取了我半碗血悄悄拿去後廚熬制。半個時辰後,墜兒回來,發現我????在新房門口站著,皺眉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吶吶回答:「我擔心阿姐還有事情要吩咐我。」

墜兒沒好氣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歇著吧。」

她說完,正要推門進去,突然臉色一白,露出痛苦的神色來:「我要去出恭,你將藥給小姐送進去,小姐若問,就說我很快回來,不許多說。」

我接過藥碗,看著墜兒捂著肚子跑遠。

我笑了笑,走進新房關上門,將手裡的藥盡數潑進盆栽中。

葉令儀服下的假死藥已然生效,無聲無息地躺在朱床上,房中香爐青煙裊裊,我聞得出來,裡面已經加好了催蠱香。

我掏出藏在衣袖中的藥丸,仰頭吞咽下腹。

半刻鐘後,房門被推開,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紅色喜服,身份昭然若揭。

他是永寧侯世子賀琤淵,我的姐夫。

賀琤淵頭髮青黑,一張臉俊朗倜儻,與皮膚爬上丘壑的張神醫,風姿有天壤之別。

「怎麼回事?」他看著還未喝合卺酒就倒在喜床上的葉令儀,蹙起了眉頭。

我唯唯諾諾地開口:「小姐不是故意的……她這幾日籌備親事,太辛苦了,實在熬不住了,才……」

我這話出來,本向葉令儀走去的賀琤淵停下了腳步。

我鬆了口氣,只要他不靠近察看,就不會發現葉令儀其實已經停了呼吸。

「辛苦?天底下要成親的女子那麼多,怎麼不見別人辛苦得在這種時候呼呼大睡?」

賀琤淵皺了皺眉頭,吩咐我:「你去把……」

他是想讓我把葉令儀叫醒。

至少,合卺酒的流程要走完。

我眼珠子一轉,撲了上去,抱住賀琤淵的大腿,一邊亂蹭一邊哭道:「世子,求求您不要怪小姐,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您和小姐的洞房花燭夜,您若是離開新房,讓人家怎麼看小姐?」

我蹭得很有技巧,衣領散開,露出白皙瘦削的肩頭和鎖骨,旖旎且香艷。

賀琤淵的身子變得緊繃,他嗓子乾澀地下令:「起開!」

可他沒有伸手推我,反而半推半就地將我擁入懷中,推倒在了屏風另一側的軟榻上。

孕蠱和催蠱香起了作用。

朱床上,葉令儀無聲無息地躺著。

軟榻上,一切都那麼炙熱滾燙。

賀琤淵本就年輕健壯,在孕蠱的引誘下,更是勇猛非凡,我承受得十分艱難。

我身子骨弱,靠著求生欲,我堅持到了晨光熹微時,賀琤淵終於饜足地停了下來。

賀琤淵看看還在「睡」的葉令儀,又看看渾身曖昧泥濘的我,輕咳一聲,開口道:「你昨晚既替了你主子,等你主子醒來,我便開口向她要了你,給你一個名分。」

男人就是這樣,歡愉過後溫存時,他們的理智開始慢慢回歸。

「不可以!」我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你不想做本世子的女人?」

我用被子裹緊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委屈又惶恐:「姐夫,我不是葉家的丫鬟,我是葉家的二小姐。」

賀琤淵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葉家何曾有什麼二小姐?」

「有的。」我哽咽道,「我自幼體弱多病,爹娘擔心養不活,就對外宣稱葉家只有阿姐一個女兒。昨日我捨不得姐姐,悄悄跟了過來,誰知出了這種事情……姐夫若不信,只管喚人來問,將軍府的陪嫁丫鬟名單中,是否有我這個人。」

賀琤淵起身,打開新房的門,守在門口的墜兒立馬要往房裡鑽,被他攔住。

「去吩咐廚房燒熱水。」

墜兒只好抬腳去了廚房。

賀琤淵這才喚來侯府的管家,詢問將軍府陪嫁丫鬟的名單。

我自然不在名單里。

我和葉令儀一母同胞,長相有五分相似,若進了陪嫁丫鬟的名單,旁人看了,只怕會傳出不好聽的流言來。

賀琤淵回來,垮著一張臉。

睡了新婚妻子的丫鬟沒什麼。

睡了新婚妻子的妹妹麻煩就大了。

我故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哀求他:「姐夫,昨晚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求您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我不想讓爹娘和姐姐傷心。」

賀琤淵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我說。

「十六已經是嫁人的年紀了,昨晚你琴心麥齒已開,等你成親進了洞房,昨晚之事又如何瞞得住?」

「我身子不好,家裡本就不好替我說親,何況……我的身子已經是姐夫的了,我自然不會再嫁給別人,我會同爹娘說自梳的事情,實在不行,我還有死路一條。」

賀琤淵看我的眼神變了。

我的懂事換來了他心中微末的愧疚。

而這微末的愧疚,將是我翻身的資本。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道:「葉兒。」

「葉兒——葉兒。」賀琤淵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帶著曖昧和繾綣。

我的以退為進生效了。

他說:「葉兒,你放心,昨晚之事,我會替你瞞著,我亦會對你負責。」

3

賀琤淵喚了自己的心腹丫鬟來收拾新房裡的狼藉,他悄無聲息地帶著我到他的書房梳洗。

我將自己收拾好,軟著腳,回了我本該在的雜院中。

沒一會兒,葉令儀的陪嫁周嬤嬤面色難看地來喚我。

她是葉令儀的奶嬤嬤,向來自大,昨晚吃醉了酒,又有葉令儀的吩咐,便沒有去新房伺候。

我到新房時,就見葉令儀坐在貴妃椅上,身前跪著墜兒。

葉令儀沉著臉看向我,問:「昨晚你去哪裡了?」

「阿姐,出什麼事情了嗎?」我瑟縮著問。

葉令儀冷冷道:「墜兒說昨晚她肚子疼,將熬好的藥交給了你,可有此事?」

「沒有啊。」我辯駁道,「阿姐知道的,每次取血之後,我都頭暈眼花,需要昏睡許久,昨晚亦是如此。再說,墜兒對阿姐忠心耿耿,從來都不會將阿姐的藥假手於人的。」

啪!

我這話一說完,葉令儀立馬扇了墜兒重重的一巴掌,直將她打得偏過頭去。

「你還要騙我!」葉令儀怒聲道。

周嬤嬤在一旁道:「儀娘,定然是墜兒這丫頭生了二心,只是您才新婚,不好和姑爺起齟齬,不如等回門那日,將這小蹄子交給老爺夫人處置。」

墜兒大聲喊冤,指責我說謊。

然而,葉令儀沒信她,厭惡地讓人拿抹布堵了她的嘴。

讓人將墜兒拖下去後,葉令儀急切地同周嬤嬤討論起如何留住賀琤淵的心。

扭頭看到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沒好氣道:「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

我低頭吶吶離開。

事情如我所願發展。

今天早上我和賀琤淵離開後,墜兒吩咐完廚房準備熱水就回了新房。

那時葉令儀還沒醒過來。

張神醫給的假死藥的時效是四個時辰。

葉令儀醒來後,已經遲了,墜兒著急忙慌地為她梳洗,前去給老夫人和侯夫人敬媳婦茶。

墜兒以為昨晚和賀琤淵發出動靜的人是葉令儀,因此,在葉令儀敬茶後,墜兒主動將被我弄髒的喜帕給賀老夫人呈了上去。

葉令儀卻知曉,自己昨晚什麼也沒做。

當著賀老夫人的面,葉令儀忍了,回了新房,她立刻對著墜兒發作起來。

昨晚有人在新房和賀琤淵睡了,那人不是她,墜兒身為她的貼身大丫鬟,卻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也說不過去。

所以她和周嬤嬤都懷疑是墜兒背著她勾引賀琤淵。

離開前,我瞟了眼葉令儀帶著不甘的臉???,心裡閃過一絲冷笑。

她還想留住賀琤淵的心呢,她馬上就要陷入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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