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監控,三個室友尖叫起來。
「徐曉萱,你私自安裝攝像頭是違法的!你完了!」
王梓月臉色煞白,沒想到居然被我反設計了。
她緊張地捂著嘴,慌慌張張道:「徐曉萱你這個視頻是假的,你可不能當著警察的面弄虛作假,你趕緊和大家承認錯誤。」
我鄙夷地開口:「誰真誰假,驗驗不就知道了?」
前世的我應對老闆來鬧的突發情況措手不及,弄得慌慌張張。
導致警察誤認為我是心虛才產生的恐慌。
我被同學拍成段子發上網,把我和我爸的事聯繫在一起炒作,弄得整個徐氏集團被人鑽了空子。
集團崛起無望,我爸和我都備受打擊。
痛苦萬分的我根本沒想過去查驗老闆提供證據的真偽。
這一次,坦白我在他店裡安置攝像頭,是我最後的自保手段。
如果她們在知道我斷指的情況下就選擇認錯,我也不用揭露最後的底牌。
畢竟,我也因此從一個受害者變成犯罪者。
偽造證據,涉案金額上萬。
之前取笑我的同學都默不作聲,看著我和王梓月等人被一起帶走。
方臉老闆總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坐在地板上嚎叫起來:「我不報案了,我要撤案,我要撤案。」
三個室友抱成一團,哭哭啼啼的。
面對警察的盤問,只能如實招供。
整個事件水落石出,一切都是王梓月等人對我的栽贓。
至於目的……
她們說的是我身份不好,我虛榮又造作,所以才想要教訓我。
三個室友說得篤定,我只一眼,就知道她們被王梓月利用了。
她們想要和解,我不願。
最後是我媽來電,讓我在學校安分守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惹上官司。
無論我占不占理,在徐氏集團危機的時候,不允許讓別人鑽一點空子。
我選擇退讓,王梓月卻我見猶憐地在班級群里哭訴。
「徐曉萱,我們本來是一番好意,只是想讓你多經歷一些,讓你成長,像你這樣的溫室花朵,總要學會去面對挫折。」
「我希望這件事以後,你學會改過自新,畢竟以後出了社會,就你那不可一世的姿態總是會招來禍端的。」
經過這件事,大多數同學都對她祛了魅,沒出聲。
卻還是有一些她的腦殘腿毛粉黏上來,誇她以身入局,為我這樣的爛人著想。
導員也在群里,對此不置一詞。
只是輕飄飄說了句:
「這次全國物理競賽名額確定下來了,王梓月你準備一下。」
6
我沒回過神,在群里連續發送三個問號。
導員像是沒看到,不再回復。
我正巧要找他申請換宿舍。
經此一鬧,我和王梓月肯定是不可能再共處一室的。
我匆匆去到他辦公室,發現他並不在。
幾次私聊他,也沒有回應。
忍無可忍在群里@他。
誰知下一秒,我就被移除了班級群聊。
王梓月抱著資料,在宿舍關門的前一刻從自習室回來。
三個室友熱絡地圍上去:「梓月,你這麼努力,這次比賽肯定能拿第一。」
「就是,這回你可要狠狠打某人的臉,否則我每天看她那副得意的嘴臉心底都膈應。」
我從她們中間穿過去,「啪」地把宿舍燈關上。
幾人「啊」地尖叫:「徐曉萱,你又發什麼神經?」
我守在開關旁,眼前漆黑一片:「你不是說看見我就膈應?我如你所願你怎麼還不謝我?」
「你有病啊?說你了嗎?就對號入座?」
「到底誰有病?往我沐浴露裡面放膠水,往我衣櫃灑辣椒粉,往我床上扔毛毛蟲,你們不止有病,還壞得讓我噁心!」
我輕笑:「對了,你們對我做的所有事我都照搬還給你們了,希望你們喜歡。」
幾個室友頓時氣得哇哇大叫,摸黑衝過來。
宿舍燈重新亮起,王梓月一臉難過:
「小萱,沒想到你那麼不可理喻。如果你是嫉妒我這次拿到參賽資格,完全沒必要。這是學校做的決定,你爸是老賴,是不可能讓你這種背景的人參賽損害學校名譽的。」
她說得冠冕堂皇,我氣得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你這張臭嘴要是不會講話,我可以幫你撕爛。」
「我爸就算是被執行人,他也是正經做生意的一時虧損,不偷不搶不犯法,還輪不到你點評。」
「況且這參賽名額你究竟怎麼得到的,你還擱我這裝?以為我真不知道?」
聞言,王梓月眼皮跳了跳。
她緊抿著唇半天擠出一句話:「你不要瞎說!」
果然有貓膩。
我暗嗤,看向三個室友:「你們天天跟在她身後想著算計別人,就不怕被反噬,有天她反咬你們一口?」
三人面面相覷,肉眼可見地臉頰微顫。
看來離間她們也不難。
不願再搭理她們,我砰地關上宿舍的門,拖著行李箱離開。
時間一天天過去,離物理競賽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
王梓月對比賽勢在必得,上揚的嘴角越來越難壓。
某天下課,我慢慢收拾書包,最後一個走出教室。
她從旁邊衝出來,我重心不穩,腳底踩空差點從樓梯摔下去。
回過神她一句道歉也沒有,匆匆離開。
我拍了拍褲腿上的灰,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就在不久前,我拜託別人給她傳話,說是導員有急事找,速到自習室。
而我也同時讓人給導員遞了個東西,並說是王梓月找他。
想到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一齣好戲,我忍不住勾唇。
我幾乎是圍著自習室繞了一圈,才發現導員緊緊地把王梓月抵在牆角。
他的膝蓋向上伸進王梓月的裙底,王梓月難忍地閉上眼。
我默默拿出手機拍照,點擊發送……
導員有些沉迷,他似乎憋不住了,咬上王梓月的肩膀,讓她跟著離開。
兩人隔得很遠,一前一後,像是不太熟。
就在王梓月邁出自習室大門的那一刻,陳默氣喘吁吁地出現了。
他望著王梓月緋紅的臉頰,不自覺地瞪大了眼。
反身揪住導員的衣領往回摔,咆哮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導員毫無防備,手一松,攥著的保險套落了下來。
周圍的人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嚯——」
陳默一看,更是怒不可遏,握緊拳頭就往導員身上招呼。
兩個男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王梓月嚇住了,偷偷摸摸想開溜。
我大聲呵止她:
「王梓月,兩個男人為你打架,還沒分出勝負,你走什麼?」
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望過去,她驚得掉落手中的書包。
誰都沒想到學生和導員搞在一起了。
而且她還腳踩兩隻船,八卦的同學已經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王梓月用書擋住臉,辯駁道:「不是我,我不認識他們。」
而這時,不及導員的陳默被打碎了眼鏡。
他不甘心地走上前,拉過王梓月的手。
悲憤不已:「梓月,是不是他騷擾你?」
當著大家的面,導員還在假裝受到了汙衊,他皺著眉回懟:
「你不要亂講話,我和王梓月同學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又望向王梓月:「你們是男女朋友?你快和你男朋友說,我們就是最純潔的師生關係。」
王梓月一愣,頻頻點頭:「對,我們就是師生關係。」
她剛說完,陳默就拿出手機,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師生關係?有師生親在一起的嗎?你看他的手都快伸進哪去了!」
周圍一片譁然。
「刺激,自習室上演活春宮!」
「姜還是老的辣,老師的功力深厚啊,你看那女的表情。」
「天啊,我對老師祛魅了,說好的教書育人呢?是這樣育人嗎?」
王梓月尖叫出聲,扯住頭髮想要擋住臉。
有同學嘲諷地笑:「敢做不敢當嗎?也太賤了。」
她崩潰地再也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地抹眼淚。
直到保衛科的過來攆人,鬧劇才落幕。
王梓月如行屍走肉般跟在眾人身後,我信步走過去和她打了個招呼。
「嘿,感覺如何?」
她猛地抬頭看我。
片刻後, 發狂地想要衝過來:「是你?!」
「是你害我!我打死你!」
她癲狂地手舞足蹈, 我假裝害怕地躲開:「噢喲,要變異了。」
她瞬間被保衛科的人用護具隔離開。
再也繃不住了, 癱坐在地上大哭:
「我究竟幹什麼了,你要這樣害我?」
我啐了一口。
「你要不要臉?你要是安分守己, 誰還能害得了你?」
當然, 這場戲確實是我設計的。
以我對王梓月的了解, 不難猜出她肯定是用了手段搶走了競賽資格。
以導員故意躲避我的態度,不難猜想他肯定是被收買了。
人被收買無非幾樣, 能用在導員身上的,王梓月只有色誘。
我只不過偷偷跟蹤在王梓月身後, 就發現了他們的關係。
故意在競賽前一周才揭穿他們, 是想打碎王梓月觸手可及的期望。
畢竟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7
王梓月和導員亂搞男女關係被全校通報批評。
她被記大過, 檔案會跟隨她往後的職場生涯。
導員也因作風問題被學校開除。
他們暗箱操作剝奪我的競賽資格,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上。
最終,我以全國第一的成績再次拿下獎盃, 距離直升保研還差一次契機。
我爸的集團也逐漸恢復生機, 他進行了一次釜底抽薪的改革, 讓旗下工廠重新運轉,順勢摘掉了被執行人的帽子。
王梓月的名聲一落千丈,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同學指指點點。
就連那三個室友, 都和她保持距離。
大二下半年,她查出懷孕徹底放棄學業。
而無論是陳默還是導員,都不承認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8
再見王梓月, 她蓬頭垢面地抱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不點。
站在麵包店外望了很久。
我好心地讓人給她買了袋餐包。
她吃得狼吞虎咽, 轉頭看見我, 昔日被人簇擁的風光變成了上不了台面的膽怯。
我同情地瞥她,掉頭離開。
她盯著我的背影, 忽然就流出了眼淚。
「徐曉萱!你為什麼總和我過不去?」
「同樣都是 T 大的學生, 為什麼你要故意搶走我的風頭?明明我一直以來都是最受關注的那個!你從進學校開始就裝大款,給大家花錢, 讓別人看你臉色, 故意壓我一頭,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你仗著自己有錢,大一搶走我物理競賽的資格,你敢說自己沒有走後門?你有錢了不起嗎?」
「哈哈哈,所以說壞人作惡自有天收, 說不定老天看不下去才讓你爸成為老賴。徐曉萱,你爸是大老賴, 你是小老賴, 老天收你來啦。」
她越說越小聲,卻仍呆在原地, 不敢上前一步。
懷裡的小孩似乎被她的胡言亂語嚇哭了。
她崩潰地再次罵出聲:
「都怪你!要不是有你這個賤種,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當初怎麼就打不掉呢?你怎麼還不死?」
「別哭了,你聽見沒有?」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