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歲好完整後續

2025-09-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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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童佳相互折磨了近十年,她在外養著一個又一個年輕男孩,我攥著她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們都握著彼此的死穴,誰也不肯先示弱。

但今天我準備跟她離婚,因為……我快死了。

1

我看著手中的診斷單許久才撥通了童佳的電話。

「你在哪兒?」

「關你什麼事?」我們是夫妻,卻連過問彼此行蹤的權利都被看作僭越。

「你回來一趟」,我敲著桌面說:「我們離婚。」

「哧」,對面冷笑一聲掛斷了電話,也是,這招我用過太多次,多數時候都只是想見她一面的託詞罷了。

她不信也對。

我等了兩天,她沒回來。

我看著那張標註著我生命終結的診斷書,不想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要想找到童佳,還有一種方法,我屢試不爽。

「梆梆梆!」我微微用力敲響了面前的門,一個乖巧的男孩就出現在我眼前。

「葉先生……」他的眼睛裡滿是驚恐,像是我隔著門就能將他碎屍萬段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跟他說:「叫童佳回家,就說我要跟她離婚,千萬轉達到,在她的這些情人當中我最看好你,等我們離婚,沒準你就轉正了,做她丈夫能拿不少錢呢。」

小男孩紅了眼睛,「葉先生,我沒想過的……」

我嘆了口氣打斷他,「你少噁心我,麻利轉告她。如果她明天再不回家我就撬開你這門進去砸你的屋子,就你這小身板經得住我一拳嗎?」

懶得跟他廢話我轉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話我今夜就能看見童佳,她最寶貝夏川,我上門挑釁,她怎麼能忍呢?

夜幕剛剛降臨,她就怒氣沖沖地衝到了我面前。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再去找夏川!」

我慢悠悠地倒了杯紅酒看著她說:「怎麼?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氣得狠了又不能將我怎麼樣,只能說著我不愛聽的話,「我不知道你這樣有什麼意思?夏川已經夠聽話了,他從來沒想過動搖你的位置!我們之間沒感情了你又不肯跟我離婚還不讓我養一個合心意的在身邊?」

「你是不是巴不得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孤單才好!」

「砰!」的一聲,我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她說得對,我是孤單,所以這些年來才緊緊抓著她不放手,明知道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了還是不肯離婚。

「對啊,我孤苦伶仃,你怎麼能闔家歡樂?」

心裡卻覺得累,這幾年來但凡見到童佳我們都是針鋒相對,有什麼意思呢?

我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她對面,將離婚協議書放在她面前,「簽吧。」

「我說話算話!」

童佳板著臉翻開離婚協議書看了起來,我透過杯壁看她,她還是生得漂亮,跟當年站在我家門口的姑娘沒什麼兩樣。

「你又想幹什麼?」她瞪起眼睛裡提防著我。

我嘆了口氣,「我只要這個房子,別的都給你,所有我們共同的資產我全部放棄,你看不見嗎?」

許是以往我要的太多,現下突然這樣,她覺得不對勁吧。

也是,她一個姑娘家,還是手裡有錢才好。

這個房子是我們的婚房,雖然年限久了賣不得什麼錢,但是我實在是不願意讓其他男人跟她一起住進來,我心眼壞,見不得她跟別人恩愛有加。

而且,雖不值什麼錢買了換塊風水好的墓地也算是可以,生前的家換死後的穴,我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去,也落個輕鬆。

童佳謹慎的將協議書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說:「我會讓我的律師重新擬一份,房子歸你,除此之外會再給你一千萬,我們徹底兩清。」

我挑挑眉,她倒是大方,用這一千萬輕鬆就買下我們十年感情。

「你的律師?我的律師你不相信你的律師我就相信?」

心裡泄了氣,我放緩了聲音說:「算了,我同意。」

她拿著協議書就往門外走,「明天我的助理就會來送協議書,你最好立刻就簽。」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我覺得她都要連夜將他的律師們叫起來開個會討論一下我是不是下了什麼套給她。

我聳聳肩說行,隨便,越快越好。

她還是狐疑地看著我,加大了條件,「我希望你拿了錢以後,能不再生活在 C 市,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對吧?」

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苦水,我利落地將她推出去關在門外,眼不見為凈。

2

童佳的助理不愧是領高工資的,他將手中的協議書遞給我時還恭敬的叫我:「葉總。」

「嗯。」

我跟童佳鬧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夏川更是大張旗鼓的給她送愛心便當,童佳也有意思,為了噁心我就真的將夏川安排進公司,做我的助理。

不過沒多久他就回家去了,童佳開始試著跟我離婚。

我沒再去過公司,很少有人會叫我葉總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個。

我翻開協議書在最後一夜上簽字,「葉總,可以再看一看的。」

「不用了,沒什麼好看的了。」

我笑著將協議書遞給他,「轉告你們童總,一個月之後民政局,她可別遲到。」

別耽誤我最後的時間。

「是。」青年禮貌的告辭,我們一前一後出了門。

童佳不想讓我留在 C 市,我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裡,落葉歸根,我想回家鄉。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目的地,我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沒回來過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媽,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了。」

童佳說得對,我實在孤單。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來,我年幼時爸媽就出了車禍,大學畢業之後爺爺奶奶相繼離世,我將他們葬得很近,我覺得這樣方便祭拜。

「我在這附近也給自己買了一塊,一是我實在是有些想你們,二是……我覺得這塊風水挺好的哈哈。」

我沒坐太久,初冬的天氣已經開始冷了,有細碎的雪花飄下來我覺得有些凍腳。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們就見面了,到時候再好好說話吧。」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轉身離開了墓地。

正是放學的時間,我路過青城中學,在那兒停了停。

穿著校服的孩子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上學的時光里放假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這樣小的假期。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還是抬腳往學校里去。

「哎,你幹什麼的?」校門口的大爺攔住我,我著急地說:「老師找家長,大哥我實在有點著急,一會老師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紅,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門大爺還是讓我進去了。

我長舒一口氣,慢悠悠的在學校里晃。

有學生拎著掃帚在打掃,調皮的男生攥起一個雪球塞到女生的懷裡,被姑娘拎起掃把追著跑圈。

我笑著看他們,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見年少的我……和年少的童佳。

我晃晃頭走近了教學樓,尋著記憶找到了高三五班,還在一樓,教室里沒人,我輕輕拉了拉門鎖,「咔噠」一聲,門開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進教室,像是能透過陳舊的氣息捕捉到舊時的記憶。

我數著數,坐在那時我的位置上,將頭埋在臂彎里。

「一、二、三」,這是上學時候我的絕招,只要數到三,童佳就會出現在眼前。

我抬起頭,驕傲的姑娘就仰著頭站在我的桌邊伸出手,「阿軒,我們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陽灑落在她身上,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

「一、二、三」,我睜開眼,夢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氣驅散了心中那點不該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臨走之前,我最後一次回了回頭,滿室寂靜中,少年拉住少女的手說好,我們一起回家。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3

我在青城待了一個月,青城的冬天來得更快,踏上 C 市的土地時我甚至難得的覺得有點暖。

「你怎麼這麼久」,童佳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往裡走。

「怎麼,你離婚還帶著情人,這邊離了你那邊就領證?」我看著夏川在她身後畏手畏腳的站著。

「你好好講話,夏川今天不舒服,我一會要帶他去醫院。」

我捂了捂手,心下更煩,「行啊,那你先帶他去檢查,我等等。」

童佳上手來拉我,「你快點,別找不痛快。」

我站在原地,她拉不動我,「別拉拉扯扯,大庭廣眾的你不嫌丟人?」

夏川又在她身後開始掉眼淚,拉她的衣角說:「別吵架,別吵架。」

我胸口一陣噁心,「童佳,你但凡不這麼糟踐我我都立刻跟你領了這證,現在要麼你打暈我進去跟你辦,要麼你就滾蛋!」

童佳氣得臉通紅,應當是實在擔心夏川,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拉著他走了。

我胸口鬱郁之氣不散,我仔細想了想,就近買了一根棒球棍,掂了掂感覺趁手,立刻打車去了喬心的住處。

我叫來了個開鎖師傅,又叫來了物業。

「這房子戶主是誰?」

物業恭敬地說:「童佳女士。」

我微笑著展示出了我的結婚證,「這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麻煩您替我開一下門。」

師傅利落地開了門,我打發走了他們大步走了進去。

童佳還挺喜歡跟他合影的,房子裡面有很多。

我們畢業之後童佳總是很忙,所以已經很少合影了,先是背對背睡,後來分房睡,再到後來,我們分居,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感情破裂,因為童佳開始養不同的男孩。

我繞了一圈,輕飄飄地打碎了一個紫玉擺件,那是我奶奶生前喜歡的,我本來買來想送給她。誰料是世事無常,她沒能熬過那年冬。

東西是好東西,我轉手送給童佳。

倒是被童佳找來討好她的小情人兒。

「呵」我不再猶豫,將手中的棍棒掄得呼呼作響,很快就將屋內的擺放用品砸了個稀巴爛。

許是用力過猛,「啪嗒啪嗒」,開始有液體滴落在地上,我仰起頭將血液蹭掉,低下頭就跟驚訝的夏川和憤怒的童佳對上了目光。

「葉!軒!」

將棒球棍扔在夏川腳邊,我一字一句地對著童佳說:「明天,我們民政局見。」

這口氣我算是出了,這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維持了。

「葉軒,我真的忍你很久!」童佳怒火中燒。

我的鼻子又開始出血,我仰起頭將它倒逼回去,反倒聽不清她說了什麼了。

「你怎麼了?」童佳皺著眉問我。

「我上火,讓你跟你的小情人氣的。」

「童佳,我也忍你很久了,趕緊離婚,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輩子別見了。」

下輩子……也別見了。

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童佳第二天是一個人來的,我們一句話都沒說立刻簽字,隨著印章扣下,我們終於拿到了那本離婚證。

童佳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瀟洒的轉身一次也沒回頭。

我看了她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我將暖呼呼的熱水袋塞進她手裡時她說:「阿軒,別走,跟我再呆一會兒。」

那麼溫暖的手,那麼炙熱的眼睛,讓我數個冬夜,都並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氣,我擦了擦眼淚,坐上了離開 C 市的車。

童佳,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4

我住進了一家醫院,開始不怎麼用心的接受治療。

「18 床!你怎麼又偷偷拔針!」

正叉著腰訓我的是個護士,年紀很輕,干起活來特別利索,訓起人來也……毫不留情。

我縮著肩膀乖乖被她教訓,「你是不是不想治療!你說!」

我轉了轉眼珠半真半假地說:「我覺得這太涼了,真的,你能給我找個小的熱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斷著我的話,還是氣鼓鼓地拿來一個精巧的暖手寶。

「不准再偷偷拔針了!」她彎下腰叮囑我,「不疼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難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沒人問我疼不疼了,關心我的人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護士啦。」

說不疼是假的,不過半月,手上已經被扎得沒知覺了,我晚上疼得睡不著只好晃著輸液架四處溜達。

護士站裡面只有小周護士一個人,正不住地擦著眼淚。

我輕輕敲她的桌面,「怎麼啦?」

「噓!」她四處看看沒人才問我,「你怎麼不睡覺!」

我指指輸液架說:「睡不著,我溜達溜達。」

她看看我的臉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擔憂地問:「是不是疼啊?」

我本來想說不是,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

她對著我招招手,我推開了護士站的門坐在她身邊,吃了一大塊甜膩膩的麵包,跟她一起看了 5 集狗血虐戀電視劇,用了一大包紙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著我回病房。

我叮囑她,「等著我一起看奧,我記著這個劇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著應我說好,「快,快回去睡覺!」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電視劇之後,某個深夜,我接到了童佳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

我皺著眉示意小周護士暫停,「有什麼事?」

她明顯被我噎住,乾脆利落的掛斷了我的電話,我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恨恨的把她也拉進了黑名單。

小周在旁邊等我一起看電視,小聲地問:「是你……家屬嘛?」

我擺擺手,「我沒有家屬,我家裡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機說:「那她呢?」

我看了一眼螢幕想了想說:「她?她是個……漂亮女人。」

不愛我的漂亮女人。

不過一個電話,沒給我的生活造成什麼波瀾,我依舊白天睡覺、治療、晚上四處溜達,趕上小周護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電視劇。

一周之後我接到了一條陌生簡訊。

「你把我拉黑了?」

我將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童佳這個人這些年高高在上慣了,不達目的她誓不罷休,我好不容易睡著一次,被她連環電話打醒了。

哦,忘了,她以前也是大小姐。

「喂!」我語氣很差,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麼不在家?」童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

我耐著性子問:「找我有什麼事?」

「錢打到你哪個卡上?」

「隨便哪個都行。」我嘟囔著就要掛電話。

「別掛!」

我將話筒拿近了一點說:「又怎麼了?」

「你怎麼不在家?」她又開始說車軲轆話,我卻靈光一閃的問:「你在我家呢?」

「你趕緊出來,這房子我掛中介了沒準什麼時候就有人去看房,咱倆都離婚了你可別擋我財路。」

「你要賣?」她聲音拔高了幾度,「你要把這個房子賣了?」

「不賣留著幹嘛?。」

你又不再回來。

「你在哪兒呢?」她聽上去有幾分嚴肅地問。

「早點睡吧童佳。」我失去耐心立刻掛斷、拉黑、刪除一條龍,然後怎麼也睡不著了。

睜眼到天明。

5

再生氣還是要被小周護士帶著乖乖去治療,在故鄉,難免碰到故人。

「阿軒?」

我聞聲望過去,是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周文?」

舊識相見,總是要敘敘舊的。

那天得了小周護士的首肯,我難得的擁有了一小會兒出門的時間。

我選了火鍋。

「你過得好嗎?」周文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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