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荒而逃。
跑回房間,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臉頰滾燙。
只能看到彈幕在不斷的滾動。
【反派的手指真的好長,誰懂,嘿嘿。】
【別看他現在養胃了,但是人家能吃藥啊!】
【而且反派哥可是貨真價實在維和隊待過幾年,那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人魚線,嘖嘖,真怕我寶被灌成小泡芙。】
【啊啊啊啊啊住口!!媽粉不允許!!!!】
我的臉更紅了。
什麼東西,根本聽不懂。
而且,江潮他不行!
他最多也就親兩口,還能幹什麼!!
叮鈴一聲,我這才發現,手腕上的鎖鏈還沒解開。
鏈子是純金的,手腕沉重,幹什麼都不方便。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小時,被鏈子在臉上打了三次,我終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帶著一口氣,勇往直前,再次沖向江潮的房間:
「老變態,把鏈子給我解開!」
下一秒,我看清屋內情景,瞬間呆立在原地。
冰冷的水汽氤氳,檀香浮動。
江潮剛剛洗過冷水澡,頭髮濕漉漉地散在腦後,聞聲轉頭。
他甚至連浴巾都沒有圍。
水珠順著他肌肉流暢的胸膛緩緩滑落,經過堅實的腹肌。
在他光潔的肌膚上滾動,順著精壯的腰肢滑落。
再往下是......
我差點沒原地跳起來,臉紅得冒煙,口不擇言:
「你不是不能用嗎?!」
江潮卻笑了。
他毫不掩飾地向我走過來,帶著冷氣和檀香的體溫襲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濕水珠,輕佻地抹在我臉上,漫不經心地說:
「我說了,看到特別喜歡的人,就又能用了。」
我瞠目結舌,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一把從江潮手裡薅回來鑰匙,哆哆嗦嗦地把鏈子打開。
他就這麼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我,不碰我,也不幫我。
一身檀香和冷水汽的存在感卻比誰都強。
「咔噠」一聲,鎖鏈解開。
這次,我從江潮房間逃跑的速度比上次還快。
心口砰砰直跳,口乾舌燥,連喝了三杯冷茶才冷靜下來。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還好江潮不行了。
不然,以他的這個硬體條件。
我怕是得死過去!!
5
窗外的葉子越老越茂盛,蟬鳴陣陣。
不知不覺,我已經在別墅這裡呆了一個月了。
在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之後,江潮沒再碰我。
正值暑假,學校放假。
江潮就順理成章地獨占了我所有的時間。
別墅很大,影院、遊戲室、健身房一應俱全,我可以在榻榻米上打滾。
後面是一大片草坪,可以騎馬、打網球、玩高爾夫。
想出門了,就帶著我坐直升飛機飛到 SKP,商場包場,刷了八位數的卡,又大包小包地飛回來。
每天飲食調理均衡,睡足八個小時,想去哪裡去哪裡,想玩什麼玩什麼。
被關了一個月,我的氣色甚至比之前更好了。
白裡透紅,精神飽滿。
任誰看了也不會信,我會是一個月前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
所以我收到請柬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盛家歡迎真千金回歸的宴會,為什麼還會邀請我?」
江潮翻過請柬:
「盛皎皎點名邀請你去的,估計是要跟你炫耀吧。」
盛皎皎,就是被找回的那位真千金。
「你要去嗎?」
我想了想,點頭:「去!」
6
盛家的宴會還是老樣子。
奢華、費錢、人滿為患,都是面子工程。
但是自助甜點很難吃。
我皺著鼻子吃了三塊小甜點,盛皎皎終於不負眾望地來了。
她穿著迪奧最新款禮服裙,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給我展示她手指上的鑽戒:
「盛緋然,江奇跟我求婚了。」
她嘴角翹起,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至於你,沒人要的東西,活不下去的話,我倒是能跟爸爸媽媽說說情,讓你來當我的洗腳女傭。」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只是一個月沒當千金,現在竟然還新增了洗腳丫鬟這個職位嗎?
前未婚夫江奇匆匆趕來,拉了盛皎皎一下:
「別為難緋然。」
盛皎皎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心裡還想著這個狐狸精是不是?!」
江奇一個頭兩個大地把她拉走安撫。
二十分鐘後,又走了回來。
他看著我,眼眶先紅了:
「抱歉,緋然,當初用了那麼傷人的話說你。
「我只是情緒太激動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他別過眼睛:
「我知道,小叔強迫了你,把你關起來了。Ŧů₎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江奇握著我的手,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包藥,低聲說:
「有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這裡面是烈性春藥,你今天趁機給小叔下到酒杯里,讓他喝下,他對你不會設防。
「後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雖然不能讓他傷筋動骨,但也能讓他名譽掃地,讓我奪權變得更容易。」
他看著我的眼睛,深情地說:
「我心裡清楚,你喜歡的一直是我。
「你再忍一忍,等我掌權了江家,就跟盛皎皎解除婚約,把你救出來。」
我沖他笑:
「好呀。」
我接過藥,又轉身拿了一杯香檳,遞給他:
「那我們一言為定。」
江奇紅著眼睛,慢慢喝完了一杯酒。
我笑得越發純良,沖他揮了揮手:
「盛皎皎又在那邊發脾氣了,你快過去哄哄吧。」
我笑眯眯地看著江奇走到盛皎皎身邊。
我確實已經下藥了。
只不過,是下在了江奇剛剛喝的那杯香檳里。
雖然我的智商確實不太高,但你們也不能真把我當成智障吧。
不管江奇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麼,都自作自受,自己享用。
我心情很好地回頭。
一轉眼,就撞進了江潮的眼睛裡。
我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了。
江潮一身高定西裝,斜倚在牆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香檳杯輕晃,不知道聽多了多久。
他放下杯子Ṫû₋,隨後,一抹笑意毫無徵兆地在他嘴角漾開。
開口,是慢條斯理的溫和,像是狩獵者捕食的前奏:
「緋然,你要給我下藥?」
他拉著呆滯的我,離開了宴會,回到庫里南里。
地下車庫,萬籟俱寂。
只有我砰砰砰的心跳聲,垂著眼睛,心虛地不敢看他。
狗江奇!你害我!
我訥訥地解釋:
「我沒想給你下藥,是要給江奇下來著。」
江潮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饒有興致地翻開那包藥,辨別了一下:
「IWE-4 號,新型藥劑,藥效時長六個小時。」
他拿起一顆藥,在我驚詫的目光中,喉結滾動,咽了下去。
我睜大眼睛:
「你要幹什麼!」
他輕聲說:
「藥效還有半個小時起效。」
那像是在空氣中編織著無形的絲線,絲絲縷縷地纏住獵物。
江潮帶著槍繭的手指捏著我的耳垂,指尖摩挲著細嫩的肌膚,帶來令人顫慄的觸感。
氣息噴在我的耳骨上,帶著淡淡檀香,和說不出的危險:
「車門沒有鎖,寶寶,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逃跑。
「不然,你就算哭得嗓子都啞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7
我緩緩張大嘴巴,像是一隻呆頭鵝,直愣愣地看著他。
過了很久,才消化完他剛剛說的話。
「轟」的一聲,我的臉頰燒得通紅,甚至耳朵也變得滾燙,仿佛能滴出血來。
江潮輕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說:
「還有二十九分鐘。」
我猛然彈起,當機立斷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下車。
江潮的笑意僵在嘴邊。
我小跑到駕駛位,拉開車門,語速飛快:
「愣著幹什麼,你快去副駕駛啊!
「你都吃藥了,還開什麼車。讓開,我來開!」
我看了眼時間,焦急地說:
「開車回去最快也得二十五分鐘,快點快點。」
笑容再次回到他的唇邊。
像是一朵花,重新綻放。
江潮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煥發生機,低笑道:
「你還是心軟了。」
我抿著嘴巴,踩下油門。
心想,我這哪裡是心軟了,是腿也跟著軟了。
六個小時啊......
我打了個哆嗦。
我還能留一口氣嗎?
8
風馳電掣地回到別墅車庫,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江潮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清明,蒙上了一層迷離而熾熱的水霧。
臉頰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一直燒到脖頸,像是有一股洶湧的熱潮在肆意奔騰。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目光緊緊地盯著我。
像是捕獵者,進攻的前奏。
我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不敢看他,低聲說:
「到了。」
回答我的,是他長臂一展,肌肉用力,直接把我打橫抱起。
一路抱著,扔到了主臥的大床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閃耀,我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肌肉結實的身體壓下來,灼熱的氣息籠罩在我身上。
卻又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
我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江潮琥珀一般的眼眸。
他結實的小臂撐在我腦袋兩側,額角的一滴汗,落到了我的臉頰上。
只是看著我,眼神里裡面有掙扎,也有克制。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會給我,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我踹了他一腳:
「都這樣了,你、你還裝什麼。」
我鼓著臉頰,顫抖著手,慢慢地、慢慢地。
捧著他的臉,親了他一下。
9
我知道這藥性很烈。
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是真實情況還是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眼睜睜地看著月亮從西邊升起,再到月上中天,最後天光破曉。
他太過分了,我一邊哭著,一邊脫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能不能克制一點。」
很輕很輕,比起打人,更像是撫摸。
果然,被我打了之後,江潮好像更興奮了。
他頂了下腮幫子,把我抱在懷裡,哄著:
「寶寶,再打一次,嗯?」
那條純金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江潮又摸了出來。
我的雙手舉高,被綁在了床頭。
我:「?」
「江潮,等等,你......啊!」
江潮咬住我的唇瓣,把我的呼喊吞了進去。
那天,我哭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修長的手貼住我的臉頰,聲音很輕:
「緋然,有哪裡不舒服嗎?」
腰疼。
腿疼。
連手腕也疼,上面帶著一圈明顯的紅痕。
江潮這個狗東西。
我皺起鼻子,怒視著他。
江潮提前預知了我的動作,
直接把臉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
「要殺要打,悉聽尊便。」
我殺氣騰騰地把他推開,啞著嗓子說:
「滾!」
抬起眼睛,就看到彈幕澎湃而來:
【啊啊啊啊為什麼是黑屏?!我問你為什麼是黑屏!!!有什麼使我們尊敬的 VIP 會員不能看的!!!】
【反派哥,你可真能幹啊,第一次吃就吃滿了六個小時是吧。嘖嘖嘖,心疼我家寶寶。】
【反派哥這是憋了多少年啊,一開葷,把我寶給欺負得嗓子都啞了,嘶哈嘶哈。】
江潮笑得一副很不值錢的樣子,抱起我,幫我穿上衣服,又抱到餐桌前。
他只穿了一條寬鬆Ṱū₁的睡褲,赤著精悍流暢的上半身,後背上抓痕凌亂。
【我寶寶這麼軟乎的人,怎麼可能把他抓成這樣!!】
【嘖嘖嘖,看著用力之深,一看是瀕臨崩潰的人才能留下的。寶寶啊,你受苦了。】
我臉頰緋紅,別過頭去。
我當時......也確實快崩潰了。