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帶著他的小老婆環遊世界,走之前丟給我一串鑰匙,讓我去收租。
於是我拿著收款二維碼挨家挨戶去要錢。
直到有個少年滿臉漲紅地看著我:「我最近沒錢,可不可以寬限幾天?」
沒錢?沒錢好辦啊。
「說句好聽的。」
少年遲疑了片刻:「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1
一周前,我爺爺去世了。
還留下了一大筆遺產。
繼承人不是我,是我爸。
他從富二代變成了富一代,我從富三代變成了富二代。
我高興壞了,幾十年後,等我爸撒手人寰,我就可以繼承遺產了。
沒想到,沒過幾天,我爸帶回來一個漂亮的阿姨。
跟我說:「囡囡啊,爸爸準備再婚了,然後去環球旅行。」
我:excuse me?
有人來跟我爭家產?
「我不同意!」
我爸:「囡囡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惦記那點家產嗎?」
這是可以承認的嗎?
「沒錯!」
我爺爺走之前說了,家產以後只能留給我,我爸也是答應了的。
於是我爸帶著我去公證,把我爺爺留下的全部遺產都轉到了我名下。
我立馬親熱地拉住阿姨的手:「阿姨,您跟我爸出去好好玩,沒錢了就找我。」
走之前,我爸交給我一摞合同和一串比褲腰帶還長的鑰匙。
「記得按時收租。」
送走了我爸,我立馬收拾東西搬家。
我查過合同,還有一套公寓沒租出去,我決定搬過去,方便我以後收租。
拖著行李箱,剛走到公寓樓下,恰好看到電梯正要合上。
「等一下!等一下!」我狂奔過去,趕在電梯合上的最後一秒擠了進去。
電梯里有一個人,我抬頭一看,驚呆了。
世間竟有長得如此漂亮的少年!
斯哈斯哈!
我眼珠子根本就不聽使喚,盯著人家一眨也不眨。
少年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掀起眼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
我猛地清醒過來,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
明月,你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長這麼好看的,我還真沒見過!
我饞了……
我清了清嗓,抬起手揮了兩下。
「Hello,你好?」
少年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沒理我。
「你是住在這裡嗎?」
「租的還是買的啊?」
「這邊住著方便嗎?」
「你住幾樓啊?」
滋滋——
電梯里的燈突然閃了兩下,接著整體罷工,迅速往下墜!
2
我剛剛到手的財產還沒來得及花,難道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那不行!
我小心翼翼地靠著電梯內壁,降下重心。
哐哐兩聲,電梯停了。
我長舒一口氣,命保住了。
但是現在,我是不是應該尖叫一聲,然後撲進美少年的懷裡嚶嚶嚶?
可是電梯里響起的沉重呼吸聲是誰的?
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鬼的話,那除了我,電梯里就只有剛剛那個美少年了。
他不對勁!
我朝著旁邊剛邁出一步,橫空出來一雙手,扣著我的纖柳腰把我拽了過去,死死抱在懷裡。
我差點直接被勒死!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你……」
「別動!」他再次將我摟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在害怕!
隱藏的母性頓時難以控制。
怎麼可以讓美少年經歷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我心好疼!
我抬手環住他,在他後背一下下輕拍,輕聲安撫。
「沒事沒事,可能是停電了,物業很快就會來救我們出去的。」
他好像有所緩和,但還是抱著我不肯撒手。
於是我們就這麼相擁在黑漆漆的事故電梯里,沒人想起按鈴求救這回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聲音。
「裡面有人嗎?」
我戀戀不捨地放開美少年。
「有,有兩個人,有點缺氧了,麻煩儘快救我們出去!」
電梯被強制撬開一人寬的縫隙,光線終於照進來,我看到了少年蒼白的臉。
電梯離地面還有半米高度,我拉著少年的手:「你先上去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消防的幫助下爬了出去。
等我上去,他已經不見了。
他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3
我帶著行李進了我的新居。
我們家的孩子都是窮養的,在我成年之前,我都不知道家裡這麼有錢。
聽說我爸當初也是這樣的。
所以我這個人一直維持著節儉的生活作風,煮麵只打兩個雞蛋。
吃完晚飯,我把行李箱裡的合同搬出來,按照收租日期排序。
前陣子忙著我爺爺的葬禮,有好些租約到期的住戶,還沒去收租。
現在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就落到了我頭上。
我抱著一打合同出門,從一樓開始往上收。
這棟公寓有兩個戶型,兩室的和三室的。
租金都是按季收費。
我一家一家敲門,然後拿出合同。
「您好,這棟公寓現在轉到了我的名下,從今以後,你們的租金就交給我了。」
「支付寶到帳 8000 元……」
「支付寶到帳 10000 元……」
「支付寶到帳……」
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從 1 樓一直收到 18 樓。
最後一家,1802。
我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可是我今天在租戶群里發消息通知了晚上要來收租,有事不在家的租戶都給我發消息說明了。
1802 沒有跟我說誒。
我把合同找了出來。
乙方姓名:和然。
電話號碼:182xxxxxxxx。
我把電話撥出去,隱隱聽到了裡面有鈴聲響起。
這不在家嗎,為什麼不開門,也不接電話?
難不成是想賴帳?
什麼人吶這是!
我立馬翻到合同里的身份證複印件,想看看是什麼牛馬。
結果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不是今天我在電梯里看到的那個美少年嗎?
我心下一喜,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我又敲了敲門,還是無人應。
我心一下提了起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發燒暈倒?煤氣中毒?
哎呀嘛呀!
我立馬低頭從一串鑰匙里艱難翻出 1802 的鑰匙。
還提醒了一句:「我開門進來咯……」
4
客廳亮著燈,很安靜。
再往裡走了一步,居家機器人將我識別出來。
「歡迎光臨!」
我嚇了一跳!
拍拍它圓圓的腦袋,試探地往裡走。
「有人嗎?」
機器人再次開口:「我爸爸在臥室里!」
於是我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少年以一種羸弱的姿態蜷縮在床上,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
一摸額頭,還真發燒了。
19 歲的少年,一個人獨居,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再次心疼!
我四處掃了一眼。
「那個……兒砸!」
機器人:「我在!」
「家裡有藥嗎?」
「有的,在茶几下面第二個抽屜里!」
我拉開抽屜,果然在。
兒子真聰明!
我挑了退燒藥,去廚房燒了水。
喂藥的時候可把我給難住了。
「和然?和然?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沒有用,他完全沒反應。
卷翹的睫毛乖乖地輕貼在眼瞼上,半張臉陷入枕頭裡,可愛到犯規。
我嘆了一口氣。
「兒子,你爸爸叫不醒,怎麼給他喂藥啊?」
「請稍等,我上網查一下。」
過了一會,機器人轉過圓滾滾的腦袋。
「網上說,這種情況只能用嘴喂了!」
欸……
這不太好吧。
我再次盯著和然那張讓我驚為天人的俊俏小臉蛋兒,心裡開始了天人交戰。
這算不算乘人之危,耍流氓啊?
嗯~這怎麼能算呢!
如果不給他喂藥的話,他說不定會燒成小傻子,到時候長再好看也沒用了。
我伸手捏住和然的鼻子,沒一會兒他因為呼吸不順,自然地張開了唇瓣。
我掰了一顆退燒藥,輕輕咬在齒間,眼一閉,俯下身去。
然後又含了一口溫水,渡過去(此處省略五千字)。
我鬆開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拿紙巾替他擦去嘴角溢出的水漬,然後開始盯著他發獃。
看著他此刻眉心緊皺,我又想起了他今天在電梯里反應。
很像是某種創傷後的應激反應。
我轉過頭:「兒子!」
機器人歪了歪腦袋:「嗯?」
「你爸爸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機器人的時間非常精確:「下午 15 點 23 分 16 秒。」
那就是他從電梯里出來之後就上樓了,而且走的是安全樓梯。
「他回來之後乾了什麼?」
「睡覺。」
回來就睡了?
那他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我拉開冰箱,裡面除了一排飲用水,什麼都沒有。
這也……太不會善待自己了。
5
我立馬回家抱了個鍋過來,丟了一把米進去打算煮點白粥,半夜他要是醒了還可以吃一點。
為了時刻監測他的體溫,我也不敢離開,就坐在床邊拿著手機追劇。
看著看著眼皮開始打架,打了個哈欠往後一倒。
人生兩大樂事,餓了就吃,睏了就睡。
夜裡覺得有些冷,但前方似乎有個小火爐散發著騰騰的熱氣,我嘴角掛著微笑,喜滋滋地拱了過去。
香香的,好像有塊大雞排就在我嘴邊,我想也不想,張嘴就咬了上去……
「哎呀——」
我捂著屁股五迷三道地從地板上爬起來,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只覺得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陌生。
轉過頭就看到和然滿目羞憤地坐在床上。
「你怎麼進來的?」
啊!
我想起來了。
「我拿鑰匙開門進來的啊!」
「鑰匙?」
我轉身去客廳把合同拿進來:「我、是你的房東,昨天來收租沒人應,我就開門進來了。」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看燙不燙,沒想到還沒碰到他,啪的一巴掌就把我打開了。
我整個手背都麻了。
和然也愣了一下,語氣有些別捏:「你……想幹什麼?」
我辛辛苦苦照顧他一晚上,他就這個態度?
他就是長得再好看,我也有點生氣了。
「看你病好了沒,我怕你死在公寓里,我這就成凶宅了!」
「不可能,你放心。」
他起身去了浴室。
溫了一晚上的粥還在鍋里,當早餐正合適。
我拿了兩個碗盛粥,勺子還沒放下。
浴室里傳來「嘭」一聲巨響。
我立馬衝出去,想也沒想,擰開浴室門。
6
花灑掉在地上滋滋冒著水。
和然站在鏡子前,扣子解了兩顆,胸前是一個大刺刺的牙印子,齒痕周圍還泛著紅。
我愣了,他也愣了。
他立刻拉上衣領轉過身去,耳尖泛紅,語氣羞憤:「出去!」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啃的雞排,不會就是和然的……胸吧。
「那個……你昨天發燒,才剛好,最好別洗澡。」
還有胸前那個牙印,如果破皮了,最好也不要碰水。
多麼年輕又精緻的肉體啊!
我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出去狂炫了一碗白粥,才算冷靜下來。
和然終究還是沒聽勸,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
我手上拿著提前從藥品箱裡拿出的酒精棉,對和然招了招手。
「你把衣服撈起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和然一下就擰起眉:「不需要!」
真是個不聽話的小孩兒!
我看向一邊的機器人:「兒子,被咬了需不需要包紮?」
「要的,被咬了需要及時清創消毒,嚴重時還要注射破傷風疫苗。」
我沖和然挑了挑眉:「我自己撩還是我給你撩?」
和然別彆扭扭地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手捏著衣服下擺,就是不掀起來。
我等不及了,一氣之下一把掀開他的衣服,遞到他嘴邊。
「來,咬著!」
和然垂眸看了一眼,輕輕咬住衣角,直接把頭偏向一邊,耳朵羞得通紅。
好久沒見過麵皮這麼薄的男孩子了,想 rua!
那皮膚白得啊,瘦而不柴,肌肉線條完美。
難怪我做夢都要啃呢。
怕自己把持不住流鼻血,我趕緊給他簡單消毒,拿一張紗布貼上。
「好了嗎?」
我戀戀不捨地收回手:「好了。」
和然趕緊把衣服拉下來。
他看了眼桌上的租房合同:「房租的事……」
「嗷,你這個房子上一季度的租金已經到期了,你要續租的吧?」
和然點了點頭,試探問道:「可以過幾天給你嗎?」
本著調戲他的目的,我幾乎脫口而出。
「可以啊,你讓我親一口。」
和然猛地站起身:「你做夢!」
看了眼他攥緊的拳頭,像是恨不得直接朝我掄過來。
我往後縮了縮:「我……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那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此時不跑,小命不保!
7
剛從和然家出來,正好看到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長得有點眼熟,我忍不住看了他兩眼,那人也站在電梯門口看著我,氣勢逼人,讓人很有壓力。
不是個善茬!
我趕緊回家甩上房門,拿出小本本開始記帳。
剛把帳算完,陽台上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我心裡有點發毛,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查看,發現有個人影扒在半開的窗戶外面,正試圖往裡翻。
這年頭的小偷都這麼拼了,爬十八樓來盜竊。
我把晾衣杆拿在手裡,還不敢吭聲,萬一把他嚇得從十八樓掉下去摔死了,我還脫不了干係。
我只能等人翻進來了,才舉著晾衣杆衝出去。
「啊啊啊——你個小偷,敢偷到姑奶奶家來,我打死你!」
我胡亂揮了兩下,晾衣杆就被人抓住了。
「是我!」
誒?
我睜開眼,看到了和然。
「怎麼是你?」
我還以為現在小偷這麼厲害,原來是從隔壁陽台翻過來的。
「你來我家偷東西?」
「不是……」
和然正要解釋,隔壁屋內突然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從裡屋朝著陽台邁近。
和然臉色一變,一把將我拽過去,動作利索地將我放倒在地。
他單膝跪地半蹲著,弓著身,一隻手墊在我的腦袋和地板中間,一隻手捂著我的嘴。
「唔——」我下意識地蹬了幾下腿,想讓他放開我。
沒想到他上半身直接壓下來。
「噓——」
我直接不動了。
他離我實在太近,每一次呼吸都完完全全噴在我臉上。
我眨一下眼,睫毛都能掃過他的鼻尖。
臉上的細小絨毛隨著呼吸一顫一顫,我不由自主 伸手摸了上去。
好軟。
和然身子猛地一僵,低頭朝我看來。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
他迅速撇開眼。
很快,隔壁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離開了陽台。
和然這才放開我,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8
他微微皺著眉:「你沒事吧?對不起,剛剛情況緊急。」
「我沒事。」我有點擔心,「出什麼事了嗎?」
和然抿了抿唇:「有人闖進我家,想抓我。」
我嚇了一跳:「什麼人啊?為什麼要抓你?」
「不是什麼大事。」
他都從 18 樓翻窗躲到我家了,這還不是大事?
「要不要報警!」
「不用!」和然反應奇怪,「我自己能解決。」
我也不能再多問什麼,把他領進客廳。
「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結果我還沒出門,就有人先敲門了。
和然汗毛一豎:「別開門!」
我看了看和然,又看了看一直響的門,對方似乎並沒有放棄。
「你去我臥室里躲起來!」
等和然進了臥室,我才開門。
門外的人我見過,就是從電梯里出來的那個人。
我語氣不是很好:「你誰啊?」
他波瀾不驚地往屋內瞥了一眼,態度謙和有禮,「請問一下怎麼稱呼?」
「明月!」
「明月小姐,隔壁 1802 住的是我弟弟,請問你認識他嗎?」
我恍然大悟。
難怪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原來是和然他哥。
他們倆長得有四五分相似,我第一次在電梯里遇見和然,他繃著臉的時候和他哥更像。
我想說不認識,但又想起半個小時前,他親眼看到我從和然家出來的。
「哦,你是和然的哥哥啊?」
他哥點了下頭:「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知道!」
看他眯了眯眼,我趕緊解釋:「我是和然的房東,他房租到期了還沒續,電話也聯繫不上他,我還以為他跑了,我開門進去發現他的東西都還在,就是沒看到人。既然你是他哥,要不你幫他把房租交了?」
他哥眉頭鬆開:「這樣啊,實不相瞞,他是跟家裡鬧了矛盾自己跑出來的,我來找他就是想帶他回去,所以房租我就不幫他續了,明月小姐,你如果見到他,麻煩幫我跟他帶個話,就說媽媽想他了。」
「好,沒問題。」
關上門我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和然他哥好嚇人啊!
9
我把和然叫出來,忍不住問道:「原來你是離家出走啊?」
「不是!」和然立馬辯解,「他們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我不願意,就搬出來了。」
「那剛剛你哥說的,你都聽到了?」
「嗯。」
行吧,別人的家事,我也管不著。
但是和然他哥帶著人來強行撬鎖的行為著實有點過分了。
我讓人來重新安了個新鎖,把鑰匙交給和然。
「這錢你得和房租一起給我啊?」
「好。」
晚上我在廚房燒水,又有人來敲門。
和然站在門口:「你煮飯了嗎?」
「嗯?」
「有煮多的嗎?」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煮麵,你要嗎?」
「嗯!」和然嘴角輕揚,熟門熟路地進來。
我煮了兩碗雞蛋面,撒上細碎蔥花,香氣撲鼻。
我一邊吃一邊跟和然絮絮叨叨,才知道他喜歡畫畫,但他家裡的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讓他去上班,所以他就——離家出走!
這個年紀,叛逆一點很正常。
和然吃東西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吞咽,幾乎沒有咀嚼聲,特別像個富家小少爺。
再聯繫他哥那一身氣場,家裡應該還算富裕,不然哪能有心思去追什麼夢想。
想當初,我也離家出走過。
我以為家裡很窮,所以不想上大學,背著包準備去打工賺錢養家,最後被我爸找回去。
他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跟我說我們家不差錢兒。
我哭得稀里嘩啦,罵他騙得我好慘。
往事不堪回首!
等和然放下筷子,我立馬把碗推給他。
「你吃了我的面,去洗碗吧。」
和然愣住:「還要洗碗?」
「那不然呢,你只吃不洗?」
「我可以付你錢!」
他把我這兒當餐館呢?
這錢不賺白不賺!
「行,按照普通物價,一碗清湯麵加雞蛋,十塊錢!」
和然臉上犯難了:「我能不能……」
「不能!你不會告訴我你身無分文吧?」
和然臉上有一絲赧色:「有個人要了我一幅畫,過兩天交易了我就有錢了。」
「多少錢?」
「兩萬。」
「什麼時候交易?怎麼交易。」
「後天上午面交,因為我卡都被凍結了,所以我要求對方拿現金。」
聽起來還挺靠譜的。
「後天上午我正好有空,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好吧。」
10
接下來的兩天,一到飯點,和然就來敲門。
把蹭吃蹭喝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吧,記了帳的,到時候一併算清。
他跟人約的是上午十點在旁邊的公園交易。
兩萬塊的畫,我雖然沒見過,但是不明覺厲。
我還拿了個麻布袋子裹起來,生怕路上被人搶了。
到了公園,就看到一個小姑娘站在大門口,不停地四處張望著。
「是她嗎?」
我拽著和然就準備過去,和然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我有點蒙:「怎麼了?」
和然繃著個小臉:「不去了。」
他準備掉頭回去,那個女孩卻突然轉過頭來,眼前一亮,立馬舉起手高呼。
「和然!這裡這裡!」
也不等和然過去,她就小跑著過來了。
和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怎麼在這兒。」
小姑娘還是一臉興奮:「等你啊,我就是檸檬芝士,我買了你的畫。」
她突然轉頭看向我:「你是誰啊,為什麼跟和然在一起?」
我是誰?我是他的債主!
我反問她:「你又是誰啊?」
小姑娘高傲地揚著下巴:「我叫楊芝芝,是和然的未婚妻!」
未婚妻?
和然才多大啊,都有未婚妻了?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更是未成年。
我著實大為震撼。
現在這個社會已經這麼卷了嗎?
反觀和然的臉色卻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