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廚把自己送進急診三次,醫生委婉勸我,這個廚也不必親自下。
我反手發了招聘信息。
招煮飯阿姨,男女不限。
當天下午就有人來應聘,我打開門一看,腿立馬開始發軟。
這不是我高中的緋聞男友?一中校草兼校霸黎靳。
1
砰!
我猛地關上了門,努力說服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定是幻覺。
一分鐘後,我慫著膽子把流鼻血的黎靳請進了屋裡。
他一臉陰沉地坐在沙發上,鼻孔里插著衛生紙。
我低著頭,雙手絞著,把這一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
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
「抱歉啊。」
我想了想還是先道歉:「剛剛關門太快了。」
黎靳幽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又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短短的時間,我已經把所有對不起黎靳的事都想了一遍。
除了高中的時候,為了躲避小混混,假裝稱自己是他女朋友,好像也沒做過其他的事。
想到自己也沒有欠他錢,頓時腰板都直了幾分。
「應聘煮飯......」他略微停頓了下,給補上了後面兩個字,「帥哥。」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猛地抬頭看著他,嘴巴微張,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
不管什麼時候,黎靳都可以稱一句帥哥,不僅帥,還高冷。
可他居然要來給我煮飯。
黎靳輕咳一聲,一本正經:「你不是要招聘嗎,我來應聘。」
我又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有辦法把他和「煮飯」兩個字聯繫起來。
不過最後我還是讓他進了廚房。
黎靳熟練地處理食材,鍋里冒出香味。
我扒著廚房的門框,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驚嘆。
「好吃!」
我吃完最後一口糖醋排骨,打了一個飽嗝,毫不吝嗇地給了大大的誇讚。
不過,這真的很顛覆我的認知。
曾經一中最高冷最拽的校草兼校霸,廚藝這麼好,而且還要來給我煮飯。
據我所知,黎靳的家境可不差,不會缺錢到這個地步。
難不成他家破產了?
高中的時候,我和黎靳是同桌,他出手大方,經常給錢讓我幫忙做作業。
我為此賺了不少外快。
那個時候,追黎靳的女生多,他拒絕過很多次,可是那些女生還是經常偷偷把情書和吃的東西塞進他課桌里。
久而久之,這大爺也懶得管了,乾脆通通扔給我解決。
高中因為他的投喂,我胖了整整一圈。
原先還有人偷偷送我情書,後來毛都見不到一根。
考完後,我就立馬開始減肥,好在重新瘦了回來。
「你為什麼要來應聘?」我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胃已經被征服,我已經有些不捨得將人放走了。
「閒得無聊。」他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
2
砰!
我又一把甩上了洗手間的門。
剛剛還是糨糊的腦子,此刻已經全然清醒。
一大早醒來,我迷迷糊糊地進洗手間打算洗漱,結果驚現帥哥。
這有點太過刺激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還算得體,不由得輕舒一口氣。
「我覺得你再這樣摔門,這門就要英勇犧牲了。」黎靳打開衛生間的門,幽幽道。
我乾笑兩聲,企圖掩飾尷尬:「還沒習慣。」
此時我想起來,黎靳現在開始就要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昨天自己還特主動把鑰匙給了他。
「過來吃飯。」
不算是命令的語氣,我卻聽得一激靈,乖乖地坐在了餐桌前。
坐下後的我開始止不住懊惱,我是甲方,又不是高中時候了,怎麼把自己搞得那樣慫。
我正組織語言,想提示下,我已經不是高中任他使喚的同桌了。
沒想到黎靳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淡定開口:「你還有三十分鐘,上班就要遲到了。」
我大驚,早飯也顧不得吃了,趕緊收拾著要出門。
要是遲到了,不知道要被我們那個地中海主管念叨多久。
我這邊忙碌了半天,總算是要出門了,卻被黎靳一把拽住了。
我回頭看他,晃了晃手,想掙脫開:「別鬧ŧũ⁽,我要遲到了。」
「我送你。」
他將打包好的三明治塞給我,語氣不容我拒絕,然後比我還嫻熟地走向了地下車庫。
「這,就是你的車?」
我也不是有歧視,就是覺得這車可能裝不下我們倆。
我看著停在停車位上的小電驢,皺了皺眉頭。
黎靳家可能破產的可信度增加百分之十。
我懷疑的眼神不自覺落在黎靳的身上,想看出來他如今是不是故作堅強。
「怎麼?」
他瞥了我一眼將頭盔扔給我:「看不起雅迪?」
我一把接住:「就是覺得可能會被交警查。」
「各騎各的,怎麼會被查?」他不解。
然後我驚訝地發現角落裡還有一輛小電驢。
我看著黎靳穿得一身正裝,儼然電視劇中分分鐘收入上萬的霸道總裁。
本該坐在豪車裡,卻大長腿一揚,坐上了小電驢,還朝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趕緊。
霸總也挺接地氣,我心道。
於是黎靳和我各騎一輛小電驢,趕往了公司。
我沒想到黎靳上班的地方竟然在我公司附近,看來他還真是順路送我。
別說,多虧了小電驢,否則今天打車鐵定要堵車遲到。
勞累了一天,總算是要下班了,結果周扒皮主管非要把我們留下來開會。
我餓得眼冒金星,簽字筆差點把筆記本戳出洞來。
忽然手機閃了一下,我打開一看是黎靳問我為什麼還沒回家。
我餓了就會心情不好,也沒想太多,把地中海周主管的騷操作一頓吐槽。
心裡的怨氣總算是散了不少。
黎靳只回了我:「等你回來吃飯。」
和黎靳聊得太投入,我忽然發現會議室有些安靜。
抬頭一看,才發現周主管不知道何時停止了長篇大論,正在角落裡接電話。
點頭哈腰的,看樣子被訓了。
「好了,散會。」
周主管掛了電話就宣布了散會,催促我們趕緊回家吃飯。
我也鬆了一口氣,只是走的時候,周主管忽然攔了我一下,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我的心裡也有些打鼓。
他該不是看到我剛剛開會的時候玩手機,又想訓我吧。
哪知道周主管變了個人一樣,笑得雙眼眯起來,像個慈祥的老父親:「鍾芮啊,以後少加班,早點回家吃飯,看你瘦的。」
我揣著一肚子疑問跑下樓,黎靳正靠在一輛豪車旁邊等我,手裡擺弄著手機。
「上車。」
見我下來,他收了手機,拉開了豪車的車門。
我看了眼手裡的電動車鑰匙,又看看那輛豪車,疑惑:「你哪來的這車?」
「租的。」
黎靳二話不說直接將我塞進了副駕駛,一副不想再和我閒扯的樣子。
我只好閉了嘴。
「上下班接送,可得加錢。」他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加錢?
合同里可沒寫這個。
「那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我不要你接了。」
此時正好是紅燈,黎靳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向我,揚起一抹蠱惑人心的淺笑:「開個玩笑,你不是我女朋友嗎?」
完了,秋後算帳!
他果然知道高中的謠言是我傳出去的了。
3
我忐忑了一路,都想好怎麼狡辯了。
結果黎靳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追究我玷污他名聲這件事。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我就被黎靳從床上薅起來了。
「黎靳,你只是我請的煮飯阿姨,不能管我睡懶覺。」我打了一個哈欠,一路抱怨。
走在前面的黎靳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過頭盯著我瞧,表情有些危險。
我瞬間清醒了:「哥,你是我哥,我唯一的哥。」
論認慫,我是專業的。
我不想承認,高中的時候已經被黎靳訓練出來了。
儘管現在情況反過來了,可我這個甲方當得還蠻憋屈。
半個小時後,我看著眼前鬧哄哄的菜市場有些傻眼。
這就是黎燁一大早把我叫起來的理由?
「我們是來......」
「買菜。」黎靳挑眉反問,「不然你以為來幹什麼?」
可是也不用這麼早吧。
摩肩接踵的菜市場,我不得不緊緊跟在黎靳的身後,但還是被擠得差點跟丟了人。
黎靳見狀握住了我的手。
溫熱乾燥的掌心,相觸的瞬間,我的心顫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他直接將買好的芹菜給我拎:「你拿著。」
說完轉身和一群大媽擠在一起搶新鮮的番茄。
我愣在原地。
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黎靳。
原來他也會換下名牌衣服,和普通人一樣,騎電動車趕早班,擠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菜。
我抿緊唇,心情有些複雜。
黎靳家破產的可信度又增加百分之十。
「老鼠!」
一隻毛茸茸的東西忽然從我腳邊跑過,我驚得扔了手裡的菜,原地跳起踢踏舞。
轉頭猛地扎進黎靳的懷裡,瑟瑟發抖。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動作不是很熟練地拍著我的背安撫:「不是老鼠,是一隻倉鼠。」
「倉鼠也不行。」我的聲音都快帶哭腔了。
都是鼠類,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只要一想到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腿腳發軟。
「抱緊。」
我驚呼一聲,回過神的時候黎靳已經把我背了起來。
周圍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自在地將臉埋在黎靳的背上。
我就這樣以丟臉的形象離開了菜市場。
回到家,黎靳又在廚房裡忙活開。
我坐在沙發上撐著下頜看他忙碌,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好像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家的感覺。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黎靳一邊用鍋鏟攪著鍋里,一邊接了一個簡單的電話。
「沒有醬油了,我去樓下買。」他關掉火,將小兔子圍裙掛在掛鉤上。
「我去吧。」
我自告奮勇,努力表現出自己還是有一點用。
黎靳瞥了我一眼:「你還是待著吧,小瘸子。」
我摸摸鼻子,住了口。
誰知道一隻倉鼠都能嚇得我崴了腳,短短的時間丟的臉實在是有點多。
黎靳一走,不大的房間突然就安靜不少。
我努力給自己找點事做,挪去陽台準備給要死不活的仙人掌澆水,不經意往樓下看了一眼,卻怔愣住。
我看見說好要去買醬油的人坐進了一輛豪車的副駕駛。
隔了好幾分鐘才打開車門下來,而另外一邊也下來一個人。
距離隔得有些遠。
我拿出手機開啟攝像模式,總算是看清楚了。
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姐姐,她伸出手想給黎靳整衣領,卻被黎靳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我舉著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心跳得有些快。
她似乎是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湊近,對著黎靳耳語了幾句。
我蹲在牆角,努力平復心情。
據我所知,黎靳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家裡也沒有什麼關係親近的姐姐。
難道,黎靳家真的破產了,他還被富婆包養了?
4
「買醬油這麼久嗎?」見人回來,我小心試探了一句。
黎靳將醬油放在桌上:「嗯,有點事,多耽誤了一會兒。」
我咬了咬下唇,心裡掙扎。
這樣的事要怎麼勸。
如果我直接說出來,黎靳的自尊心肯定會受傷。
他能來給我煮飯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建設,還找了一個閒得無聊的藉口。
我不知道還好。
我知道了還看著他自甘墮落下去,實在做不到。
「你在想些什麼?」黎靳眉頭微蹙。
我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大步,卻不小心絆了下,整個人跌坐在沙發里。
「我,我沒想什麼。」我矢口否認。
他懷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忙錯開他眼神的注視。
黎靳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我今天卻有些食不知味。
不管怎樣,得先努力賺錢,才有可能幫到他。
我回了個信息,答應了公司出差的要求。
「我明天要出差兩天。」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所以這兩天不用來家裡做飯了。」
「ṭŭ⁷嗯,我知道了。」他一口應下。
客戶所在的工廠有些偏。
一番交流,對於挖掘的專利我心裡大概有了點數,只等他們補充好圖紙資料,就可以撰寫。
這邊處理好,我剛準備回去,外面就下起了大暴雨。
電閃雷鳴,著實有些嚇人。
強風裹挾著雨絲吹過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
可是這裡太過於偏僻,現在又是大暴雨,實在是不好打車。
正在犯難之際,遠處車燈忽然晃了我一下,隨即一輛車穩穩停在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黎靳。
「上車。」
我乖乖地坐上了副駕駛,身上水汽重,濕嗒嗒的有些不舒服。
黎靳見狀扔給我一包抽紙,我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的眉頭皺得有些緊。
車在一個小旅館前停了下來,今天只能在這裡將就一晚了。
然而瑪麗蘇偶像劇中的小機率事件發生了。
暴雨加上地方偏僻。
就這麼巧,現在小旅館只剩下最後一間房。
黎靳一臉淡定地辦理入住,我站在旁邊有些臉熱。
「去洗澡。」黎靳幾乎是把我扔進了浴室。
頓時什麼旖旎的氣氛都沒了。
洗完出來,黎靳就用被子把我裹成蠶繭。
我不解地看著他。
難道他是看出來我剛剛對他有一瞬間的不軌之心?
所以直接先下手為強,限制住我的行動。
「你幹什麼?」我扭了扭。
「喝藥。」他遞過來一杯感冒沖劑。
聞到這味,我只想逃,無奈顧涌了半天,挪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黎靳一臉早有預料地眼神望著我,勾起唇角,再次催促:「喝藥。」
逃不掉了。
我以將士扼腕之心一口悶了,隨後仰頭木然地看著天花板,苦澀的藥味令我不適地皺起眉。ţûₐ
從小到大,我對吃藥這件事都很抗拒。
沒想到這次被ƭŭ₂黎靳直接扼住了後脖頸。
「你怎麼知道......」我質問的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塞了一顆糖。
黎靳挑挑眉:「少說話。」
感冒加上吃了藥,我早已抵抗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像只八爪魚一樣將黎靳勒在懷裡。
他的臉色憔悴,眼下有些烏青,連睡夢中都蹙著眉頭。
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我忙收回我的手,結果才剛有動作,黎靳就醒來了。
他探了探我的額頭,鬆一口氣,嗓音沙啞:「還好,退燒了。」
見我呆呆愣愣的樣子,黎靳嘴角微揚,
「再加上生病照顧這項業務,老闆,不打算給我漲工資嗎?」
完了,看來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
「你家真的破產了?」我糾結半Ŧṻ⁴晌,還是打算打直球。
黎靳的臉色忽然有些古怪,卻是直接承認了:「對,不僅如此我還找了另外一份不太正經的工作。」
我心中震驚於才知道的真相,卻沒發現黎靳的笑越來越危險。
5
「你幹嘛?」我看著黎靳提著行李箱,有些不解地問。
「你上次承諾只要我辭掉那份不正經的工作,你就養我。」
他一臉坦然,絲毫不為自己吃軟飯感到有什麼丟臉。
那天為了讓黎靳不要再誤入歧途,我決定拯救失足青年,並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要養他。
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我站在原地沉吟半晌。
在幫他租房和住家裡之間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他住進來。
黎靳又開始了他的家庭煮夫生活。
我趴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到處詢問關於 B 大校慶的事。
黎燁學長帶著最新的研究成果回國了,這次 B 大校慶就有邀請他,聽說還要開講座。
我初三的時候黎燁已經高三了,但他卻成為了我的學習榜樣。
他不僅長得好看,躋身校草之列,在學習上面就沒有從第一名的寶座上退位過。
學習好,運動也好,後來成功考入 B 大。
我每次經過光榮榜,都會驚嘆一番並暗ṭū́⁻暗為自己打氣。
靠著榜樣的力量,後來我也考入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學校。
儘管他不知道,但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和他道謝一句。
「你在看什麼?」
黎靳端著糖醋排骨擺到飯桌上,轉頭問道。
我扒拉著手機,隨口回:「想去 B 大校慶,聽說黎燁學長也回來了。
「黎燁學長知道吧,就是我們高中時候那個有名的學神。學霸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我說著說著開始興奮起來。
黎靳的動作頓了頓,嘴角有些下壓,說不上不開心,但肯定不算是高興:「很想去嗎?」
「嗯嗯,超級想,其實他算得上是我人生中的導師了。」我有些感慨。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各個方面都那麼優秀。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自己也會有無限的潛能,自己也能做到。
聊到以前,我有些懷念,不自覺話就多了幾分。
而後我才發現好像今天的黎靳有些太過安靜了。
「今天不開心?」我小心翼翼問。
黎靳搖搖頭:「沒有。」
「真的嗎?」
「嗯。」他冷淡地回了一句。
這還叫沒有不開心?
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不開心」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我想了想,給他夾了一塊排骨:「今天這個排骨特別好吃,你嘗嘗?」
黎靳似乎是被氣笑了:「鍾芮,這是我做的,你拿我做的東西來哄我?」
「你不是說你沒不開心嗎?」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空氣忽然凝滯。
黎靳轉頭就往房間走,我看著他散發出「幽怨」二字的背影,啞口無言。
完了!
別管之前開不開心,反正現在他肯定是生氣了。
正巧這時候,大學舍友微信我說可以弄到講座名額的事。
我忙緊急救助:「姐妹,先別管講座名額了,現在有個急事,請問把一個傲嬌酷哥惹生氣了,該怎麼哄?」
6
我努力在舍友給的幾個餿主意中,試圖挑出一個不那麼餿的。
還沒決定好怎麼哄人,黎靳就從房間出來了。
他瞟了我一眼,語氣有些硬邦邦:「講座的事,我幫你搞定了。」
我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仰頭驚訝地看他。
「不要就算了。」
見我沒什麼反應,黎靳大帥哥又有生氣的跡象,轉頭就走。
這次我很快反應過來了,從沙發這頭直接撲到那頭,眼疾手快總算是拽住了他的衣角:「別,我要。」
黎靳輕哼一句,沒有再說收回的話。
我拉著他的衣角晃了晃,討好一笑:「你都幫我這麼大忙了,我請你吃大餐?」
「外面做的還沒有我自己做的好吃。」
我想了想,倒也是。
這段時間我被黎靳的廚藝養刁了嘴,偶爾忙的時候,在公司吃一頓外賣,總感覺不對味。
「那最新款遊戲機?」我悄悄觀察著他的臉色。
他還是面無表情,只是我明顯感覺周圍的氣壓沒那麼低了。
我正以為找到了對的方法了,黎靳卻搖頭:「我又不是小孩了,還玩什麼遊戲。」
我鬆了他的衣角,泄氣地躺在沙發上。
原來哄人是這麼累的一件事。
或許是見我有放棄的跡象,黎靳見好就收,自己給了一個台階:「那就算你欠我一個要求,以後再還。」
行吧。
不管是之前惹他生氣,還是他幫忙弄到了名額,我都欠他的。
校慶當天,我硬著頭皮給周主管請假一天。
原本以為至少會被陰陽怪氣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很爽快地准了我的假。
搞得我準備好的一堆藉口都被迫咽回了肚子裡。
「周主管最近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我疑惑地嘟囔:「最近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態度好得像是被人奪舍了。」
黎靳揚起嘴角:「或許吧。」
打扮了好半天,我總算是能出門了。
「又不是相親,不用打扮得這麼好看。」黎靳撇撇嘴。
我隱晦地翻了個白眼:「你不懂,這就是精緻的豬豬女孩。」
和黎靳一路拌嘴,感覺還沒多久,就已經到了學校。
今天來的校友很多。
我和幾個室友寒暄了幾句,就去聽講座了。
時隔多年,我又再次看到了那個閃閃發光的榜樣。
站在台上的黎燁,滿滿書卷氣,臉上架著金絲邊框眼鏡,多了一絲禁慾的味道。
和印象中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更添了幾分沉穩。
他依舊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誒 ,你說黎燁學長這樣的,到底要多優秀的女生才能配得上啊?」
我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旁邊的黎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