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繼續辯駁什麼,就被我毫不留情地出言打斷。
「有什麼話,你們還是留著和我的律師說吧。」
「律師?」
「林老師,你這麼干就不仗義了吧?」
「我們這是在跟你講道理。」
「可你卻要和我們走法律途徑?」
「欺負我們都是一群窮學生,雇不起律師是吧?」
叫苦連天之餘,所有人都朝我投來冷眼,「你這是在耍賴。」
「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別玩。」
「這和學生時代找家長告狀有什麼區別?」
「虧你還是個三十來歲的人呢?」
可對於這群人的無能狂怒,我卻沒做半點理會。
早在來之前我就已經想清楚了。
到底還是我太過仁慈。
既然這群人打心眼裡都沒有把我當過老師,我又何必把他們當學生看待?
法律是我應有的武器,我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最有效的途徑?
於是在我的閨蜜律師趕來時,笑著朝這群學生看了過去。
「在我的律師出現前,你們最好想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哪知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
「少拿這些來嚇唬我們,不就是律師嗎?」
「再大她能大過法條?」
「我們證據確鑿,還會怕你虛張聲勢不成?」
說著,就有不少同學紛紛開啟了直播,拿著一個又一個的鏡頭來懟我的臉。
充滿噱頭的標題也讓不少網友紛紛站隊支持他們。
【現在的大學生真是了不得,就該這樣,絕不和黑惡勢力低頭。】
【沒錯,哥哥姐姐們挺你!】
【我就不信當著這麼多雙眼睛的面他們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幾乎是一邊倒的彈幕也讓這群學生瞬間有了底氣。
梗著脖子朝我開口,「看見了沒?」
「群眾的眼睛全都是雪亮的。」
「別想對我們做什麼出格的事。」
於是,在我的閨蜜及時趕來時,也遭到了網友的無端嘲諷。
【呦呵,這閨蜜還真挺夠意思,這種情況還真敢來?】
【可惜她這輩子的律師生涯也就到這了。】
【到時候受到人渣的牽連看她哭不哭!】
可面對這些肆意的抹黑,閨蜜卻沒放在眼裡。
當即便向警方申請了指紋鑑定,並對暹羅貓的死亡現場進行了一系列的勘察。
由於閨蜜所在的律所是國內頂尖的存在,警方的辦事效率也被提升了一大截。
然而遺憾的是,現場的監控卻全都在同一時間被人破壞了。
至於遺留在現場的包裝袋上,更是連一枚指紋都沒查到。
警方卻還是找到了整個事件的疑點。
然而還不等對方將這個問題論述出來,班長就挺身而出,主動闡述了自己的論證。
「這種專業性較強且有預謀的犯罪,除了擁有職權的教師以外,還有誰能做到?」
「那些門衛和老師又不是吃乾飯的,怎麼可能看不到是誰對探頭動了手腳?」
「只是為了包庇這個傢伙,沒有人願意作證罷了。」
「單憑這點而言,就足以說明這所學校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而這些精彩的發言也贏來了直播間的一片叫好。
【邏輯清晰有理有據,不愧是這個班的班長,腦子就是靈光。】
【我上大學的時候要是有這個腦子,也不至於被導員揪小辮子了。】
【好樣的。】
【有哥哥姐姐給你們做靠山,看他們怎麼敢濫用職權。】
然而看著好似饕餮盛宴一般的鬧劇,負責勘察的警員卻皺起了眉頭。
有些無奈地用一句話,就擊潰了班長的所有防線。
「假如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你告訴告訴我,你們林老師既然有擦拭指紋的時間。」
「為什麼不選擇把包裝袋帶走銷毀?」
7
這句話也讓班長如鯁在喉。
帶著求助的表情朝著那五個帶頭的女生看去。
「露露,小雪,你們倒是說句話呀。」
「你們不是說有親眼看到林老師給甜甜投毒嗎?」
「當時是什麼情況?」
「快點如實地說給這幾個警察叔叔聽。」
哪知,面對警員目光如炬的雙眼,那幾名女生卻突然打起退堂鼓。
面露難色地別開了視線,「我,我們當時也只是覺得那人有點像是林老師。」
「也沒說她一定就是林老師呀。」
「現在好好想了一下,好像是我們看錯了。」
「那人的個頭似乎比林老師高了半截。」
聽到那幾人嘟嘟囔囔地改口。
班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圓了眼睛皺眉,「什麼?」
「你們沒看清?」
「怎麼就沒看清了?」
「你們不是說那會兒正好在她身邊路過嗎?」
如此荒誕的場面,也讓網友驚掉了下巴。
直呼好傢夥。
【不是,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啊?】
【合著連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就紅口白牙地汙衊別人呀?】
【我去,算是讓我長見識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騙人騙到連自己都信了的?虧我剛剛還給他們刷了禮物,原來是一群妄想症?】
而見到越來越多的人都因為這場鬧劇闖進了直播間。
我也藉此機會,對著廣大網友開了口,「既然他們說不出,那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吧。」
緊接著,我便一臉嚴肅地給出了一個時間點,「4 月 23 日,新城嘉園。」
如今,面對這幾乎一邊倒的輿論。
我必須要藉助網友的力量,才能做出最有力的反擊。
而這模糊的發言,也只是為了勾起網友們的好奇心。
果然,經得我的推波助瀾。
網友們很快就扒出了那段早就被舉報下架的視頻。
並以直播的方式,將那段畫面放了出來。
【驚天反轉,早先叫苦的那幾名女生原來是慣犯,大家全都被誤導了。】
說著,就有人甩出了一條連結,引導直播間的眾人前去觀看。
很快,事情的真相,也終於被人揭露了出來。
8
4 月 23 日的晚間七點。
是我吃過晚飯下樓夜跑的時間。
因為喜歡戴耳機的原因,我幾乎不會去公路上夜跑。
加上自家小區經常會有小孩子在四周玩耍。
因此新城嘉園的人工湖附近, 成了我的夜跑的不二之選。
可當天,還不等我走到人工湖邊。
就被一陣刺耳的嚎叫吸引了注意。
由於對小動物的敏感性……
我立馬就聽出了,那是來自一隻小貓的悲鳴。
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 我也找到了那隻渾身是血的橘貓。
而它脖子上的銘牌, 也讓我意識到, 這隻橘貓是有主人的。
還不等我想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對這只不足六個月的小貓下此毒手。
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嬉笑。
下一秒, 四個光鮮亮麗的女孩, 就搬著一塊碩大的石頭走了過來。
「你們猜,這死玩意兒會在第幾下咽氣?」
「我壓五百, 猜一擊斃命。」
見到她們一個個全都為這件事添了彩頭。
我被氣得不行,立馬舉起手機跑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叫喊讓幾名女生嚇了一跳。
緊接著就朝我皺起了眉頭:「你特麼是人是鬼?走路都沒聲音的?」
說完,就朝我吐起了口水:「識趣的話就抓緊滾蛋!」
「有你事兒沒你事兒?」
「你是屬屎殼郎的?糞車路過你也得嘗嘗鹹淡?」
看她一副想要上前找事的架勢,同行的一名女生拉住了她的袖子。
見到我對準她們的手機,那名女生這才露出了慌張的表情。
對著我結結巴巴地恐嚇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發到網上, 就是侵犯肖像權。」
「老娘準保告得你連底褲都不剩!」
當天,面對我的警告, 幾名女生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而那隻柴犬儘管被我及時地送到了寵物醫院,卻還是白白失去了性命。
忍著過敏的症狀,在暈厥的前一秒,我將視頻發布到了網上。
結果夜裡在醫院醒來。
那條視頻卻早就被人舉報下架了。
更可怕的是,就連我手機里的備份也全都被人刪除了。
看著她們在我屏保上留下的那句「多管閒事的老巫婆,咱們走著瞧!」
我頓時感到了一陣惡寒。
再三詢問下這才得知,把我送到醫院的人正是五名女生。
事後擔心自己發生什麼意外,我立馬就去警局備了案。
可事情經過了三個月, 卻一直都無事發生。
也讓我漸漸將這件事情淡忘了。
可就在不久前, 我想起了除了那段視頻以外,我拍到過的背影。
儘管那是我無意間碰到快門鍵誤拍下來的。
可在仔細比對過後,我也認出了那幾個女生。
正是先前控告我霸凌她們的那幾個學⽣。
如今, 經過⽹友的協助,那段被人惡意舉報下架的視頻還是有人保存了下來。
並且當眾放給了千萬網友看。
讓我早先經歷過的那場網暴,全都調轉⽅向, 朝著那些自以為是的學生們反撲了過去。
很快,那隻橘貓的主人也找了上來。
當即起訴了那幾名⼥生。
9
眼見事情的真相超出了所有⼈的預料。
我所在專業的學⽣們也全都朝我低頭道起了歉。
「林老師, 對不起, 我們也只是……」
然⽽我卻懶得聽他們的這些廢話了。
直截了當地開了口:「你們早先集體逃訓的行為已經產生了嚴重的影響。」
「經校方和教育部⻔的再三考慮,決定對你們做出開除學籍的處分。」
伴著鋪天蓋地的哀求聲, 我繞開眾⼈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於那幾名女生。
很快就被輿論反噬,連夜搬離了所在的城市。
可卻還是被⽹友開了盒,扒出了新的住址。
爸媽的工作沒了, 那幾名女生的精神狀態也出現了異常。
再聽到她們的消息時,是在一條社會新聞上。
燒炭未遂的她們, 被強制送進了⼀家精神病院。
⽽幾天過後,其餘的 39 名學⽣也主動找上了我的家⻔,哭著在我面前寫下了懺悔書。
可⼀切卻全都無濟於事了。
⾛出⼈群, 烏雲散盡,陽光也跟著灑了進來。
由於 25 級數媒專業的學⽣全被開除, 我也意外地迎來了一次休假。
抻著懶腰笑著朝閨蜜看了過去。
「難得有了個長假期,要是不拿來去旅遊,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