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上了哥哥的兄弟,裝作小白兔告白了無數次,他還是要和我堂姐訂婚,說我只是他的妹妹。
算了,我出國,眼不見為凈。
五年後,名流盛宴,我學成歸來,作為著名影星的服裝設計師出席宴會。
再見他時,中規中矩喊了聲:哥哥。
他勾起一絲冷笑,拽著我的手不放:還記得有我這個哥哥啊?
1
性感的開叉紅裙,大波浪,高跟鞋,步履之間滿是風情和嬌媚。
我搖晃著紅酒杯,看著當紅影星穿著我設計的衣服搖曳生姿,經紀人順勢為她談成了好幾個商務合奏。
所有明星都想成為京圈裡有名有姓的人物,而這場宴會,就是一場獵物和捕獵者的遊戲。
捕獵者,就是京圈大佬的兒子,太子爺陸庭深。
他一身西裝,冷冽又矜貴,走到哪裡,都被人包圍著敬酒。
真沒勁,我將紅酒一飲而盡,像打量獵物一樣瞄著有沒有帥氣的男明星。
很可惜,上一秒我還在吐槽陸庭深,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我。
他只是冷漠地掃視了我一眼,隨後拉著他的未婚妻,我的堂姐,去了旁邊敬酒。
我哥還跟在他身後,眼神警示我不要亂來。
我假裝沒有看到,笑著找准目標和男明星交談。
那個眼神真無情,五年了,他或許早就忘了,曾經有一個小女孩Ŧų₎,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他身後。
好多老熟人在向我敬酒,還有幾個當紅明星的經紀人找我合作。
一些曾經和父母相識的大人物,也跟我打了招呼。
就算我出國五年,父母雙亡,只剩下一個哥哥支撐著家族企業,可再回來,依舊有數不清的邀約,數不清的人想要攀附我。
原因很簡單,我的堂姐,是京圈太子爺陸庭深的聯姻對象。
而我,曾經是陸庭深最喜歡的妹妹,去哪裡,都要帶著的妹妹。
真是有趣,哪怕我出國五年,只要回來就甩不開這兩個身份。
一個是顏家的人。
一個是京圈太子爺陸庭深曾經最寵愛的妹妹顏笑。
顏笑,顏笑,像個笑話。
2
我閒散地喝了數杯酒。
看到了個剛紅沒多久的流量小生正窘迫地站在那裡,無人搭理。
他長得真像陸庭深,五官精緻,身材高挑,眉眼處總透露著鋒利。
我把房卡塞到了他手中,大庭廣眾之下,曖昧地攀上了他的肩膀,經紀人暗示著小生,他乖覺地收好了房卡。
我特意露出紅裙下那雙又白又細的長腿,同他碰杯。
他在我耳邊曖昧道:「姐姐,我會來的,姐姐要記得我。」
樂意至極,我挑挑眉,剛高興沒多久,溫婉大方的堂姐顏真,就拖著她的未婚夫陸庭深來到我身邊。
她穿著一襲米白色的長裙,胸前還別了一個貴氣的胸針,渾身上下透露著優雅和知性。
「笑笑,回來也不說一聲,好讓我們給你接風洗塵啊。一走就是五年,電話都不往家裡打一個,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堂姐了!」
我搖搖頭,「怎麼會呢堂姐,只是學業太忙了。」
陸庭深依舊沒有說話,可眼神也沒從我身上移開。
我舉起酒杯,中規中矩地喊了聲:
「哥哥,好久不見。」
這次,他冷笑一聲,薄唇輕抿,「還記得我啊?」
聲線低醇又冷淡,帶了一絲怒氣。
我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以前都管著我,不讓我喝酒,不讓我穿暴露的衣服。
可我現在不想乖了。
我依舊慵懶地回答,手勾住了當紅小生的胳膊,迷離又魅惑
「當然了,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和堂姐呢,我以後得喊你『姐夫』了。」
重重地咬了咬那兩個字後,我面不改色道別,「我還有約會,拜。」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去了樓上的總統套房。
3
精心噴了噴香水,穿了性感的睡裙,我妖嬈地躺在床上,等著小生的到來。
門咔嚓一聲,我支著頭向門口望去,是陸庭深一臉怒氣地將房卡甩到了我的臉上。
他像盯著仇人一樣盯著我,眸色漆黑深處,「顏笑,現在玩得挺花啊?都開始約人了?」
我利落地站起身回懟,「我成年了,姐夫,這是我的自由吧?」
他臉黑得可怕,伸手拽著我不放,滿臉的怒氣。
「姐夫,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可不喜歡玩那套。」
冷冷的眼神盯著我發憷,他不想說話,脫下來外套就裹住了我,
「想都別想。」
我掙脫,想要衝破他的桎梏,怎麼當我哥哥很過癮嗎?
「陸庭深,我不是你親妹妹,我的事,你少管。」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我將他推出了門外,重重地關上了門。
腦海里不斷地回憶那一幕:
我求他不要和顏真結婚,他冷淡地說,「我只把你當妹妹。」
真有病,我都給你們騰位置了,還要管著我。
4
五年都過去了,像夢一樣。
高中的時候,父母出了意外,哥哥一個人撐起了我們這一脈的責任。
顏氏是大家族,顏氏企業真正的掌權人,本該落到我哥哥手裡。
因為父母雙亡,哥哥的繼承權被小叔頂了。
他的女兒顏真,成了顏氏掌權人的新千金,而我卻成了次要的配角。
哥哥為了公司,忙得沒時間管我。
所以從上高中開始,我就住在陸家,是陸庭深掌管著我的一切。
他不讓我去酒吧,不讓我打扮得妖媚,不讓我沾染世俗的味道。
他鼓勵我開畫展,鼓勵我學跳舞,練鋼琴,鼓勵我追求夢想,選擇了大學的設計專業,而沒有讀工商管理。
他帶著我出席各種宴會,將我捧在手心裡ţù₂寵。
我喜歡跟在他身後,當一個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我也無數次暗示,我想要嫁給他。
他只說我還小,直到聽聞他要和我堂姐結婚。
我哭得喘不上氣,以前他都會溫柔地哄我的,這一次,他看到了我的眼淚,卻沒有為我擦眼淚。
無動於衷,冷淡又疏離,說出了那句話,
「我只把你當妹妹。」
陸庭深將我寵成了公主,又說只是把我當妹妹。
真是可笑。
我是什麼?他養來隨便玩玩的寵物嗎?
5
整整一個晚上,他派了六個保鏢守在我門口。
別說當紅小生不能進來,我想出去繼續參加晚宴,都會被他們擋回來。
但這六個保鏢還是蠻帥氣的,臨走的時候,我順便給了他們一個飛吻。
不巧的是,正好被剛走過來的陸庭深看到。
他的眼神可怕得嚇人,如同浸了毒的陰冷,看著我新換上的超短裙,嘴角抽了抽,
「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沒理,朝他翻了個白眼,推著行李箱就開始打電話。
他一把拽住我,語氣不善,「別鬧了行嗎?」
我甩開他,留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姐夫,請自重。」
6
一別五年未見,哥哥顏塵也為我安排好了住處。
他早已褪去了青澀和稚嫩,一身西裝利落又冷肅。
我泡了一杯黑咖啡,剛喝上一口,他便沉著臉問,問著,問著,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為什麼還要回來?國外是最安全的,你知不知道,顏真已經告訴了小叔你回來了,很有可能,他們會設計害你……笑笑,我不想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盛夏,窗外還有蟬鳴。
「哥,擅自回來,對不起,又讓你為我擔心了。可是,我有我的計劃。」
強忍著勾出了一抹笑,我輕輕抱了抱顏塵。
抱了抱我最後的親人。
這五年的每個日夜我都活在痛苦裡,麻木地酗酒,冰冷地沉醉,似乎都忘了活著是什麼感覺。
我只知道,父母是被小叔設計出了車禍。
我只知道,顏真頂了我的位置。
我只知道,這一切,陸庭深也知道。
他曾熱烈地回應著我的親吻,好似席捲了所有的浪漫。
我一度認為失去了雙親後,他是上天派來保護我的人。
可是他要和顏真訂婚,還親口告訴她,只把我當妹妹。
一個明知道小叔可能是自己兄弟的仇人,一個明知道顏家的千金是我,卻還要毅然決然在全市高調宣布和我的堂姐訂婚的人。
他讓我徹底明白,情愛在權勢面前,本就是草芥。
我哥走時,順帶告訴了我,如今企業年年虧損,陸庭深,是小叔和顏真最後的護身符。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陸庭深的人一直在跟著我。
從出酒店到公寓,身後就有一輛黑色的車。
既然如此,我索性換了一身黑色小弔帶,再畫上一個撩人的妝容,出門約姐妹喝酒。
好不容易回來,老朋友林柚早就鼓動著為我接風洗塵。
酒吧里燈光昏暗,我進去的時候特意瞄了瞄身後跟著的人,確定他們看到我進了酒吧,才大踏步去找林柚。
她可是個情場高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當初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她就鼓動著當時清純的我勾引陸庭深。
只可惜,計劃還沒有實施,我就被判處了「妹妹」的死刑,心如死灰。
五年來,也只有她和我保持著聯繫,並且在陸庭深逼問她時,為我守口如瓶,不告訴他我在哪裡。
她帶了好幾個男模,十分合我的口味,在國外的五年,我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林柚熱切地摟著我和男模們,嘴角都勾到了太陽穴處,
「恭喜我們顏大美人回來!今天不醉不歸,晚上寂寞不再,乾杯!」
我爽快地喝了兩杯威士忌,順便想嘗嘗男模調的雞尾酒,品上一口就覺得有些飄飄欲仙。
舞池裡到處都是俊男美女,林柚帶我穿梭到了正中間,擺動著身體,像野貓一樣誘人。
可我剛想把手搭在男模的腰上,就被人大力地拽走。
林柚驚恐地想喊人,燈光打到男人的臉上時,她識時務地閉了嘴。
我抬頭,哦,是陸庭深。
他拉著我,將我拽到了酒吧包間,吵鬧聲隨著關門戛然而止,安靜得讓我有些不適應。
他的手牢牢地禁錮著我的手腕,死也不放,將我頂到門後,聲音冷厲又強硬,
「顏笑,我小瞧你了啊?跑了五年,一回來就氣我?」
我假裝聽不懂,「姐夫,你說什麼呢?」
「別叫我姐夫,我沒有結婚。」
他身上還有著淡淡的煙草味,我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
我越不說話,氣壓就越低,喘息也越來越重。
「打算當我不存在嗎?顏笑,這五年你都乾了什麼?喝酒,約男模,還穿的那麼性感,是想氣死我?嗯?」
這樣失控的陸庭深很少見,可我無法同他感同身受,只覺得他的演技十分高超。
「哥哥,幹嗎這麼生氣,我都成年了,當然有談戀愛的自由。」
我故意將嬌俏的尾音拖得老長,眼角流露著風情和魅惑,他喉結微微下滑,雙眼越發深邃和冷厲。
「今晚,你哪裡也別想去。」
說完,他脫下西裝將我包裹得嚴實,直接橫抱帶走。
「顏笑,五年了,你懲罰我也懲罰夠了,只要你願意,從今往後,你還是我的小公主。」
車上,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地開著,他強制將我鎖在懷裡,方寸之地,無法動彈。
這個人,似乎很喜歡裝深情,我冷笑一聲,
「好啊,那你和顏真退婚,我立馬就像以前那樣跟著你。」
果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伴隨Ŧų⁺著我陰陽怪氣的笑聲,我嘲笑他,
「陸庭深,你真賤。」
8
我被帶到了陸庭深的別墅。
這裡的裝潢沒變,風格還是我喜歡的暖色系,只不過和陸庭深格格不入。
從進門他就沒再看我一眼,轉身去了書房。
我發現在門口守著的保鏢已經換人了,換了六個光頭大叔……
我哥說得對,顏真很快就會將消息告訴小叔,我哥打電話說,小叔從東南亞回來後,要組織家庭聚會。
什麼聚會,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沒告訴顏塵,我已經被帶到了陸庭深的身邊,這麼好的機會,必須好好利用。
連續一周,陸庭深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他回來就去書房睡,我也樂得自在。
終於,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晚上,顏真帶著大包小包來到別墅,剛進門就看到我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咖啡。
短暫的數秒內,她未來得及收斂住驚訝的表情,「顏笑?你怎麼在這?」
我輕笑道:「陸庭深讓我來的。」
顏真極需要綁上陸庭深這位京圈太子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但我偏不讓她如願。
我像個女主人一樣,穿著拖鞋敲開陸庭深的房門,親切地喊:「哥哥,堂姐來找你了。」
那聲哥哥,要多酥麻有多酥麻。
9
顏真比我大三歲。
她是小叔的女兒,以前都是攀附著我家求富貴,和我一起讀著私立貴族學校。
我不喜歡顏真,因為她喜歡搬弄是非,跟她在一起時,說得最多的都是誰誰誰的壞話。
格局小到,別人的一句話都能引起她的惡意揣測。
當初我就是信了她的小人之語,導致和許多朋友都絕交了,只剩下林柚這一個好朋友。
大抵是林柚的性子直來直去,有話就說。再者也是因為林柚家室好,她從來不敢得罪。
顏真的性子和她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搭,虛假又小心眼。
從小我有的東西,她都要想方設法得到一份,起初我還看在她是堂姐的份上尊重她,現在只剩下淡漠了。
尤其是爸媽意外離世時,她先是假惺惺地安慰我,隨後就幫著小叔以ẗūₖ哥哥顏塵年幼為名,簽署了掌管公司的協議。
爸媽的心血為他們做了嫁衣,她一朝變成了鳳凰。
她開始用我家的錢在學校里招搖,可她沒想到陸庭深開始接送我。
京圈太子爺把我當公主寵,為我辦畫展,帶我出席各種晚宴,一時之間,我的風頭仍然蓋住了她。
不過她贏了,我唯一的靠山陸庭深,為了同她訂婚,親口承認了只把我當妹妹。
只是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