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改的志願完整後續

2025-09-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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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數出來後,我和竹馬一起報考了醫學院。

可最後一天,他把志願改成了大專。

同學問他。

「你這麼干,不怕你爸媽扒了你的皮啊?」

他不屑地笑笑。

「時未晞肯定會幫我檢查志願改回來,到時候我只需要把鍋推到她身上,這樣既可以哄南南,又能走我想走的志願,一舉兩得。」

可他想錯了。

我不會幫他改志願,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尊重他的命運。

1

晏清梧醒不來了,心臟徹底衰竭。

「時小姐,晏先生……很難挺過今晚,您與他多說說話吧。」護士在我耳邊如是說。

我頷首,眼眶那處通紅。

手扶上門把手的瞬間,我聽到離開的護士跟其他人說:「時小姐真可憐啊,好不容易有了合適的心源,結果引發其它器官的衰竭已經不足以支撐做手術了。」

「最可惜的是什麼呢,是京大剛剛研發了心臟復原手術,成功率高達 90%,可惜啊,這就是命。」

我的手一頓。

另一個護士應和著,她們的語氣無不是嘆息。

還有遺憾。

我走進去,病床上的人正用呼吸機維持生命。

「清梧。」我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眨了眨眼表示回應。

我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

握著握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晏清梧費力地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淚。

他是我的丈夫,這是我們結婚的第五年,認識的第十年。

「未晞,你怎麼又哭了?」門開了,進來的是我的竹馬趙元桉。

他是這家醫院的婦產科醫生,最近卻總是來心外科,跟我說以前,感謝我當年為他改志願。

趙元桉走到我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清梧還堅持著呢。」他嗤笑了下,「我還以為今天就……」

我怒斥他:「你給我閉嘴!」

趙元桉臉色變了瞬,隨後勾唇道:「沒事,我等你未晞,清梧死了,你總不能守活寡吧?」

我捏緊了拳頭,握著晏清梧的手更用力了。

「反正我已經跟田南南離婚了,沒有她,你總不該還跟我置氣吧?」趙元桉看我臉色還是不好看,眉頭蹙得更緊,「是不是因為田南南當時因為我把你……手給……」

「滾……出去!」比我先出聲的是晏清梧,他嗓音嘶啞,像是被死神燒了聲帶。

我死死盯著趙元桉,「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和田南南,你們該下地獄!」

趙元桉被我的眼神嚇到,張著唇什麼也沒說出來,最後扔下一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看著晏清梧懨懨的模樣,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成為了一名醫生,清梧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是不是就能撐過曙光降臨的那一刻?

突地,眼前閃過白光,定睛一看是床頭櫃的照片。

我起身去拿,在碰到相框的剎那,手指被相框的溫度燙得發紅。

這張照片是十年前拍的,少年的笑像驕陽,與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沒有放開相框,任由相框灼燒著我的皮膚。

「意志力達到回溯標準,請時未晞女士做好準備。」

什麼東西?

還來不及細想,我就陷入了昏迷。

2

「晞晞,快起來!元桉來找你了。」

我被這聲音吵醒。

睜開眼,我身處一個粉色精緻的房間。

很熟悉的房間,在我有記憶時,便是在這樣的房間裡長大的。

「時未晞女士,恭喜您獲得時光回溯的資格,現在是 2015 年,在 2015 到 2025 年期間,您有改變事情走向的權力。」這道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時光回溯?

2015 年?

我立馬下床,推開門,樓下客廳的電子時鐘寫著 6 月 25 日。

眸中的光瞬間亮起,又想起這年發生的事,光變得寒冷。

「傻站在這幹什麼呢?元桉都在客廳等你好久了。」母親從隔壁房間走出。

這下我真的信了,因為母親容貌還未被時間磨出痕跡。

樓下的人聽到母親的聲音,走到樓梯那處。

我站在扶梯這,盯著趙元桉。

他被我看得莫名,嘴角卻還是揚起,說:「未晞,醒來了?」

我暗自捏拳,腦中不斷放映這年的事。

「是啊,正想去找你……」我頓了頓,說,「填志願。」

趙元桉上樓,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好啊,知道你想找我,我就主動來了。」

我眼神暗了暗,回了房間洗漱,就開始跟他和雙方父母一起商討填志願的事情。

「要我說啊,未晞和元桉大學就得在一個學校,兩人感情這麼好,大學還能互相有個照應。」趙母笑眯眯道。

母親笑著應和。

我看向趙元桉,問他:「田南南考得怎麼樣?」

趙元桉笑著的臉冷了下去,「提南南幹什麼?」

他從未在家人面前提過田南南,因為趙母不喜歡不學無術之人。

很明顯,田南南就是這一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妹。

「南南是誰?」果不其然,趙母皺著眉問。

趙元桉頓了頓,面色黑了,閉著嘴不說。

空氣沉靜,趙母的臉色也因為兒子的不回應變得難看。

終於,趙元桉在趙母的逼問下說:「是我們班的同學。」

「只是同學為什麼不敢說?」趙母狐疑道,她又問,「那同學成績怎麼樣?」

趙元桉支支吾吾道:「四百多……」

「那能上什麼好學校。」趙母鄙夷道。

我笑了下,「可能只能上大專了吧。」

趙元桉不悅地看了我一眼,譴責我提她,也不喜我說的事實。

「沒事,我們不管她,我們填自己的就好。」母親笑著跟我說,詢問我,「晞晞想學醫,今年的分也超了京大的醫學系錄取分,就填這個學校怎麼樣。」

趙母也覺得可行,趙元桉對醫學也很是痴迷。

我們兩家拍定了志願,我和趙元桉晚上約定一起填志願。

到了晚上,趙元桉遲遲沒給我看志願表。

記憶里的這年,他擅自改志願到大專,我發現了,將它改了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也一樣。

「咔嚓」一聲,趙元桉對著電腦拍了張照,不知發給了誰。

隨後電話響起,他瞥了我一眼說:「超子打來的,我去接一下。」

我點了點頭。

趙元桉去了他的房間,我坐了會,也去了。

門是關著的,我就靠著門邊。

15 年的設施大多不隔音,很快裡面他們的對話就傳了出來。

「沒必要吧,元桉,為了一個田南南值得嗎?京大都不去了?」趙元桉開的免提,對面傳來著急的聲音。

趙元桉漫不經心地說:「沒事的。」

「你這麼干,不怕你爸媽扒了你的皮啊?」

趙元桉不屑地笑笑。「時未晞肯定會幫我檢查志願改回來,到時候我只需要把鍋推到她身上,這樣既可以哄南南,又能走我想走的志願,一舉兩得。」

「可以啊,不過……你對時未晞也太狠了,你知道的,田南南的性格不會饒了她。這幾年,光是因為時未晞是你青梅,田南南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了。」超子說。

趙元桉沉默了一會,說:「不會的,我不會讓南南這麼做的。」

我無聲地嗤笑。

如果趙元桉真的有用,我的手也不至於被打斷。

房間裡的趙元桉還在暢想他的計劃。

可他想錯了。

我不會幫他改志願,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尊重他的命運。

趙元桉打了很久才出來,他看到我還坐在沙發上,溫柔地笑著說:「未晞,我這幾天要和超子去玩,你有空幫我檢查志願哦。」

「我希望我們大學還能在一個學校,這是我們共同的夢想。」

我欣然答應:「好啊。」

趙元桉得到想要的回答,又想過來揉我的頭髮。

我眼神一凜,躲開了。

趙元桉的手怔在半空中,面色呆滯了幾分。

不過,很快他就又笑了,說:「辛苦未晞了。」

「不用謝。」

因為我什麼也不會做。

3

我沒有去幫趙元桉改志願,而是去了復讀的學校找正在讀高二的晏清梧。

晏清梧與我一般大,因為身體原因延遲了一年上學。

想到晏清梧,我就想到了這十年。

這十年我都在做一個冗長難醒的夢,夢裡是田南南領頭的團體,是晏清梧捂著心臟痛苦的模樣。

她們欺辱我,說我綠茶,致使全班孤立我。

又因為我幫趙元桉改了大專的志願,她找人廢了我的手。

田南南知道我這一生都想當醫生,可是沒了一雙穩健的手,我如何上手術台。

命運弄人的是,那時志願已定,加上雙手住院。

我無奈退學復讀。

復讀並不好過,田南南與復讀學校亦有摯友。

至此,一年的復讀生涯未曾安寧。

沾滿膠水的凳子,被撕碎的課本,寫滿侮辱言語的校服。

這些都是噩夢的組合成員。

那些充滿惡意的雙眼,只有一雙純凈溫暖。

是晏清梧。

他陪我搬乾淨的凳子,用膠帶粘合課本,將那件校服套上了自己的身軀。

晏清梧說:「捂著耳朵向前跑吧。」

後來,只要有晏清梧在的地方,我總能得到片刻安寧。

因為他有心臟病,沒有人敢動他,都怕擔上一條命。

我習慣了他的庇護,他憐愛我的遭遇。

於是,晏清梧捂著心臟,我捂住耳朵,我們一起跑了將近十年。



很湊巧,我在這個學校遇到了田南南。

她看到我,猶如老虎看到獅子,眼神和表情是那麼的生寒。

我一改往常的冷淡,對其熱情招待,並告訴她趙元桉為她改志願的事情。

她聽後很是欣喜,面對我的神情也緩和了很多。

跟她們道別時,我聽到田南南的跟班說:「時未晞怎麼突然轉性了?」

「也許是長記性了吧。」田南南的語氣里都是愉悅,「不管她了,去找那個小賤人。」

我腳步不停地去了記憶里的班級。

書聲琅琅,隔著窗戶我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少年。

他跟著老師讀英語單詞,面色紅潤。

我就站在窗戶這邊看得出神。

看他拿出習題冊,埋頭寫作業,跟同桌說笑。

直到下課鈴響,班級里的同學蜂擁而出,他們向我投來疑惑的眼神。

我這才回過神,打開窗戶輕聲叫晏清梧。

「晏清梧。」

裡面的少年轉頭看我,「你是?」

我轉了轉眼睛,隔著窗戶小聲對他說:「是……你的追求者。」

「我喜歡你很久了。」

「哇哦!」

班級里頓時響起起鬨聲。

晏清梧被這浩大聲響弄紅了臉,他張著唇說:「可我不認識你。」

我勾唇,將頭伸進窗戶里,用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我認識你,如果不認識我的話,現在就認識一下吧,我是雲水高中的時未晞,今年高中畢業。」

隨後往他手裡塞了張紙條:「這是我的手機號,我們認識一下吧。」

晏清梧抬頭看我,他攥緊紙條,輕頷首。

他還有課,我就先行離去了。

不過我並沒走,而是繞進一個廢棄的教學樓。

以前來這復讀的時候,田南南的摯友就會在這裡打我。

扇耳光,拳打腳踢。

那時我身上的傷從來沒有好過。

母親看到過我的傷,去學校反映,換來的是什麼?

是惡魔變本加厲地欺辱。

人渣是不會講道理的,她們只害怕結果。

走到第二樓時,我的身上開始發抖。

因為那些回憶不斷侵襲,而且我聽到了女生的求饒和哭泣。

我悄悄靠近聲源,透過門縫我看到了她們扒了女生的校服,只留下內衣。

她們嘴裡吐出下流的話語,混雜著女生的求饒。

我拿出手機錄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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