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和我回家,回家我慢慢說。」
「外面呢,給我留點面子?」
最後這句話譚鏡白趴在我耳邊說。
人從來不缺看熱鬧的八卦心,周圍不少人盯著我們呢。
我紅著臉,率先跑出賽月苑。
4
譚鏡白這條瘋狗,一回家就找理由折騰我。
事後,我累得癱倒在床。
我憑著強大毅力踢了他一腳:
「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譚鏡白玩著我的頭髮,神情認真:
「寧寧,那件事對你的傷害,不是時間能磨平的。」
「他寧傲能當不存在,我不能。」
「我要讓某些人多年的算計竹籃打水一場空。」
譚鏡白的話將我拉回 7 年前。
那時我初三,班裡轉來個特招生。
這次的特招生很窮。
窮得沒錢買飯,只能喝水。
同情心泛濫的我和許蟬出手相助。
漸漸地,我們仨成了好朋友。
有次周末,她提出想去我家玩。
我帶著她回了寧家。
那晚,我倆睡一屋。
她趁我睡著,跑去寧傲房間自薦枕席。
寧傲一拳將她砸暈。
睡迷糊的我被寧媽媽搖醒。
她問我是何居心。
寧家哪裡對我不好。
為什麼要和別人聯合起來害寧傲。
那夜的寧家燈火通明。
不管我如何解釋,他們都不信。
那女孩清醒後要起訴寧傲。
寧傲調出監控視頻,將她帶去了警局。
我和寧爸寧媽隨同。
取證中,警察發現她手機里的照片。
幾百張照片,全是我。
照片里的我閉著眼,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她狡辯說是拍著玩。
我氣得發抖,要起訴她侵犯隱私權。
她說我起訴她就起訴寧傲打傷她。
她不滿 15 歲,而寧傲已經成年。
真起訴誰吃虧一目了然。
寧家為了息事寧人,同意和解。
回寧家的路上,寧媽向我賠禮道歉。
說不該誤會我。
寧傲說以後他來管我,不讓我亂交友。
寧媽隨即提出先將我的卡停一段時間。
說她不放心,怕我信錯人。
無法反駁的我聽之任之。
後來,女孩悄無聲息地退了學。
是許蟬向學校舉報的。
她讓我別謝。
說自己也被騙了許多錢。
時間慢慢過去,那件事給我帶來的傷害也漸漸淡去。
就在我以為我會徹底放下前,寧傲發朋友圈官宣了。
寧媽媽第一時間找人調查寧傲女友的全部資料。
看過資料後,她有些心虛地將資料全部撕碎。
我很好奇,問好友花楠。
花楠思索片刻:
「你自己也找人調查下,看看有什麼貓膩。」
資料很快就到了我手裡。
寧傲女友沈書韻,也是初中偷拍我照片那女孩的親姐姐。
我將資料甩在寧傲臉上,問他知不知情。
寧傲一臉無所謂:
「大驚小怪什麼。」
「書韻早就和家裡斷了聯繫。」
「那件事她不知情。」
「寧寧,別鑽牛角尖,把人想得太壞。」
來找寧傲的沈書韻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她淡淡回了我兩句:
「那個家,我多年沒回。」
「不清楚他們做了什麼。」
「如果你非要遷怒,那我向你賠禮道歉。」
說完,她朝寧傲抱怨:
「你妹妹有些蠻橫不講理。」
「性格不討喜,容易吃苦。」
寧傲哄著她:
「寧寧過兩天就出國。」
我氣得當天就想出國。
但我證件都在寧媽媽那兒。
我去找寧媽媽要證件。
她遞給我一紙合同。
「寧寧,你和寧傲的婚事是老一輩定下的。」
「出國前,你先簽下這份合約。」
我不願。
「他有女朋友。」
寧媽媽蹙眉:
「他的妻子只能是你。」
「你出國後,我會讓寧傲常飛去看你的。」
拿不到證件,再不甘願我也沒辦法。
只得接過合同。
合同裡面也沒什麼,就是讓我保證畢業回國後和寧傲訂婚、領證。
簽過字後,寧媽媽放心地將證件遞給我。
寧傲和沈書韻一起送我去機場。
機場裡,寧傲攬著沈書韻的肩膀。
「寧寧,你放心去,我已經找好人照顧你了。」
「我們已經長大,男女有別。」
「書韻實驗室走不開,這幾年我就不單獨飛去看你了。」
「媽那兒,你替我掩護。」
「好。」
寧傲將證件遞給我。
沈書韻冷不丁說了句話:
「你對你妹妹真好。」
「真羨慕你們兄妹感情。」
寧傲有些緊張:
「我就一個妹妹嘛。」
怕我說漏嘴,寧傲催我過安檢。
「快去吧,時間不早了。」
我接過證件,拖著行李箱就走。
不想和他們廢話。
我始終不信沈書韻不清楚那件事。
也不信她真的斷了聯繫。
更不信她不清楚我和寧傲真正的關係。
思緒回籠。
我的嘴唇附上一片溫軟。
譚鏡白的聲音很撩人:
「寧寧,想什麼呢?」
「天色還早,你也不睡,小白也不想休息。」
臭不要臉的。
5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砸門聲吵醒。
同樣被吵醒的譚鏡白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點開監控軟體。
監控鏡頭下,寧傲正拿著錘子哐哐砸門。
他身後跟著寧爸寧媽。
拖家帶口來逮我?
譚鏡白嘴角一勾,直接報警。
「您好,警察同志,我家正在被人搶劫。」
「嗯,他正拿著作案工具試圖破門而入。」
「好,我家地址在*****」
「嗯,我會儘量保證自己安全,請您們快點。」
我瞠目結舌地望向他。
「你要和寧家撕破臉?」
譚鏡白將我摟在懷裡親。
「和你在一起那天就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
「有人助興,小白又不受控制。」
我推他一把:
「別搞。」
「快點收拾下,待會警察來了。」
譚鏡白不情不願地起床收拾昨晚的殘局。
收拾過程中還不忘夸自己。
「我體力還是挺好的。」
「比年輕人還旺盛。」
我沒理他,穿上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譚鏡白家的門質量挺好。
寧傲砸了這麼久都沒砸壞。
警察速度挺快。
警察到後,砸門聲停止了。
監控鏡頭裡的寧家人很氣憤。
寧傲對警察說他是來抓姦的。
警察一邊教育他說那也不能砸門。
一邊禮貌地按門鈴。
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掩藏不了一點。
穿戴整齊的譚鏡白給警察開了門。
寧傲第一個衝進來。
他拳頭猛地朝譚鏡白砸過來。
還沒砸著,就被警察控制住了。
「我們還在這呢。」
譚鏡白向警察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是個誤會。」
「他是我女朋友的哥哥。」
被警察控制住的寧傲呸了一口:
「你放屁,寧寧是我未婚妻。」
兩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
八卦之心更加濃烈了。
譚鏡白不解:
「哥,你犯癔症了?」
「你有女朋友啊。」
「寧寧和你一個戶口,你搞骨科?」
押著寧傲的警察不自然地乾咳兩聲。
寧媽從包里拿出合約。
「警察同志,寧萌是我家養女,也是我兒子的未婚妻。」
「今天我們來,是帶她回家的。」
「不好意思,麻煩您們了。」
這下警察沒轍了。
教訓兩句後,就磨磨蹭蹭地走了。
警察走後,譚鏡白老神在在地招呼著寧家人坐。
寧爸皮笑肉不笑:
「賢侄,奪人妻不好吧。」
「寧寧還小,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
譚鏡白泡了杯茶遞給寧爸。
「寧叔,瞧您說的。」
「我這不是看寧傲有女朋友才和寧寧處上的嗎。」
「難道你要棒打鴛鴦?」
「或是寧家要違背國情,想一夫兩妻?」
「哎,這在國內可是犯罪的。」
寧爸氣得喝了口茶。
「咳咳咳。」
茶水很燙。
寧爸不顧形象地噴了茶。
寧媽向我走來,語氣含笑:
「寧寧,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這件事寧傲有錯,你也有。」
「你和他斷了,寧傲那邊也會斷,過幾天你倆就訂婚。」
寧傲不太甘心:
「媽,書韻那……」
寧媽一個眼刀甩過去:
「你閉嘴。」
「這麼大個人,就不能讓我和你爸少操點心?」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表演。
寧媽想強拉我過去。
我躲在譚鏡白身後。
「寧阿姨,我成年了。」
寧媽表情有些受傷:
「寧寧,你生氣了,連媽媽都不叫?」
「跟媽媽回家,好嗎?」
氣頭上的寧傲哼了一聲:
「不知好歹。」
寧媽媽不贊同地看他一眼,沒有反駁。
我看向寧傲,嘲諷出聲:
「哥,你不是說,只喜歡年齡比你大的嗎?」
「高冷、成熟、高知,你喜歡的,我都沒有。」
寧傲反駁: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我提醒他:
「你成人禮上,和朋友說的。」
當時的寧傲有些微醺。
他朋友笑稱:
「再過幾年,寧萌長大,你倆就會結婚吧。」
寧傲不屑:
「我才不喜歡小屁孩。」
「我只喜歡高冷高知成熟比我大的姐姐。」
「寧萌幼稚聒噪還愚蠢。」
他一貶一夸。
13 歲的我哭了一晚上。
剛生出來的愛情萌芽徹底夭折。
後寧傲處對象我不嫉妒,只生氣。
他和其他人談,我沒意見。
除了沈書韻。
花楠早就查出真相。
當年那件事,沈書韻才是背後主導者。
她妹妹拍我的照片,早些年在暗網出現過。
只不過後來被人壓了下去。
我的噩夢沒結束。
那件事對我的傷害也沒有。
我不敢想,若是那些照片流傳出來,我該怎麼辦。
6
寧家人想靠人多強行帶走我。
譚鏡白一聲招呼,屋裡圍滿了黑衣保鏢。
他們禮貌友好地將寧家人請了出去。
寧媽第一次丟失貴婦風範。
她指著我罵了句表子。
譚鏡白的保鏢不小心地颳了她一耳光。
嗯,臉還腫得挺快。
保鏢很快道歉,說沒注意。
主動伸臉讓寧媽打。
寧媽沒敢。
捂著臉,氣憤不已地走了。
寧家一群人走後,譚鏡白擺弄了會兒手機。
「這門我早就想換了。」
「現在倒好,有個冤大頭主動給錢。」
他敲詐,不,他發了個監控視頻要求寧傲賠錢。
不賠就起訴。
不多一會兒,到帳一百萬。
寧家今天真的是,丟了里子又丟了面子。
錢到手後,譚鏡白摸著自己鼓鼓的胸脯說:
「哎,他們好恐怖,好嚇人。」
我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想幹嘛?」
譚鏡白將我撲倒在沙發上:
「當然是在家陪你了。」
我推沒推動,憋著氣說:
「你是禽獸嗎?」
「沒完沒了……」
譚鏡白嘿嘿:
「你不是嫌我老嗎?我今天好好表現。」
他把我帶進了健身房。
「試試我新買的工具。」
我躍躍欲試:
「有鐵鏈嗎?」
譚鏡白鎖上健身房的門,笑的不懷好意。
「你想要的都有。」
三小時後。
我癱在瑜伽墊上:
「譚鏡白,你說的表現是這個表現?」
譚鏡白揮汗如雨地打著沙包:
「那不然呢?」
「寧寧,你學壞了,居然想白日宣淫。」
我去他爹的。
「寧寧,為了你的健康,以後每天都陪我鍛鍊一小時。」
「今天為啥三小時?」
我在跑步機上走了整整三小時!
「因為想讓寧寧見識下我的好體力。」
譚鏡白恬不知恥地夸自己。
7
我和譚鏡白的事被寧家捅到了譚鏡白父母跟前。
有天,譚鏡白上班,他媽找上了門。
挺巧,還是個熟人。
我有點侷促地開口:
「陳阿姨好。」
譚鏡白媽媽笑容和煦:
「叫什麼阿姨,叫媽。」
咦?她不是來拆散我們的嗎?
陳阿姨是寧媽的好友。
她常和寧媽約咖啡,每次都有我。
「早就想把你搶過來當兒媳了。」
陳阿姨掩住眼中的不屑:
「趙麗那個笑面虎,哪會真心對你好。」
趙麗是寧媽的名字。
我驚訝:
「您倆不是好友嗎?」
陳阿姨仙女托腮:
「想找理由看你啊。」
「不然誰有閒心和她虛與委蛇。」
「要說好友嘛……」
「我和你媽媽才是真的好友。」
「可惜那時寧家下手快,人又名正言順,譚家搶不過。」
這我更糊塗了。
陳阿姨摸摸我的頭:
「寧寧放心,天塌下來有我們頂著。」
「寧家暫時不會放棄和你結婚。」
「鏡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讓我沒事多來陪陪你。」
「你沒嚇著吧?」
我搖頭。
陳阿姨起身:
「那就好。」
「想吃蛋糕嗎?」
我點頭。
「我昨天剛學了一個,今天給你露一手。」
「別胡思亂想,來給我打下手。」
蛋糕剛做好,譚鏡白就回了家。
他一回來就趕親媽走。
陳阿姨錘他一拳:
「小子,找死啊你?」
譚鏡白躲過陳阿姨的拳頭:
「媽,想要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