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穿過來就被陷害丟進了深海。
被溺死的原因很簡單。
原主,女,二十歲,未婚,無子。
我不理解但我大為震驚!
「沒孩子就得被丟進海里喂鯊魚啊?響應國家三胎計劃呢?!」
我氣個半死,這煞筆劇情,我不當這個女主也罷!
當既抄起一旁的斧頭就要往人頭上劈,把這些NPC全部砍死,我就不信不能脫離這本破書。
但很奇怪,斧頭根本不聽我使喚,好幾次都是如此。
直到筋疲力盡,我終於想通了,手裡的斧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被我抗在肩上,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大嬸。
「大嬸,你有沒有認識適婚的男人,最好是身體好,睡一覺就能生孩子的那種?」
大嬸沒給我找到,倒是有個小白臉撞了上來。
他給了一顆巨大的蛋,臉色羞紅地告訴我:
「這是我生的,是我們的孩子。」
1
我看過不少瑪麗蘇小說,但裡面的女主穿越醒來,大部分都是在一個巨帥巨有錢的男人床上。
可我呢?在海里!
別說霸總了,我還差一點被淹死!
好在臨死的時候我用手臂圈住了一根又粗又糙的繩子,順著浮力把我托到了水面。
恰好被捕魚的漁民見到了,拿鋼叉把我叉出來的。
但我恩將仇報,差一點拿斧頭把人劈成兩半。
之後我就成了小漁村裡遠近聞名的悍婦。
別說男人了,路上任何雄性的動物見了我都要退讓三分。
於是我只能挑個順眼的,主動出擊。
「有沒有興趣一起造個孩子?」
目測一米九的大男人,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捂著臉跑得飛快。
這裡的人整天風吹日曬皮糙肉厚的,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小白臉,我怎麼可能讓他跑!
「跟我回去生孩子!」
面前的男人看著我癟癟嘴,居然委屈起來了。
我一咬牙,反正人都哭了,直接把他撲倒榨乾就完了。
結果他突然嬌滴滴地湊了過來,我以為我會得到一個霸道強制的吻。
沒想到,他在我手裡塞了個蛋!
還是一個特別大的蛋!
沉甸甸的,掌心還能感覺到蛋殼裡面的溫熱,我再次於風中凌亂。
「你這是幹什麼?!」
那傢伙臉瞬間紅了,一派純情模樣可乾的事卻一點都不純情,他站到我身後環住我的腰,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膀,滿是羞澀地說: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這就是。」
我當即好傢夥。
「這是孩子?!你當我眼瞎啊?這能是個孩子?你生出來的啊?!」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他的臉更紅了,頭都要埋到脖頸上去了。
「是我生的。」
如果說我見過二十一世紀最抓馬的事是什麼,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將這件事說出來。
一個大男人生孩子,還生出顆蛋!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你確定你腦子正常?」
2
我男人出去給我搞飯吃了,這是我在洞裡孵蛋的第十一天。
這顆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我懷疑這是顆壞蛋,壞到家那種。
哦,對了,我男人就是我那天想要榨乾的小慫貨,名叫曦澤。
小慫貨雖然慫,但對我好得沒話說。
就是下邊不太行,好幾次我香肩半露,費勁心思地勾引他,但他就是不開竅。
於是我昨晚把人綁了起來,打算自己來,我就不信了,這樣他還能忍。
我趁他睡著的時候,悄悄拿著白天偷藏的藤蔓纏住他的雙手,我看出他早醒了,但沒有反抗。
我心下一喜,覺得這次一定能成。
藤蔓將他捆縛在那裡,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和別人玩捆綁,我很興奮,沒克制住,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他還是不動。
我嘆息一口。
「小事,他不動,我動。」
我飛速地扯開他的衣服,低頭親著他的嘴唇。
孩子在向我招手,我馬上就能活命了。
我看他也挺享受的,所以親得更歡了。
終究我還是得逞了,我喘著氣趴在他胸口,一邊平復自己一邊嘟囔。
「人生不過三萬天,早做早享受。」
可誰知下一秒,那如同我半個手臂粗的藤蔓被他瞬間扯碎。
我看到斷開的藤蔓在我面前飛舞,仿佛看到了下一秒我被他碎屍萬段的場景。
完蛋了,他剛給我交上糧,我還不確定能不能懷上,我就要先交代在這裡了。
「我,我告訴你啊!殺人犯法!」
我驚恐地後退,小慫貨沉著臉猛地把我拉到他身邊,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但那隻高抬的手卻輕飄飄的落在我的發頂。溫柔的撫摸我的頭。
「誒?!」
小慫貨又委屈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
我嚇個半死。
不過好在到最後,我的小命還是保住了。
還爽到了,這波不虧。
但小慫貨卻是滿臉愁容。
他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經地詢問我。
「你願意,和我回家嗎?」
這是領我回去見家長?
我當即瘋狂點頭。
見完家長,孩子還會遠嗎?
但小慫貨驚喜片刻又垂下眼眸。
「算了,你去了該害怕了。」
我急了。
「我怕個屁,老娘敢拎斧子砍人,你敢嗎?!老娘的心早就和鐵一樣硬了!」
3
我背著那顆壞蛋,小慫貨背著我,他把我帶到了我落水的那片海岸邊。
我赤腳站在礁石上,看著小慫貨臉又紅了,羞答答地說著:
「待會兒我可能會和現在變得有點不一樣,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笑死,我都穿越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會害怕一個慫貨?
小慫貨猛然從礁石上跳入海里,下一秒,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閃電劈進面前的海里。
此刻我不得不承認,我是真的有點怕了。
背後背著的壞蛋突然有了動靜,劇烈的抖動著,我把它解下來圈進懷裡。
畢竟一日當娘,終身為娘,最重要的是,我抱在懷裡,雷劈下來的時候還可以用它擋一下。
「小慫貨!」
我咬牙喊了一聲,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遠處的村子浩浩蕩蕩地跑出來一群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這陣仗,驚的我都要跳海自殺了。
誰知他們卻在我面前的空地上停下來,齊刷刷地跪下開始磕頭。
尤其是當初我拿著斧頭要劈的那個大嬸,跪在最前面,磕得那叫一個快,一瞬間我都還以為她是在求我不要殺了她呢。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慫貨,你再不出來,我就生氣了!」
海面上依舊風平浪靜,我懷疑小慫貨溺死了。
畢竟一起睡過幾天山洞,也算有過命的交情,我給他的死想了個頗為文藝的結局。
他用自己的生命獻祭大海。
「小慫貨,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我作勢要走,原本頗為平靜的海面突然變得洶湧澎湃起來,仿佛要把我吸入那個漩渦里。
我雙腿發軟,走不動道,立馬彎下身子想和那群人一起跪下磕頭。
又是一聲悶雷,我嚇得舉著蛋要跌坐在地上。
屁股一涼,沒坐在地上,坐在了一截綠色的尾巴上。
綠色的巨龍在我面前盤旋著,他俯下頭顱看著我。
「阿瑾,別怕。」
緊接著,身後的人開始更加瘋狂跪拜。
大嬸哭天喊地的叫著。
「龍王大人顯靈,保佑今年風調雨順!」
我由之前的人人躲變成了人人巴結,十里八鄉都知道我是龍王之妻。
只有我自己不想承認!
4
「小慫貨!你不要再給我拿蛋來孵了!一屋子都是孵不出來的壞蛋!」
「再讓我發現一個!我今晚就拿他煲湯喝!」
小慫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聽到我說話之後匆匆忙忙地就竄了進來,身後的龍尾巴差一點沒跟上,甩在身後飄得高高的。
「阿瑾別生氣。」
我翻了個白眼,看著他的臉,還是忍不住伸手把他頭上的枯葉拿下來。
「你這兩個又是從哪裡弄來的?可別說又是你生的,你肚子都沒大過一次,還能五天生出倆蛋?」
他嘿嘿一笑。
「確實不是我的。」
我搖搖頭,心說我就知道,剛准過身準備把床上這兩個東西丟出去,他就放低聲音又說了一句。
「這是我哥哥的孩子,最近他事物繁忙,所以先放在我這裡了。」
我瞬間石化,臉上的表情比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還要入木三分。
可誰知,他給我的驚喜遠遠不止這些。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肚皮上。
「我們的孩子在這裡,已經快一個月了。」
我驚恐萬分地收回自己的手,瞬間沖了出去。
「操!都膩歪在一起那麼多次了!該懷孕也該是我才對!怎麼能說是他懷孕?!」
「他絕對是在海里待的時間長了,腦子冒泡了!」
「有病!真是有病!這讓我怎麼懷孕!怎麼完成任務活下去!」
我一心想逃離這裡,並未注意到前面有人,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懷裡。
我正在氣頭上,抬起頭就打算罵。
可對上他那張和小慫貨如出一轍的白嫩小臉時,我的怒火瞬間被澆滅了。
小慫貨不行,那我換一個男人生孩子。
「帥哥,一起生個孩子嗎?」
誰是那人聽了我的話居然朗聲大笑起來。
「我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我立馬明白過來,他就是小慫貨的哥哥。
我可是遠近聞名的悍婦,此時忍無可忍,撞開他的肩膀我就沖了出去。
等我出去之後才發現,我這是在山上,還是面前都是大海的那種。
鬼知道我這要是下去了,會不會在林子裡遇到什麼飛禽走獸,或者妖魔鬼怪。
一陣陰風吹過,吹散了我八十斤的反骨,很沒有骨氣地又鑽了回去。
「你確定她能治好你的病嗎?」
我一皺眉頭,這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神神秘秘的,我聽著就走不動道了,趴在門框上聽小慫貨是怎麼回答的。
「確定,我帶她來這裡就是防止她逃跑,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她做掉,到那時,我的病應該能夠痊癒。」
「家中五個兄弟,屬你最有想法。」
小慫貨現在一點都不慫了。
「屆時還需要兄長前來相助,我怕我一個人,不是她的對手。」
我現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只有——做掉?!
我的心臟瞬間噼里啪啦地碎成一地。這傢伙的語氣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現在才真正的像被萬人敬仰,呼風喚雨的真龍。
他在利用我,這是我唯一的念頭,他現在對我這樣百依百順,就是想讓我放下防備,然後將我殺死。
我渾身惡寒,怎麼也將他那張臉和殺人魔頭聯繫不到一起!
就算那林子裡有飛禽走獸、有妖魔鬼怪,就算他們都一起找上我,我還是很沒骨氣地逃跑了。
畢竟從他的口中我明白了,我身上一定有他所忌憚的東西,否則他一個龍王,要想殺了我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須找那麼多條龍來?!
我越跑越覺得,我既然能穿越過來,那一定就是拿了金手指的,這是小說界的規定,不能亂了。
我竄到小路上,已經腦補出我拿著佩劍,手刃渣渣龍時的氣派模樣了。
想到這裡,我就竄得更快。
可就在我一舉衝出森林,打算仰天長嘯時,卻發現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我差點忘了,這傢伙的家,在海中央,目測我要離開這裡的話,划船至少也需要一個月。
但目前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我連船都沒有。
我滿臉焦灼的蹲在那裡,和村頭等著搶水井澆菜地的老頭老太太沒什麼區別。
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天色一暗,到那時,我是一定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我不得不認清現實,我逃不出去。
5
在我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全的小慫貨是龍王。
這是我親身經歷的二十一世紀最大的笑話。
因為他此刻正一臉羞澀地躺在我的身邊,大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將我的手心貼在他更加凸起的肚皮上。
「寶寶今天鬧得很歡呢。」
他話音剛落,我就摸到裡面圓鼓鼓的東西一直顫抖了幾次。
和人類繁衍不一樣,這個看不清頭,胳膊和腿,只有光溜溜的一個球,不,一顆蛋。
「哈哈,是鬧得挺歡的哈,他這樣鬧,你肚子疼不疼?」
我覺得我現在寄人籬下,需要收斂鋒芒,不然要是露出馬腳來,將來要逃跑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不疼的,能有和阿瑾的孩子,我很開心。」
「況且寶寶隨你,一向安靜。」
我苦笑幾聲,我總覺得他是在反諷我。
小不忍則亂大謀,一直忍下去人會瘋。
所以這次我選擇猛地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肚皮。
緊接著,我就看著他渾身僵硬起來,眉頭也緊緊的蹙起,他肚子的起伏明顯也更大了。
直到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喉嚨里不時的發出難捱的呻吟,我才猛地意識到,我好像是闖禍了。
「你你你,你沒事吧!」
他看著我,正欲開口說話,又被一陣刺痛給憋了回去,哼哼了好一陣才慢慢停下來。
我手足無措地坐在他身邊,雙手懸浮在他的肚子上,看著他慢慢鎮定下來。
「阿瑾,我不礙事的,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你個大頭鬼!
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是我不得不忍下來。
我看著他扶著腰艱難的起身坐起來,拿了枕邊的手帕擦汗。
「你們這裡的船都在哪啊。」
他不解。
「要船做什麼?」
「不要船你怎麼出海?」
「我們靠飛的,或者再不濟,游過去也成。」
借船逃跑的念頭只能暫時打消。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小慫貨的家裡突然來了一個女人。
並且那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