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春燕》番外三篇完整後續

2025-06-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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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番外:關於守護

1

離開京城前,我問公子,宜春公主和雲南哪個更重要。

公子說,和宜春一起回雲南更重要。

「那阿七就先預祝公子得償所願。」

可我知道他不會得償所願,他一定要做出選擇。

果然回到雲南後,王爺就把他羈押了起來,並替他做了選擇。

他同王爺大吵一架後,便把自己困在房裡不寢不食,而我就在房外一直陪著他。

直到平叛的兵馬來到,直到王爺逝世。

2

我是公子的暗衛,我心裡藏了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

從他當年救了我開始,我就向雪山立誓,此生要為他而活。

我對他說,我要報答他。

他卻是笑著說,你個小丫頭能幫我什麼?

或許那時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就是我這樣一個小丫頭在京城陪了他十年,幫他剷除了一個個威脅隱患。

我想,後來可能連他都忘了我只是個小丫頭。

他每次下命令的口吻都那麼冰冷,決絕地沒有一絲感情。

一開始,我以為他不愛笑,後來才發覺他只是不愛對我笑。

我看著他和宜春公主一起青梅竹馬長大,不知何時,追逐就變成了追求。

他說,公主就是他在京城裡唯一的光。

也是,她才是他的心上人,而我只是他的一把刀,一把見不得人的刀。

可是,他守護公主,我就守護他。

我的命是他救回來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3

他們都說,我們守護什麼就會成為什麼,可王爺逝世後,他卻是越發偏執易怒、酗酒如命。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卻是很想上去抱抱他。

小時候,王爺不肯抱他,後來,宜春公主不肯抱他,我想我總能給他些溫暖。

可他卻是那般兇狠道,不需要我可憐他。

我沒有可憐你,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感受到溫暖。

說來可笑,我發現我除了殺人,並不會哄人開心,可是為了他,我可以去學。

我帶他去雪山狩獵,可他卻說,宜春最喜歡兔子了。

我帶他去篝火晚會跳舞,他又說,要是宜春在就好了。

不管我怎麼哄他開心,他心裡想著的一直都是李宜春。

宜春公主成婚那晚,我陪著他喝了好多酒。

我不知道他是單純喝多了,還是在發泄心中的鬱悶,又或者把我當做了別人。

只是那一晚我又多了一個身份:他的女人。

後來,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起過那晚的事。

4

沒過多久,他說,他要休妻棄妾。

我說,可她們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說,她們要什麼就給她們什麼,反正我也未碰過她們,把她們打發走就是了,打發不走就讓她們病逝。

他這話冰冷中透露著不耐煩。

「會不會有一天公子也會想讓阿七病逝?」我這麼問他。

「你不背叛我,就不會。」

背叛?

或許從那時起,我就有了離開的念頭。

那幫姬妾走了後,他把那些首飾衣裳都賞給了我,難為他還記得我是個女子。

可我從不穿女裝,跟了他十二年,一次都沒有。

他之前也送過我一個簪子,那本是他買給公主的,只因磕碰了些,便隨手扔給了我。

她們都值得擁有最好的,難道我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嗎?我也是女孩子,也想穿漂亮的新衣服,也想被呵護疼愛啊。

我把那些首飾衣裳該燒的燒,該當的當,沒留下絲毫,得不到最好的,我寧願不要。

5

後來,我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本想同他說,可他卻是想著法子進京。

他說,阿七,我要去京城,萬一她會回頭呢?

回頭?恐怕他不能如願了。

我見過周少傅看公主的眼神,那麼隱忍又那麼熾熱。

他愛她。

他也愛她,他不會回頭了。

我想,或許我並不愛他,只是習慣了相互依靠,從波譎雲詭的京城相互依靠到內外交困的雲南。

我跟他說,我想走了。

「走?你能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呆在這兒。

或許會去雪山邊蓋座小屋,又或者在洱海前種片花田,我要去穿漂亮的花裙子,哪怕只是粗布麻制的。

我的生活有了新的期待,只要離開這兒就是開心的。

「你不是說會報答我嗎?」他這麼說著,不知是挽留還是責備。

「你只救了我一條命,可我卻幫你殺了那麼多人。」

「你還說過要一輩子跟著我。」

「這句騙你的。」我佯裝著不在意的樣子,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我一直在騙你。」

「什麼事?」

「我,最,怕, 疼。」我一字字頓著,像一顆顆珠子砸在地上, 顆粒分明。

有時我做任務回來,他會隨帶問問我的傷勢, 我總是同他說「不疼了」。

可是我疼,好了傷疤也忘不了疼。

他拔出劍抵在我的心口, 威脅道, 「連你也要背叛我?!」

我沒有背叛你, 是你不需要我了。

「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我這話說得決絕, 卻是在不覺間氤氳了眼眶。

我沒有可憐你,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感受到溫暖。

「裴最」「阿七拜別公子。」

我轉身離去,卻是暗自撫上小腹。我想, 或許我們不會再見了, 可也不會再分開。

6

又過了兩年, 我穿著新裙子站在小屋前, 看著剛會跑的囡囡在草地上捉蝴蝶。

他走了過來, 背後就是聖潔的雪山, 這一切好像回到了當年,他在漫天大雪中把我帶回了家。

我知道瞞不了他, 也沒想瞞他,我已經過了兩年我想要的生活, 我很知足了。

他走近饒有意趣地瞧著我, 而後卻是出口, 「很漂亮。」

是吧,我也覺得這件裙子很漂亮。

「要殺要剮隨便你吧。」我大義凌然道。

可是他卻是說,「我是來謝謝你的。」

「謝我?你說的哪件事?」

「什麼哪件事?我說得是這十五年。」他沖我笑著,一切顯得那麼不真實, 而後卻是很認真地道,「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他拉住了我的手,想讓我跟他回去,不過我沒答應。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兒穿新裙子。」

他卻是彈了彈我的小腦瓜,隨即無奈地嗤笑道, 「阿七,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給你買最好的絲綢,找最好的師父給你量身定製做新裙子,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天換一件都可以。」

他抱住了我, 又是在我耳畔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裙子, 做紅色的好不好?」

有新裙子穿?那我考慮下。

還沒等我考慮好,他就把囡囡抱走了, 邊走還邊逗她, 「我是爹爹, 叫聲爹爹……」

「裴茗!我還沒答應呢!」我急忙追上他的腳步,「你把囡囡還給我……」

「誒,追不到……」他抱著囡囡跑了起來, 我也跑著追他。

最後,雪山里只迴蕩著囡囡咯咯的笑聲。

裴茗: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星妍番外:到底是誰睡了誰?

1

我一不小心睡了我的竹馬。

晨起迷濛間,我覺得有隻手覆在我的胸前作亂,恍惚睜開眼之後卻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身上還有很多紅紫的痕跡。

再一回頭看,有個男人赤條條地躺在我身旁。

沒錯,就是穆摘星。

我去,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記得昨天他凱旋歸來,然後我在慶功宴上拉著他喝酒來著。

再然後呢?

我好像親了他?又好像把他壓在床上了?

再再然後我真的不記得了,反正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他還在睡著,哼哼唧唧不肯醒。

氣得我要抬腳踹他,可正此時我娘來叫我起床了。

「阿妍,怎麼還……」她進屋不偏不倚看到穆摘星一臉惺忪地撓著頭起來,然後端著的銅盆「咣」的一聲就落地了,「不起來……」

那銅盆還在地上「咣咣咣」地打了幾個圈,然後我就看著我娘的臉色由青變紫再變白。

這氣氛尷尬得我能摳出一間婚房來。

還沒多久,穆摘星衣服都沒穿好,我爹就提著大掃帚來了。

「臭小子,耽誤我們阿妍這麼多年,你竟然還敢……」

我爹知道我喜歡穆摘星是一回事,眼看著自己女兒被豬拱又是另一回事。

「岳父大人,冷靜啊——」

「誰是你岳父!」

再然後,我爹就拽著他去穆候府討公道去了。

2

第二天,穆侯爺就拉著穆摘星來賠罪了。

我爹不讓我露面,不過阿朗說我爹全程沒給一個好臉色。

也是,畢竟爹也是大涼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子上怎麼也掛不住,可是爹爹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嫁給穆摘星啊。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認識穆摘星的了,只知道從記事起,我便和他一同玩鬧。

我開心的時候,他會陪我開心;我難過的時候,他會逗我開心;我遇到危險,他會來救我;我受了委屈,他也會幫我出氣。

從小到大,我的每一個生辰,他都在。

他是臨安侯世子,我是楚國公掌珠,我以為我們也算門當戶對。

可是我娘總和我說,穆摘星不學無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娘還說,世上好男兒何止千千萬,我值得更好的良人。

「我知道世上優秀男子甚多,可我就覺得他最好,能夠和他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見我如此,後來娘也不勸我了。

不過,這個穆摘星著實愚笨地很,我都及笄許久了,他還不知道來我家提親。

後來,我等得實在不耐煩了,便按照話本里寫的去試探了試探他。

但是,我好像搞砸了。

3

那天我打扮地極為嬌艷地去找他,可他見到我第一眼卻是笑得把水都噴了出來。

「你臉上過敏了?怎麼紅的像個猴屁股兒一樣。」

你才猴屁股兒,這是最時興的胭脂,懂嗎?!

阿妍,別忘了今天來的重點,我忍。

我拿出手帕幫他擦拭水漬,還嬌滴滴地道,「摘星哥哥,你衣服都濕了,人家幫你擦擦吧~」

話本上不都說男人喜歡柔弱撒嬌的女子嘛,怎麼他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人家給你帶了酸梅湯湯,你要喝嗎,摘星哥哥?」

他顫巍巍地接過酸梅湯,卻是悻悻說,「你正常點,我害怕。」

「人家平時就這樣的啦。」我嬌弱造作地翹了個蘭花指。

「你這酸梅湯沒毒吧?」

「人家怎麼捨得毒害摘星哥哥呢,我從小就沒有哥哥,不如你做我哥哥吧。」

「阿妍,」他湊近了幾分,聲音也是脈脈含情,然後道,「你缺爹嗎?」

「穆摘星!」我直接把酸梅湯潑到了他臉上,他還不住地笑。

「終於正常了。」他喟嘆一聲。

「那正常的我是怎樣的?」我這麼問他。

「闖禍精,」話語一落,他還著重加了一句,「還是有暴力傾向的那種。」

既然我在你心中是這麼個形象,那我也不裝了,索性便就暴力地逼起了婚。

不過我沒想到他為了躲我,竟然不惜自請去朔北平叛。

臨走前,還編了一通鬼話騙我。

4

他說,他八歲的時候在街上買了一個牛頭鬼面具,不知道是出於炫耀還是出於惡作劇,他當時就想著拿給他阿爹一眼。

他阿爹不在,他就躲在了書房的柜子里,想著一會兒猛地出來嚇他一下。

可是等著等著,他就在柜子里睡著了,再後來他被一陣爭吵聲吵醒。

他說,他透過柜子縫隙看到一個人被綁著,嘴裡還不住咒罵著他阿爹。

那個人對他阿爹說,「你要斬草除根,有本事就殺了你兒子。」

他阿爹拿刀結果了那人,那人臨終前卻是淬去了最惡毒的眼神,「你欠唐家的,總有一天你兒子會幫我們討回來。」

阿星說,後來他就在柜子呆到夜深人靜才出來,他也沒和他阿爹提起過這件事。

只不過從那以後,他一直重複做著一個噩夢,在夢裡他一直被一個戴著牛頭鬼面具的人追趕著。

從那以後,不管他阿爹對他多好,一想到那一天,他都隱隱有些怕他。

他說,他想知道阿爹為什麼要殺他,他不想再做噩夢了。

他說,他要去朔北找答案。

鬼知道,我當時怎麼信了他這鬼話,我竟然還支持他去。

什麼噩夢,我看昨晚你就睡得跟個豬一樣。

我這一心軟,他就去朔北待了一整年,我整整又老了一歲。

我再不嫁出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5

我正懊惱著,卻聽到有人在敲門,敲門頻率還是三短一長。

這是我和穆摘星的暗號,不過我還生著氣不想給他開門。

「喂,阿妍,開門。」

要不還是開開,聽他怎麼狡辯?

可我開開門,他卻是從旁邊窗戶里跳了進來,還桀驁不羈地撩了撩前簾,道,「走窗戶顯得我帥。」

「你眼怎麼了?」我看著他的熊貓眼。

「還能怎麼了,被你弟揍得。」

他竟然還嗔怪道,「你怎麼連我翻牆進你家的地兒都跟你弟說?!我剛下來還沒站穩,他上來就是一拳。」

「我可沒給阿朗說,」隨即又是一陣風涼話,「你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還有人比我更慘嗎?我昨天被你爹打了一頓,回家又被我爹打了一頓,來這又被你弟打了一頓。」

那怎麼了,受害者我還沒打你呢!

隨即他又是義憤填膺道,「你強睡我一次,我被打了三頓!」

「我強睡你?你不要倒打一耙啊!」我理直氣壯地指著他!

「我去,你別不認帳啊!」他也理直氣壯,「昨天你先親的我,然後又把我壓到了床上扒我衣服。」

我記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不過我是女孩子,我肯定是吃虧的,我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那你都知道我強睡你了,你怎麼也不掙扎一下?」

「那是我後面的問題, 就單你把我壓在床上這事,我絕對沒記錯。」

「我在邊關拋頭顱灑熱血一整年, 一路舟車勞頓剛回京城,頭天晚上就被你強睡了。」他托腮坐在那裡,一臉哀怨, 「我不幹凈了。」

他這麼說,好像確實是我對不起他。

「你放心,我肯定對你負責。」我這麼對他說。

「你誘拐良家少男,可不得負責。」他越說越有理, 「我第一次抱抱, 第一次親親, 還有我的身子都被你奪走了,你再不負責我就去告御狀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下賤,是我饞你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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