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中大冒險,我給男友發「兩條槓」的照片。
對面秒回:「?」
還沒來得及解釋,我看到了彈幕。
【男主心疼女主,早就為她結紮了。女配好蠢,妄想用假孕照上位。】
【笑死!男主怎麼可能允許女主外的人,生下他的孩子?】
【就是,女主出國前一夜,男主在床上的狠勁兒,嘖……】
【跟女配嘛,純粹解決生理需求。】
看著對面持續了三分鐘的「正在輸入中……」
我默默點了撤回。
「發錯了,不是你的。」
1
那一刻,世界似乎摁下了暫停鍵,只剩朋友們面面相覷。
「溫歲,你玩這麼大?」
「我們還想看域哥喜極而泣,當場求婚呢。」
「你倒好,一句話,把綠帽扣他頭上了。」
最先提議發「兩條槓」網圖的,是我閨蜜。
她知道我一心想嫁給沈域,才會借用大冒險,幫我試探。
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
「歲啊,沈學長再寵你,也不能這麼玩吧?
「追的時候多辛苦,到手了,就全忘了?」
怎麼可能忘?
那可是 A 大校草兼物理系天才,聞名京城的沈家小少爺,沈域。
明明長了張讓人一眼沉淪的臉,可他偏偏不近女色。
甚至在男女之事上,都純得像一張白紙。
擁抱時顫抖,親吻時落淚,就連動情時,眼尾都泛著病態的紅。
我時常忍不住停下來,看他、誇他。
他總是彆扭地移開眼。
抬手擋在濕漉漉的眼睛上。
連聲音也泛著潮:「歲歲……你別看我……也別誇我了,這樣好怪。」
朋友說我撿到寶了。
我也暗自慶幸。
可此刻才知道。
那樣一個清清冷冷的人,在別人床上,會有極致瘋狂的一面。
【女配太可笑了,每次都要勾引半天,男主才會打發她一下。】
【不像當初,女主偷偷出國,男主瘋了似的追了過去,小黑屋囚禁 play,折磨了女主三天三夜,腿都站不穩了。】
【好在女主今晚要回國了!最期待的破鏡重圓 time 來了!】
【小丑女配,趕緊下線吧!】
……
我心寒地別過眼。
腦子裡飛速回憶一遍。
才發現,沈域是真的沒有主動過。
甚至好幾次,我磨著不讓他去洗澡,他還會紅著耳根,捏我的臉:
「歲歲,再喜歡,也要節制。」
我把這誤以為是「純」和「害羞」,沒想過,也許是「不喜歡」。
至少,不是生理性的喜歡。
車上,閨蜜察覺了我的不對勁:「溫歲,你把沈域拉黑了?」
「他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
她晃了晃手機螢幕,正要去接。
被我一把掛斷:「不是吵架,是我單方面甩了他。」
2
「為什麼甩他?」閨蜜驚得 CPU 都干燒了。
「是沈域劈腿了?還是他變醜了?不純了?又或者,你喜新厭舊了?」
我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我總不能說。
我剛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破鏡重圓文」吧?
男主是天之驕子的沈域。
而他的官配不是我,是學成歸國的洛家千金,他的小青梅,洛雲初。
按照設定。
今晚之後,我將徹底淪為一個毒婦。
死皮賴臉纏著男主不說,還把和男主的「床照」偷偷發給女主,一次次讓女主難過,拒絕和好。
最終耗光了男主對我的零星愧疚。
他視我為糞土螻蟻,借用沈氏打壓我爸的公司。
公司破產欠下巨債,我爸坐牢,我媽跳樓。
我被迫陪酒,賣身還錢。
……
我笑了笑,何必呢?
一個沈域而已,還不值得拿我的家人和前途去換。
於是我和閨蜜解釋:「沒什麼,就是膩了。」
「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在床上什麼都不會,就一個姿勢,無趣得很。」
「還不如男模!」
話音剛落,車內安靜得可怕。
往常這種時候,閨蜜應該及時附和才對,現在卻不停搖頭示意,讓我別說了。
低頭。
手機螢幕顯示:「通話中」
備註:「沈域」
完了!
我的話,沈域通通聽到了。
我嚇得立馬噤聲。
很快,那頭打破了沉默。
「溫歲,這就是你甩我,找別人的理由?」
話里泛著刺骨的冷意。
還有一聲失控的笑。
沈域說:「你又怎麼知道,我只會這一個姿勢。」
3
再清冷的男人,也是要強的。
何況彈幕說過,他和女主三天三夜,極致瘋狂。
所以我慫了,沒有去沈域的住所,偷偷搬回了學校宿舍。
倒不是怕他會霸王硬上弓。
畢竟女主回來了,他該為她守身如玉才對。
我只是有點害怕。
一張床照,男主就能讓我家破人亡。
那造謠他床品差,還被親耳聽到,會有什麼後果?
我回宿舍,室友都很驚訝。
「溫歲,你不是搬去和沈域學長住了嗎?」
我懶得跟她解釋,隨口找了個理由。
「快畢業了,得準備論文了。」
室友「嘖」了一聲:「懂,學業愛情兩手抓,不愧是咱們系的系花。」
我卻笑不出來。
據彈幕說——
我以後會在學校論壇造謠,說洛雲初是小三。
把洛雲初氣哭了。
男主一心疼,當場向校方施壓,不僅查出我論文造假,還開除了學籍。
而我沒有本科文憑,根本找不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只好去陪酒。
期間遇到男主包場。
他竟居高臨下,讓我伺候好一個禿頭油膩男。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洛雲初她爸。
越想越委屈。
就算是前女友,好歹也談過一場,沈域怎麼能下這種狠手?
朋友圈有動態提醒。
點開,是我的死對頭沈薇。
她是沈域的表妹,一直覺得我配不上她哥,故意在發布時艾特了我。
【洛姐姐學成歸國,接風宴即訂婚宴!】
即便做足了心理建設,點開的瞬間,我的眼睛還是刺痛了。
圖片里,兩家長輩笑得其樂融融,更襯得男女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域難得穿了件西裝,一副矜貴的富家公子樣。
可微鎖的眉頭,緊抿的嘴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隱忍和克制。
也是,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失而復得,誰能忍得住?
手指往下滑。
評論區是清一色的列隊。
【太登對了,我坐主桌。】
【太登對了,隨一箱。】
黑色的文字,讓我心煩意亂。
好像全世界都在提醒我,正主回歸了,鳩占鵲巢的我,該讓位了。
於是,我也跟了一條:
【太登對了,隨一個前男友。】
4
「太體面了,溫歲。」發完之後,我安慰自己。
與其作妖被甩,不如大聲告訴全世界,是你先甩的他!
我刪掉沈薇,再一張張刪掉沈域的照片。
沈域很少穿西裝。
我的照片里,全是清一色的衛衣。
無論我在床上「哥哥」「哥哥」叫半天,怎麼磨他,都不肯穿西裝給我看。
送他的領帶,最終沒有落在他脖子上,反而綁在了他手上。
可今天。
沈域竟然繫著它,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和女主去吃飯了。
真的太過分了!
改天,這條領帶,我一定要拿回來!
照片刪到最後一張,我的手指頓住。
是沈域躺在我身邊熟睡的側臉。
那時他還沒醒,我卻興奮了一夜,和閨蜜激動開麥。
「臥槽,終於睡到了!」
「原來,高冷男神的身體一點都不冷,像個小火爐!」
「我能抱一整個冬天!」
剛拍完照,沈域就醒了。
那晚,他發了狠,次次把我折磨到脫力,又不忘貼著我耳邊,性感地喘息。
「嗯?燙嗎?」
我嚶嚶搖頭求饒,說:「錯了,不要了,哥……哥哥。」
箍在腰上的手卻愈發收緊。
「不是小火爐嗎?冬天還沒過,就不喜歡了?嗯?」
我被他弄得面紅耳赤。
但好像也就這麼一次,我看到了沈域眼裡的失控。
我累到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耳尖被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下次不許發給別人。」
所以,有句話,我確實說違心了。
沈域是只會一個姿勢,但他是天才,生來就會到極致。
這時,宿舍門敲響了。
「溫歲,這是沈域學長給你的。」
5
沈域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以前,他會確認我收到,再隔著陽台和我說:「晚安。」
一個紙箱放在桌上。
裝的全是我留在他家的東西。
常用的漱口水,床頭的抱枕,還有助眠薰香……
彈幕一片叫好:
【男主好樣的!怕女主見到女配的東西難過,提前打包丟過來了。】
【不過,他落了一樣,女配勾引男主,買的情趣氛圍燈。】
我翻遍了箱子,果然沒有。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終於!破鏡重圓名場面要來了!】
【今晚女主去男主家,看到這燈後,醋意大發。】
【男主沒控制住,直接把她壓在床上,一邊欺負一邊哄。】
【不愧是女鵝,開了女配的養胃燈,還能讓男主一夜七次。】
養胃燈?
我氣笑了。
我花錢買的燈,被吐槽也就算了。
憑什麼還要成為他們 play 的一環?
等意識到自己被衝動支配時,我已經穿著睡衣,站在沈域家門口了。
手裡緊張地出了汗。
我不斷給自己洗腦——
我只是來拿個燈。
不是刻意來捉姦,更沒有放不下沈域。
我深吸一口氣,輸入自己生日。
「解鎖失敗。」
沈域把密碼換了?
【好笑,女主回來了,密碼當然要改了。】
滿屏彈幕都在嘲笑我。
我偏不死心,繼續輸入沈域的生日。
「解鎖失敗。」
【女配,你要不試試女主的生日呢?230926。】
試就試。
「23092……」
突然門開了。
「你他媽有完沒完?」
6
頭頂響起沈域憤怒的斥責聲。
他以前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
瞬間,委屈奔涌而出。
「你有病!這麼凶幹什麼?」
看到我,沈域有些驚訝,緊擰的眉頭驟然鬆開。
「歲歲,不是,我……」
這時,房內傳出女人嬌滴滴的呻吟。
「哥哥,怎麼,還沒好……」
「嗯……快點呀……進來……」
彈幕描述的畫面,即便在我腦海里演練了一千遍,可真正出現在耳邊時。
我仍然痛到呼吸不過來。
眼淚不爭氣地砸在地上。
連說話都有了哭腔:「沈域,你怎麼能……我們才剛分手啊,你就這麼忍不住嗎?」
在我的房間,在我睡過的床上。
「她都不膈應嗎。」
說完,我哭著往房間裡沖。
我想,親自看一眼,就看一眼,我一定徹底死心。
可沈域面色慘白,伸手就來攔我。
被我一把推開。
「滾啊!別碰我,你惡不噁心啊?」
我的力道很大,沈域的背撞在桌角,發出一聲悶哼,嘴裡只剩祈求:「不要看……求你。」
應該很痛,但我沒工夫心疼他。
這個時候,還在怕我嚇到女主,他可真行。
推開門。
熟悉的房間,竟空無一人,耳畔的呻吟依舊清晰。
轉頭,我的目光對到電視螢幕,臉噌的一下熱了。
沈域怎麼大晚上的看這個?
還有我睡的枕頭。
此刻正豎過來,擺在我平時睡覺的位置,上面蓋著我的蕾絲睡裙。
好似一個假人。
那盞他怎麼都不肯開的香氛燈,此刻正泛著紫紅色的光。
我的眼睛燙了一下,感覺喉頭都在打架:「你、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弄這個。」
「是啊,我有病。」被我發現,沈域也不掙扎了。
「沒有你,我根本睡不著。」
他垂著眸,話里全是自我厭棄。
「我好無趣,身體也好沒用。才一個月,就讓你膩了,丟掉了。」
「可是歲歲,我可以學的。」
他紅著眼眶走向我,把頭埋進我脖子裡。
「我今晚學了好多,你別試都不試,就判我死刑好不好?」
「我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你知道的。」
7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後。
我腦子亂得很。
我說膩了,他沒有生氣,反而一個人偷偷在家學新花樣。
明明他對這些片子,都嗤之以鼻的。
見我不說話,沈域開始莽撞地吻我。
淡淡的酒氣在口腔溢開,他的吻技毫無章法。
主動得有些迫切。
差點沉迷時,我又看到了彈幕。
【是這樣的,沈狗這會兒對女主還有氣,認不清自己的心很正常。】
【況且,他倆今晚剛重逢,有慾望很正常。】
【你猜,男主以前怎麼不取悅女配?偏偏是今晚?】
沈域眼裡的慾望,讓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以前的他,在床上像個只會聽從指令的機器人,不到最後一刻,眼裡都是清明的。
不像現在,整個人好像被無法釋放的情慾籠罩。
所以我狠下心,咬了一口他作亂的舌頭。
用盡全力推開了他。
「不喜歡這樣嗎?」
沈域很快恢復了清明,自嘲著舔走了唇上的血珠。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主動。」
我沒說話,扔掉了床上的蕾絲睡裙,關掉了氛圍燈。
沈域的目光,緊跟著我的動作。
「你喜歡什麼都由你掌控。」
「所以,我只要乖乖把鏈子交到你手裡。」
「你說『跪下』,我就跪下;你說『抬頭』,我就抬頭。現在,你突然說『不要我了』。」
「我是不是連……跟你走的權利,都沒有了?」
我拿走了那盞氛圍燈:「那你就走到要你的人身邊。」
關門的時候,我聽到了身後的咬牙切齒。
「在你眼裡,我是一條誰都跟的狗嗎?」
8
彈幕都在笑我玩「欲擒故縱」,咒我遲早把自己玩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想給全家博一個善終。
沈家勢力太大了,我沒膽量去賭沈域的心,他捏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
沒想到,洛雲初會來找我。
我原本在咖啡店等人,她卻一聲不吭,直接坐到我對面。
「有沒有人說過,你跟我真的很像。」
女配都是白月光的替身。
我冷冷看著她:「知道,我生的你嘛。」
洛雲初沒生氣,上下打量我:「我前幾天去了阿域家,不得不說,那盞燈……」
她頓了頓。
「不過,他後來特別興奮。」
「都把我弄疼了。」
洛雲初撩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紅色環痕。
觸目驚心。
但她不知道,我能看到彈幕。
【哎,女主這樣是不是有點 low 了?我尋思,那晚男主沒對你做啥吧。】
【這能怪女鵝嗎?都怪女配,腦子被門夾了,不作妖了!】
【導致男主認不清自己的心,還得女主親自上場。】
無語!這都要怪到我頭上。
我不想搭理她,轉身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了。
怎麼都甩不開。
彈幕說:【沈域還有 2 秒到達現場。】
反正沒動手也要頂鍋,不如放手去干。
下一秒,我用力把洛雲初推倒了。
「哎呀!」
桌布被她扯下,咖啡杯碎了一地。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嘴唇委屈地抿著,一顆淚要落不落的。
果然,身後腳步聲加快了。
我嘆了口氣,做好了被沈域一把推開的準備。
我的腳默默往外挪了兩步,離那堆陶瓷渣遠了些。
我怕疼。
然而,沈域卻逕自在我身前蹲下了。
「哪裡疼?有沒有受傷?」
「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9
溫熱的指腹撫過我小腿上的一滴咖啡漬。
「是不是被燙到了?」
「對不起,都怪我,我應該一直跟著你,保護你的。」
沈域滿眼都是心疼和自責。
絲毫沒看洛雲初一眼。
【艹,男主你瞎啊?女主手都流血了,你看不到啊?】
【還有!女配點的是冰美式,神尼瑪燙到,真是服了!】
【女主流血了!彈琴的手流血了!男主你好歹看一眼吧?】
【算了算了,他現在應該被女配奪舍了,等著日後追妻火葬場吧你!】
「沈域,是我推了她。」
我忍不住說出了這個事實。
「嗯,我看到了。」
沈域依舊蹲著,仰頭看我,「是她讓你不開心了,對嗎?」
我一時哽住。
沈域的愛,會不會有點太盲目了?
「阿域。」洛雲初哭腔都出來了。
確認我沒事,沈域才站起來,冷眼看她。
「洛雲初,我有沒有說過,你擅自找溫歲,會有什麼後果?」
【啊這台詞,明明是男主威脅惡毒女配時說的。】
【對,女配給女主發床照,被男主知道後的威脅名場面。】
【這下怎麼全倒過來了?】
看著沈域霸道護在我身前的樣子。
洛雲初猛地笑了起來。
她看著我,神色嘲諷:「可以啊,溫歲,手段不錯。」
「沈域這樣的怪物,都能被你訓成狗,你很自豪吧?」
「不過,你真以為他像你看到的,那樣乾淨、聽話嗎?」
「你想不想看他在床上的另一面?」
洛雲初笑得瘮人。
她還想再說什麼。
沈域已經面色慘白,把她拽離了咖啡廳。
「對不起,歲歲……」
「對不起,你等等我,我一定會跟你解釋的。」
說完這句話,沈域消失了大半個月。
周末,我從圖書館出來。
恍惚中看到了沈域的身影。
定睛去看,視線里只有一棵樹。
一陣難過,我又想到了洛雲初那句話。
「你想不想看他在床上的另一面?」
我忍不住自嘲。
這話代表什麼你不清楚嗎?居然還在傻傻地等一個答案。
眼淚快要落下的時候。
一雙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呦,我們家小公主,還去上圖書館了?」
10
抬眸,龔訣穿著一身黑夾克,頭髮上梳,墨鏡下勾,右手還抓著一杯冰美式。
浪蕩公子樣。
我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病治好了?」
龔訣是我表哥,高三時和男生談戀愛被抓。
我舅一氣之下,把他送出國,放狠話說:「不治好性取向,不准滾回來!」
沒想到,他在國外談得更瘋了,把我舅氣進了醫院。
怕被揍,故意叫我一起去探病。
「我說,老頭子要是敢在病房揍我,我就……」
龔訣一臉壞笑,抬手把我的頭髮揉亂。
「揍他最疼愛的外甥女!」
我抬腿就是一腳:「滾!」
「我錯了!我錯了!」龔訣跑了幾步,彎腰打開車門,「公主請上車!」
我搭著他的手,坐上副駕駛:「行了,跪安吧。」
「遮!」
我倆從小就愛玩,這麼一鬧,剛才的陰鬱瞬間散去。
誰都沒注意到後視鏡里的沈域。
半張臉隱在黑暗裡,目光如刺,慘白如紙。
接下來幾天。
龔訣時不時就來學校找我玩。
地點不是籃球場,就是操場,還打扮得特招搖的。
美其名曰:「物色男大」。
不明真相的人都傳,我甩了沈域,是劈腿了這位 180 男模。
還有照片為證,是龔訣在食堂吃飯,嫌我頭髮礙事,抬手幫我扎的照片。
評論里,一半罵渣女,一半磕 CP。
我能怎麼辦?
我總不好拿著喇叭喊:「龔訣是純 0」吧?
下午,走著走著,龔訣突然轉了個身。
「歲,你有沒有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這是在操場,你鬼片看多了吧。」我踢著腳邊的石子。
「不是!我懷疑是有人在跟蹤我。」
龔訣說著,疑神疑鬼地看了一圈。
確定沒人,才攬過我的肩:「算了,下午陪我去個地方。」
11
到了才發現。
龔訣說的地方,竟然是情趣用品店。
他隨手拿起兩瓶男士潤滑油。
看我空著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歲,你要不要挑點……」
「你自己慢慢用吧。」我只想趕緊出去。
店員打量的眼神,讓我渾身難受。
結完帳出門。
「靠!不安的感覺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