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完整後續

2025-08-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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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侯爺,我帶你去見見我爹。」

身後,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我,我皺著眉回頭,卻剛好撞見林修遠晦暗不明的目光。

葉承洲偏了偏頭,衝著我耳語:「那個弱不禁風的白面秀才,就是你的心上人?」

我微微搖頭:「我瞎了眼才會傾心於他。」

葉承洲抿著唇笑了兩聲,低垂的眉眼也染上幾分溫柔。

我盯著他,愣了神。

也不知道外面的傳言因何而起,葉承洲分明一點也不可怕。

等我找到我爹時,他正神色不安地跪在祠堂里,口中念念有詞。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宋家這一代只有我和宋書瑤兩個女娘,如今卻也紛紛出嫁。

我爹是怕以後斷了傳承,世間再無宋家繡娘。

「爹,與其求祖先保佑,不如寄希望於我。」

聽到我的聲音,我爹猛然睜開了雙眼:「胡鬧!你個女娃娃,怎麼能……」

在見著葉承洲的一瞬間,他突然止住了話頭,額頭上冷汗直冒。

「侯、侯爺,您不是受傷了嗎?」

葉承洲輕輕環過我的肩膀:「這還要多虧了清宴。」

我爹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狐疑地低喃:「繡娘……真能讓人起死回生?」

他越想,眉頭皺得越深。

我打斷他的思緒,擲地有聲地說道:「爹,我要做真正的繡娘。」

兒時,姑姑將繡娘的本領一分為二,分別教給了我和宋書瑤。

如今,繡娘另一半的本領,我也想得到。

6、

沒過多久,血衣侯痊癒的消息不脛而走,最終鬧得滿城風雨。

對於宋家繡娘的傳言,眾人開始將信將疑。

許多王公大臣借著其他由頭登門拜訪,就是想看看傳言是否屬實。

葉承洲忍不住提醒我:「清宴,懷璧其罪。」

我點點頭,這個道理我自然知曉,只是還沒來得及想出辦法,城中就又有了新的流言。

「你們聽說了嗎,血衣侯重病臥床都是裝的,實際上是為了揪出朝廷里的姦細!」

「城西的郎中與我交情匪淺,他說侯爺根本就沒病。」

「那個宋家繡娘的傳言實在荒唐,若侯爺本就是裝的,那就說得通了。」

當日,葉承洲以通敵的罪名帶人抄了某位大臣的家,進一步坐實了流言。

我心下一動,不由得感嘆葉承洲這計真是高明。

不僅撇清了血衣侯痊癒和宋家繡娘的關係,還在不知不覺間為自己翻轉了口碑。

日月更迭,時光飛逝而過,科考之期已近在眼前。

這日,侯府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再次見到林修遠,我不禁有些驚疑。

他面色青白,形銷骨立,衣衫空蕩蕩地掛在身上,與之前相比竟判若兩人。

攙扶著他的宋書瑤反倒越發美貌,教人移不開眼。

「清宴,我此次前來是想讓你幫我一把,日後等我做了丞相定不會虧待你。」

林修遠如今連性命都難保,竟還做著升官發財的春秋大夢。

我只看了一眼,就蹙著眉告誡道:「你命數將盡,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若是早日斷除色慾、養性修身,還能殘喘個幾年。」

他沉著臉,急切開口:「你不是都能讓死人開口說話嗎,怎麼幫我補一下魂魄都不願意!?」

我淡然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漠。

「那都是外界傳言,我能救重病之人,卻救不了必死之人。」

他情緒激動,怒而起身:「你說謊,上一世明明……!」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記起,上一世我死後沒多久,他便病入膏肓,哀嚎斷氣。

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過既定的命運。

我也只是用自身精血將他的死期一再拖延。

林修遠怕了,心中的恐慌逐漸將他淹沒。

慌亂之中,他開始口不擇言:「清宴,是我錯了,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等回去我就休了書瑤,娶你為正妻,好不好?」

「我還沒有考中狀元,當上丞相,我還不能死!」

聞言,宋書瑤瞪著眼睛罵道:「好你個窮酸秀才,當初若不是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證絕對會讓我過上好日子,我怎麼會嫁給你!如今你說想休了我,沒門!」

林修遠失去了攙扶,狠狠摔在地上,可他卻像是忘了疼痛,不管不顧地來拽我的袖子。

「清宴,我會考中狀元,一路高升,到時候我要你來做我的丞相夫人,你再救我一次!」

我長嘆一口氣,送了顆千年人參才把他們兩個打發走。

後來,我聽說林修遠強撐著身體要去參加科考,最後卻倒在了試院之外。

三年辛苦終是徒勞。

7、

過了段時間,宮裡出了件大事。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在後宮燃了起來,皇后與諸多妃子均受波及。

就連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也差點沒了性命。

「這場火燒得蹊蹺,皇上懷疑是有人惡意縱火。」

葉承洲一邊說著,一邊將蜜餅遞到了我嘴邊。

我蜜餅還沒吃完,他就又被皇帝召見,急匆匆入宮去了。

蘇荷來時,我正捻著繡花針,對一張獸皮縫縫補補。

她坐下後,開門見山地問道:「關於你們宋家繡娘的傳言,可是真的?」

我見她神色焦急,便乾脆地點了點頭。

「雖說有些誇大,但大部分都是真的。」

她緩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應當知曉,前幾日宮裡起火,皇后娘娘受到波及被火燒傷了左臂,此事在城裡鬧得沸沸揚揚。」

「我來,是想問問,生了火瘡的皮膚還能否復原?」

聽聞事態如此嚴重,我忙不迭道:「能,可以用完好的獸皮進行縫補。」

一個時辰後,我跟著蘇荷進了宮。

她腳下生風,走得飛快,還未走進寢殿便喊道:「姑姑,我將宋家繡娘請來了!」

我隨她進去一看,宋書瑤正端坐在一旁,臉上緊緻細膩,妖嬈暗生。

許久不見,她竟又換了副皮相。

只是,她如此頻繁地在臉上穿針引線,恐怕原本的皮肉早就鬆了。

宋書瑤面色不虞,譏諷道:「宋家繡娘各有所長,姐姐,你對修補皮相一竅不通,來湊什麼熱鬧?」

蘇荷聽了她的話,回過頭冷聲質問:「葉夫人,你說你能將皮膚補好,莫不是在騙我?」

我微微頷首,回答說:「我確實不善於修復皮相,但經過反覆琢磨,如今也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宋書瑤斜睨了我一眼,語氣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姐姐,你可別胡亂逞威風,小心掉了腦袋!」

蘇荷眉宇間含著一抹擔憂,湊上前去與皇后耳語了一番。

半晌,皇后屏退了眾人,起身點了點宋書瑤。

「就麻煩宋家繡娘替本宮補一補這生了火瘡的皮膚,若是補得好,重重有賞!」

宋書瑤施施然起身,經過我時輕哼了一聲。

我與蘇荷被隔絕在金玉屏風外,靜靜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後突然傳來一聲痛呼。

「本宮的手!」

緊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宋書瑤神色慌張地跪在了地上。

我回過神來,連忙跟著上前查看。

宋書瑤為自己縫補慣了,將皮繃得又薄又緊,微微一動就會滲出鮮血。

巴掌大小的獸皮被她用來修補整條手臂,那自然是行不通的。

蘇荷站在一旁,額頭上隱隱有汗水滴落。

皇后臉上浮現出怒容,厲聲喝道:「宋書瑤,你不是說修補皮相是你的看家本領嗎!」

宋書瑤渾身顫抖著伏在地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見著血色逐漸滲出,我大著膽子說道:「皇后娘娘,讓我來試試。」

得到准許後,我利落地扎破指尖引出精血,手指翻飛間,瘢痕盡褪。

一會兒的功夫,皇后手臂上的皮膚便完好如初。

宋書瑤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精神恍惚。

她不斷低聲重複著:「這不可能,宋清宴,你怎麼會……」

皇后欣喜地撫摸著細膩光滑的皮膚,當即賞了我一支翡翠金釵,外加雲錦十端。

宋書瑤則被人拖了下去,杖責二十。

此後,我便成了宮中的常客。

8、

葉承洲最近政事繁忙,本來說好要陪我一起去寺中祈福,到底是沒空出時間來。

我只好獨自去了寺廟,順便求了兩張平安符。

回來的路上,我沒想到會遇見林修遠。

他身著錦衣,看上去氣色也好了一些。

聽說他最近在富商家裡做帳房先生,於他而言,這也確實是一份合適的差事。

我原本想當做沒看見,他卻伸手攔下了我。

「清宴,好久不見。」

我與他拉開些距離,問道:「有什麼事?」

他左右看了看,蒼白的臉上划過一絲喜色。

「清宴,我知道你不是攀附權貴之人,若你與血衣侯和離,我願意不計前嫌將你娶回來。」

我盯著他,一時失語。

他見我怔楞,便接著說道:「宋書瑤舉止輕浮,只知道打扮與揮霍,不及你半分溫婉賢惠。」

「憑我的才華,就算不參加科考也一定能名標青史,清宴,你再等等我。」

「等我功成名就……」

他越說越荒唐,我冷聲喝道:「林修遠,休要再胡言亂語!你既然已經娶了宋書瑤,就去安穩過你的日子,別再來糾纏我!」

「清宴,我後悔了。」林修遠面色頹敗地說道,「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我與書瑤並非良配。」

前一世,他和宋書瑤是有緣無分的苦命鴛鴦,我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堵高牆。

而今生,他們兩個成了相看兩厭的怨侶,我又變成了天邊永遠高懸的圓月。

對林修遠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手裡攥著兩張平安符,心底的焦躁被漸漸撫平。

「林修遠,上一世的毒酒太苦了,我不想再嘗一遍。」

他怔楞地望向我,眼中似有悔恨:「清宴,我……」

我抬起頭,望見葉承洲從遠處走來,便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我現在過得很好,想要什麼都能得到,血衣侯不會賜我半杯毒酒,他只會繞遠路去給我買蜜餅和糖糕。」

林修遠面如土色,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

我與他錯身而過,毫不猶豫地走向葉承洲。

從今往後,我只願與林修遠再無瓜葛。

手中的兩張平安符被我攥出了褶皺,我越走越快,幾乎是跑著撞進了葉承洲懷裡。

「清宴,我來晚了。」

他語氣繾綣又柔和,我的委屈與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在此之前,我一直對前世的死亡耿耿於懷,於是拼了命地逃離。

如今才明白,那不是我既定的命運,終於遲遲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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